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予酒
东方明镜的毫不自觉让埃尔梅罗二世握紧了拳头，即使不用鉴视眼去分析他的魔术回路，光看这段时间的表现就这足以证明这是个天才中的天才。
每当想起东方明镜能够不通过咏唱魔术咒语的方式，就能够直接调动起魔力，甚至不需要将其存储在宝石或者任何媒契中以防魔力流失。
埃尔梅罗二世就会在心中骂一便个体基础科的负责人，究竟是有多摸鱼才会把这样一个划时代的天才，当成毫无用处的四流魔术师。
‘好想逃跑，为什么自己的教室里全是天才，而自己只是个祭位’
酸涩感在握拳的同时蔓延开来，埃尔梅罗二世不由的幻想起那样的人如果是自己该有多好。
但很快，这种情绪便从埃尔梅罗二世的心中消散，脸上也重新变为了不高兴。
“将手伸出来把米哈伊尔，事先告诫你，接下来我将会解析你身上有关魔术的奥秘，届时，你们家族所传承的神秘就会荡然无存。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接受吗？”
解析任何一个家族的魔术回路都是大忌，更何况埃尔梅罗二世所拥有的，是完全解析魔术的本质以及后代的生存方式，这样的能力让埃尔梅罗二世成为了时钟塔的异类。
而现在，作为断层的天才，掌握着无数神秘的东方明镜，却主动要求自己解析他的一切......
而提出这个请求并非空穴来风，东方明镜无比的清楚自己所做的
梦都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但明明能够感受到思想键纹基盘的存在，却无法链接上思想键纹，东方明镜试想，是不是需要其他的人介入才能进一步感知。
“放心吧老师，我也想知道，现在的我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随着话语落下，手腕也被埃尔梅罗二世握住，某种东西进入身体的感觉让东方明镜感觉到了一丝不适，但很快，这份不适就迎来了终结。
只见本该顺利进行的魔术回路同调因为接触的断开而结束，坐在自己面前的埃尔梅罗二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老师？！”
那份惊恐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一览无余，这是东方明镜第一次在那憔悴的目光中看见其他的情绪。
但只有沉默着抬着手的埃尔梅罗二世知道，自己刚才究竟看见了什么。
在名为魔术回路的触须尽头，是如同树干分支一般不断蔓延出的存在。在那些分支的尽头有着无数的光点，而将那些光点无限放大，则是充斥着庞大概念的星云。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窥探了根源......
第三十二章 隐秘起的，有关另一条世界线根源魔术师的结局
根源即为空无，又为一切之始，是全知，全能，又是无知，无能。
没有人知道抵达根源后会变成什么样，就连埃尔梅罗二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那群贵族魔术师不惜耗尽家族的一切方法，去前往那个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根源之涡。
但是现在，埃尔梅罗二世或许能够理解，那个虚无缥缈的“根源”为什么会如此的吸引他们。
看向东方明镜的眼中不再是因为日夜劳心而暗淡的双眸，而是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激动神情。
在那个漩涡状的存在，不断蔓延出的触须上，光点所蕴含的规则力足以抵达全能。
也许，能借助眼前之人，让自己再见一次伊斯坎达尔！
想法在脑海中浮现，但只是出现就被埃尔梅罗二世掐灭，就连神情也逐渐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米哈伊尔，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无法对你的魔术回路进行干涉。”
将伊斯卡达尔的事情放下，即使那个机会就在自己眼前，但埃尔梅罗二世并不想要依靠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去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只有用自己的力量前往那个人的身边，才能证明自己的才能足以成为他的臣下，足以成为为他献上力量的军师。
但同样，就如同埃尔梅罗二世所说的那样，鉴视眼并不能将自己的魔术回路对其进行连接，只能简单的进行观测，但只是一眼就被强制中断。
比起说是鉴视眼无法对其进行干涉，倒不如说是无法察觉的力量强制中断了自己的感知。
“特殊？”
东方明镜有些疑惑，因为关于埃尔梅罗二世神情的几番变化依旧尽收眼底。
如果说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不可能会露出那样的情感波动，但如果有所发现的话，以自己老师的性格，并不会藏着掖着。
看着无比认真的东方明镜，埃尔梅罗二世犹豫起了要不要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说出来。
曾经被时钟塔的院长所单独座谈过一段时间，而在那段时间里所接触到的是名为第二法的可能性。
在被告知了圣杯战争的发生在各个平行世界都有记录，而其中一个世界线里所发生的，是一个触及根源的魔术师，企图用圣杯更换人理的记录。
而那样的可能性不说能否真的延续世界的未来，埃尔梅罗二世自认为那个结局必然是以失败告终。
至于那个结局是否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失败，即使再三询问，院长也是闭口不谈。
所以，埃尔梅罗二世无法确定，同样触及根源，亦或者就是根源本身的东方明镜，是否会因为知道了自己无穷的力量，而变得不可控。
那样的话，即使是有着自己以及莱妮丝的关系，来自时钟塔的封印指定必然是会落在他的身上。
“总而言之就是，关于未来的潜力是无限大，但是当下所能看见的，只有微弱的荧光。”
这是埃尔梅罗二世第一次说谎，但这样的谎言也参杂着部分的真相。
毕竟，逐渐觉醒根源概念的东方明镜所持有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未来啊......那种事情好遥远......”
