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過的中二少年
反正对方是成年人,也不需要他这个小孩子多做操心,口头上表示歉意就离开吧。
面对桐须老师,浅田礼貌性地伸出了手,她也轻轻搭上,优美修长的身材宛若天鹅般舒展开来,踩着高跟鞋的双脚迅速站稳之后,淡定地将手撤开。
“另外。浅田君,还有件事要告诫你——”
嘶啦!
刚刚才听过一次的声音二度响起,桐须老师这次的脸不只发白,还有种天要亡我的绝望感。
她能感觉到,臀部本来只有一小片的破洞因为站起的关系迅速裂开,甚至如同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样,裂口直接延伸到腰围的部分,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勒紧的腰间霎时传来解放的轻松感,隐隐“啪!”的一声。
桐须真冬一瞬间想把手中的讲义丢开扶住裙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心中闪过方才浅田蹲下身子一张张帮她捡起的场景;就这一瞬的踌躇,裙子便完全解开了束缚,顺着重力拉扯向下掉去。
——完蛋了。
桐须真冬放弃了抵抗,轻叹一口气,表情平静,认命地闭上双眼。
——在学生面前露出这等丑态,实在枉为人师,记取这个教训后,递辞职信吧。
这一刻,她已经想好了之后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即使在这个没有他人看见的教学楼角落,学校依然是神圣的学习场所,身为教师,竟在未成年学生面前暴露身体,这在伦理及法律上无论如何都是不予原谅的。
就算浅田、就算他人会原谅自己,桐须真冬也不会原谅。
已然无颜在这所学校待下去了,但她无法放弃教书育人这份职责,所以会在这之后远走他市,应聘另一间学校——曾听朋友说千叶县的总武高有不少问题学生,她决定去那边试试。
当然,最重要的是,改善自己忘记全部的西装都拿去洗衣店洗了,结果只能把三年前的西装从衣柜最深处翻出来,明明十分紧绷、布料也感觉有些脆化,却毫不在意地穿上,结果导致眼前这一系列惨剧的坏习惯。
她必须为此负责。
至于被学生看到了身体,她倒不怎么害羞,只是有点尴尬和难堪而已。
对桐须真冬来说,所有学生都只是小孩子,根本无法当作异性来看待——更何况,现在也不是纠结那种小事的时候了。
(浅田君……绪方她们之后就交给你了,我离开之后,请务必指引她们走向正确而不会后悔的道路……不,你也是,你和她们都是,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啊……)
心中这么想着,桐须真冬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如既往的凛然只是消失了片刻,随后重新灌满那双宛若寒玉般的清澈眸子。
听见了衣物落地的声音,她知道自己的裙子已经掉了下去,不过并没有任何慌张,而是带着些许的惋惜与坚定的决意,正视眼前无法更改的事实。
桐须真冬看向浅田,平静说道:“抱歉,我……”
话语突然无以为继。
因为对象已经不在原地,只觉一阵风刮过,脚步声急促地向着自己身后远去。
桐须真冬猛地转头,只见浅田正抱着便当拔腿狂奔,转过一个拐角后,才微喘着气发出声音。
“桐须老师……我、我跑得及时,什么都没看到,您放心好了……”
然后是拉下拉链的声音。
浅田没有探头,一条手臂从拐角后方伸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件外套。
“这里虽然很少人经过,但终究是公共空间,请老师先以外套遮挡身体,再请人来救援。”
桐须真冬愣愣地看着那件外套,然后慢慢地蹲下来,一双晶莹润泽的长腿被凉风刮过,激起了些许鸡皮疙瘩。
她把讲义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解下了自已的西装外套,围在腰间,遮挡住大片的白色肌肤和黑色蕾丝布料,曲线优美的身体只曝露不到三十秒就被藏了起来。
把地上裂开一大口子的西装裙和讲义都抱在胸前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而又放松的呼出,望着拐角郑重地道。
“无事。外套就不用了,我用自己的就可以了,多亏浅田君反应快,真是帮大忙了……感谢。”
如果能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她自然也不愿就这样离开秀知院学园,但道谢与反省还是需要的。
浅田听到便把外套重新穿了回去,也没有探头看桐须老师的情况,就这样隔着一堵墙与她对话。
“需要我帮忙打电话吗?校园保安虽然都是男的,但可以请他们叫保健室老师过来。”
桐须真冬冷静地道:“不必,我请同事去帮我带一件新的西服便行,学校应该还有库存。”
“这样啊,那请老师找个地方藏好,尽量别被人看到这副样子,传出流言就不妙了。”
桐须真冬默默点头:“我知道。浅田君……”
浅田真一直接抢过话柄:“午餐时间所剩不多,不好意思,我要去用餐了。请桐须老师保重,虽然到了四月中旬,但只用外套围着的话,还是有着凉的可能性。”
桐须真冬不经意地红起脸,将外套向下拉了拉,表情有些紧绷起来:“自然。你去吧,我会尽速解决这件事的,毋需多虑。”
她看着拐角,空气沉默了片刻,却也没有脚步声传出。
正当桐须真冬以为浅田真一是不是悄悄地走了之后,就听他平静的嗓音再次响起。
“先前在庭园的事情,我想再次对您说声对不起。我的想法的确太过天真,冲动之下对您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真的很对不起。”
桐须真冬一楞,随后皱起眉头:“不是说过不用为此道歉了吗?理念不同,互相争吵,天经地义。”
浅田只是沉沉地道:“我是在为否定了老师的努力而道歉,想必您也曾试图教导她们吧?并非一味地驳回她们的想法,而是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将会导致更多错误发生,所以才这么反对她们的目标,甚至不惜让自己成为恶人。”
“……”桐须真冬默然无语,他说的八九不离十,但承认又感觉有点羞耻,所以干脆不说话。
浅田继续说着,语气斩钉截铁。
“我已经体会到老师当初的感觉了,当时是我冲动了。这声对不起不说,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对不起!”
桐须真冬站了起来,身形笔直,目光凛冽地凝视着拐角旁露出来的影子,话语如同冰山冷然坚硬。
“承认。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那么,你是决定放弃了吗?现在把教育者的身分还给我的话,你之前的赌约我可以当作没听到,一切就当无事发生。 ”
浅田笑了笑,忽然扯开话题,若无其事地问。
“老师,有学生落入坑洞,向妳求救时,您会因为自己的手不够长而放弃救他吗?”
桐须真冬不经犹豫便道:“不会。无论何时,教师都不能对受难的学生袖手旁观。”
“我也不会。因为我是教育者,她们是我的学生。”
影子晃动,脚步声细微响起。
他的话语毫无踌躇,因此显得特别嘹亮。
“在她们对我说出『老师』这两个字的瞬间,就算要陪她们一起掉进坑洞里,只要能救她们出来,肩膀被踩脏、被嘲笑浑身泥土、被困在什么都没有的洞中——那也不算什么。”
“即使胆怯、即使无力,可身为教育者……身为老师,总要因为那份信任与责任,而站在所有学生的面前,对吧?”
浅田真一的影子越来越远,声音也逐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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