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药王 第642章

‘扎克斯’这三个字仿佛唤醒了对方内心仅剩的勇气，让他睁开了双眼……

第三十五章 这是认可亦是祝福

看着蓝司瞪大的眼睛，克劳德不自觉的想回避，甚至连之前攥紧的拳头也不知道松开。

虽然他并未从扎克斯的口中听过蓝司的事情，但是从蓝司的表现在他看来一定是扎克斯的朋友。

既然如此——被对方揍一顿也不无不可吧？

只是他原本以为会挥向自己的拳头却并未降临，他只是听到了蓝司用冰冷而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扎克斯已经死了，因为你而死。”

声音冰冷而低沉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但所说的话却仿佛一根尖刀一般刺入了克劳德的心脏。

不出意料，克劳德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只是蓝司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再次将其拽起。

双脚离地的克劳德现在连扭过头的能力都没有，拽着他衣服的两个拳头此时抵在他脸颊两边让他不得不直视着蓝司的眼睛。

“我问你！”

“扎克斯离开前的表情是怎样的？”

“我不知……”

“想清楚再回答我！”

蓝司的质问让克劳德心情很乱，他几乎条件反射的开口，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蓝司极为粗暴的打断了。

满嘴铁锈味的克劳德在蓝司的质问声中不得不去回忆那段他最不想回忆起的记忆。

漫天的小雨、满是破损武器与盔甲的战场以及倒在战场中央的那个人影。

自己拼尽全力爬到对方身边，仿佛以及失去意识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低声的对着自己说着什么，随后将身旁武器的剑柄递给了自己，最后化作光点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最后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

好像是

“XIA……”

“嗯？”

很明显蓝司对于对方的声音不太满意，而克劳德也是在蓝司的逼迫之下声音逐渐变得大了一些，同时整个人也不再像是之前的提线傀儡一般，虽然依然无比凄惨，但是至少看起来多了两分生气。

“是笑着，扎克斯他最后是笑着离开的……”

明明内心无比悲伤，明明脸上的伤口无比疼痛，但从刚刚开始便表现的歇斯底里的他却从未流下过一滴眼泪，也许是眼泪早已在那天已经流干了，但此时当他用颤抖着的声音说出‘笑着’的时候泪水却是再也无法遏制从他的眼角不断滑落。

明明声音一切如常，但泪腺却仿佛不受控制般不断分泌着名为泪水的液体。

只是面对满脸泪水，口中还尽是血沫的克劳德，蓝司的声音却依然没有丝毫动摇，但他的表情不再像之前一样愤怒，而是逐渐恢复成了之前他们所熟悉的样子，同时蓝司的声音也在店内回荡着。

“既然你想起来了，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他活过的证明，但你并不是他，那家伙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让你沉浸在悲伤中甚至是自欺欺人。”

“将他记在心里，永远不要忘记，然后握着剑，继续走下去，一直走下去，直到超过他！看到他从未见过的风景！完成你与他的承诺！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关于扎克斯死亡的事情蓝司并不知道详细情况，同样也无法确定扎克斯是否是因为克劳德而死。

而此时他说出这番话的目的自然也不单单是为了刺激克劳德，更多的是为了让对方认可自己所说的话，简单来说就是顺着对方的心意去说话，为的便是能够让对方能够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甚至就连揍对方一拳也不是因为内心的愤怒，而是因为他知道对于一只自责的人来说再多的安慰也许都比不是这一拳能让他清醒过来，因为对方也许一直都希望能有人揍自己一顿，因为只有肉体上的痛苦才能暂时令他忘记内心的悲伤，而蓝司也正是这么做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的做这种事情？仅仅是因为自己与扎克斯朋友的关系吗？

并不是。

就如同扎克斯在克劳德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蓝司同样也在克劳德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曾经的自己之所以希望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绅士’是因为受到乔纳森的影响，从而产生了‘希望能与对方一样’的想法。

但是随着经历的越来越多，在不断成长之中他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对方，同时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荆棘之道。

艾吉奥、才人、托奇……甚至是迪奥，一位位客人的出现引导着他同时也让他不断反思，直至最后的成长。

而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便与他们一样。

既然想被揍一顿的话，那么他就狠狠揍他一拳让他清醒清醒！

而蓝司所说的话不仅令克劳德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就连一直抓着蓝司胳膊试图阻止蓝司的蒂法都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蓝司之所以揍克劳德是因为生气，但是当她听完蓝司所说的话后却又感觉可能并不仅仅如此。

