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是的，所有王庭之主都认出了眼前这只菲林的身份。
“我们认得她。”
但最先开口的既不是皱起眉的血魔大君，也不是已经拔剑的特雷西斯。
而是变形者。
“凯尔希。”
一个古老的词语从她口中说出。
“还在我们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之前，她曾在我们的头顶踏过。”
那可真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变形者都有些怀念那时的她们了，怀念那个野蛮而又绚丽多彩的世界。
“不错。这位凯尔希是当之无愧的长生者。”
泰拉的长生者太多了，有的躲藏在阴影中尝试操控一切，有的努力了几百年也只能拼搏出一家小小的店铺，有的甚至连自家养的狗都打不过。但像凯尔希这样，与变形者同岁甚至要更大的长生者，实在是难得。
“在讨论她对于卡兹戴尔的破坏之前，我们应该理性的，使用辩证的方法，来将我们这位凯尔希，对于萨卡兹，乃至提卡兹所做的一切进行辩证，确认她究竟是杀害萨卡兹、毁灭家园的凶手，还是误入迷途的朋友。”
“……好，看在你的份上，就容许她发言。”
杜卡蕾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长生者，但好像牵扯的事比她的记忆还要久远、繁多，便不急于动手。诸王庭亦是如此。
“……”
凯尔希犹豫了片刻，随后开口。丢人就丢人些吧，反正也不是没有丢过面子。
“我只为阻止萨卡兹的复仇而来。”
尾音没有了？好机会。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凯尔希抓着这个机会，在萨卡兹们蚌埠之前继续开口。
“之所以这样，原因都在于他。”
猫咪的目光落在伍红龙身上，7她要讲的事可要好好翻翻liu记忆中的旧历史了。42?
神民与提卡兹的恩怨血仇。
牵扯了万年的旧仇新恨都在她的记忆中烙印着，告诉凯尔希一头红龙试图成为萨卡兹的魔王只是因为好玩，就算是M2…M3也不会信的。
“看吧，这就是刻板印象了。尤其是对于长生者而言。一个种族的本质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中成为固有印象，一提到神民就会想到提卡兹，一提到萨卡兹就会想到复仇。但谁不想好好的生活下去，每天喝喝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
罗兹按下了猫咪历史播放机的暂停键，随后同这些已经开始在记忆中、在众魂的低语中回想过去的萨卡兹。
“告诉我，杜卡蕾，要是你不再是血魔大君，卡兹戴尔真正屹立起来后，你要去做什么？”
“哈？”
第一个就挑她？
血魔还以白眼，懒的回应。
“那好吧。玛莲，你说一说。”
“当然是和你好好过日子，然后生个可爱的小宝宝。”
要不是她老妈死了，玛莲现在还和红龙在外面旅游呢，说不定回来时她老妈能看到孙儿再死。
“特蕾西娅。”
“我？我的服装店，第一家连锁店已经没有了。”
提及此事，就算是魔王也要伤心的掉小珍珠。
“特雷西斯。”
“……大概，是去做个剑术老师吧。”
也有可能是体育老师。
“孽茨雷阁下呢。”
食腐者因战争而生，一辈子都在追寻战争。没有战争的话，食腐者又能去做什么？
“听说有一座农场的土地会种红薯。”
大概……会去当个农夫？在秋天丰收的时候，老迈的农夫与其他人谈笑明年的愿景。
说完这话，孽茨雷都被自己的幻想弄笑了。
“变形者阁下。”
“……不知道，但什么事有趣2，我们就去做什么。”
变形者这一万年什么事都做过，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足够有趣的了。
“弗莱蒙特阁下。”
“嗯。老夫的研究项目还有很多，或许还要再研究个几百年吧。”
“现在呢。杜卡蕾，你可愿意陈述你的理想，陈述你的愿景了？”
红龙问了一圈下来，最终视线落在了血魔身上。
杜卡蕾闭着眼，片刻后像是不耐烦的踢了罗兹一脚。
非要问非要问，不说出来丢人就不够是吧。
“我站在山谷之间，看着一个平静的村庄，医生一边谈笑，一边为伤者缝合伤口。受伤的人告诉医生，最近的猎物格外凶猛，但他最终还是赢下了那场搏斗。院子里，挂着新鲜收获的兽肉。”
那曾令她感受过片刻安宁的幻象……
“正因我知晓什么是平静，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躁动！”
正因为她知道，那样虚假的幻象无法被实现，所以她要反抗，她要见证真正强大的提卡兹去通过真正的手段为同胞取来那种安宁，而不是依靠魔王的怜悯，让软弱怯弱的族人沉浸于虚假的幻象中，遭受敌人的屠戮。
“现在，你看到了吧，凯尔希。”
第69章画饼大师罗老师
诸王庭陈述各自的愿景，萨卡兹的恨意似乎就此消失……
“不过只是，又一次反复的轮回。”
她应该这么说。因为她见过太多次了，太多次卡兹戴尔、萨卡兹的抉择在和平与复仇中折叠往复。
但红龙的眼睛看过来，她又一次望见了那簇火焰。
“或许。若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文明之间能够共存，充满希望的时代也会具现吧。”
但可惜，提卡兹与神民的抉择并非是合作共赢，死仇时代的恨意延续至今。
起码，凯尔希现在是不相信这些的。
“呵，既然不信，那便看着罢。”
还算愉快的小会结束，随后便是特蕾西娅将要提起讨论的大会。
关于那些从凯尔希的记忆里挖掘出的东西。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
“提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魔王。”
