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魔王的礼赞 第1193章

作者:祈耳喵

不过……他还是想要得知真相。

自己的推测,到底在哪里出了谬误?

“错了三分之一多一点,不到二分之一的部分。”

周奕诚恳的解释道:“我不光是英雄和亡者结合体,亦是此世之生者的意志化身。”

“随着时间流逝,生者终将化为亡者;而在数不清的亡者之中会诞生出英雄的传说,并流传到百年之后;最终,又有新的生者听着英雄的传说而长大,吸取亡者们的经验成为新的领袖,达成新的奇迹、完成新的伟业,然后再成为新的英雄——”

“——那是人类史的本质。人类自我进化这一概念的根源。”

周奕铿锵有力的说道。

“想要成为了不起的人。想要达成伟业。想要帮助他人。想要活的更加体面,更加幸福……人们模糊不清的‘愿望’,若是将其概括一下,总能化为人类共通的某种‘欲望’。”

他的目光温和,但语言却锐利:“人类不断继承昔日已有的欲求,再从新的生活土壤中挖掘出新的欲求。社会不断进步,人们对自己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吸取了前人的智慧和勇气,变成了昔日的英雄也比不了的,了不起的人类。”

一代又一代。

一代又一代。

从弱小到强大,从懦弱到勇敢,从愚昧到文明。

那种“我终将比前人更加伟大,而你们终将比我更加伟大”的理念,就是人类史自我进化,自我更新的过程。

那就是人类世世代代传承的火种。

“——那就是人类文明进化的过程。”

周奕轻声宣告:“你猜错了。我不是人类意志的集合……因为我是人理的化身。”

“人类的致命缺陷在于短视。正因短视而愚蠢,正因短视而嫉妒,正因短视而怠惰……但若是能让古今人类的意志相贯通,让人们拥有更高的视野、更深的智慧、更多的经验,我认为这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苍色的光芒,声音平缓温和。

“一个难点在于,人类无法互相理解。那是因为人类宝贵的怀疑心。怀疑会让人们反思固有的一切是否不可更新,但也会提防他人投出的善意是否有着其他的动机。大家互相提防,最终谁都无法将真心交予他人。虽然如此,但那是人类自我保护、自我进化的有利机制,我不会将其摧毁。”

“但是,我却可以作保——只要让所有人理解我,我就可以作为媒介,让他们与先民的意志相互勾连。如果信任古代的英雄做不到的话,那么至少试图相信信任这些英雄的我。”

若是能够吸取先人的智慧、逝者的经验、并保持生者的创新性,自然就能明晰自己所面临的困境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提前知道自己应该避免的是什么、以及得知自己应该如何发力才能有效改善眼前的困境。

那将会是宛如神明一般的人类。

无论是地狱还是星空都可以轻易征服。所需要的,仅是一步而已。

周奕相信,那并非是人类毁灭的开端,而是新神话时代的帷幕。

他所做的,绝不是文明的毁灭,而是创造新的神话。

“现在,你理解我了吗。”

周奕平静的注视着面前融化成一小滩橙色液体,正在慢慢蒸发的黑王子,露出了平和的微笑。

“——是的。”

在他的注视下,黑王子阿雷克从虚空中慢慢浮现出来,露出了和周奕如出一辙的温和笑容:“那是一项伟大的事业。”

“那也将是一项正义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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