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之搞笑
“在你寻找新道路的旅途中……我可以,与你同行吗?”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保护、被回应的倾诉者。
她希望成为同行者,见证者,甚至……支撑者之一。
逸尘看着她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坚定与陪伴的渴望,笑了起来,那是卸下部分重担后、真实而轻松的笑意。
“当然,流萤。”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求之不得。”
他稍微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
“而且,坦白说……我内心对你的好感,也很高哦。高到让我觉得,刚才那样被表白却不做任何回应,实在有点……太逊了。”
流萤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眼睛亮晶晶的。
“所以,”
逸尘直起身,目光望向远处理想国开阔的天际线,又落回她脸上。
“下一次——”
“就由我来主动告白吧。”
“在某个更好的时机,在我能给出更确定的答案的时候。”
流萤用力点了点头,这次,笑容灿烂无比。
“好!”
她伸出手,小指微微翘起,
“约定好了!”
逸尘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失笑,却也配合地伸出自己的小指,与她轻轻地勾在一起。
“约定好了。”
小指松开,那份郑重的暖意却留在了指尖。
流萤没有就此满足。
“光约定还不行……逸尘先生,我们找个地方合影吧?”
她顿了顿,补充道。
“就像……在匹诺康尼那时一样。”
那是在分歧与终末预言阴影下,于梦幻之城高台上,她强颜欢笑按下快门,试图抓住最后一点温暖的瞬间。
那时的合影,带着诀别的悲伤。
而此刻,在这象征新开始的理想国,她想要一张不一样的。
一张承载着约定与希望,而非离别预感的合影。
逸尘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远处一片开阔的缓坡上。
坡顶有一棵大树,枝叶间流淌着夕阳即将染上的金红色泽,背景是理想国错落有致的穹顶与更远处淡紫色的天幕。
“好。”
他点点头,没有犹豫,指向那个方向。
“去那里如何?景色不错,光线也正好。”
“嗯!”
流萤立刻点头。
两人并肩走向缓坡,脚步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来到树下,逸尘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流萤站在能同时看到美景和他的角度。
他打开摄像功能,调整角度。
“等等,”
流萤忽然开口,她仔细看了看逸尘举着手机的样子,又看了看取景框,然后伸出手,轻轻拉了拉逸尘的袖子,示意他稍微蹲下来一点。
“逸尘先生,你太高啦,这样拍不到后面的树冠和天空了……对,再稍微低一点点……嗯!这个角度好!”
她指挥得很认真,逸尘也配合地调整。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
流萤用力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凑近他。
没有碰到,但距离很近,近到逸尘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她朝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毫无阴霾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
逸尘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地向上扬起。
“三、二、一……”
他轻声倒数。
“咔嚓。”
快门声清脆。
画面定格——在逸尘按下快门的那个瞬间,流萤动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飞快地、轻柔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逸尘的侧脸上。
一触即分。
逸尘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来……刚才她那么认真地调整角度、让他蹲下,不仅仅是为了构图。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利用了所有天时地利与他的不设防的智斗!
时间仿佛凝固了两秒。
流萤完成了这个壮举后,自己也像是被这大胆的行动吓了一跳。
她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逸尘此刻的表情。
“那、那个!”
她的声音有点结巴,但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我、我突然想起来!艾利欧之前交代的、那个……那个任务!时限好像快到了!我、我得赶紧去处理一下!”
语无伦次地说完,她根本不给逸尘任何反应或询问的机会!
“萨姆,协议启动!”
下一刻,温和的少女身影被迅速包裹。
“抱、抱歉!逸尘先生!下次再一起拍照吧!”
萨姆的面甲下传来流萤闷闷的、带着明显慌乱的声音,甚至来不及调整到往常那种低沉的战斗合成音。
紧接着,机甲背后的推进器嗡地一声爆发出比平时更猛烈的尾焰,推动着沉重的机体略显仓促地、甚至有点歪斜地冲天而起,像一颗慌不择路的赤色流星,迅速消失在理想国渐浓的暮色天际,只留下一道渐渐消散的灼热轨迹和空气中淡淡的焦痕气息。
徒留逸尘一个人,还半蹲在原地,举着手机,保持着拍照后的姿势。
晚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发丝,也吹过他脸颊上那个仿佛还残留着柔软触感与温度的位置。
几秒钟后,他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举得有点酸的手臂,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抬起来,轻轻碰了碰自己被亲到的地方。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这就是属于流萤的顶尖智斗吗?
真是可怕...
PS:依旧周日三更,求好评礼物,牢作做梦居然梦见了牢逸肘击多托雷,我还想着这局稳了,然后被多托雷肘醒了。
第4章 没有童年
逸尘独自走在理想国静谧的街道上。
既然如此……先回家吧。
他需要一点空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也需要面对家里的事。
而此时,在逸尘家中,花火正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一本实体相册。
逸尘的母亲伊芙琳女士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
花火纤细的手指正点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两三岁、穿着可爱连体服、对着镜头笑得无忧无虑的黑发小男孩,眉眼间已然能看出日后逸尘的轮廓。
“妈妈,”
花火抬起头,难得收起了大部分顽皮,眼中带着纯粹的好奇。
“为什么这本相册里,只有他从出生到大概三岁的照片啊?后面呢?他不喜欢拍照吗?”
伊芙琳女士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花火的头发,动作充满怜爱。
“不是不喜欢拍……”
她轻声说。
“是在那之后……他生病了。一种非常罕见、几乎无法治愈的疾病。
从三岁到十八岁……整整十五年,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特制的医疗维生舱里,在无尽的检查、痛苦的治疗和与死亡的拉锯中度过的。”
花火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调皮捣蛋不肯拍,也许是相机坏了……却唯独没想过是这样一个沉重的原因。
“所以……他的童年,”
花火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嗯。”
伊芙琳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清晰的心疼。
“有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也有人被童年治愈一生。但他……”
“……他没有童年。”
没有滚铁环的巷口,没有追逐嬉闹的伙伴,没有课堂上偷偷传递的纸条,也没有因为恶作剧被父母责罚后委屈的眼泪……
所有构成童年这个词汇的鲜活、吵闹、甚至带着些许烦恼的片段,在他的人生里,都是一片空白。
他的世界,从有记忆起,就被消毒水的气味、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身体的剧痛与虚弱,以及窗外那片永远可望不可及的、属于其他孩子的蓝天所填满。
伊芙琳女士深深叹了口气。
“小花火,他没有童年。他的懂事和安静,是被病痛硬生生磨出来的。
所以,当他十八岁那年,彻底痊愈之后……”
“他就像一根被压抑到极限的弹簧,又像是一个背负了全世界的债务想要拼命偿还的孩子。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大家给予的,是理想国无数人的心血与关爱堆砌出来的。
于是,从那天起,他就开始一刻不停地、近乎疯狂地回报。”
“学习一切能学到的知识,参与他能参与的所有科研与社会工作,解决他能看到的所有问题……
他背负起了许多根本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甚至不该由任何个体独自承担的责任。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件工具,一部机器,逼着自己高效、完美地运转,不允许自己有一刻的放松和无用。”
“他说,他要让所有帮助过他的人,让整个理想国,都因为他而变得更好。
他要杜绝这世上,再出现像他那样被病痛夺走一切的孩子。”
花火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册粗糙的页边。
上一篇:人在特摄:开局被队长偷听心声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