而手握法杖紧张的站在一旁的爱丽丝更是想到了更多的东西，同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她会在克劳德的身上看到扎克斯的影子。

店内也因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被蓝司拽着衣领整个人悬在半空中的克劳德此时记忆再次回转。

对方笑着将剑递给自己之后，时间仿佛倒转，他开始回忆起了自己与对方相处的一点一滴。

与自己想象之中的‘完美战士’不同，对方平时看起来甚至有些慵懒，但脸上却总是带着灿烂而令人感觉温暖的笑容，那双仿若天空一般的眼睛之中更是永远充满了希望。

两人最后的记忆无疑让人痛苦的，但就如同白纸上的墨点一般，有的人眼中只有墨点，而有的人却看到了白纸。

因为扎克斯的一句‘你是我活过的证明，我的梦想与荣耀全都交给你了’，克劳德想要将自己变成了对方，去完成对方的梦想；但当他回忆起二人相处的点点日常时，他也终于想起了对方这句话所代表着什么。

这是对他的认可，也是对他的祝福，而并不是给予他的束缚，更不应该被他用来一直伤害自己。

类似仿佛决堤一般不断留下，此时这位年轻人也仿佛终于剥开了所有的外壳展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失去了四年多的记忆，实际上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他的年龄与所承受的压力根本不成正比。

压抑的情绪不断的宣泄，直到最后变成了放声大哭。

而蓝司也是松开了拽住了对方衣领的双手，转而抱住了对方的双臂让对方能够靠在自己身上而不至于瘫倒在地，给予对方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及一个坚强的支撑。

与此同时另一边看着在蓝司怀中放声大哭的克劳德，不知道为何蒂法有着一丝羡慕……

第三十六章 值得信任的男人

克劳德那毫不掩饰的哭声在店内持续了好一会儿，就仿佛想要将这段时间心中所压抑的情感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只是当情感宣泄一空之后理智逐渐再次占据上风之后他却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刚刚趴在一个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男人怀里正嗷嗷大哭？更为关键的是在几分钟之前对方还狠狠的揍了自己一拳。

想起蓝司那一拳，他甚至感觉自己的下巴正在悲鸣。

但就在这时，蓝司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看样子你应该是恢复正常了。”

随着蓝司的提醒，克劳德也是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两步，而蓝司更是适时松开了双臂。

“X……”

只是原本想向蓝司道谢的克劳德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被蓝司揍了一拳，话到嘴边却是瞬间卡住了。

倒不是说怨恨蓝司，或者觉得蓝司不应该揍自己，毕竟他虽然刚刚暂时无法控制自己，但不代表忘记了自己刚刚试图攻击蒂法的事情，以他刚刚的行为被揍一拳已经算是好了，更何况也多亏蓝司他才走出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迷宫不再迷茫。

但不管怎么说刚刚被人揍了一拳，还是直接吐血那种，现在还要感谢对方，总感觉怪怪的。

可虽然心里怪怪的，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谢谢。”

看着克劳德那微妙的眼神，蓝司却是揉了揉自己在波纹治疗之下已经恢复的拳头的同时摆了摆手。

“如果真的想要感谢我的话，那么就把我刚刚说的话全都记在心里，现在先让契带你去清理一下嘴好了，等你回来我帮你治疗一下。”

说完之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一旁的契朝着克劳德微微欠身，同时伸手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而克劳德则是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毕竟蓝司刚刚揍他的时候，他就从蓝司的拳头上感受到了，那一拳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扎克斯，他同样在蓝司的拳头上感受到了什么东西。

只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最后克劳德在契的引导下前往洗漱间清理了一下嘴里的鲜血以及脸上的伤口，而另一边的蒂法和爱丽丝这才有机会来到蓝司的身边。

“蓝司先生……”

比起克劳德，此时蒂法的心情更加微妙，毕竟蓝司那一拳之中克劳德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是蒂法却完全只是以旁观者的姿态见证了这一切，至于其中的缘由和因缘她却不得而知。

明明之前还因为蓝司揍了克劳德而生气，但随后却又看到克劳德扑在蓝司怀里放声大哭，现在二人好像又和好了。

短时间内一波三折的变化令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而蓝司也只是再次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先坐下，自己会为对方好好解释一下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扎克斯的遗言、虚假的人格、崩溃后的歇斯底里以及最后终于想通的豁达……

虽说这些也基本都是蓝司的推测，但线索已经够多了，蓝司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而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的克劳德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也从侧面证明了蓝司的推测并没有任何问题。

