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不过亨利也没让这位经纪人一直被晾着，他用亲近的口吻说道：“珍，我不认为来自吉塔诺·德拉戈内蒂的封堵是全方面的。
“一定有他们无法顾及的地方，那些地方就是我们的机会。假如这群吸血鬼真的可以君临好莱坞，掌控一切资源。那我想的可不会是投降，而是干脆点，离开吧。”
J.J.哈里斯点头认同道：“就我所知，真正顶级的资源以及八大电影公司，他们一样有影响力。但要说控制，则远远不及。
“只是这些顶级的资源，讲究的是利益交换。查理兹的商业价值还不到可以引起他们注目的程度。
“不过在她适合接触的层级，那群人要坏事还是很容易的。这也是让我为难的地方。”
第439章 迫在眉睫的困扰
J.J.哈里斯的情报很重要，至少让亨利比较直观地认识吸血鬼在美国，或说在好莱坞的实力。
老白男或老钱的圈子里，吸血鬼还没做到彻底的支配。这是件好消息。要是连那个圈子都沦陷了，亨利可就要怀疑，白宫里头的主人是不是普通人了。
真到了那种幕后大魔王皆为吸血鬼的地步，亨利就打算找块风水宝地躲起来，不出来浪了。
幸好事情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相较于变种人的普遍与张扬，吸血鬼实在是低调到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所以在社会上，大家看到变种人不说习以为常，但也是见怪不怪了。但是一提起吸血鬼，大伙儿还是会表现出惊讶来。
有了新的认知，亨利对J.J.哈里斯说道：“既然那个群体没办法完全掌控好莱坞的资源，就尽量朝他们掌握不住的方向使力吧。我也会帮忙的。
“可以选择的机会虽然少了点，也好过受制于人。现在的状况，就是能回避的就回避，不能回避的就放弃。假如有不能放弃的，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
查理兹·赛隆和J.J.哈里斯相视一眼，尽管百般无奈，但也不得不认同这样的意见。
比起被卷入吸血鬼与托尼·史塔克之间的纠纷，眼前的困难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J.J.哈里斯说道：“眼前就有一件事情不能不处理，而且我们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什么事？”亨利问道。
J.J.哈里斯拿出自己的行事历笔记本，说道：“查理兹有参演的《勇闯夺命岛(The_Rock)》，将在六月七日举行首映。
“我原先联络好的礼服出租公司已经拒绝和我合作了，其他出租公司也是类似的情形。你总不能让查理兹穿着这一身参加首映礼吧，这可会得罪人。”
被点名的女孩儿，这时是一身T恤加牛仔裤，再搭配一件牛仔短夹克，妥妥的休闲风格。
日常穿这样，还能说有几分年轻的时尚气息。但要走上红毯，那就要有被喷成渣的觉悟。
J.J.哈里斯更强调说道：“这部电影里，肖恩·康纳利先生给了查理兹不少帮助。但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拿这位老牌演员出来，帮查理兹说话。
“所以像首映礼这种可以同框的场合很重要，我们要给主演的肖恩·康纳利先生足够的尊重才行。至少，得有一套不失礼的服装。”
“礼服啊。”亨利搓着没有胡渣的下巴，问道：“假如我们去买一套呢？”
摇摇头，J.J.哈里斯说道：“有时明星本身的商业价值没有到达一定高度，某些品牌反而会不希望这样的人穿着他们的礼服在公开场合出现。
“买得到的成衣，通常也不是当季的衣服。而且花了大钱，衣服却只能穿一次。顶多间隔的时间久些，改一改再穿第二次。
“未来都要这样做的话，支出会十分惊人。你确定你能负担得起吗？”
这话，J.J.哈里斯这位经纪人都没去问一下自家的演员。因为她很清楚，查理兹·赛隆现在拿到的片酬，不过是让她自己脱离打工地狱而已。想搞定治装费，怎样都不可能。
