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者卷轴
“唔……”最终,还是年纪轻轻的苏莉葉率先败下阵来,她有些不安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食物,向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阿拉什问道:“那个,您不打算具体深究下去吗,阿拉什先生?”
“这个,暂时应该是没有的吧。”阿拉什挠了挠头,耸着肩膀笑了起来,“毕竟这还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不了解你,不了解依凭在你身上的那位英灵所拥有的力量,也不知道想要借用那份力量需要我的士兵们付出怎样的代价,在将这些东西都用我的眼睛和心灵确认过之前,我没有资格根据一点还没有头绪的猜测,就要强迫你回答可能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啊。”
“阿拉什先生是好人啊……”听完了对方的说明,刚刚才接受了对方一饭之恩的苏莉葉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觉得自己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又变得更好了不少,“不用现在就回答真是太好了……”
“啊,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阿拉什随意地提了一句,却又在苏莉葉将询问的目光透过来的时候闭上了嘴巴,很是有些不合适地卖起了关子来。
“诶诶诶!?后,后面半句话呢?后面半句解释的话呢?”苏莉葉很简单地就被阿拉什吊起了胃口来,她用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阿拉什,”阿拉什先生,你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好讨厌啊。”
“啊哈哈哈,那我还是尽量不做讨人厌的事情好了。”见苏莉葉已经像是小孩子一般配合地上了勾,阿拉什咧嘴一笑,笑眯眯地说道:“苏莉葉小姐知道在这乌鲁克城当中,谁的眼睛最为明亮,也最有远见吗?“
“不知道。”苏莉葉把自己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我现在就只知道芬恩叔叔还有梅林哥哥是城里比较受大家认可和尊重的智者,但是他们的眼睛好不好用,我就不知道了……啊对了,还有乌鲁克的吉尔伽美什王!爸爸和哥哥以前经常和我讲吉尔伽美什王的故事,他应该也是聪明又伟大的人吧?”
“嗯……一下子就把我打算一个个抛出来的角色全都说光了,这可不像是一个对乌鲁克城的现状不甚熟悉的人哦,苏莉葉小姐?”
“欸?居然是这样的吗?”
“与正确答案别无二致的回答,这样的好孩子是应该得到嘉奖的~”阿拉什笑了笑,开始扳着手指给眼前的非法御姐讲述起了自己没有说完的另一个理由来,“吉尔伽美什王的眼睛能够看穿未来,宫廷魔法师梅林阁下的眼睛能够看穿现在,而暂时负责统筹北方战线作战事宜的芬恩阁下则有着能够与他们匹敌的智慧,既然他们三人都还没有对你的来历与力量发表什么不一样的看法,那么你自然就是可信的啦。”
“哦哦,原来还有这种原因啊……”
看着作出了如同不通世俗的纯洁孩童一般感慨与反应的苏莉葉,阿拉什摇了摇头,在默默感慨着对方心智与外表年龄不符的同时,也作出了要对这个被来自异界的英灵俯身依凭的孩子多留一些心的决定。
孩童虽然天真无邪,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因为单纯的不辨善恶而做出诸如肢解蚂蚁与各类昆虫,通过伤害比自己更弱小的小动物来获得对世界认知的行为来,这样的性格就好似一张白纸一般,可以任由那位来自异界的英灵涂抹篡改,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这个目前还主导着自己体内力量的孩子就会失去对身体和力量的控制权,转而成为那个英灵手中被线牢牢束缚起来的人偶。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来自于末世的英灵从者们或许不像正常世界线的英灵从者们一样拥有着流传甚广的知名度,但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与本身的性格特质却也可能是正常世界线的英灵从者们所无法想象和比拟的,俯身于苏莉葉的从者生前或许是在与那个原本要拯救世界的英雄共同协商之后,才最终决定背叛自己原本要守护的一切,选择放任时代毁灭交替,但在成为了英灵之后,难保她不会因为之前所做的决定而出现一些人格上的偏移扭转……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至少在现在,阿拉什很确信一点,那就是现在的这个苏莉葉,确实就是她自己的本性。
“那这么说来,大家对哥哥的看法,应该和对我的看法差不多吧!?”
苏莉葉突然抬起了头,冷不丁地向阿拉什问出了一个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来,于是,场面就再一次地尴尬了起来。
阿拉什没有和苏利耶面对面地进行过接触,不知晓那个从遥远且陷落了的卡扎鲁城开始,一路保护着苏莉葉来到乌鲁克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性格的男人,但他在绝对魔兽战线那宽阔而漫长的墙壁上,看到过为了保护好妹妹而不惜与传说中的大英雄“恩奇都”对立的那个身影,那个充满了力量感和纯粹暴力的六臂修罗之影,以及他在击退“恩奇都”之时所挥出的那几乎要将世界重新送回天地初开的混沌之中的一斩,似乎都在无声地向周围的人们诉说着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妹妹,即使你是女神的子嗣,即使你是众神所创造的最强武器,拥有着足以在人类历史上成为最强一角的力量,也不行!
这样的人,放在其他时代或许会是个让人有些困扰,甚至要因此而担心起妹妹未来婚姻状况以及骨骼健康的兄长,但在这个全人类都风雨飘摇的年代中,他却必然能够成为为妹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甚至还可能会有余裕去接济一下能让他认为不会对妹妹造成什么不好影响的其他人。
乌鲁克现在已经长成了的大树并不算少,但是想要让更多的人都能够在这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暴风雨中活下去的话,任何一棵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庇护的树苗,都是他们所需要加以争取的对象。
“呃,我想,他需要承担起来的责任与期待,或许,和你不太一样。”
思来想去,阿拉什只能给苏莉葉这样一个显得含糊不清的回答,而苏莉葉也并不在意阿拉什话语中的不清不楚,她想要得到的回答,仅仅只是大家不会对哥哥苏利耶生出戒备和敌对的想法来而已。
别人或许不太清楚苏利耶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但身为塞莉尔容器的苏莉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些就被记录在自己背上的圣纹的内容呢?尽管她看不懂上面很多由塞莉尔亲自写下的描述,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苏利耶和苏莉葉得到的待遇是不同的。苏莉葉可以安安稳稳地呆在城市里经营一个不大不小的神殿,做一些相对来说不那么危险的后勤工作,而苏利耶却必须要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妹妹未来的生活而赌上性命,时时刻刻都战斗在最危险的冲突第一线,直到他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或者干脆被其他敌对的存在给夺走性命。
但是——
“没关系哦,我相信哥哥,他一定能做好那些他必须要做好的事情,并且好好地活到像爷爷一样的年纪去的!”
“呵,那可还要几十年的日子啊……”
乌鲁克城之内,阿拉什正在发自真心地为苏莉葉单纯的愿望做着祝福,而乌鲁克城外,也就是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的北方,苏利耶正用自己的双手同步着重新变回了骸骨巨人的自己的动作,并将一个刚刚冲着自己低吼出声的乌鲁克士兵给狠狠地按在了地上,以单纯的力量优势将对方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是我的猎物!是我最先发现的,也是我最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