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药王 第403章

吉尔伽美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察觉到了他与恩奇都之间有着什么联系，而他这才放弃了自己的优势转而与蓝司进行白刃战。

而看着蓝司那略显复杂的表情，吉尔伽美什却是毫不留情的嘲笑起了蓝司。

“小子，我之前已经说了，我希望将你变成我的收藏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像你一样的笨蛋总是不会有好结果，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阴暗的角落不如变成我的收藏品……”

说着说着他的声调便不自觉的锐利起来。

“你难道以为我会因为恩奇都的原因放过你们吗？”

“……”

虽然蓝司没有开口，但是眼神却是已经表现出了答案，他的确是这样想的，而这也得到了对方毫不留情的答案。

“蠢货，如果没有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之人的力量，那么与其让你看着对方消逝，不如由我亲手送你们一程，也算是为了恩奇都他做点事情……”

吉尔伽美什给出的答案可以说完全出乎蓝司的预料，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被吉尔伽美什放了一马，但是没有想到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答案。

对方所谓的‘为了朋友做点事情’，居然指的是将和自己朋友有关的人直接干掉？

这还真是扭曲的价值观啊……

第五十三章 相似但却截然不同的道路

明明吉尔伽美什说的话让人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对方却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让蓝司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吐槽。

而就在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是不再废话。

“我现在的情况与正常的servant不太一样，虽然借助那些肮脏的东西获得了‘身体’，但这具身体却无法承受我的力量，与你战斗时我并没有刻意放水，所以骄傲吧，至少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虽然吉尔伽美什是在‘夸奖’蓝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蓝司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以前大学宿舍里听舍友吐槽自己去女朋友家随后被女朋友的父亲‘暂时放过一马’时的态度一样。

不过吉尔伽美什并没有给蓝司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他抓紧着最后的机会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全部告诉了蓝司。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以及为什么出现的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这东西与‘圣杯’有关，如果你想要解决它的话那么必须破坏‘圣杯战争’……”

如果说吉尔伽美什最初给蓝司的印象是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怪人，当他发现了隐藏在东木教堂之下的孩子们之后他则是觉得对方是一个心灵扭曲的混蛋，那么此时的他则是令他忍不住感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是就好像看穿了蓝司的想法一般，他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哼哼哈哈哈哈哈！！”

“本王从未改变过，哪怕是被那个东西影响之后依然如此，本王不过是做了本王想做的事情罢了，无论是让绮礼杀了时臣那家伙，又或者是抽取那群小鬼的魔力，再或者是现在告诉你这些事情都是如此！”

“本王所做之事绝不后悔！是非功过岂由他人评说！！”

看着大半个身体都已经灵子化的吉尔伽美什，蓝司的表情可以说是无比复杂。

要说讨厌对方吗？

毫无疑问，蓝司是讨厌的。

无论是对方自己说出的事情，又或者是他之前试图攻击契的行为都令他无比愤怒，即使是此时听着对方的话，他也丝毫没有原谅对方的打算，毕竟他也没有原谅对方的资格，真正有资格原谅他的只有那些因他而死的无辜者。

但是对方这种骄傲的态度却是令他心情无比复杂，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蓝司的目标也是成为与对方类似的人，不过唯一的区别在于二人的‘坚持’不尽相同罢了。

看着蓝司复杂的表情，吉尔伽美什这一次没有再次开口嘲讽蓝司，而是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的星辰默默闭上了双眼，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蓝司与契之间的‘魂链’，那‘魂链’之上是令他无比熟悉的感觉，就如同曾经的他与恩奇都一样。

不过唯一的区别在于二人比他幸运，当年他与恩奇都反抗命运失败了，而对方却击败了自己。

随着吉尔伽美什彻底放松下身体，灵子化的速度也是骤然加快，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蓝司所使用的‘职阶卡’也是彻底消失，毕竟最后蓝司与契二人所使用的特殊‘魂链’连吉尔伽美什都能够舒服，可以说几乎消耗了绝大多数‘职阶卡’内所储存的能量。

“呼~”

随着职阶卡的消失，包裹蓝司全身的金色光芒也是随之消失，而蓝司与契之间的魂链也是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

但随着职阶卡消失卷起的风裹挟着烟尘却是好像化作一只手一般轻轻抚摸着躺在地上吉尔伽美什的侧脸。

就在这个时候闭上双眼的吉尔伽美什却是突然睁开双眼，随后露出了一个与之前嚣张笑容截然不同的温柔笑容。

‘如果连我都无法击败的话，他们又应该如何保护彼此呢？’