查理兹当然也清楚这是怎样一个大坑，连忙摇头说道：“不要用买的，那样太浪费钱。有其他办法吗？”
“其他办法啊。”亨利双手枕在脑后，转着自己的办公椅想着。
J.J.哈里斯在一旁补充说道：“我认识的一些小设计师，也都受到那边来的压力，所以不敢跟我合作。尤其是查理兹·赛隆的礼服，那更是谈都别谈。”
其实两人也不知道对亨利提出这样的问题，究竟是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解决方法。他们能撑一个月的时间，才找上门来，多少也有些走投无路的意思了。
旋转的办公椅猛然停下，亨利将自己迅速转回正对着办公桌的方向。“我试着打个电话吧，只是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真能解决吗？
这样的疑问在J.J.哈里斯与查理兹·赛隆的心中浮现。亨利已经拿起了电话，拨打着长途电话号码。
以“蹦啾！”为开头，亨利就是一串法语连珠炮般说着。
两个女人的语言水平，也就听得出是法语的程度而已。对于内容，当然是一翻两瞪眼。
期间又说又笑的，彷佛交谈相当愉快。这让两女不由得升起几分信心。
当电话挂断之后，不及提问，亨利又拨了另一通电话出去。对面迅速接起，然后还是一串法语交谈。
这回说话的时间更久了，说得两个听不懂的女人忐忑不安。
等到亨利终于把电话放下，他抢先一步问道：“珍，之后查理兹还有安排吗？你自己有没有其他事情？”
“没有，原先行程表上的计划，都得到明确的拒绝回复。连想再争取一下的机会也没有。”J.J.哈里斯坦承说道。
“嗯，那就没关系了。我们飞一趟巴黎，去见我的一个朋友。”起身的亨利，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只是他自己也感慨道：“他愿意承认我是朋友呀。真没想到我的脸比想象中的大。”
“我们要去见谁？”J.J.哈里斯问道。
“于贝尔·德·纪梵希先生。他虽然去年才卸下LVMH集团的创意总监一职，进入退休状态，但他还是有一定人脉的。我们去拜托他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查理兹的问题。”
J.J.哈里斯一脸愕然，说：“你居然认识那位纪梵希。”
“过去担任奥黛丽·赫本女士小助理的时候，认识了这位时尚设计师。不过一开始时，我也没把握能不能和这位说上话，所以我才没敢跟你们说。现在看来，结果还算不错？”
亨利有些不太敢肯定的说着。
大概是赫本女士最后的那段时间，跟着纪梵希先生跑东跑西，一起张罗着要送女士回瑞士，所留下的情分吧。
骤然从狗都不待见的状态，一下子就能去见一位时尚界的退休大佬，两个女人都像在梦里一样，感觉不真实。
亨利当然没那么多感慨可以抒发，他只是打开办公室的门，说：“威廉姆斯小姐，请帮我跟查理兹，还有哈里斯女士订机票，往巴黎。”
“好的，老板。”
第440章 拜访容谢城堡
法国厄尔－卢阿省(Eure-et-Loir)的艾格尔河畔罗米利公社(Romilly-sur-Aigre)，位于巴黎的西南方，是一个人数没有超过五百人，维持着旧时代风情的小地方。
70年代初期，拥有法国伯爵爵位的于贝尔·德·纪梵希收购了该地一座十六世纪建造，有着法国文艺复兴风格的城堡──容谢城堡(Chteau_du_Jonchet)。
为了打造城堡花园，纪梵希找上了为白宫设计玫瑰园的瑞秋·兰伯特·梅隆，这位梅隆家族的大媳妇。两人也由此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交情。
尽管以城堡为名，但容谢城堡的设计更接近凡尔赛宫的形式。以居住与作为行政中心为主要目的，而不是中世纪战斗用的要塞。
自从纪梵希辞去了LVMH集团的创意总监，退出时装设计界，他就在容谢城堡过起了退休生活。专注于收藏17、18世纪的青铜和大理石雕塑。
