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我说过，没有那把初代圣剑使的剑，任何武器都无法伤我分毫！
少年，你不是那个赝品，但可惜的是，你没有获得那个赝品所拥有的一切！”
伏提庚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似乎是在正前方，又像是在任何地方。
没有光，没有风，没有任何流动，与波动，就仿佛被放逐在了异空间一样，一切都是静止的。
并没有因为失明与失去存在感而感到无助，东方明镜早已经不是会因为遇见无法掌握的事情，而感到无能为力的人了。
既然眼睛看不到，那就舍弃掉双眼，既然身体感知不到存在，那就舍弃掉身体。
将意识放逐，将精神作为主导，用灵魂，感受周围的一切......
【你觉醒了天赋“明镜止水（EX）”：精神抵达空无而呈现的极致，舍弃掉常规所能拥有的一切，用灵魂去感受世间万物。处于该状态下，任何流动都无法躲过你的感知，因为你便是静，而其他则是动。】
没有心情去理会脑海中闪过的文字，全身心的去感受周边的任何流动。
而在此时，不再是先前的爪击所带来的风刃，而是货真价实的，从头顶落下的物理攻击。
极致的力量搭配着绝对的速度，东方明镜不得不承认先前是错估了伏提庚的能力。
哪怕是变成了巨大龙体出现在这座由阿尔比恩所挖掘的更大空洞内，伏提庚所拥有的速度，也绝非是人类能够轻易抵达的境界。
然，东方明镜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人......
“我应该也说过，没有那把剑，我照样可以将你击杀！”
光之剑所爆发的，是前所未有的魔力，那是在将全身的所有，倾尽一切的灌注到剑本身内，从而得到的，光辉之剑。
石中剑？选王之剑？亦或者黄金剑？
在被阿尔托莉雅折断后，这些过去的名字都不在属于如今的它，而在将其修复过后许久的当下，东方明镜有了新的答案。
“就叫你......永恒光辉之剑吧......”
【宝具“不曾被铭记之剑”赋予真名“永恒光辉之剑（Eternal Brilliance Caliburn）”】
本该只是仪式用的礼仪之剑，却在此时绽放起了超越光辉之塔的光芒。若不是在这伏提庚所笼罩的黑暗结界内，这份光芒，将冲破一切。
注视着这一幕的伏提庚并没有感到意外，无论怎样的光芒最终都会被黑暗吞噬，正是因为有光，所以才有了影，而光，不能将影完全抹杀......
“只是持有一把脆弱不堪的仪式之剑而已，现在的你，又能做到什么？！”
“如果战斗所能抵达最终的和平，那么，我会战斗到底！”
“Eternal Brilliance......Caliburn——！！！”
附着在剑身上的光芒在一瞬间被吸收，露出剑身表面的同时，在剑托位置赋予的十三颗宝石也是在呼唤出真名的那一刻逐渐点亮。
那是最初的石中剑不曾拥有的宝石，是在被折断之后，东方明镜额外加上的宝石。
虽说是为了制作送给美露莘完美的戒指而研究出的附赠道具，但上面每一颗宝石所拥有的浓度，都是在不断叠加往上。
平日里无用的魔力就在光芒覆盖时不断存储在宝石中，最终十三颗宝石亮起能做到何等地步，就连东方明镜也不敢保证。
虽然现在全部亮起，但东方明镜所想要做到的，并不是将其一次性放出。那样毫无疑问会陷入空缺期，要是伏提庚还有底牌，这无疑是致命的选择。
但，只是这样将一半的魔力通过剑身斩向迎面而来的伏提庚，后者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超越光辉之塔的魔力浓度被压缩在了那挥来的剑光中，在伏提庚所持有的知识里，也唯有那击败白色巨神的星之圣剑能够做到这等威胁。
但伏提庚绝不承认，绝不承认这区区选举之剑，这只要意识动摇就会破碎的谎言之剑，能够对如今进化完美的自己，造成威胁。
但随着剑光的快速接近，伏提庚越发的感觉不妙，就连龙爪中不断凝结的魔力也是不得不选择放弃。
不能再去观测剑光的靠近，伏提庚的脑海中诞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再看一眼，那充满肃杀之气的魔力便会落在自己身上。
不能再比直的靠近下方的人了，伏提庚的动作在一瞬间做出了收敛与规避，因为再靠近一点，那魔力所演化的光芒或许会将自己融化。
区区石中剑，却超越了预测的星之圣剑？！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伏提庚握住了想要将其拍死的龙爪，原本散开的漆黑魔力再一瞬间汇聚了起来，化作了漆黑的箭雨逐渐落下，而身子也因为这样的举动与剑光擦肩而过......