似曾相识的话语从沉思的东方明镜口中说出，对于埃尔梅罗二世所说的话不置以怀疑，毕竟是愿意在自己最低谷的时候愿意收留自己的老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的判断呢？
但即便如此，东方明镜依旧对未来的可能性感到遥远，只有当下的选择才能决定未来的发展。所以比起缅怀过去，期盼未来，当下所发生的一切才是能真正掌握在手
心的。
但是很快，埃尔梅罗二世的声音便再度传来。
“不过唯一能够清楚的是，你现在拥有的能力都是属于你自己的。至于能直接从空气中调动元素这点，我想应该和你所持有的东方基盘有一定的关联。
东方山岭法庭所传承的魔术似乎就是从自然中感悟，以此来沟通天地。至于比起时钟塔规模还要巨大的螺旋馆，魔术能力则是低于山岭法庭，但有着修炼肉体的技巧。”
这是东方明镜第一次在东方以外的地方听到有关螺旋馆的消息，而让东方明镜感到以外的是，埃尔梅罗二世居然能够对不属于西方教会的东方领域如此的熟悉。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好歹也是你们的老师，没有点能力，这个君主的称号我自己都会卸下。”
但事实上，正是因为东方明镜的加入，才让埃尔梅罗二世将目光放在了那片从未抵达的大陆上。
有关那里的神话传说各不相同，那边的法则究竟是何等存在，埃尔梅罗二世并不清楚。
只是从只言片语的资料，以及其他与东方教会有关系的魔术家族中得知些皮毛，也就是略知一二罢了。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能从老师你口中知道螺旋馆的消息，有些意外而已......”
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教给自己任何魔术，自己的母亲也同样如此，就像是两个为了完成任务的人一样，在将自己抚养长大后，便坦然的面对了死亡。
诞生之初之前的记忆早已经模糊到无法记起，接触到魔术的存在也只是因为在逃亡前，自己的母亲喊自己前往位于伦敦的时钟塔罢了。
对于东方明镜的话，埃尔梅罗二世不以为然，哪怕是平日里住在出租屋，因此很少和他接触的自己，也能够清楚的从莱妮丝的刁难中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没有什么意外的米哈伊尔，东方教会与时钟塔和彷徨海的存在无比的相似，只不过两边所持有的基盘并不相同。”
在莱妮丝被支开的当下，这样的宁静无比的珍贵。
于是，埃尔梅罗二世点起了雪茄，望向窗外快速略过的风景，缓缓开口。
“我在追寻某个人足迹的时候曾听说过东方的些许事情，就像是彷徨海与时钟塔的关系一样，山岭法庭所拥有的是真正仙人存在，并传承真正的神代技艺。
而比起山岭法庭的隐秘于尘世，有着世界第一规模的螺旋馆则是使用着稀释了的神代技艺，像时钟塔的贵族一样收集着有关神代的一切，只是为了能够抵达那个虚无缥缈的仙境。”
“就像根源？”
东方明镜的突然反问让埃尔梅罗二世有些差异，但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点。
“根源的存在，其实东方的理解比时钟塔所接触的更加接近。只是身为西方魔术师的我并不能感悟其中的奥秘，也许拥有两个基盘的你，能够做到那一步。”
像是祝愿，但只有埃尔梅罗二世知道，自己所说的是现实。
如果不是不自知，或许东方明镜已经能够触及到那未知的力量，而关于得到力量之后的未来，埃尔梅罗二世看不见......
只是在心中祈愿，拥有根源的他，不会和那个同样有着根源的魔术师一样，因为获得了超越一切的力量，从而变得扭曲起来。
“闲聊到此为止了米哈伊尔，莱妮丝来找你了。”
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雪茄掐灭，埃尔梅罗二世的身子也是逐渐从座位上站起身。
但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的声音也再度从耳边传来。
“你与那个少女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莱妮丝可是对你很感兴趣，不要把她弄丢下了。”
没等东方明镜回答，埃尔梅罗二世逃跑似的背影出现在了列车的尽头，随着最后一节车厢外的门合上，埃尔梅罗二世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视线中。
对于埃尔梅罗二世的话，东方明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自己会把莱妮丝丢下什么的......
