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药王 第622章

而巧合的是他还真的品尝过类似的料理，那是与承太郎他们在埃及时所发生的事情。

花京院重伤住院，蓝司虽然看起来夸张，但幸亏阿库娅的祝福反倒是恢复的最快，不过当时为了保护其他人蓝司也是一直呆在医院之中，所以他与其他人吃的东西都是医院提供的，而这种食物便是在那个时候吃到的。

‘Fesenjan （核桃石榴炖鸡）’

一道在蓝司看来无比简陋的食物，因为据他后来所知制作方法十分简单，不过这种料理来历却是很神奇，据说原本是罗马当地的食物，后来凯撒大帝征服埃及，这种罗马本地的食物也流传到埃及来。

最古老的做法就是用水熬石榴，然后用熬出的果糖配上晒干的核桃，裹上鸡肉。

虽说十分简陋，但不得不说想到这道料理的人绝对是个天才。

鸡肉最大的问题在于处理不好会很柴柴，而且水煮鸡肉还没有味道，而在古代调味料可是与黄金等价，而石榴这种带有甜味的水果经过熬煮之后不仅可以捞出麻烦的石榴籽，而且本身还可以软化鸡肉的肉质，并且使无味的鸡肉添加上甜味。

同时甜味可以中和核桃本身的苦涩，再加上核桃本身丰富的营养。

一道简单，但却充满营养的食物便诞生了。

当时医院准备这种食物给蓝司他们吃也是有着给他们补充体力的想法，而蓝司因为好奇也曾经询问过护士，不过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他居然会有制作它的一天。

精神的世界之中，蓝司的确可以通过想象直接重现自己曾经品尝过的食物，但他的目的可不是单纯让对方饱餐一顿而已，而是试图通过食物引导对方，这就需要用到蓝司的‘替身’，所以他也是必须从头开始制作。

不过好消息这里毕竟是意识的世界，在将对方带到这个世界之后蓝司便趁着对方失神的片刻完成了这道料理。

不同于对方印象之中可能是因为冷了的缘故已经黑乎乎黏在一起的食物，蓝司所端上来的食物在卖相上可是比对方当初所吃的强了不止一筹。

淡红色的酱汁在餐盘之中透过反光给人的感觉仿佛琉璃一般，同时作为正餐的鸡肉与同样白色的核桃则是如同点缀其中的宝石一般耀眼。

除了菜之外蓝司同样没有忘记准备主食。

虽然对方印象之中关于主食的印象太过‘简单’，但是至少可以得知的确是一种米饭。

而在蓝司印象之中，罗马菜系，或者用更现代的说法，伊朗菜系之中最经典的一道主食便是‘藏红花米饭’。

藏红花自然盛开时呈现为淡紫色，但经过初步处理之后则是一种特殊的暗红色，而这也真是‘藏红花’这个名字的由来，不过与其颜色不同的是，这种可以为米饭上色的食材在完成上色之后却并非红色，而是一种蛋黄似的金色。

而听起来高大上的藏红花实际上在料理之中同样并不少见，比如经典的‘意式海鲜饭’其特殊的颜色就是利用藏红花染出的，所以在品尝时如果发现米饭的颜色是通过油来完全全部上色，只能说不太正宗。

此时配在‘Fesenjan （核桃石榴炖鸡）’之中的正是这道料理。

金色的米饭缓缓被淡红色的酱汁所浸染，微微膨胀的米饭则仿佛点缀其中的宝石一般无比美丽而耀眼。

不过很明显这些东西对于内心充满负面情绪的安哥拉曼纽来说却根本没有意义，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蓝司吞噬，直到身体趋于食欲主动将米饭送入口中时他才不自觉的愣在那里。

生前作为‘恶神化身’的他一直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并被关在洞穴之中，直到死亡他都从未离开过那里，死后变成英灵更是无需食用正常食物。

