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是的，我是。”
美人动作诡异地突然贴近，从耳旁到颈侧快速闻了一遍。要是胆子小点的，还不被吓退个三五步。
亨利也退了，却不是被吓的，就只是不想跟一个美女靠得太近，不论对方是不是吸血鬼。
这个宴会也是老样子，监视、监听的设备虽然装得很隐密，但监控还是相当全面的。想找个可以喘口气的地方也难。亨利可不想给记者一个看图说故事的机会。
只是这样的动作不知怎么逗乐了眼前的美人。她呵呵笑了几声，眼角送了个秋波。“跟我走吧，德拉戈内蒂大人要见你。”
美人的邀请动作没避人，所以很多人都注意到亨利的方向。只是有人露出羡慕的表情，有人的却是一脸惋惜，当然也不缺那种偷着乐的人。
不管其他观众的想法，亨利就这么跟了上去，走进一处有一群彪形大汉看守的门廊。非请勿入的态度十分明显了。
穿过门廊的另一头，是另外一处宴会场地。布置跟前头的没啥两样，但这里的人明显是不同的群体。
这里的人，衣着就随便很多。尤其还有些人的造型……那是一言难尽。就说留杀马特头，穿皮背心的家伙到了前厅，还不把一群老头老太吓出心脏病来。
除了造型特别外，这里的人都和领路的美人一样，自带一股张扬与狂傲的气质。不管是谁，都用鼻孔看人。
壁炉前有两把椅子，其中一张坐着一个中壮年。身材高大、棕发、碧眼，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椅子中间的小几摆放著名酒与酒杯，酒还没倒。
亨利被引领到另一把椅子坐下。那位领路的美人才开瓶，给两人都倒了一杯白兰地。
第431章 吉塔诺德拉戈内蒂
“有人说，白兰地的味道是最接近鲜血的味道。你认为呢？布朗先生。”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举起酒杯晃了晃，又边嗅着边说道。
亨利没理会这样的作态，一口把这杯XO等级，即至少六年以上陈酒的干邑白兰地喝下肚。并说道：“我没尝过鲜血的滋味，所以无法比较。
“但我相信说这话的，肯定是佛吉(Froggy)。因为要是让一个拉什卡(Рашка)来说这种话，白兰地肯定会变成伏特加。”
佛吉暗指爱吃青蛙的法国佬，拉什卡则是老毛子的美俄混合发音，两者都是美国人针对外国人，带有贬义的称呼。
这样的话，逗乐了眼前的人。“哈哈哈，确实如此。”举起酒瓶，替亨利又倒了杯酒。他自我介绍道：“吉塔诺·德拉戈内蒂。初次见面。”
“亨利·布朗，很荣幸认识你，德拉戈内蒂先生。”亨利起身，主动伸出了手。把吉塔诺·德拉戈内蒂借着倒酒，试图拉近的距离又给隔开了一点点。
交情不到的时候，太过亲昵的举动是很吓人的。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是这样的道理。
吉塔诺·德拉戈内蒂没有对亨利稍嫌不识相的举动感到生气，他依足礼节，起身回握这个手。又伸手示意，请人坐下。
他边说道：“布朗先生近期，可是默默做了不少大事啊。电影级数字化影像技术的推动，洛杉矶索尼大楼的爆炸案。好处拿了，糟心事全身而退，任谁看到都得要称赞你一声。”
“呵呵，那件爆炸跟我无关。搞不好是索尼跟小偷的佣金谈不拢，被人放了炸弹炸了个底朝天呢。我可是东西失窃的被害人呀。”
老样子，该说场面话的时候，就该说得滴水不漏。亨利可不想在外人面前漏出什么口风，即使大家都认为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对于这样的小心谨慎，吉塔诺·德拉戈内蒂没有刻意去纠正。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提起道：
“布朗先生知道吗。米奇·舒尔霍夫对阁下的不满，让他找上了大陆酒店。幸好悬赏没有通过，否则你现在就要面临无穷尽的追杀了。”
这话里话外的邀功，无不在暗示着亨利之所以没事，是因为他在背后使力了。
假如不熟悉大陆酒店的状况，或许亨利就真信了。他笑着说道：“以那个老头子铺张、爱面子的个性，他舍不得拿出我的赏格吧。也许只是做个戏，表现出他很生气的样子。”
要在大陆酒店悬赏人头，不需要用金币开道，但是赏格最低十万釖起跳。
但要是对象身分地位不一般，或是对象特别棘手，只想用最低赏格就要人家一条命，这种悬赏在大陆酒店那边就会被打回票。
