作者:裁云
仙舟有句老话,叫做“君子论迹不论心”。
这让脑海中闪过这句话的符玄颇为过意不去。
青雀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该这样苛责,更不该把过分厚重的责任一股脑强加在她身上……
心中埋 ,究冷wu伞ba 泣伊衫令蒙怨起自己的符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并不好看。
青雀看不出符玄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从脸色推断或许对方气还没有消。
还坐在老板椅上的她如坐针毡,干脆站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
认错起手,这是青雀应对太卜大人行之有效的经验之谈。
她并不觉得这样做多委屈。
因为现在回想起来,在一开始,符玄质问她的三个问题,都是她确确实实没做好的地方。
她上前三步,半蹲着身子抬头仰视符玄。
“再怎么说,从结果的角度来说,这次的会议举办的效果是显著的,求您批评我的时候手下留情!”
这第一招,叫做“摆事实”,又叫“晓之以理”。
符玄愣住了。
在反思后的她看来,该道歉的应该是自己才是。
然而青雀认错的速度过于迅速,这让符玄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低7磷wu肆溜疤(七)起下头看着青雀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有点骨气好不好,明明是我上纲上线了,为啥你要光速滑跪啊!
她下意识蹙眉,然而在青雀看来,就成了对自己这种“抛开其他不谈”说法的不满。
于是青雀咬唇,双手合十:“而且,这次筹备的过程中,静斋姐姐给我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我觉得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吸收了,若是再去找您老人家商量,恐怕以我的本领,只会苦恼无法将您的真知灼见全部运用到这次会议里面……”
这第二招,叫做“捧高高”。
符玄听见青雀喊静斋“姐姐”,而喊自己又成了“您老人家”,不知为何本就烦闷的心思更加不爽了。
于是,言不由衷地话语顺着小嘴溜了出来。
“那你以后就别来找我问问题了,都去问你的‘静斋姐姐’去吧。”
凉飕飕的语气让青雀打了个寒战。
她一时之间困惑无比。
为什么,以往的策略对上太卜大人都不管用了呢?
有些慌乱的青雀一咬牙,十分不要脸地抱住了前方光洁白腻的大腿,用无比真挚地目光仰视对方。
“别生气了嘛,太卜大人。
其实我想让散锦来演讲的初衷,并没有刚刚说的那么厉害。
什么‘想要尽一点这个位置的责任’啊,什么“给大家一个契机”啦……
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单纯觉得,您对我‘劳逸结合’的建议不放在心上,所以有些不开心,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发发脾气——您要是不听劝,我就劝太卜司的大家去了。
其实那些没有被散锦曲解的、您猜测到了的那个真正观点,都是我想要让您听进去的话而已!”
这第三招,叫做“动之以情”。
太卜大人一脸惊愕的神情被青雀尽收眼底,她心底猖狂一笑。
三招尽出,小小符玄还不乖乖就范?!
然而,纵使这心声嚣张无比,依旧改变不了这些招数的最终目的,都是讨好符玄这位“太卜大人”。
颇为不幸的是,这一次,青雀引以为傲的招数居然失去了作用。
而且,青雀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卜大人愤怒的面庞。
她似乎……弄巧成拙了。
第一卷 : 95生气,雀跃
“青雀,不要抱着我的腿,给我站起来!”
压抑着愤怒的低沉嗓音让青雀不敢置信地抬头。
在太卜大人的脸上,惊愕不知何时由愤怒所取代,青雀愣愣地看着对方,仿佛听见了风雨欲来。
怎、怎么可能?!
青雀彻底慌了。
为什么太卜大人她看起来比一开始还生气了?
这些年来,她把太卜大人惹火的次数不在少数,按理来说早就习惯了对方的怒目而视。
可青雀却这次感觉有些不一样。
这次的太卜大人,尤其认真。
她慌乱,以至于脚下发软,明明听见了太卜大人“站起来”的呵斥,却做不出任何动作。
下一刻她手腕一紧,身体被对方拽了起来。
“太、太卜大人?”
