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而且有史塔克影业这种资源，不好好利用不是浪费了嘛。放心吧，我会在你的年薪之外，特批给你执行长的公关费，天天办宴会也不是问题。
“小妞们，把屁股摇摆起来。这可是我的场子，像老头子守灵的场合算什么一回事。最野的女孩儿有奖励！亨利，来吧。这可是为你办的欢迎宴会。”
大少爷话还没能说完，就被一群莺莺燕燕拱着离开，进入舞池中。
而亨利则是感受到下巴位置传来的死亡视线，盯得他头皮发麻。
看来明年的今天，就该是钢铁侠的忌日了。
第321章 空降的挑战
一个空降的高管，不可避免会遇到底下的人挑战。
假如是在行业内，证明过自己实力的老手还比较没话说。顶多遇到一些不配合的老臣，双方还需要磨合，找出一个妥协点。
但要是一个旁人眼中的门外汉，都不用质疑对方有没有资格上位，直接一堆工作堆到他案头，等待结果就好。
只要对方表现出能力不足的弱点，其他高管就可以堂而皇之分裂对方手中的权力，把这位新任执行长架空起来。
所以一般来镀金，或为了泡妞而来的富家公子，至少会在身边带一两个熟悉行业内情形的老手，帮忙处理电影公司内部的事情。或是干脆把权力下放。
因为对这种人来说，一个响亮的名头，比公司内部实际的权力还要更加重要。他们只是来镀金的，又不是来做牛做马的。
但是新任执行长没有带任何人一起上任，这就让人摸不着头绪，只能放手试探。
带路的是行政部门的女同事。这个在亨利进门前，猜拳猜输的倒霉鬼负责带领新任执行长参观公司内部。
这是个胖胖的黑人女孩儿，刚进公司不久，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做事四平八稳。对史塔克影业这种暮气沉沉的老公司而言，她的表现刚刚好。
激进与冒险，恰恰好是公司最不需要的特质。
公司的建筑也如同公司的氛围一样。这栋在二战后才盖的老建筑，尽管在当时是用上最新的建筑技术与最优秀的设计师设计，仍无法掩去经历半个世纪的老态。
倒不至于有那种钢筋外露、水管破裂的夸张情形。但是不经意能在墙角处看到的斑驳，无不说明着它的历史。
走过公司内的每一个部门，所有员工就像说好了一样，全都闷着头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起身欢迎这位新任的执行长到访。
即便不执行那种没有意义的欢迎仪式，但就连一个人出面介绍部门职能的也没有，这就有点过分了。
还是那个黑人女孩想办法硬挤，从脑子里榨出一些料，代替装死的整个部门员工说明。这才没让场面变得太过尴尬。
当亨利走进有提前打扫，一点灰都没落下的执行长办公室，看到的不是什么欧风或简约式设计。而是在办公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件，紧抓他的眼球。
那种想把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给埋起来的气势，亨利只想说难为了那些把文件搬过来的员工。这用推车拉，也要拉好几轮吧。
黑人女孩儿局促地低着头，双手摆在小腹前，不安份地乱搓。“布朗先生，这是个部门的主管要求裁示的文件。因为以前没有执行长，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做的。
“但是现在有您就任执行长。按照规定，这些文件必须要经过您的裁示，才能予以执行或驳回。而且这些都是不能拖的事情，要是慢一天裁示，也许明天公司运作就会出问题。”
“哦。”亨利发出玩味的声音，听着这几乎可以算是威胁的语言。
当然，他明白这些话不是眼前这个女孩想说的。她只是被逼着替别人说出口，要不也不会是那副想找个地，躲起来的模样了。
“尤莉安，对吧，你的名字。”
“是的，布朗先生。”
“尤莉安，我记得刚刚逛过的地方，没有公司的档案室或资料库。就是存放过往开会文件与公司资料的地方。那是由哪个部门管理的？能够带我过去吗？”
“档案室是由行政部门管理。平常时那边会上锁，钥匙就在我们办公室。我可以带您过去。现在就要去吗？”
“嗯，走吧。我得翻一翻旧资料，看看大家以前都怎么运作的。”
“好的，请跟我来。”
黑人胖妞就在前头带路。
其实按照跟查理兹交往之前的态度，亨利现在还不各种骚话聊到飞起，展示一下幽默风趣的绅士态度。
但现在有了一个女朋友，自己的职务又是在众人之上。言语花花，很容易被误解为权势压迫或性骚扰。为了避免麻烦，克制一下嘴巴是有必要的。
况且……黑妞还真不是自己的菜呀。
美国企业的行政部门，其实就类似某些企业的庶务课或公部门的秘书室职能，就是专门处理杂务的单位。包含打扫清洁、基础设备的维护与更换、办公室用具的采买等等。
这样的部门权力不大，重要性可不低。特别是有人学会了利用耗材，如纸张、钉书针、笔等办公用品去卡人的时候，他们就能有效提高自己在公司内部的权力序位。
这就养成了负责某些职务的人，习惯性目中无人。
即使亨利这位新任执行长进门，行政部门主任依旧大喇喇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将两条腿翘在办公桌上，后仰靠着椅背，惬意地吹着口哨，装作没看到人。
黑胖妞小心翼翼地上前。“主任，布朗先生要进档案室，要来跟你拿档案室的钥匙。”