杜卡蕾听完了所有。关于灾厄的，关于泰拉的，关于文明之敌的。
“你难道要用萨卡兹的血，去向诸国求和？”
“是并肩抵御共同的仇敌，属于所有文明的敌人。”
但更多的还是要通过合作来扭转萨卡兹的刻板印象。
“我们不是已经在做这件事了么。在战争开始之前，我们的货物已经售往诸国，我们的卡兹戴尔还有许多外族人开办的商铺，有很多人想要来我们这里做生意。”
特蕾西娅已不再因为一些质疑而磕绊的无话可说。她有着清晰的想法，有着清晰的理论，有着足够的证据来论证自己观点的正确性。
“现在，我们拥有了属于我们的第一座移动城市，很快就会拥有第二座，第三座……”
“整片大地的萨卡兹都会回到卡兹戴尔，而卡兹戴尔，也会成为诸国不可忽视的一员。”
“然后便是战争。”
食腐者发言。
这次的战争虽然是凯尔希筹谋的，但你能说诸国没有这个想法吗？
萨卡兹的巫术装置确实好用，但萨卡兹的巫术装置不只有他们一国在用，若是不能独占，那不如就此毁灭。
“我们越强大，迎接我们的战争便越强大。”
食腐者固然会因为红龙的询问而幻想，却也更专注于现实。
“那便打。当我们拥有足够的底蕴之后，便不会让所有人都与我们为敌。”
特蕾西娅不是娇滴滴的女王，她也是刚经历了艰苦的战斗杀出来的平民英雄。
“等到所有人都愿意听我们好好说话的时候……”
她顿了顿。
这样，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刻。
抬起头，站在红龙身后的猫咪对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惊讶。似乎萨卡兹就该是这样。
“呵呵。你还需要成长，还需要更多的阅历，特蕾西娅。”
红龙终于开口了。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但谁说一定要通过真刀真枪的战斗才能令诸国臣服？斗争是生物的本能，即便是再发达的文明内部也存在着斗争。因而无需厌恶、抗拒它。我们要用智慧来运用它。”
“我们的巫术装置只要一直更新换代，保证我们的优先度高于其他国家行业的货物，不出十年，就会让诸国的各层人士离不开我们的产品。若是有人断了你发财、吃饭的路子，就算是驮兽也会挣扎反抗。”
“等到我们的国度繁荣起来，强大起来，发起战争之前，自会有人为我们辩驳。他们的人民就会成为阻碍他们的第一阵线。”
“……”
“诸位，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会面时，我与你们说的那句话么。”
“时代已经变了。”
杜卡蕾记得清楚，她就是被这句话驳倒的。
“对的，你说的没错0，亲爱的。泰拉7的时代6已经变了。现在不是结晶时代以前的蛮荒时期，叁大家还要6靠石头来砸死敌人。”
“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科技的战争。陆行舰在以后会变得更快更强，炮火会变得更具威力，移动城市会更庞大更坚固，但同样的，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们的生活水平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科技日新月异，当你尝试过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屋子在寒冷的冬天变暖的自热灯后，你还会回到辛苦收集柴火只能艰难度过一夜的生活吗？”
“我们的巫术装置就能做到这些，而且会做得更好。等到萨卡兹的产品占据了生活的方方面面，所有人都会在两种乃至更多的科技产品中毫无犹豫的选择萨卡兹的产品时，还会有人想发起战争，摧毁这美好的生活吗？”
“当苦难和美好摆在一起时，绝大数人都会选择更美好的那个。不论是萨卡兹，还是神民、先民。”
“而萨卡兹，有这个资格和底蕴。”
如今的泰拉文明，没有一个是比萨卡兹更早接触源石的，结晶时代的科技都依赖源石，而萨卡兹只要开始发展，凭借这些丰富的经验超过其他国度会更轻松。
画大饼红龙无疑是比特蕾西娅更会更懂的，在最开始诸王庭就是被他画的大饼吸引，从而决定支持他。
现在第一张饼已经烙好了，缓解了大部分饥饿，第二张饼也会更为自然的被接受。
“有点道理。”
杜卡蕾微微点头。
生活在这座移动城市里刚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但现在让她回去旧卡兹戴尔……还是算了。
“当然了，空有财富没有防身的武器，终究还是弱小了些。常言道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萨卡兹需要一个能够震慑诸国的超级武器。就像是第一座移动城市问世时对于寻常城市造成的打击一样。我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这件事还需要依靠我们的猫咪魔王。”
“什么？”
杜卡蕾愣了一下。
依靠这个凯尔希就算了，罗兹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哦？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吗？亲爱的杜卡蕾。在那场战争的末尾，算上特蕾西娅，一共有三位魔王现身。”
红龙起身，肆火焰燃起，模仿着黑二王冠4的形3状在头顶燃烧。随后这火0环被他取下，戴在了猫咪的头顶。
“我厌恶黑冠，而将其丢弃，焚烧众魂中掺杂的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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