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
莱茵峡谷要到了。
此地两侧山峰高耸入云中间不过一条窄道，两侧山壁几乎和地面呈九十度角，易守难攻而且狭窄的地形也对骑兵的展开不利。
阿尔托莉雅想不明白弗莱格为何如此执着于骑兵，这场战争之中骑兵的优势目前只有机动性。
“只要机动性就够了。”
弗莱格回头对阿尔托莉雅回答道，仿佛他有着读心术一般明了阿尔托莉雅的心思。
“我们这一局必须要保证的就是机动性，只要能有足够的速度那么我们定然能够胜利。”
“那么……那些将士们呢？”
“牺牲了，他们为了别人的未来而死去，而我所能做的只是将他们的死利益最大化。”
弗莱格自然知道阿尔托莉雅所说的是在身后和阿喀琉斯一起断后的将士们。
“你在怪我吗？”
“没有，如果真的能用极小的代价击溃伏提庚和卢修斯，那是所有人都会愿意选择的道路，可是我们真的能替别人抉择吗？”
没有为斥责弗莱格的牺牲行为，不过阿尔托莉雅这一次则是对王权产生了怀疑。
最小的损失与最大的收获，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的题目，她已经承认了这一点，并且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可能比弗莱格做的还好，只是我们真的有权力替人做出决定吗？
“这就是王权，王者的力量是万千子民的力量，而作为‘子民’这个整体之中的某些个体，根本不可能对抗得了整体，而他们被牺牲更是合了很多人的心意。”
毕竟没有死到自己的头上来，那么大家都无所谓，可这话事一旦轮到自己的头上也无可奈何。
“不过你放心，王权终究有一天会陨落，到时候什么王者不过是书本之中供后人观看的人物罢了，没有什么高低贵贱都是人死灯灭。”
“王权陨落？真的有这样的一天吗？”
“会的，就像神权一般，神代鼎盛之时谁能想到它的陨落？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平等，在那样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王。”
真的有这样的世界吗？就算是阿瓦隆也没有达到这种地步。
可惜时间不会随着阿尔托莉雅的思考而停止，此时弗莱格大军已经来到了莱茵峡谷的正下方，攻坚很快就要开始了，可是弗莱格也就没有下令进军，似乎他在等待着什么。
“弗莱格，你有攻城妙计吗？”
阿尔托莉雅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城头，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进攻手法。
“有。”
“什么办法？”
“等，等我们的援军到来。”
援军？整个不列颠那里还有什么援军？
伏提庚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而卢修斯所到之处为了更好的侵略，他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应该发现了，摩根不见了。”
说道摩根的时候弗莱格的语气似乎变慢了很多，仿佛“摩根”这两个字重若泰山。
“等等，难道说她……”
阿尔托莉雅想到了一个可能，只是这结局有点令人震惊。
“她都没有赢过你一次。”
“嗯，很遗憾，不过我们也不能放过摩根用命换来的增援。”
说话间火雨突然冲天上落下，而它目标并不是弗莱格等人，而是那深处城堡之上的人们。
“你看，来了。”
弗莱格指向一个方向，而在那高山之上无数法师统一规格嘴巴里念念有词，而位于所有人前列的薇薇安则是神态迥异与往常，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阿瓦隆的湖中仙女。
“她……和上次见面差距好大啊。”
阿尔托莉雅惊讶于薇薇安气质的改变，明明之前还有点装模装样的感觉，可此时确是浑然一体，俨然就是自然的化身。
“负负得正罢了，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数学不会骗人。”
毕竟数学这玩意，说不会就是不会。
“弗莱格、亚瑟，如今不列颠危急存亡不知道你们有何良策。”
距离这种概念仿佛并不存在，薇薇安只是迈出了一步就来到了弗莱格和阿尔托莉雅的面前，此时的她神态高贵却随和，没有半分作伪处处透露真实。
“简单，我已经令斯哈卡与库丘林死守薇娜河，并且命令梅林与莫德雷德前往上有堤坝处，只要对方进入了河流中央，我们就开闸放水。”
薇薇安除了在听到莫德雷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愣神之外，其他的时候只是微微点头，完全没有往日里处处争先的傲气。
“如果只是破坏堤坝的话用得上梅林和莫德雷德两人吗？毕竟我们还需要足够的兵力阻击伏提庚。”
薇薇安提出的建议十分中肯，毕竟伏提庚实力深不可测，不论用上多大的兵力也不足为奇。
“无妨，派出梅林和莫德雷德乃是求万无一失，而且他们就算脱离大部队也能作为一只奇兵突袭伏提庚后方效果往往胜过正面冲突，拿下莱茵峡谷之后的兵力部署问题，我早有决断。”
弗莱格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城池，在主力军被调虎离山后大部分兵力也在围困卢修斯，如今的莱茵峡谷空有地利而无兵力，这自然也在弗莱格的计算之中。
卢修斯对于此地军力的消耗，此时此刻是最佳的攻城时机。
“拿下此地之后，亚瑟率领所有兵力驻守此处阻断伏提庚追击路线，而我……一人攻城。”
一人攻城？
区区一个人就要扫荡伏提庚困守卡美洛的军队并且攻克自己的城堡杀掉卢修斯？这种能耐就算是伏提庚都不能如此自信的说出，而以智谋见长的弗莱格竟然能有这种本事？
“弗莱格，你太乱来了。”
“我不允许你执行如此冒险的计划。”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阿尔托莉雅和薇薇安皆是劝阻弗莱格如此疯狂的计划，可是这有用吗？
“你们在担心我吗？”
弗莱格反问。
“我不是，我没有。”
阿尔托莉雅被如此反问一激，登时有点退缩，不过这也暗合弗莱格心意，可薇薇安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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