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辣牛蛙
她提出这个条件，更多的是一种试探，想看看王阎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然而，王阎的反应再次超出了她的预料。
他甚至没有思考。
“可以。”
说完，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伸向面前的虚空，五指张开，然后轻轻一握。
寝宫的空间没有出现任何波澜，一切都平静如常。
但凉冰的恶魔一号，这艘天体级别的超级战舰，在这一刻却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警报！检测到未知高维物质传输！”
“警报！空间参数异常！正在校准……”
“警报！女王寝宫出现超高密度信息聚合体！”
王阎收回手时，一个无比复杂、流淌着数据光辉的球状体已经悬浮在他的掌心。
它看起来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奥秘，无数的星图和公式在其中生灭流转。
凉冰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她的大脑，她的天体计算机，在这一刻只有一个念头。
大时钟！
这真的是卡尔的大时钟！
他……他隔着不知道多少光年的遥远星空，就这么……把它抓过来了？
“权限我帮你抹了，现在是你的了。”
王阎随手一抛，那个承载着宇宙终极奥秘的超级计算机，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了凉冰的面前。
83、冥河底蕴
凉冰整个人都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悬浮在眼前的大时钟，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是随口一说……
他就真的给拿过来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操作？
过了足足半分钟，凉冰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身体的酸痛在这一刻都被巨大的狂喜所掩盖。
她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大时钟。
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流瞬间涌入她的意识。
宇宙的生灭，时间的流淌，空间的维度……无数她曾经苦苦钻研却不得其解的知识，此刻都清晰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
凉冰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疯狂。
“大时钟！真的是大时钟！卡尔那个死变态，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宝贝会落在本女王手里！”
她立刻开始尝试接管大时钟的控制权。
果然，如王阎所说，卡尔留下的所有权限和后门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这台宇宙级的超级计算机，现在完全属于她了。
就在她兴奋地研究着大时钟各项功能的时候，一个加密通讯请求突然接入了恶魔一号。
来源：冥河星系。
凉冰挑了挑眉，立刻让阿托接通了通讯。
一个虚拟投影出现在寝宫中，正是死神卡尔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
但此刻，他那张脸上，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凉冰。”卡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大时钟，在你那里吗？”
凉冰心中一跳，但脸上却露出了夸张的惊讶表情。
“我靠？卡尔，你丫是不是研究虚空研究傻了？大时钟怎么会在我手里？”
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心念将真正的大时钟隐藏进了暗位面。
卡尔沉默了片刻。
“就在刚才，我与大时钟的连接被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切断了。
所有的权限在零点零一秒内被彻底抹除。根据它最后反馈的坐标，就在你的恶魔一号上。”
凉冰一听，立刻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屁！本女王现在在赤乌恒星系，离你的冥河星系隔着不知道多少光年，我有那么大本事，早就干掉凯莎那个壁池了，怎么隔着这么远抢你的大时钟？”
她骂得理直气壮，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这事离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信有人能做到。
通讯那头的卡尔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无法理解。
莫甘娜的基因模型、技术水平，他了如指掌。她绝对没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可是，大时钟的最后定位，不会出错。
唯一的解释是，有他无法理解的、超越了已知宇宙所有技术体系的存在，介入了。
而这个存在，就在莫甘娜的船上。
“嘟。”
通讯被卡尔单方面挂断了。
凉冰撇了撇嘴，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着卡尔吃瘪，比打赢一场星际战争还让她舒坦。
而此刻，遥远的冥河星系。
死神卡尔的书房里，卡尔第一次在自己的居所里来回踱步。
黑色的神袍在地板上拖出无声的轨迹，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大时钟对他至关重要。
没有大时钟，他对虚空的研究将寸步难行。
他即将完成的第五代神体，以及与之配套的虚空引擎，都将成为泡影。
他停下脚步，黑袍下的脸庞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阴影处，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开口。
“斯诺。”
一个全身笼罩在灰色斗篷里的身影，无声地从阴影中浮现。
“我神。”
“去联系三角体。”
……
……
恶魔一号，女王寝宫。
凉冰整个人都陷在大时钟的数据洪流之中。
她盘腿坐在床上，双臂环抱着那个流光溢彩的数据球体，神情时而癫狂，时而凝重。
“哈哈哈哈……卡尔，你个死变态，藏得够深的啊！”
她一边浏览着大时钟内的核心数据，一边忍不住大笑。
这台超级计算机里储存的，不仅仅是神河文明的遗产，更有卡尔数万年来对虚空研究的所有成果。
然而，笑着笑着，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一条条被卡尔设为最高机密的研究项目，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第五代神体……概念改写……虚空引擎二次迭代……”
凉冰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看到了卡尔为自己设计的全新神体蓝图。
那是一种完全基于虚空理论的躯体，能够将自身的存在概念化，从而在物理层面达到真正的不死不灭。
只要“卡尔”这个概念不被抹除，他就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重塑自身。
这比她的四代神体，比凯莎的神圣之躯，要高出一个维度。
更让她心惊的是，卡尔对虚空引擎的研究，已经到了能够稳定制造“虚空战士”的阶段。
那种无视物理规则，不可被常规手段感知的怪物，即将被量产。
“这个疯子……”凉冰喃喃自语，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卡尔的合作是各取所需，是平等的。
现在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卡尔用来吸引凯莎注意力的棋子。
等他完成了自己的第五代神体，组建了虚空军团，第一个要吞噬的，恐怕就是她这个所谓的盟友。
“凯莎……你个碧池……”凉冰的声音低沉下来，其中混杂着嘲弄与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情绪，“你还坐在你的天刃王座上，宣扬你那套可笑的正义秩序，却不知道，冥河星系的那个死变态，已经把刀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威胁。
但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也油然而生。
因为，这一切的核心——大时钟，现在在她手里。
卡尔的野心，他的未来，都被她握在了掌心。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个男人。
凉冰的思绪从数据中抽离，下意识地看向床边。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点尚未散尽的烟草味，证明他不久前还在这里。
那个男人，在她沉迷于大时钟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地球，巨峡市郊外的庄园。
王阎回到这里时，天色已经微亮。
偌大的庄园里一片寂静。
他走进客厅，空无一人。
“青卿。”
84、可爱青卿、孤家寡人
王阎的声音传遍了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一道穿着便服的倩影从二楼的房间里匆匆跑下。
银色的短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正是天使青卿。
“男神，你回来啦。”青卿跑到他面前，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丝见到他时的欣喜。
“彦和追呢？”
“回禀男神，饕餮舰队在几个小时前，对天河市发动了小规模的先头攻击。
彦姐说，地球的防卫力量需要整合，她去超神学院，找烈阳文明的主神帝蕾娜了。追姐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