灼烧，死亡，恐惧，失去......好多种情绪在一瞬间从心头涌出，随着坠落到地面而不断加剧。
东方明镜就这样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手上依旧保持着挥落手中长剑的举动。
伏提庚想要乘机攻击，但在爬起身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左肩被削去了一大块，漆黑的血液不断涌出，染黑了半个身躯。
而失去的不仅仅时左肩上的部分，还有着象征着天空之主的龙翼......
不断转动的龙之瞳分析着当下的情况，明明用黑暗封印了有关这里的一切，为何还能如此精确的命中自己？
而且，伏提庚无比清楚，若不是因为自己及时躲开，那个十几丈的光，便会将自己彻底斩杀。
而在此时，东方明镜的身体动了。
摇摇晃晃的身子有些无法站稳，散开的金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般，向着伏提庚的方向前进。
无法发出声音，虽说伏提庚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但身体还是本能性的向后缩了缩。
而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恐惧，伏提庚的怒意也在一瞬间反扑了上来。
自己居然会害怕？害怕那个一无所有的人类杀掉自己？
他不是红龙，不是持有圣剑的圣剑使，不是被妖精，梦魔赋予圣枪的骑士王。
“你只是一个......连名字都不敢报出的，愚蠢的骑士罢了！！！”
“可现在，我这位无名骑士，即将斩龙！”
被散落的金发所遮住的半只碧眼，也随着微风浮动而时不时的露出。
那眼中的杀意不言而喻，恐惧也在伏提庚的心中不断蔓延。
不断的用尚且能够造成威胁的攻击拖延着东方明镜的到来，说到底眼前这家伙只是个弱小的人类。
只需要，只需要再等待分钟都算不上的时间，圣枪的封印就会彻底被抹除......
拥有了圣枪的自己，将抵达终点，成为完美的存在！
ps：下一章将迎来终末了，美露莘，别飞了，快点回头吧！！！
第二十四章 终局，近在咫尺的距离
哪怕是东方明镜都知道，现在的伏提庚是在拖延着什么，但释放堪比圣剑的魔力放出所带来的负荷完全超出了最初的预估。
本就随着时间逐渐崩溃的身体也已经到达了维持人形的极限，如果再次释放剩余的全部魔力，再次斩出结束的最后一剑的话，会变成什么姿态东方明镜完全不清楚。
真希望，不要太过丑陋啊......那样的话，就配不上美露莘她了......
东方明镜想着，身体也因为负荷而有些发抖。
但，即便如此，在抵挡着来自伏提庚的风刃以及魔力所凝聚的火焰同时，不断的将手中的永恒光辉之剑不断举起。
这把本该是选举用的礼仪之剑如今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样貌，完全的成为了属于东方明镜一人的剑。
被“隐秘现实的光芒”所遮盖的拟似伪装，或许认识的人再看见那把黄金剑的那一刻会第一时间联想到骑士王。
但这并非是那可笑的选王仪式所准备的剑，早在被阿尔托莉雅折断，被东方明镜修复的那一刻，黄金之剑就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名字与样貌。
此时握在东方明镜手中的永恒光辉之剑没有那“拔出此剑者，当为不列颠之王”的凯尔特铭文，也没有那仪式化的金与蓝。
简单又朴素的光芒渲染着整个银包金的剑身，在那微微弯曲的剑托处，那被金色的光芒不断引导着的，横竖排列着的，十三颗耀眼的宝石。
“结束了，伏提庚。此为，走向未来之战！”
高高举起的剑再度闪烁起了耀眼的光芒，直冲云霄的光辉将这数千米的洞穴变得如同白昼。
但只是举起剑，魔力的沸腾就让东方明镜无法控制的吐出一滩金色的血液，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身躯所夹带着的记忆，随着崩溃渐渐远去。此时的东方明镜已经回忆不起年幼时所经历的事情，只是模糊的记得，与自己有关的人和事。
不被人们所记住的人，到最后连自己都无法记住自己吗......
