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杯酒
“啊——完蛋了,我完蛋了……”
……
度过了如此愉快的夜晚,荻原明神清气爽的开着车,回了家。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休息,荻原明压轻脚步上了楼,又压轻脚步进了屋,看着蜷缩在被窝里的诗羽,脱掉衣服上了床,准备补个觉。
不过在他刚刚掀开被子上了床,打算盖在身上的时候,被子“蹭”的一下被拽走了。
荻原明诧异的扭过头,看到了被窝里一脸阴沉的黑色猫咪……哦不,是诗羽。
在短暂的诧异后,荻原明露出了相当清爽的笑容:“哟,早。”
“……早啊,荻原先生。”诗羽勉强问候了一句,又以很微妙的语气询问道,“您应该不是去工作了吧。”
“当然不是。”
虽然本就是这样预测的,但当得到荻原明如此理直气壮的回应之后,诗羽还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嗯,这样说可能有点夸张,但总之是复杂的够呛。
她又以微妙的语气问了一句:“因为不想打扰我休息?”
“是啊,工作突然重启,无论你还是出版社那边都有不少事情,前两天应该累坏了吧。”荻原明笑呵呵的回道。
确实如此,周五连夜和编辑修改稿子,白天再走下积压下来的各种流程,商讨确认之后的安排,好不容易离开编辑部,再要跑去商场挑选“报恩”用的睡衣。
加上前一夜还因为能重新出版的激动,以及各种代价回报的纠结而难以入眠,哪怕是习惯熬夜的猫,也受不住这种连续行动。
累成狗是狗的专利,不是猫的。
而猫如果够闲,正常睡眠加上假寐,一天可是要睡十六个小时的。
因为对于代价的纠结,她尚且可以靠着闹铃爬起来,一鼓作气的玩一出夜袭,但当一鼓作气被被畏惧和等待所遏制,又躺在舒适的床上沾了枕头,她对于躺在床上等待的相关记忆,几乎连一分钟都不到。
这种惦记着有事的睡眠显然容易睡不安稳,何况惦记的事又多少让她有些畏惧,所以睡到大概一个小时之前,她就醒了过来。
然后对着黑漆漆的屋子和空荡荡的床,傻了半天。
她能想到荻原明是怕她太累,心里对此也挺暖的,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荻原明是上了床就不当人的存在,无论气势还是动作都带着粗暴感,只是经过上一个周末,便成了她眼里的性欲代名词。
这样一个存在,能在受到勾搭之后,还放着床上洗好躺好的都不吃,舍近求远的出门发泄,显然是因为对她的关怀程度很高,高到控制住了本能中的强烈欲望。
没有人不喜欢关怀,何况是这种确实所需的,还导致他人作出了一点牺牲的关怀。
哪怕是从舔狗那来的……都说不定能让人心动一下。
——由此可以充足证明,这事真的挺动人的。
然后,也同样是因为关怀胜过了欲望,她对于自己的魅力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不是一只性欲野兽吗!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都忍得住!能放着床上现成的不管,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嫖啊???
对自己的价值,或者说自己对荻原明的诱人程度,诗羽是有过一次怀疑,但紧接着便被狠狠的证实过,而在书可以正常出版之后,她又刚刚找回了自己全部的高傲,加上浴室门口那“很想撕”的评价,她在自信方面可以说达到了顶峰。
在这种时候收到这种打击,内心的错愕感显然会比较高。
因为根本没听过类似消息,没有任何参考比对,打击程度又很高,因此这种打击的级别一般被称之为迷幻级。
难以言喻的迷幻级打击会让人非常凌乱,非常提神,至少让诗羽很气,又因为其中的关怀缘故发不出气,只能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憋屈,一直清醒到了现在,然后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抱着酝酿了一个多小时的满怀憋屈,狠狠的拽掉了被子。
“生气了吗?”荻原明笑着问道。
面对如此毫无愧疚感的笑容,诗羽更是恨的牙根痒痒,又只能憋屈的回道:“没有哦。”
于是荻原明一伸手:“那就把被子还给我呗。”
诗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按捺下内心的波动,将被子慢慢推了回去。
不过在荻原明钻进被窝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荻原明身上闻了闻。
然后裹着被子贴过去,很努力的挤,挤,挤,硬是把荻原明挤下了床。
荻原明就这么站在床下,莫名其妙的问道:“不是没生气吗?”
“我很感谢荻原先生的关心,让劳累的我可以睡个好觉,绝对不会因为您宁愿‘出去玩’也不碰我而感到生气。”
诗羽用温柔的声音,微笑着进行了感谢,解释。
又在解释完的一瞬间收起全部笑容,冷冷的看着荻原明。
“但是,能不能请您不要带着其他女人的气味上床呢?”
早坂爱有什么气味吗?荻原明很疑惑的想着。
之前没有闻到什么香水味,最多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而荻原明自己也洗过澡,又经过运动和一路吹着凉风的挥散,连沐浴露的香味都基本没得剩了。
至于亲密接触后所留下的体味,也许猫可以闻出什么,但人绝对不能。
荻原明又看了看诗羽,确认她没有被什么猫所附体。
于是就明白了过来。
重点不在于身上有什么味道,而在于刚刚碰过其他女人。
这种道理上不对,和心理上理所当然的不爽,正好可以用来发泄被放置的憋屈。
总之这床就上不去了呗。
荻原明想了想,终究没把那句“这是我的床,你下去”给说出来。
既然在床下,那还是得当个人的。
那就去洗澡吧,正好晚上出过汗,如果之后可能发生什么的话,确实也该先洗个澡。
荻原明耸耸肩,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荻原明去浴室,诗羽那口气是发了点,但那无所谓的样子,导致大半的气还是憋在了心里。
她坐了起来,抱着腿在床上想了半天,然后裹起被子,出了门。
当荻原明洗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没了被子的床。
这……
衣柜里当然有七海洗好晾好的备用被褥,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情人偶尔发发脾气其实蛮有趣的,百依百顺的反而缺点意思,何况这种发脾气的手段也挺有趣,值得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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