“看样子摧毁神罗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听到蒂法小声呢喃的克劳德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之前之所以与神罗作对完全是因为他作为雇佣有被‘雪崩’组织雇佣的缘故，可以说完全出于商业原因，但是随着记忆被找回，他已经默默发誓一定要去找萨菲罗斯问个清楚，同时他也决定要摧毁‘神罗’。

之前与扎克斯一同对抗萨菲罗斯时他注意到了二人的对话，很明显扎克斯与萨菲罗斯私交不错，但最后对方却将二人击晕，并间接导致了扎克斯的死亡，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

看着对方的表情，蓝司也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虽说他不是克劳德，但他却能够理解克劳德此时的心情，大概就与他当初见到迪奥时差不多吧？

所以他的回应也很简单

“如果你们想要与敌人战斗，那么我想仅仅是现在的你还不够……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只是单纯的阐述一个事实罢了，毕竟现在的你比起当初的扎克斯还略有不如，更何况……”

一边说着，蓝司一边拾起放在一旁的‘破坏剑’。

“这把武器虽然暂时看起来还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么多年没有保养，本身便有一些小毛病，高强度的战斗之中它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

蓝司对于武器的了解虽然不如料理，但好歹也是他仅有的几个爱好之一，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下，偶尔也会锻造一些武器和厨具，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武器的情况，而克劳德表情更是猛地一僵。

当初扎克斯和他被抓之后‘破坏剑’也被神罗公司缴获，这四年多的时间之中破坏剑一直放在实验室之中，虽说没有被太过重视，但基本的保养还是有的。

而半年前的那一场死斗之中扎克斯独身一人面对神罗的特种兵军团，虽说给予了对手沉重的打击，但武器的磨损也同样不低，更何况克劳德醒来之后意识混沌的状态下自然也记不得武器的缘由，虽然有保养，但却并没有进行修复，这把武器可谓是饱经风霜了。

更何况这把由安吉尔交给扎克斯再传给克劳德的武器实际上并没有太过特殊的能力。

安吉尔的父亲当初在安吉尔加入神罗时用所有的积蓄在一名商人那里买下了对方最好的一把剑送给安吉尔作为武器，而安吉尔在之后的战斗之中也是一直小心的保存着这把武器，不到必要时刻不会使用它。

但说到底这把武器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之后扎克斯将其作为主要武器使用，克劳德也不例外，这把武器也已经一步步接近极限了，如果不出意料在几场大战之后它恐怕也要寿终正寝了。

实际上蓝司的猜测并没有错，如果没有他的干预，在击败神罗之后克劳德将这把剑插在了教堂之中当做扎克斯的墓碑，而仅仅数年的时间它便彻底锈化。

不过现在的话，蓝司很明显打算将扎克斯曾经送给他的东西转交给克劳德。

的确，那件‘素材’十分珍贵，但对于拥有契的蓝司而言也不过是增加自己的一件收藏罢了，而与其成为蓝司的收藏，不如让其追随何时的主人，这便是蓝司的想法。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将它交给我，我帮你修复一下。”

因为蓝司之前的话有些心情沉重的克劳德最后还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将扎克斯的遗物交给其他人他肯定不放心，但是蓝司……

他愿意相信对方！

第三十七章 一定会顺利的！

看着静静抚摸着剑柄与剑身的克劳德一脸严肃的将剑柄递给自己时，蓝司同样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以回应对方。

但随后他却是朝着一旁的爱丽丝和蒂法再次露出了微笑。

“二位，接下来我可能需要离开一会儿，店里有不少点心，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吩咐契她们。”

虽然同样有许多话想问蓝司，但爱丽丝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至于蒂法则是小心翼翼的凑到了克劳德的身边与他小声交流着。

之前她试过询问克劳德是否记得以前的事情，当时的克劳德一脸懵逼，很明显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一次看对方的反应虽然不知道对方记起来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确记得一些以前的事情。

脸上贴着OK绷的克劳德或是回忆，或是尴尬的回应着蒂法的问题，而从克劳德取回记忆之后便不发一言坐在一旁的爱丽丝却是满脸羡慕的看着二人。

毫无疑问，蓝司的料理给予了爱丽丝一个‘答案’，并且帮助她回避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蓝司的行为却又无比残忍，毕竟对于爱丽丝而言就连自己为自己编造的虚幻世界也彻底被蓝司摧毁了。

可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