颤声询问并没有答复,对方的怒火喷薄欲出。
符玄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青雀,一种无力感蔓延心底。
当青雀直抒胸臆,把安排演讲的初衷讲给她听的时候,她惊愕无比。
她不曾想到青雀的动机如此单纯,更不曾想到此时青雀会把这些话全盘交代。
这是她做不到的事情,把情真意切的思虑与愿望完全诉诸口中,让另一人听见。
正是如此,她感动。
也正是如此,在感动汇聚成汪洋前,火焰率先把它沸腾。
那种感情,就好像眼前的人儿明明怀揣无比瑰丽的珠宝,却偏偏用最卑微的方式献媚。
符玄死死地盯住青雀,俏脸不知所措、紧张与慌乱复杂地揉在了一起。
正是这样的不自知,让她出离愤怒。
“青雀,明明你自己都承认了,这次筹备从结果上就是成功的,那为什么还需要如此低声下气?”
“明明你知道,你投入的汗水比谁都多,那为什么不能像开始一样,继续用坚定的目光注视我?”
“你应当明白,比起受气,接受更多的褒奖才是你更该向我争取的回报,那为何又不固执己见,让我好好看看你呢?”
甚至低声下气求我的时候,还、还抱我大腿!
她的手不自觉抚上了那张熟悉却又换了主人的精致面庞。
对方的神情从原本的慌乱变为了迷茫,双眸像是小鹿般无助又动人。
“太卜大人,您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微不可察的喃喃在这办公室中如静室落针,清晰可闻。
符玄好似抚摸着即将飘散的棉絮,为了不让它们溜走,她双手伸出。
捏住,左右一起用力。
“啊!”
青雀的惨叫声高亢无比。
她终于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出离愤怒的根源。
纵使情境不同,希冀有异,但依旧是,怒其不争。
“我要你拿出骨气!”
话语成了冰冷彻骨的寒风,向青雀迎面刮来。
然而,对于消化吸收完对方骤起发难的话语,知晓了对方所思所想的青雀来说,却如杨柳春风拂面般沁人心脾。
“嘿嘿~”
嘴里不自觉地溜出傻笑声。
然后她就挨了一记板栗,吃了一句暴呵。
“笑你个头啊!”
发现对方攥拳准备再次动手,青雀连忙双手挡在身前胡乱挥舞:“我错了错了我不想挨打!”
然后她又挨了一记板栗。
“打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还要道歉?!”
寒风催城倒,青雀居然在笑。
“对不——好好好我不道歉了。”
感受着那道固执的目光寸步不让,青雀一边玩手一边左顾右看小声道:“积威犹在你懂不懂,你一生气人家就是害怕嘛……”
青雀扭捏羞怯的姿态让符玄哑口无言,原本积蓄的气势一泻汪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过了几秒钟,青雀看着对方轻声道。
她终于明白了符玄生气的原因,这让她无比意外之余,油然而生了一种难言的情绪。
若是行走,她将踩在棉花床上。
若是酣眠,她会入那糖果梦中。
可是现在是上午十点整,她既不该出门,也不能睡觉。
于是她只能含笑看着眼前别扭的人儿道:“你是想我把委屈冲你发出来,对吗?”
就好像符玄所说,她第一次投入了如此多的汗水,取得了让人满意的结果,明明该接受褒奖而不是受气才对……
“你这么说也没错啦……”
符玄那爆发后的火山被果浆倒灌,彻底哑了火。
她不知为何,原本前一刻还是勃然大怒,后一刻便连直视青雀的勇气都失了去。
符玄不愿意承认是对方的目光过于甜腻,只把原因归咎于生大气后脱力导致的软弱。
“可是我不觉得委屈呀,你教训的没有错,我心思都投入了筹备,完全忘了将军大人这两天可能会来太卜司,更不记得该去门口接待他。”
青雀重新站起,语气诚恳无比。
但就是这样不似作伪的真挚态度,让符玄的语气更软了几分:“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那你说说看。”
感觉自己的身体按到了老板椅坐下,符玄却生不出一丝抵抗的气力。
原本小鹿般纯洁又胆怯的眸子,此时倒映着狡黠与笑意,符玄只敢与青雀对视一眼,便慌忙移开了目光。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你的委屈是没有收到我的褒奖?
因为你的委屈是我说出‘你别来太卜司’的伤人话语产生的责任?
还是说,你的委屈是我听不进劝,你无可奈何于是选择故意用演讲表达观点的泄愤未果?是我不理解而无动于衷反倒气愤的失落?
这么说来,我似乎太失败了些,最终后知后觉察觉了,却依旧在你低声下气的求饶中把对自己的不满与失望迁怒到了你身上……
但太卜的心始终要强,太卜的嘴始终很硬。
她深吸一口,重新直视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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