蓝司所做的料理对于一个从未吃过什么正常食物的人来说冲击力之大，从不自觉愣在那里的安哥拉曼纽身上便可以窥见一二。

而且即使整个人都愣在那里，食欲驱使之下不断做着机械运动的右手则是通过勺子将美味的食物送入他的口中。

第一次，他产生了对于美食的渴望，而一同被唤醒的还有脑海深处早已斑驳的回忆……

第三十五章 ‘无辜的怪物’（1/4）

恶是什么？

这个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十分简单的事情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安哥拉曼纽。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承受着惨无人道的虐待。

听起来似乎很诡异，毕竟在正常人看来一个从小接受虐待的人应该憎恨着一切，但是事实却是从未感受过善意温暖的他来说‘恶意’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既然没有光，那么又何来暗？

一切不过是所谓的‘日常’罢了。1

年幼的他从小便被夺取了一只眼睛与四肢并被囚禁于山顶之中，而之所以这么做并非因为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而仅仅是因为当地的村民们觉得‘他们之所以过的那么惨，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本人无能，而是因为恶神的诅咒’。

仅仅因为这个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愚蠢的理由他们将‘恶神的化身’，也就是安哥拉曼纽囚禁于山顶对其施以暴行，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获取所谓的‘幸福’，甚至就连安哥拉曼纽这个名字也仅仅是根据恶神·阿里曼之名而取的罢了。

可以说他们是在通过这种方式不断强化‘这个少年便是恶神’这件事。

而他们则是通过对‘恶神’施以暴行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善神’的垂青以应对某些天灾人祸。

但毫无疑问，这种行为在面对真正的灾难时毫无意义。

每天吃着甚至都不能算是食物的东西，安哥拉曼纽努力的苟活于世，宛若傀儡，根本从未见过希望的他自然也从未渴望过希望，但直到——————一个模糊的矮小人影出现在了囚禁他的山顶洞穴之中。

因为被囚禁于洞穴深处的原因安哥拉曼纽除了昏暗的火焰之外甚至连阳光都从未见过，在他的印象之中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都是一群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因为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四肢，同时相较于他显得身形高大。

可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一个矮小的人影却是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世间毫无所知的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人影实际上是被称之为‘孩子’的个体。

对方在看见安哥拉曼纽时似乎十分恐惧，大喊着‘恶魔’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而对于他来说这根本无法引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只是他想不到的是时隔不知道多久之后对方居然再次出现，并且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就是父亲他们所说的‘恶神’吗？”

从未有人教导过他说话的安哥拉曼纽因为受伤甚至连正常的言语都无法发出，只能发出奇怪的呜咽声，而对方对他似乎也充满了好奇。

就如同安哥拉曼纽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自己的同类一般，对方同样也不知道外形扭曲布满伤痕的‘怪物’实际上与自己是同类一样，但是属于少年人的好奇心却是令他忍不住去接触父母长辈口中的‘禁忌’。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年幼的少年逐渐成长为青年时也逐渐知道了一些东西，比如曾经的自己所见过的‘怪物’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对于身处黑暗之中的安哥拉曼纽而言，对方与自己所熟知的人不太一样，因为每一次看见对方时对方并不会攻击他，甚至会带一些奇怪的东西给他吃。

就仿佛饲养小动物一样孩童一般，哪怕只是残羹剩饭对于安哥拉曼纽而言也是远超平日里食物的美味，对于当时的他而言不知道时隔多久能品尝到的食物便是难得的享受。

但是这样的日子他并未享受多久，因为某天过后对方再也没有出现在这处洞穴之中，直到一群疯狂的人类再次出现在洞穴之中大声喊着‘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带来了瘟疫’‘是你夺走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去死’。

恶毒的言语与疯狂的折磨令他原本残破的身躯不堪重负直至彻底消亡……

一直以来蓝司相信着人性本善，所以在面对敌人时他往往愿意给予对方一个‘机会’，如果对方能够把握住机会，他甚至愿意放对方一马，因为在他看来比起单纯的死亡，赎罪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不过也有一部分超越了底线之人在他看来甚至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而通过安哥拉曼纽伴随着食物浮现的记忆更是让蓝司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因为他发现对方的人生仿佛一部彻底的悲剧，毫无转折，所遇到的一切都仿佛对他展现着这个世界的恶意。