这里当然也不只住着纪梵希而已，还有他的丈夫，同为时装设计师的菲利普·维内(Philippe_Venet)。
这位与于贝尔·德·纪梵希一同创立了纪梵希的品牌，并一直担任首席裁缝，直到62年单飞。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中断，而是延续至今。
从巴黎夏尔·戴高乐机场租车，大约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可以抵达这处小镇等级的地方。
容谢城堡的范围，可不是只有主体建筑物而已，还包含了迷宫般的黄杨木树篱、瑞秋·兰伯特女士设计的玫瑰园、温室、人工湖、私人小教堂、护城河、室内游泳池、狗墓地，以及一片小森林。
所以除了纪梵希与其人生伴侣居住在此以外，还有为数不少的仆人居住于此，打理着城堡的环境。
附带一提，于贝尔·德·纪梵希的父亲是法国塔芬家族的纪梵希侯爵，这可是1713年太阳王路易十四时期所受封的头衔。
该爵位由纪梵希的大哥继承，他这个小儿子只继承了次级爵位的伯爵头衔。
因为有事先预约，所以亨利等人进入容谢城堡没有什么阻碍，很顺利地来到主体建筑的大门前。
高龄六十九岁的纪梵希亲自站在大门前迎接，让亨利相当惊讶。
停妥车之后，亨利先打开车门，让两位女士下车，便迎了上去，和这位意外热情的朋友来了个法式贴面礼。
‘蹦啾，纪梵希。’
‘库库，亨利。好久不见。’
亨利送上了在巧克力之家(La_Maison_du_Chocolat)买的巧克力，以及自己那本出版有段时间的书《来自异文化的爱情》，当然只有英文版的。
巧克力虽然是高级品，但也只是市售等级。纪梵希转手就递给了身后的仆人，倒是那本书他认真地拿起来端详着。‘这就是奥黛丽帮你推荐的那本书？’
‘是。幸好书腰上还有奥黛丽·赫本女士推荐的字眼，所以这本书勉强没有赔钱。销量平平无奇。’
‘为什么我有种你太懒，没去营销这本书，才造成这种结果的感觉。’
‘哈哈，哈哈。’亨利尴尬地笑着。这位退休的时尚大佬，眼睛还是很利的。转头介绍起自己带来的两人。‘这两位是查理兹·赛隆，和她的经纪人J.J.哈里斯。’
回头也同样介绍道：“两位，这位是于贝尔·德·纪梵希伯爵。”
因为是初次见面，两边自然是蹦啾来、蹦啾去的。不过双方只是做了个很普通的握手礼，而非男士对女士吻手礼。
纪梵希也不忘介绍自己的伴侣。“这位是菲利普·维内，我的丈夫。”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幸会。”“日安。”
一行人进入屋内。
其实受邀来到法国人的家中，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情。毕竟家不同于工作或社交场合，是一个很私密的地方。
交情不够，想到对方家中几乎是不可能的。跟美国人不时在家举办派对，喜欢邀请一堆朋友来家里玩的状况不同。
不过到了纪梵希、梅隆这种层次的社交生物，他们的‘家’够大，当然会有一个用来接待客人的区域。
来到纪梵希的家中，众人当然得去见识一下由瑞秋·兰伯特夫人所设计的玫瑰园，以及纪梵希的私人收藏品。
只能说在这种时尚大佬的家中，不要说些太玄的话，用简单易懂的语言来说，就是到处都很舒服。
视觉上很舒服，体验上很舒服，身在其中的舒适感就更不用多提了。这不是把很贵的东西扎堆放在一起，能够得到的感觉。
就好像一幅优秀的作品，在评鉴家口中可以说出一套套理论，来左证这幅作品如何优秀。但对一般人来说，只要能打从心底说出‘它很美’的说法，就足够了。
因为是远从美国过来的，所以亨利等人被邀请留下来共进晚餐，吃一顿不那么正式的法式家常菜。
红酒炖牛肉、蒜香南瓜、普罗旺斯炖菜、法式咸派，当然也少不了经典法棍。
其实法棍并不适合在晚餐端出来。不过亨利的食量似乎已经传到纪梵希的耳里了，所以这玩意儿是让正餐没吃够的亨利，继续往胃里塞的。
在别人家作客，亨利还是很有节制的，不慢不紧的进食速度，用餐的途中很自然地聊起今天的见闻。