随着吉尔伽美什的喃喃自语，他终于彻底灵子化消失在面前，蓝司的脑海之中仿佛响起了吉尔伽美什的声音。

“是错觉吗？”

“叮~！”

随着蓝司的自言自语，一个完整的锁链却是从吉尔伽美什消失的地方落在了地面之上。

而随着蓝司将其捡起，脑海之中系统的支线任务也是随之宣告完成，但是更加令他吃惊的是脑海之中响起的声音。

‘谢谢你们……’

听着温柔的中性声音，蓝司看着手中的锁链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

因为实际上他最后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对方好像对于自己揍了吉尔伽美什一顿这件事丝毫不在意，还是说对方知道自己会怎么做所以才委托的自己？

深吸了口气之后蓝司也是不再多想，毕竟事情已经结束，他不过是做了自己希望做的事情罢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沉迷‘拳拳到肉’的言峰绮礼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吉尔伽美什的情况，毕竟在他看来servant骑脸怎么会输？对方全力出手宝具来一轮攒射蓝司八成就彻底变成筛子吧？

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沉迷’于与贪吃栗鼠的战斗，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感觉到体内魔力猛地一窒，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分神，原本正与他纠缠的贪吃栗鼠却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吱————吱吱！?音速————伸缩拳！?”

音速拳在格斗系技能之中本身就不算是太难的招式，贪吃栗鼠通过修行也是早就已经学会，而在和蓝司学习了波纹之后的它也是同样学会了蓝司的一些招式，不过因为一些招式类似于‘绯红色波纹疾走’它甚至将波纹呼吸法与自己所掌握的‘火焰拳’融合成了特属于自己的招式。

不过也一些比较特殊的它并没有改变多少，比如——————伸缩拳。

这是一种将手臂骨骼分离并以波纹消除痛楚，延长拳击距离的招式，并不算太难，配合上音速拳敌人几乎完全反应不过来，不过唯一的缺点便是使用了这一招那只手臂短时间内无法使用，不过足够了！！

与贪吃栗鼠战斗力数分钟的言峰绮礼已经基本习惯了贪吃栗鼠的招式以及攻击范围，可是突如其来的‘音速伸缩拳’却是让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原因他本身反应便慢了一拍。

一记重拳直击言峰绮礼的下巴，这一记重击即使是他的身体已经被黑泥改造过但却依然瞬间失去了意识，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是看见贪吃栗鼠猛地一矮身随后右脚猛地蹬地。

“吱吱吱！?冲天拳！?”

一记可以说是完美的升龙拳将言峰绮礼击飞到空中，而贪吃栗鼠的咆哮声也是随之传来。

“吱吱吱！吱！?波纹疾走连打！欧拉！?”

第五十四章 如果能先遇到对方的话……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本来看着那只身高只有言峰绮礼一半左右的松鼠不断跳到空中与对方对拳便已经让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但是更加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双方战斗到一半那只肌肉松鼠却是突然在跳在半空中时左拳突然变长了一截击中了言峰绮礼的下巴。

紧接着便看到它瞬间落地随后单脚跃起一发升龙拳将对方打到了半空之中。

可这居然不是全部，一顿乱拳之下言峰绮礼居然被跳到石块上的那只松鼠打的浮在空中。

“砰！！”

当看着言峰绮礼突然身体弯成了C字随后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后他憋着的气终于能够吐出来了。

看着言峰绮礼被击败卫宫切嗣的心情可以说极为复杂，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对方也许不是他人生之中见过最强大的敌人，但却是最难缠的一个，此时看着对方的样子谈不上悲伤，但却有一种无比唏嘘的感觉。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为‘魔术师杀手’的危机本能令他条件反射的从怀中抽出手枪对准身后，同时魔术师刻印蓄势待发准备启动‘固有时制御’。

虽说因为黑泥的原因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无法进行高强度的战斗，但是比起受伤肯定还是小命更加重要，无数次险死还生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但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却是发现呆在自己身后的是一只棕色的喵星人。

猫？

难道说是蓝司的使魔？

虽说没有见过铃，但是战斗的双方他却都认识，言峰绮礼自然不用多说，如果这只使魔是言峰绮礼的绝对不会在这看着，那么唯一的选项便是蓝司他了。

而铃也是注意到了卫宫切嗣这个奇怪的‘大叔’，可是当它注意到对方主动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之后也是朝着卫宫切嗣主动叫了一声随后便朝着蓝司的方向跑去。