他之前试图用料理的方式来引导对方内心的善意，但是假如对方的内心只有黑暗呢？就连那唯一的闪光在他看来也是导致了他最后的死亡。

蓝司能仅仅通过食物引起的回忆得出这样的猜测，那么作为当事人的对方也肯定能够猜到这一切。

此时的蓝司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能够了解对方，承受了这样的折磨，对方憎恶这个世界似乎才是理所应当。

但问题在于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引导黑泥降临。

与言峰绮礼和吉尔伽美什的一战让蓝司见识了黑泥的恐怖，一旦对方完全涌现，至少毁灭整个冬木市不成问题。

那么要为了拯救更多人而消灭眼前的男子吗？

消灭一个‘无辜的怪物’？

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拯救更多人！

毕竟当初那些折磨对方的人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在蓝司看来对方有资格对那些人施以报复，但绝非对无辜者施恶的理由。

理性与感性在脑海之中交锋，即使是蓝司也是短暂的失神了，这也导致蓝司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被他操纵食欲消灭着眼前食物的安哥拉曼纽原本滑动的勺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速度变得越来越慢。

蓝司操纵食欲的能力的确十分恐怖，甚至可以说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无穷的食欲甚至可以将人变成一个活生生的怪物，但是很明显蓝司并不是这种人，他对安哥拉曼纽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试图引导对方罢了。

所以当食欲被满足之后对方也再次获得了身体的控制能力，但他却并未直接对蓝司发动攻击，反倒是继续吃着眼前的食物，并且眼神闪烁的用余光看着蓝司……

第三十六章 视线的交汇（2/4）

虚拟的精神空间之中短暂的沉默之后是蓝司逐渐变得坚定的眼神以及安哥拉曼纽逐渐放下的勺子。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但出人意料的是在视线的碰撞之后主动移开视线的人却并非蓝司而是安哥拉曼纽。

对方的遭遇无疑是悲惨并令人同情的，蓝司也发自内心的为对方感到悲伤，并希望能帮助对方，但只可惜为时已晚，此时的对方已经彻底沉沦坠入了深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制止对方的暴行。

而安哥拉曼纽之所以移开目光并非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在他的眼中蓝司实在是太过耀眼，耀眼到他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从某种角度上蓝司蓝司与对方拥有类似的能力，不过唯一的区别在于蓝司的替身不仅能够探查出对方的负面情绪，一般正常的情况下也能探查到，而对方则是如同恶意的化身能够感知到一切的恶意，只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蓝司身上感知到对于自己的恶意。

对方的战意毋庸置疑，但是这纯粹的战意之中却又不包含恶意，反倒是能够感知到一些歉意的存在。

为什么会有歉意？

他们根本不认识！

他是恶的化身！

他憎恨着这个世界！

他需要的是毁灭而不是道歉！！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对世界的憎恨污染了‘圣杯’导致无数的恶意汇集，又或者是恶意的汇集让对方更加憎恨这个世界。

已经彻底扭曲的意志在这一瞬间完全黑化，由蓝司替身或者说精神构筑的空间再也无法抵抗恶意的侵袭。

“咔嚓~！咔嚓~！”

仿佛什么东西碎裂一般的悲鸣声不断在耳边响起，随后精神空间彻底崩塌无数的黑泥朝着二人席卷而来。

“殿下！！”

伴随着耳边响起的声音，不知何时一根缠绕在蓝司手臂上的锁链却是猛地绷直将蓝司朝着空中拽去，而不断升起的蓝司俯视着下方。

满是恨意的目光与坚定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直至蓝司微微张开了嘴，而看到这一幕的安哥拉曼纽却是猛地愣了一下，随后蓝司便消失在了圣杯所构筑的空间之中。