而亨利的状况，一个刀枪不入的变种人，正好就属于对象很棘手的类型。按照大陆酒店的价码，要杀这样的对象至少得百万釖起跳。
因为大部分枪手都无法派上用场，只能动用特殊人士，要不就是想办法投毒。暗杀成功难度呈几何上升。要是钱太少，谁愿意出面呀。
同样，雇主的赏格拿不出来，就别悬赏了。大陆酒店作为中介平台，可没有先杀人，后收钱的习惯。全额押金先来，否则免谈。
对于亨利的推托回答，吉塔诺·德拉戈内蒂一点也不意外。对方曾是依附大陆酒店的人，只要知道一些内情，不难推断出这样的结论。
但他先前没把话说死，既然这份救命的人情要不到，透露情报也是一份人情，小了点而已。
吉塔诺·德拉戈内蒂笑着说道：“布朗先生果然如费舍女士的形容一样，狡狯，机智。把你当成书呆子的人，一个个都吃大亏了。”
把昔日头顶上司的关系拿出来讲，依然是想压亨利一头。可惜当初穆妮·费舍就没能收服亨利，今天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跳出来，还想压倒他？
亨利顾左右而言他，说道：“其实比起我的事情，德拉戈内蒂先生不觉得世界大事才更值得关心吗。
“红色帝国倒台，日本经济泡沫化，欧洲也在整合。如今世界的局面，美国举目无敌。这样很不好。
“至少我老板那群死亡商人手里的军火卖不掉，他们就没有钱可以挥霍。他们没钱可以挥霍，美国经济就会放缓。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找到下一个对手。
“一方面消化胜利后所掠夺的红利，一方面也是为了下一场胜利做准备。德拉戈内蒂先生觉得，我们下一个对手要找谁比较好？
“有人说是争议仍存的阿富汗；有人说是80年代，给了美国一个难堪的伊朗；还有人说彻底解决萨达姆·侯赛因的问题。您认为呢？”
话题被扭转的吉塔诺·德拉戈内蒂不以为意，举杯说道：“谁都好。反正都不是美军的对手，不是嘛。”
不过他还是试着掌控话题的主导权，引导到他想知道的方向。吉塔诺·德拉戈内蒂问道：“你刚刚提到小史塔克。你这个老板，最近的动向是什么呢？”
“可能在哪个小明星或是哪个模特儿的床上。德拉戈内蒂先生想知道这些事的话，打电话问问纽约方面的小报记者，应该会比我还要清楚。毕竟那位可没有向我报告行踪的义务呀。”
“假如我希望，由您替我们，向托尼·史塔克先生提出见面的邀请。可以吗？”
亨利无奈摊手说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也同样是那句话，我不是那位大少爷的父母亲，也不是他的长辈。那个任性妄为的混蛋最后会怎么做，我可控制不了。
“你应该知道吧，那位近期的重大花边新闻之一，就是由史塔克工业举办的慈善晚宴，现任总统的比尔·柯林顿协同第一夫人希拉里·柯林顿亲自莅临。
“结果副总裁奥巴代亚·斯坦尼，前脚刚说托尼·史塔克因病休养，后脚这位应该全程出现在会场的主人，出现在另一场大腿派对上左拥右抱的照片就上了报！”
吉塔诺·德拉戈内蒂说：“这难道不是小史塔克代表军方，对民主党出身的总统裁减军备的行为表达不满吗。”
“谁知道呢。也许他就是想要去睡大腿。所以你觉得我约了，他随口答应了，最后一起被放鸽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432章 见真章
亨利说着大实话。
偏偏以托尼·史塔克这个浑小子近期的表现，吉塔诺·德拉戈内蒂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亨利也不至于好奇追问对方，想找那位大少爷要做什么。但吉塔诺·德拉戈内蒂也不可能白白放过他，便主动说道：
“其实我约见史塔克先生，也是想要跟他谈谈商业上的合作。我手中有资金，很大一笔资金可以投资。
“也许史塔克工业现阶段并不缺资金，但我们也能提供其他，众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像外面那些老头。
“你觉得比起钱，他们更想要什么？是健康，是青春，是像年轻人一样的活力。这些东西在我们的帮助下，是唾手可得的。
“假如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能商量。我相信你已经从大陆酒店那边，知道了一些普通人无从得知的秘密。”