虽说警报解除，但是卫宫切嗣却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毕竟他的本意是简单的探查一下，但是没有想到居然看到言峰绮礼与吉尔伽美什两人双双被击败。

本来他应该直接离开，但是脑海之中闪过一个白色的人影，他咬了咬牙原本纠结的表情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另一边的蓝司同样注意到了从阴影之中走出的卫宫切嗣，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着对方点了点头后便蹲在了言峰绮礼的身边。

此时的言峰绮礼看起来有些凄惨，比起最初长了不少的头发此时软哒哒的趴在对方的脑袋上而冷汗则是不断的流下，很明显此时的他无比痛苦，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发一言，只是皱着眉头。

“言峰神父。”

蓝司略显低沉的声音令言峰绮礼缓缓睁开眼睛，他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同样站在蓝司身边的贪吃栗鼠，不过与卫宫切嗣不同的是他双眼之中更多的感叹，至于败给那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松鼠这件事他虽然心情复杂，但却并不感觉后悔。

他已经全力以赴，哪怕是死在‘粉红毛毛兔’的手里也只能自叹不如，不然除了无能狂怒还能怎么办？

所以他在看了一眼贪吃栗鼠之后便转而看向蓝司。

“蓝司先生您……还愿意称呼我为言峰神父吗？不，或者正是因为是你所以才能这样对待我吧……”

言峰绮礼双眼之中的蓝司丝毫看不出击败强敌的欣喜，其中只有悲伤。

明明按照他的猜测当他在蓝司面前揭露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后他会‘享受’蓝司所表现出的情感。

无论是愤怒、悲伤都无所谓，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蓝司的时候，他却意识到有些时候想象与现实也许并不一样。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夸张的表情，仅仅是不自觉绷紧的侧脸以及沉默的注视，他也能够完完全全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悲伤。

为什么要悲伤？

他不是疯子，甚至可是恰恰相反，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在正常人的眼中是怎样的存在，所以他知道蓝司的眼中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模样，可是即使如此对方依然因为自己的‘背叛’而感到悲伤。

从小他便是父亲优秀的儿子，同龄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之后更是在无数的候选者之中脱颖而出，可以说他一直都是自己的父亲的骄傲，也是同伴们最信任的人，可是被束缚其中的他却知道这并非自己的本性。

但即使如此他也并不后悔，因为他遵循着‘正确的道路’，即使无聊，但是至少可以让身边的高兴，而他也遇到了‘正确的未来’。

那个虽然浑身是伤但却微笑着面对自己的女子便是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那段记忆与他曾经的人生一样无比平静，可是对他而言却又与众不同。

可是随着对方的离开，他‘正确的人生’却被硬生生的挖出了缺口，即使看上去与平时一样，但是他的内心已经有了一块巨大的‘缺口’。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自己的‘老师’，而也正是与对方的相识改变了他接下来的人生。

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是那个‘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而他内心的迷茫与真正的他却又无人知晓。

所以他对于能够看透他内心的吉尔伽美什才会言听计从。

他不知道对方将自己的人生当做乐子的恶劣本性吗？

不，他知道，但是他却依然毫不后悔，因为除了对方，没有人了解真正的他。

而真正了解他的人除了吉尔伽美什也都会离自己而去。

可是直到今天，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吉尔伽美什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那么特殊。

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男子同样了解他‘真正的自己’，可对方却又发自内心的为自己感到悲伤。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他却产生了一种想法。

如果自己能先遇见对方会如何？

这种想法无比荒谬，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如果’根本没有丝毫意义，但是在生命流逝的间隙，他却忍不住去遐想。

也会自己成为一名厨师吧……

第五十五章 谢谢……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言峰绮礼虽然后悔，但即使此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他却早已有所准备，毕竟身为圣堂教会下属第八秘迹会的代行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圣堂教会以及魔术界内隐藏着怎么恐怖的力量，所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但是蓝司的出现却是令他冰冷而空虚的内心再次开始跳动。

瞳孔微微放大，双眼逐渐变得模糊，言峰绮礼支撑起最后的力量摸向自己的腰间，只可惜此时的他身体虚弱到甚至无法找到口袋的位置。

看着曾经的死敌现如今这样的姿态，卫宫切嗣也是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他也是低下身来帮对方将手放进口袋里。

看着卫宫切嗣那复杂的表情，言峰绮礼嘴角也是不自觉的微微拉出一道弧度，但当他用尽全力从口袋之中取出一张有着十字折痕的照片后他也是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右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而他的双眼终于彻底失去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