“殿下！！”

“蓝司！！”

‘噗哟~！！’

明明刚刚还处在一片昏暗的空间之中，但是当蓝司再次睁开双眼时却是看到了无数双担心的视线以及扑到自己身上的少女。

契还好，只是攥紧拳头一脸担心的看着蓝司，但平时总是对蓝司‘不屑一顾’的铃却是满脸泪水的趴在蓝司胸口，大声喊着‘我还以为你不见了’，至于幽则是用自己的身体帮助蓝司清理着身上的黑泥。

虽说黑泥作为恶意的化身十分恐怖，但与蓝司不同，受到水之女神祝福而诞生并由蓝司利用波纹孵化的它可以说天克黑泥的存在，只要不超过她承受的极限甚至可以直接无视它的存在。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先是搂住了铃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又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一眼契与幽之后蓝司才看向其他人。

“我在圣杯之中看到了之前切嗣所说的的那个家伙了。”

虽说这里大多数人与蓝司相处了仅仅3天的时间，但是性格谦虚，又烧的一手好菜的蓝司无疑也获得了大家的好感，刚刚蓝司被‘吞噬’时大家也是无比担心，现在看到蓝司出来也是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但随后众人却是注意到了蓝司所说的话，而蓝司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将自己在意识空间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大家。

虽说跳过了一些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但是根据蓝司对于‘圣杯意识应该并非与圣杯仪式本身有关，很有可能和罗马神话有关’的猜测却是令凛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安哥拉曼纽。”

当说出这个名字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一脸莫名其妙，似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而凛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告诉了众人答案。

“这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中所召唤的servant，远坂家与间桐家都没有与对方相关的记载，即使是作为召唤者的爱因兹贝伦家族记载也很少……”

“对手很强吗？”

不知道是不是蓝司的错觉，总感觉此时的小莫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不过好在凛的话却是给对方泼了盆冷水。

“不，恰恰相反，是太弱了，根据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记载对方在圣杯战争之中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消灭了。”

说道这里她的表情却是变得诡异起来。

“不过根据记载，爱因兹贝伦家族所使用的圣遗物是从一处山顶遗迹之中找到的刑具，根据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记载那里可能是一个祭祀拜火教恶神的仪式场，根据当地的传说那处山顶之中居住着恶神的化身，所以爱因兹贝伦才试图召唤出那位‘恶神的化身’以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只可惜……”

说到最后凛忍不住摇了摇头，大家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谁都没有想到对方实在是太菜，根本一个回合都没有挡下来就被干掉。

而蓝司却是忍不住摸了摸身上并不存在的伤口。

对方的能力在蓝司看来十分诡异和强大，毕竟可以无视防御直接反击对手的攻击，只可惜这个能力的前提必须是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但就在蓝司分析的时候，另一边的凛却是已经开始设计作战计划了。

“根据蓝司先生的描述以及卫宫切嗣先生之前给出的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位‘安哥拉曼纽’在圣杯战争失败之后与圣杯仪式之间产生了奇怪的联系导致圣杯战争这个魔术仪式彻底扭曲，并且对方的实力也获得了强化，我们想要拆毁‘圣杯战争’这个魔术仪式就必须先消灭对方！接下来先按照预定计划行动，另外诸位，还请先确定各自servant的战力……”

对于不了解凛的人来说对方就是一位骄傲的大小姐，但是对于熟悉她的人却知道对方实际上是个有些迷糊的妹控，可在关键时刻她却也能够站出来。

比如现在韦伯努力维持控制的术式，她也是当仁不让的接过了领导的责任开始指挥起大家。

对于她来说眼前的压力巨大，毕竟他们一旦作战失败很有可能引起整个冬木市的连锁反应，死伤人数更可能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百倍，但越是如此她反倒是越坚强。

这一切的因是远坂家埋下的，那么也必须由她这个远坂家的继承者再次将其断绝！

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的远坂凛，另一边的英灵卫宫表情也是变得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