亨利没有轻易屈服于这样的柔性攻势下，而是问道：“那么代价呢？外头有更多人渴望着这样的赐予，德拉戈内蒂先生却独独找上我，总不会这一切是免费的吧。”
“呵呵，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的理由。我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商业合作。”
对方不提要交易什么东西，亨利当然也不会傻傻的问，他们有什么筹码可以进行交易。不就是要拿干股嘛。
施点小恩小惠，拿走大把的真金白银，正是这类人最擅长的把戏。
对此，亨利装作无奈地说道：“史塔克工业的事情，我管不了。但假如德拉戈内蒂先生想要史塔克影业的股权，也只能找托尼·史塔克谈。他是全资的老板，我可没有半点股份。”
“哦，这样的待遇，可配不上一个拥有技术的人才。您说呢，亨利·布朗先生。”
“呵，可惜离开了史塔克影业，其他地方没有超级计算机可以玩。所以我也只能将就了。”亨利给了个软钉子。
“确实，待在史塔克内部，拥有的可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资源。谁能想得到，好莱坞的设备居然用得上超级计算机！你知道有多少玩技术的人，一脸羡慕的跟我抱怨这件事情吗。”
嗯，这样的回答很有趣。看来对方并不是想要自己这个人，而是想要自己这么一个在史塔克内部的钉子。亨利如此想着，嘴里说的却是另外一套。
“其实这些东西，对那位大少爷真正持有的史塔克工业来说，就像是超跑和玩具车的区别吧。否则他也舍不得让我这么一个外人掌控那么多资源。就是他瞧不起，才有我的机会。”
“假如我和你，换另外一种合作方式呢。”吉塔诺·德拉戈内蒂抛饵。
“什么合作方式？”亨利试探性地逗了逗这个飘散着腐味的鱼饵。
吉塔诺·德拉戈内蒂把身子靠向前，压低声音，彷佛推心置腹地说道：“我觉得你在技术方面，并不局限在数字影像这一块。
“毕竟对一个还掌握了精湛医术的人，认为他可以做更多事情，应该是很合理的。假如有我们的支持，让你进入史塔克工业，并且往上爬，你觉得你能爬到多高的位置？
“也许如霍华德·史塔克与奥巴代亚·斯坦尼合作无间的佳话一样，你可以创造属于托尼·史塔克和亨利·布朗的时代？”
我艹！这说法，怎么听，怎么觉得恶心。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所以自己是要灭了说这话的吸血鬼，还是回头去灭了钢铁侠？
不过这些话也说明了，眼前老吸血鬼果然对自己‘修补匠’的身分有一定了解。
明面上，亨利依旧发挥着精湛的演技，探头问：“还是那个问题，代价呢？我唯一相信的是，天底下可不会有白吃的午餐。”
“是代价，也是报酬。假如我说我可以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呢。”吉塔诺·德拉戈内蒂得意洋洋地说着。“哦，不过这么做，也确实会有一些行动上的不便。
“所以这个资格可以为你保留，等到你想真正加入我们的时候，我们再进行转化的仪式。而在那之前，我们就以合作的方式，支持你在史塔克工业内部往上爬。
“只是要这么做的话，你该明白，我们需要一些证明，一些保证。确保你跟我们合作的关系，事后不会反悔。”
这是要投名状啊。亨利内心笑了出来，表面上严肃地问：“你们要怎样的保证？”
“你的那个女孩儿。”吉塔诺·德拉戈内蒂简短的回答，目标却很明确。
果不其然，是盯上查理兹·赛隆了啊。
现在连小明星都还不算的她，是那种消失在洛杉矶的人海里，也不会有人关注的存在。大概也就是她的母亲会砸锅卖铁，从南非跑来找人，却一次次收获绝望吧。
这种时候，气急败坏的态度没有用，反而会让他们认准了这一目标。所以亨利只是歪着脑袋，疑惑地说道：
“假如你们说的那个女孩儿真对我那么重要，我怎么可能舍得把她交出来。但要是我很干脆地把她交出来了，不就代表她对我的价值也就如此罢了。你们真的只需要这么一个保证就好？”
亨利的反问，反倒让吉塔诺·德拉戈内蒂变得不那么有信心了。
因为献祭了妻儿家人，所以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从此忠诚不二的人……还真没有！