贝尼尼、普热、吉拉尔东、库瓦兹沃、法尔科内、帕儒、乌东，这些大师级的作品，在纪梵希的城堡里并不少见。
但为数更多的，还是一些佚名作品。并不是出自哪个大师的手笔，有时雕塑还会出现一些不是很协调的怪诞之处。
不过这些无名作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趣。当亨利在参观城堡内部的时候，看到一座爱神邱比特的雕塑时，噗哧笑了出来。
这个笑声就像是挠了纪梵希的痒处，让他忍不住伫足，跟亨利聊起了这尊邱比特像的趣味。
就说明明是爱神，小天使的表情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箭矢上的爱心，不知道是雕塑家刻意而为，还是石像在经历岁月洗礼后的变化，爱心上满布龟裂的痕迹。
人家邱比特是来缔结良缘的。但这个小家伙却像是来拆散姻缘的，要不就是找对怨偶结合起来，怎能让人不笑出声。
第441章 提出请求
即使到了餐桌上，纪梵希也一直在和亨利讨论这种因为没有好好保存，所以状态应该和几百年前刚完成时的模样不尽相同的雕塑。
用纪梵希的说法，就是这些雕塑像是活的一样，还在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成长’。以至于它们显现出和最初主题的不同之处。
因为有查理兹·赛隆和J.J.哈里斯这两位客人在，所以大家全程使用英语对话。只有一些词汇比较不准确，或不知道英语该怎么说的时候，纪梵希和他的伴侣才会用回法语补充说明。
或许是不只一次听亨利解析一部电影，讲解导演、摄影和演员三方合作下所演绎的完美镜头语言，对于感受力的训练让查理兹·赛隆在这样的谈话中不至于插不上话。
她没办法像一位时尚大师或自己的男朋友一样，能够各种引经据典，横向比对其他大师的创作。但查理兹也能适时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这是很重要的。
至少这说明了，查理兹·赛隆对于美学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和感觉。不论这是先天的直觉，或是后天培养出来的，都让纪梵希对她高看了一眼。
他最烦的就是问模特儿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对方只能吹一些不着调的彩虹屁，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甜点上的是舒芙蕾搭配一杯爱尔兰咖啡。
不要问为什么在法国，大伙儿会很喜欢喝爱尔兰咖啡。研究其做法，是将热咖啡、糖与爱尔兰威士忌搅拌均匀，再加一层打发鲜奶油。奶油不搅拌。
所以这杯爱尔兰咖啡可以同时尝到冰凉的鲜奶油、热咖啡与威士忌三种口味。
而以纪梵希家仆人送上的调制比例，这玩意儿比较像调酒加了咖啡液，不是一般认知的咖啡。
在甜点时间，纪梵希总算开口问道：“亨利，你说你遇到麻烦，希望我帮你找合适的设计师，是怎么一回事？”
“事关我的女朋友，查理兹·赛隆。”亨利将女孩儿的情形说了一遍，没有太多隐瞒。最后说道：“因为我的关系，连累她也被人针对。
“下个月初她需要参加一场很重要的电影首映礼，现在连一套合适的礼服也没有。所以我希望您能不能帮忙介绍胆子大的设计师。”
“胆子大？”纪梵希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惹上什么样的麻烦？”
“嗯，我不知道在美国西岸的洛杉矶以外，有没有人认识他。您听过一个名字，吉塔诺·德拉戈内蒂吗？”
“德拉戈内蒂。”纪梵希皱着眉，和身旁的菲利普·维内对视一眼。“我好像在不太妙的地方，听过这样的名字。”
“他们是吸血鬼。”
“好吧，这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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