“档案室存放着史塔克影业历年来的资料，包含电影的母带，很重要的。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吗。”
行政主任放下脚，坐直身子，教训了黑胖妞一顿后，才装作刚看到亨利的模样。
起了身，他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这不是新执行长先生嘛。我还以为您会陪史塔克先生狂欢个几天几夜，没想到今天就到公司啦。
“只是很遗憾，公司的档案室事关重大。您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不要进去添乱了，以免增加我们的困扰。要是有什么东西遗失了，也不太好吧。”
亨利笑着问道：“所以，我没资格进去啰？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会这么认为呢。您可是史塔克先生任命的执行长呀。只是您桌上不是有很多待处理的文件。不去忙那些，来打扰我们行政部，这可是会影响公司运作的唷。”
“所以我才要去看看旧文件和开会纪录，看一下公司是怎么运行与决策的。我一路走过来，没人跟我说要怎么配合。怎么，我连自己去学学都不行吗？”
第322章 办公室交锋
“哎呀，布朗先生，这太麻烦了。假如您什么都不会的话，把权力下放给每个主管就好。那你不就轻松很多了。我就算把档案室的钥匙给你，你要花多久的时间学习？一年？两年？”
行政主任依然给了个软钉子，就是不打算松口。
其实站在行政主任的立场，亨利说的借口是十分不合理的。所以他拒绝了。
假如本意是从希望这位新任执行长赶快去忙正事，这样的拒绝也无可厚非。只是今天他说不的原因也并非出自善意，就是单纯的不给面子！
毕竟办公室政治，哪有那么多逻辑可言。给出一个过得去的理由，大家互相给个面子，事情办妥就行了。
偏偏这位主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就是想试试这个空降执行长的斤两。
这也没办法，因为亨利在人事处那边的履历太过奇葩。学历栏完全空白，连小学毕业证书都拿不出来。
资历栏上只有三个经验：捕蟹船的渔夫、好莱坞路人演员和过气明星的助理。
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成为史塔克影业的执行长？谁看到那份人事履历，谁不会有这样的疑问呀。甚至还有人想问，他能阅读吗？他会拼字吗？
任谁也想不到，亨利是真有办法在短时间内通过大量阅读来学习的。而行政主任那再明显不过的挑衅行为，也让他有些恼怒。
看来小史塔克的威名还是不如老史塔克呀。
昨晚那场就职宴，这个行政主任也是在场的。莫非自己和托尼·史塔克相谈甚欢的场面，在这些人眼中是解读成老子靠着卖屁股上位不成。
所以，还是得要自己动手啰。
托尼虽说办了一场宴会替自己助威，但也没说过不准开人。自己不好找借口发难，有人自己送上脖子还不砍吗？现在的自己可不是能随便退缩的身分了啊。
亨利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打。“喂，财务嘛。这里是执行长亨利·布朗。请帮我结算行政主任约翰·史奈普到今天为止的薪酬。
“啧，又一个约翰。你知道我认识多少个叫约翰的嘛。喔。不用理我，刚刚我是自言自语。还有，公司解雇员工的离职金是多少？六个月？好，请一并结算。”
第二通电话。“喂，保安嘛。这里是执行长亨利·布朗。请派人来监督解雇员工，原行政主任约翰·史奈普收拾私人物品，并护送他离开公司。现在立刻派人过来。”
两通电话打完，亨利看着傻眼的行政主任，笑着对他说道：“你可以找个箱子，准备装自己的东西了。”
“你……你要开除我！”
“按照加州法律，资方可以随时终止雇佣关系。我是公司的执行长，我当然拥有公司的人事权。而且我也遵循当初你入职时的合同，多付你六个月的离职金。有任何不妥吗？”
“你……”被突然开除的行政主任怒上心头，他跳起来大骂道：“你个玛德法克连大学都没能毕业的小鬼头，我搞不好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在公司里辛苦工作了。
“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你知不知道我掌握了公司多少资源。没了我，你以为你能找到电影的版权文件？你知道器材的专利文件要往哪里找？
“仓库的器材数量？设备的出租情形？这一项项的公司资产，有哪一项不是我控制的！只要我不想拿出来。信不信，就是你这个执行长也拿不到！”
亨利被这一骂，可把他给骂呆了。无奈一叹，他做出个懊悔不已的表情，又拿起了电话拨打出去。
“喂，财务嘛。这里是亨利·布朗。行政主任约翰·史奈普的薪酬跟离职金都不用结算了。就这样。”
“喂，法务嘛。这里是执行长亨利·布朗。给我派人过来，这里有个混蛋侵占公司资产！我要全面清查公司账目。
“你们人手不够的话，就给我联络集团的律师团队，让他们派人支援。我刚到任，就给我搞出这样的事情！你们这是想要让我背黑锅嘛。
“只要账目出问题，该提告的就给我提告，该要求的赔偿一分也不能少。公司资产就是公司的，不是哪个私人的，更不是少了谁就会不见的东西！”