总觉得是不想让莱妮丝将目光继续注视在他的身上啊......
将思绪收起，看向列车节中央站着的莱妮丝，招着手发出了邀请，而莱妮丝也是沉着脸坐在了埃尔梅罗二世方才所座的位置没有说话。
沉默，如同冰点。
东方明镜只能眯着眼无奈的笑着，想要缓和这份不知道为何而出现的气氛，但是莱妮丝却率先展露出了坏笑。
“米哈伊尔，能不能告诉我，你从那里拐来的这样一个幼女，你先前不是十分拒绝的嘛？”
笑容在一瞬间僵住，很显然，莱妮丝这次是有备而来。
但是该怎么和她解释，美露莘的年龄可以把她绕着地球圈无数个圈了。
“其实......她已经成年了，只是看起来很娇小而已，大概是某个时期营养不良吧。”
“真的
吗？她可是说她的名字是你取的，而且还只认你一个人。要知道你从十五岁开始就在埃尔梅罗家了，上哪里去认识这样一个美少女呢？”
莱妮丝的笑容不变，撑着脑袋的脸上充斥着阳光的微笑，随着眯起的眼睛睁开，话语也是又一次脱口而出。
“难道说......米哈伊尔你更喜欢那种主从play的养成系少女？”
胃子的翻江倒海让东方明镜不自觉的捂住了脸，毫无疑问，只有和莱妮丝对话时，才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埃尔梅罗二世的艰辛。
不过即便如此，东方明镜依旧将心情平复下来后，看向莱妮丝。
“其实，我也喜欢莱妮丝小姐你这样的。”
只是话音落下，拳头就十分精确的落在了头上。
在被强化的身体下，这点疼痛并不能算得上伤害，但是在力的作用下，脑袋还是被敲了下去。
空荡荡的列车，除去站在外面吹风的埃尔梅罗二世，就仅仅只有自己与坐在对面的莱妮丝，究竟是谁落下的拳头不言而喻。
捂着脑袋缓缓抬起头，莱妮丝强忍着的脸上有些涨的通红，而她手中，还有着闪烁着红点的钢笔。
“刚刚说的话我可不能当作没有听见哦米哈伊尔，这可是犯罪哦~犯罪！如果不想让我将这个交给警察的话，就要乖乖满足我的条件~”
注视着那不断在莱妮丝手中晃动的钢笔，随身携带录音笔这件事东方明镜还是头一次见。
但仔细想想，过去的莱妮丝似乎说过她经常遭到暗杀，所以像这样随时留下证据什么的，还是可以理解。
只不过......这样威胁的方式总觉得莫名的火大啊......
“那么请问莱妮丝小姐，条件是什么呢？”
没有反抗，就这样轻笑着看向莱妮丝，无比的柔和。
原以为会更加抗拒的莱妮丝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加上柔和的笑容弄得有些心跳加速，原本暗淡下去的红色，也在顷刻间浮现在脸上。
甚至，在那被帽子遮住的头顶，隐隐约约有着肉眼可见的烟雾逐渐升起。
总不可能说自己也想要一个和美露莘一样的戒指吧？那种事情，作为女孩子的自己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完全说不出来话，随着脑袋的逐渐下沉，脸颊鼓起的样子一改恶魔的姿态。
东方明镜并不清楚莱妮丝究竟想要什么，但仔细想想也大概能够知道答案。
同样是以未婚妻身份的莱妮丝，被美露莘用那个自己所赠送的钻戒狠狠的压了一头，所求的，也大概是那个几乎不可能在现代实现的戒指。
“那个......”
“那个家伙的申请表格你去写！这就是条件！”
在一瞬间拍案而起，没有给东方明镜将想要用其他道具作为替代物的话说出口，莱妮丝便起身朝着列车前方转身走去。
而在那离去的背影中，东方明镜隐隐约约能够听见莱妮丝似乎念叨着什么“别以为这样就赢了”的话语。
无奈的笑容再度出现在了东方明镜的脸上，关于这样的事件绝对只是个开头，只要自己还在做梦，那么结缘的人数就会逐渐增加，像美露莘这样能够保留到现代的人物说不定也还会有。
想到这里的东方明镜叹了口气，拿起了被莱妮丝放在桌上的表格走向了美露莘所在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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