这样的现实，还真是可笑啊......
笑容浮现在了嘴角，有些自嘲，又有些释怀。
如果按照计划，现在的美露莘已经快要抵达世界的尽头，只需要踏入先前自己留下的门缝，就能够抵达星之内海。
如果按照计划，现在的摩根或许还在自己所制作的舞会幻境当中，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感到悲伤。
如果按照计划，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应该还在忙着应酬参与舞会的贵族，等待着
结束的那一刻......
只是世界上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Eternal Brilliance......”
又是一口血液吐出，圣剑的咏唱被强制中断。
但已经触及圣剑的永恒光辉之剑早已与东方明镜心意相通，所以......即使不用做出咏唱，也能够将持有者想要抵达的结果，得到具现。
同样，在这样的间隙，伏提庚那僵硬的龙兽，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光芒啊，还真是耀眼......但我，可是吞噬光的存在！”
不再是匍匐在地，而是正面迎接上了挥落而下的光芒。
巨大的身躯被光芒所覆盖，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就这样完全将身体浸在了光辉之中......
与此同时，不断在空中加速的美露莘突然皱起了眉头。
幻想种所带来的感知让她有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氛围，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
“是我太担心他了吗？怎么可能，即使没有我，他也是这里最强的存在......”
美露莘思索着，原本疾驰的身子变得缓慢了下来，但手指传来的温度，再次让美露莘握紧了拳头向着地平线的尽头飞驰而去。
只不过，因为这短暂的停顿，需要重新将速度不断加速才行......
......
“我......是谁？”
垂落而下的剑，伴随着捂住脑袋的手掌，东方明镜记得自己，但不记得这具身体的身份。
身体并没有崩溃，就像是达到了一个遏制，或许不会再变得更加不妙，也或许只需要再受到一次致命伤，就会不再属于自己。
但，东方明镜能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扮演的身份，无比的重要。
“真是令人唏嘘，获得力量的代价，居然是将自己遗忘？可笑，凭你现在这个随时都可能完全消散的躯体，还能挥出几次那样的剑！”
本该再光辉中陨落的伏提庚再度传来了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巨龙的躯体的的确确的被斩杀。
但......从那逐渐化作黑色光点消散的庞大身躯中走出的，是人类姿态的伏提庚，以及在那完全被银色龙鳞所包裹的手掌中持有的，是如同风暴一样旋转着的光辉之枪。
圣枪，拔锚了！
东方明镜望向伏提庚的方向，与其说是伏提庚舍弃了龙身，倒不如说是完全吸收了龙种的全部力量，再度以人的姿态降临于此。
没有犹豫，再度举起手臂的同时，手中的永恒光辉之剑再度亮起了微弱的荧光。
纵使因为释放魔力而陷入了空缺期，但既然圣枪已经拔锚，那么魔力的恢复并不是难事。
将剑对准了悬浮于空中的伏提庚，尽管是人的姿态，但那完全覆盖所有地方的龙鳞，还是让东方明镜感到恶心。
“即便如此，我也背负着许多东西，所以不会失败的！”
伏提庚承认这份愚勇，毕竟站在此处的自己与他象征着不同的未来。
但是，借助那份光之力，彻底解除了圣枪封印的自己，已经完全褪去凡人的一切，成为真正的新神！
缓缓抬起的手臂伸向东方明镜的方向，眼中的蔑视充满着对可悲生物的无情。
“妄图挑战神本身就是......无谋......”
随着张开的手心重新握拳，在这空洞内的所有光芒都在顷刻间消失。
又一次回到了黑暗，但东方明镜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
闭上双眼，用灵魂去感受周遭的一切，同样的招式不会生效两次，更何况第一次都没有成功。
伏提庚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但是很快，东方明镜就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持有圣枪的伏提庚已经脱离了常规的范围，不能用常识来衡量。就像现在出现在身前无比接近的伏提庚，以及左右一长一短的额外两个的身影。
不再是简单的进攻，而是制作了分身，并且都拥有着难以分辨的圣枪，可以说三者皆为一体，是完全一样的存在。
既然攻击其中一个必然会受到其他两个的夹击，那么，全部杀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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