朝着电话骂了一通后，出了口气的亨利，舒心地挂上电话。早知道这些破事，就不用打两轮电话，还要收回原本的命令。浪费口水了啊。
心里则是奇怪，怎么会有人自曝这种事情。家里不幸福，老婆太烦人，所以想进监狱避避风头？
这时刚好影业的保安人员不安地进到办公室来，看着年轻气盛的新任执行长，与已经被吓坏的老行政主任。
亨利可没消停，他站到办公室门口，面朝整个行政部门，呼了一声响哨。让早就安静下来的部门人员，全部抬头看向他。
“尤莉安，行政部门的副手是哪一位？”
同样被吓傻的黑妞，傻愣愣地举手指着某个比她体型还要宽大的黑人胖妇。“是温迪。”
亨利看着被点到名的胖妇，严肃问道：“你的全名，夫人。”
“温迪，温迪·英格丽。先生。”
把声音放温和，亨利说道：“很好，英格丽夫人。现在开始，你是行政部门的主管了。刚刚在办公室里面的对话，你们都有听到吧。”
骤然升职，好像是一件好事。但联系到刚刚的事情，还有即将发生的，似乎又有些不妙。这让黑人胖妇做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亨利继续说道：“现在你有两项立刻要进行的任务。第一，就是等待公司的法务人员过来，陪同他们清点前行政主任应该交接的公司资产，一样也不能少。
“并且配合法务人员，对行政部门进行全面账目与财产清查。我的底限是，账目要吻合，还有里面那个混蛋侵占的东西要全部吐出来。你需要多久时间，可以给我一个结果？”
“嗯，三天……？”黑人胖妇试探地说道。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假如你做不到的话，我相信这个办公室里一定会有人做得到。到时主管的位置就会换人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先生。”
“第二，我要档案室的钥匙，请现在找出来，并拿给我吧。”
“是的，先生。”黑人胖妇虽然应好，但人还是傻傻地站在原地。
亨利见状，重重拍着手，发出巨大声响。“动起来，动起来！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电影院。没有谁可以站着看大银幕里一群傻子演戏。”
裁员裁到大动脉的说法，只说明了继任者的钱没给够。只要银弹充足，动脉都能做绕道手术！
抠门的老板才会因为堵了一条血管就直接送太平间。偏偏托尼．史塔克给的指标是不能沦落到破产的程度，亨利还怕區區一个老臣炸毛？
第323章 解决的挑战
开除了一个人，才得以进入的档案室平平无奇。没有什么金碧辉煌的收藏品，也没有会出现在有钱人家的古董精装书籍。
相反的，管理不善才是这里的状况。霉味与灰尘充斥在其中，不少盏日光灯管一闪一闪的，幸好没什么老鼠或小动物粪便的味道。
把钥匙收了起来，亨利转头看向黑胖妞。“尤莉安，你不用留在这里。去帮我通知所有部门的主管，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十点二十五分在大会议室开会。”
“好的，布朗先生。”
“去吧。”
等到档案室里没有其他人，亨利当即施展超级速度，把近二十年的资料浏览过一遍。档案室脏归脏，幸好分类机制还算正常，没有随便乱摆，各种文件还是按照年份与种类存放的。
整个过程，花了十分钟不到。甚至因为亨利的动作太快，把档案室里的灰尘全都带起来了。幸好他能够憋气活动，否则还不被这些陈年老灰给呛死。
还是把打扫跟整理的工作交给别人吧。亨利一点也不想越俎代庖，即使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到。所以在看完他需要知道的东西后，就回到了执行长的办公室。
那堆小山般的文件不难处理。
因为史塔克影业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执行长掌控全局，由各部门主管自行其是的状况。
在自主性与主动性的驱使下，并不需要长官给出太多意见。大部分文件给出‘如拟’的回复，让底下的人照办就好。
只有一小部分才需要裁示，而且这些内容不乏一些陷阱。只不过这些坑像是仓促挖出来的，一眼就可以看到有问题。所以直接驳回就好，亨利连修改都懒得修改。
电影制作部门则是搬来了大堆项目计划与剧本。
史塔克影业在霍华德转移重心后，也只是把制作部门缩减，并未取消。所以每隔几年，影业还是会推出一到两部小成本的独立电影。
这样的动作除了维持制作部门的运作外，也为了维持发行部门。而且还可以支持一些新导演或有想法的独立电影，同时延续史塔克影业的口碑。
具体支持哪个项目或导演，制片部门其实并没有一个标准。他们所受的限制就只有制片经费的总额，每年都是固定的数字，一百万釖。
其实这个数字在50年代初期，可不算少。但经过四十多年都没涨，到了今天连一部电影都搞不太起来。
要是没使用，经费可以延续到下一年。要是赚了，公司的；要是赔了，尽管不会让员工赔钱，但搞出赔本又没口碑的电影，主导者在外的风评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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