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又经过了七十年的准备,向时钟塔掀起反旗。
堪称以一族之力对抗全世界的他,却不能对罗真打包票。
他忌惮的说:“那个少年哪里有问题。”
“理论上,爱因兹贝伦会直接把成员催熟至成年。从儿童期开始自然成长,对他们来说是很不效率的。”
大公晃悠着酒杯:
“嗬?你觉得那少年是假冒的吗?”
达尼克又摇头:“不。他毫无疑问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获得过他们家技术的戈尔德也保证过了,确凿无疑。”
“那么你在害怕什么?”大公理所当然的问。
害怕。他直接用了这个词。
因为他看出来了,达尼克并不是在忌惮罗真,而是在畏惧着那个看起来十岁都不到的少年。
诚然,一个儿童能有这般谈吐,弗拉德三世也感到很惊讶。
但既然是魔术家族出生,从小接受精英教育,有天赋才能的儿童成长到这地步也并不奇怪,最起码没到会让他恐惧的程度。
达尼克发现自己被看出来了,重重叹了口气:
“七十年前,亲手杀了爱因兹贝伦御主的人,就是我。”
达尼克眯着眼睛,仿佛又回想起那鲜艳的血。
纯洁无瑕的白发,鲜艳清澈的灼眼,这是他七十年来一次都不曾忘记过的。
在御三家中,乃至所有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中,唯一让他冒着巨大风险才杀掉的对手,就是那女人。
那届的爱因兹贝伦御主,就是作弊召唤出了裁定者Ruler。
如果没有达尼克的乱入,那届的胜利者毫无疑问是爱因兹贝伦。
但是最终,达尼克亲手杀死了那女性人造人。
他像是又回到了那天,闭着眼睛说:
“爱因兹贝伦家,会用御主本人担任小圣杯的容器。退场的从者灵基都储存在她的身体里。”
大公眼神灼灼:
“所以你为了大圣杯不被使用,就杀了她吗?”
达尼克点了点头。
那时圣杯战争已经进入决赛圈。
达尼克并不打算在当时使用圣杯,从一开始就打算卧薪尝胆,等待下次机会的。
因此他更优先,阻止别人使用圣杯。
就是这种思想层面上的不同,让爱因兹贝伦没防备到他的突然袭击。
这是只有对自己的从者才能说的话。
达尼克勾起嘴角:
“您能想象吗,大公。那女人在当时,已经连五感都不剩多少。发现我进到房间,她还以为是自己的从者,还用做梦似的语气对我诉说愿望。”
“……”弗拉德三世没有回答,静待下文。
达尼克继续说:
“我听着她的愿望,说着什么爱因兹贝伦的悲愿。然后亲手用匕首刺穿了她的胸口,将心脏挖了出来。为了不留一点机会,彻底碾碎烧尽了。”
残杀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女子,这就算对达尼克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来说,也是仅此一次的体验。
所以他才这么刻骨铭心,简直像初恋一样。
弗拉德三世凝视着玻璃杯中的红酒,慢慢啜饮了一口:
“不巧,余从未替别人告解过,也无法代替上帝赦免你的罪。如果你是想延长死者痛苦的话,余倒是能提供些意见。”
“呵呵呵,没想到您也会开玩笑啊。”
达尼克很难得的笑了。
这对主仆,在某种程度上倒是很契合。
弗拉德三世不会因此他残杀少女的行为而鄙夷他,他也不会因为弗拉德三世刺穿公的异名而畏惧他。
对这两个为了目的,能抛弃一切多余之物的执着男人来说,自己的人心是最早碾碎丢弃掉的东西。
达尼克也以为自己早就没人心了。
但在见到罗真之后,自己比想象中还要不理智的反应,让他发现自己还不够成熟。
他很直白的说:
“我害怕着那少年。他实在是太像了,和当时的少女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他现在又和Ruler一起行动,和七十年前一样。”
“哼嗯。御主的心理阴影,余也不是不想帮忙。”
弗拉德三世撑着脸颊,很实际的回答:
“但余不赞同对Ruler出手。贞德那女人,表面看上去是个乡下丫头,但不愧是带领法兰西走向胜利的奇女子。现在红方主动展露敌意,她就算不与我们合作,最起码也不会变成敌人。这种时候对他们下手,未免太过愚蠢。”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达尼克全盘同意。
因此他很快整理好心情,表情又波澜不惊了:
“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吧。只是有一件事,【爱因兹贝伦说不定还窥觊着圣杯】,只有这点还请放在心里。”
“余知道。归根结底,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其余的一切皆为敌手。”
罗马尼亚最强的主仆,一早就防备着,包括同族在内的所有人。
圣杯只能实现一个御主,一个从者的愿望。
这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从这点来说,达尼克和弗拉德三世,说不定是至今为止所有圣杯战争中最认真的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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