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谈恋爱不行吗?/只喜欢身体不行吗? 第319章

作者:半杯酒

亲笔写几句祝福词,发个附带抽奖属性的新年贺卡刮刮奖,你也舒服,我也舒服。

但实际上这也没多轻松,在视失礼为大忌的文化氛围,以及贺卡的便捷性中,一个家庭一年邮出上百张贺卡都是常有的事,出于礼貌也总要亲笔写几句话,如此一来,至少也得折腾一整天的时间。

04年的那一年,贺卡发行可是达到过44.5亿张的。

有些人的邮箱更是会因此爆炸掉,比如荻原明。

他的行径让人没法跟他套近乎,但邮贺卡这事是天经地义的礼仪表示,又没什么拒收退回可言,所以哪怕只是有点想套近乎的,也会给他邮一张贺卡。

面对那些贺卡,荻原明的处理方式是全部收了之后,按照人数轮番发给几个福利院,让那些孩子拿去刮奖玩。

毕竟那批贺卡有着特么80%以上的超高中奖率,随便扔了太可惜了。

不过那都是年后的事了,现在是年前,或者说是真正属于过年的一个夜晚。

丰盛的晚餐被七海端到了被炉上,而不是餐桌上,不是因为荻原明懒,而是除夕的晚餐与守夜时,一家人围坐在被炉旁也是传统之一。

“那么,干杯~”

小小的酒碟与盛着饮料的玻璃杯清脆碰撞,带着仅有两个人的冷清,又有着仅属于两个人的热闹。

墙上的电视首次承担起了电视的本职,播放着来自电视台的节目,在这个时间里,哪怕是皮的要命的东京电视台,也多少播了点新年相关的东西,让千家万户的节日气氛更加浓郁了几分。

“我开动啦~”

七海双手合十,面对着自己精心准备出的一桌晚餐,但之后注意力却未放在美味上,而是更多的放在荻原明的反应上。

荻原明拿着筷子依次尝了过去,满意的夸赞道:“不错,手艺越来越好了。”

七海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的有些傻气,哪怕她还穿着女仆装,处于应当荣辱不惊的职业状态,但忍不住就是忍不住。

“荻原先生喜欢就好,有一些是新尝试的,我还担心不合您的口味。”

“我觉得不会,料理这种东西虽然有菜式规范,但在实际做的过程中,尤其是在家做的,还是会产生一些细微的个人差异,也就是所谓的家的味道……”

说到一半,荻原明自己感觉微妙了起来。

再说下去似乎有点奇怪,但也不好在这停住。

荻原明短暂的顿了一下,随后放弃那点无关紧要的纠结,继续说道:“你做的菜我已经吃惯了,只要不是太过奇怪的创意,想不合口味都有点难。”

七海笑意稍减。

不是感到不高兴,而是感觉这番话里似乎带有很强的含义,虽然潜意识一下子理解了,但却和难以置信的表层思维产生了冲突,并在冲突之下陷入停滞。

自己做的料理,已经是荻原先生吃惯了的……家的味道?

她突然抬起双手,“啪”的拍在了自己两边脸颊上。

这清脆的动静,以及由声音所代表的力道,着实把荻原明吓了一跳:“喂!?干什么呢?”

七海睁开清亮的眼睛,声音如常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一点辅助思考的动作。”

实际上是恢复清醒的动作。

女仆应当做到荣辱不惊,虽说最近总会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在那种时候,七海的情绪其实也没超出控制,依然可以保持女仆的冷静与坦诚,可以快速的思考回话。

只不过那是没受刺激的时候,倘若有什么比较刺激的,她还是会脑子嗡的一下,变得不知所措。

针对这点,她请教了早坂爱,得到的办法是——给自己建立一个恢复冷静的暗示动作,比如用右手碰到左脸。

七海试着进行了自我训练,结果面对一些想象中无法应对的情景,她始终无法用那个动作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

于是她试着改变动作,最后找到并确定了双手糊脸的有效性。

既然变得难以思考的原因是脑子“嗡”了一下,那就再让脑子“嗡”一下,就可以回来了。

虽然代价大了点,但是很有效。

七海放下了手,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回应道:“那,只要您还喜欢吃,我就一直给您做。”

荻原明愣愣的点着头:“嗯,好,那就麻烦你了……不是,咱有话好好说,别对自己这么狠。”

七海轻轻的拍了拍发红的脸蛋:“没关系,不疼的。”

“我听着都疼……算了,吃饭吧。”

荻原明不是玩迟钝拖剧情的人,对于自己说的话带有何种含义,他心里也有数,老实说,看到七海需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冷静下来,多少还会有点高兴。

然后就让七海冷静的反冲了一波。

如此结束话题,与其说是免得气氛尴尬,不如说是他有点受不住。

七海也重新动起了筷子,嘴角一直上翘着,看起来有点小开心。

电视节目没让荻原明多感兴趣,但作为打发时间和烘托过年味道的项目也算不错,荻原明兴致盎然的吃着喝着看着,待到吃个半饱,拿出了一个信封。

“喏,今年辛苦了,这是你的年玉,也是年终奖。”

七海抿了抿嘴,随后很郑重的伸出双手,接了过来,道了一句:“谢谢荻原先生。”

荻原明有些意外,更多的则是满意:“不错,很有进步,我还以为你会死活不愿意要,又得让我废半天口舌。”

七海捏着信封,稍稍苦笑了一下:“确实无法安心接受,除了您给的报酬已经很多之外,就这么接受下来,还会觉得自己很贪婪。”

“是啊,所以我说你很有进步,能把这些有的没的都克服了,知道自己应该坦然接受。”

荻原明揉了揉七海的头发,鼓励式的说道:“我觉得该给你的,就是你应得的,没有什么贪不贪婪,更不需要用推脱来证明品行,好好拿着就行了。”

七海细心听着,也在感受着信封那轻飘飘的分量,但她不会因此觉得少,反而明白那大概很多,多到没法用信封去装现金。

她捏了捏,果然捏到了一张卡。

支撑她接受的,是早早便受过的教导——女仆不该拒绝主人的赏赐,而是应该将此视为一份认可与荣誉,好好接受下来,然后心怀感激,更加努力的去回报。

另外就是,她也没准备把钱挥霍掉,而是要好好存起来,如果荻原明什么时候生意不好了,她也能拿出钱来补贴家用。

这种一家人的做法与责任,才是真正卸去她羞愧感的东西。

荻原明喝下一碟酒,又想起了一点要交代的,说道:“信封里是银行卡,密码和日常开支的那张卡一样,以后的年终奖也直接打到这张卡上。”

七海点了点头,将酒满上之后说道:“我明白了,那么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煮荞麦面。”

“嗯,去吧。”

随着七海离开,荻原明长吁了口气,揉了揉有点晕乎的额头。

两种酒容易醉人,一种是心情不好的闷酒,另一种是心情好的,带着兴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