吉塔诺·德拉戈内蒂在他漫长的生涯中所遇到的人，不论最初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当背叛的好处大于维持忠诚的时候，这个人就一定会背叛。
这才是真正的人性。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除非今天一直把事情吊着，把应该给出去的好处捏在手里没给人，这才有筹码控制对方，还能不断向对方索取。
如此，一次次让人加码，当沉没成本大到不能失去的时候，对方口中的忠诚才算有基本的保障。
但是他想和亨利·布朗达成的合作，却没办法用这样的方式控制对方。
为了不引起史塔克的警戒，对方身上没办法留下太多吸血鬼的色彩。
因为跟老史塔克关系很好的嚎叫突击队，有一个吸血鬼与狼人的混血种，被称为午夜吸血鬼的家伙——尼娜·普莱斯(Nina_Price)。让老史塔克对吸血鬼并不陌生。
也因此，他们以前对史塔克工业的渗透从没成功过。都只能待在一些不起眼的岗位上，从没有一个人像今天的亨利·布朗一样，有相当大的机会往上爬，甚至进入核心。
要是引起对方的注意，自己在亨利·布朗身上的投资就有全泡汤了。所以只能尽可能让对方在干净的情况下，潜伏在史塔克工业内部。
第433章 利诱
按照一般情况，应该要控制亨利·布朗的孩子、父母，最次也是控制妻子，才能勉为其难信任其忠诚。
但这家伙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什么家人都没有。唯一可以控制的，就只有一个女朋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保险。
拿‘修补匠’的身分做文章？到了一定层级，修补匠所留下的污点也不算什么。就是人命官司的把柄，也算不上大事，除非死的人身分不一般。
曾经最有机会整他的，就是加州州议员麦克·李德尔·荷顿的案子。
但是FBI在他身上碰过一次壁后，他们就随便找个替死鬼草率结案，应付媒体大众了事。如今想翻案都难。
就好像索尼爆炸的案子一样，是FBI主动结案，斩断证据链的。想要翻案，洛杉矶办公室全体人员都得吃一个渎职，谁乐意呀。
遇上这个滑不叽溜的亨利·布朗，对做事一向极富心计，并且渡过漫漫长生的吉塔诺·德拉戈内蒂而言，真的是一个麻烦吗？
虽然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出信任，也拿不到可让他安心的保证。但是蜘蛛织网，并不求每一回都能将猎物一口气紧缠。
只要对方先沾上了一条腿，在挣扎的过程中就会赔上另一条腿；一只手，然后两只手。最后全身黏在网上，精明的蜘蛛还知道多包上几层网，就能够把对方保存下来，随时享用。
而且以氏族在漫长岁月中所累积的资源，他难道会没有本钱赌一把？
像犹太佬一样抠抠索索的，投资一分钱，非要拿回两分钱的态度，可一点也不像长生种的作风。
敢于冒险，更有把坑钱骗子事后消灭，没收其全部身家的能力，这才是吸血鬼能够累积财富的理由。
所以吉塔诺·德拉戈内蒂一点也没有因拿不到保障，而感到失望的态度。依然是那副自信满满的神情，笑着转口说道：
“或许我开口要你的女孩儿，让你有一些不好的联想。但是合作，不是讲究双赢嘛。我怎么可能做违背利益的事情。
“我在好莱坞中也有资源，帮忙捧你的女孩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跟我们合作的明星有很多，我相信有很多人说出名字，会让你感到意外。
“这才是我想说的，我们各取所需。假如你自己觉得，不值得在那个女孩儿身上投资太多，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这里，你看上谁，你就能直接把他带回去。男的、女的都可以。或者是想要哪个明星，只要你开口，明天她就会出现在你想要的地方。
“不要怀疑我们的能量，我们能做到的事情，绝对超乎你的想象。就是你现在那位老板，他在我们眼中就像是个没开眼，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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