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有啊,这还不好笑吗?”卫青就差拍桌子了:“我问你如何看待牺牲少数,拯救多数人,你讲个驴唇不对马嘴的故事,要证明什么吗?
证明最开始得瘟疫的人该死,如果他死了,村子的其他人就不会死,证明村子里的人该死,如果他们不死,胶东国就要被连累?所以说牺牲少数,拯救多数人是对的?”
“难道不对吗!”
当然不对,栾大所谓的故事,在卫青看来是强词夺理,或者干脆点叫偷换概念!牺牲一村庄得瘟疫的百姓,换取全国百姓的安危,跟牺牲一村庄无辜的百姓,能一样嘛!也能混为一谈?
更何况牺牲少数无辜之人,换取多数人的安危,从来都没有讨论的必要!就像电车难题的讨论的点,是在于如何选择,而不是这种选择的对与错!
卫青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他骄傲的说:“栾大,我也给你讲个故事!我知道你听不懂,也从未奢求过你能听懂!
从前有一栋酒楼着火了,因为疏散的及时,很快里面的人几乎都跑出来了,只是在点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那个小女孩。
当时火势很大,冲进去很可能有生命危险,很多人说那只是个孩子而已,有必要冒这个险吗?但就有几位傻瓜,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里面人往外跑的时候,冲进了火灾里。
冒着被烧死,被熏死的危险,将楼里的每一处都搜了一遍,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小女孩,既然已经有人坚持不住倒在了火海里。最后那个小女孩被救出来了,幸运的是倒在火海里的人被他的同伴搀扶着,活着出来了。
而他们有一个相同的名字,叫消防员!”
第三十八章:你也配?
卫青的这个故事,栾大听不懂,估计西汉也没有人能懂,因为它是不属于这个时代。
自从穿越之后,卫青从没有考虑过改变这时代的观念,更没有想过什么推翻皇室,推翻权贵,实现社会主义,他只是想单纯的融入世界。
只是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总有属于自己的坚持,而卫青也是一样。
刘彻说的他都懂,但不能让卫青放弃他的坚持。
又将俩人的酒盏斟满,卫青举过眉头示意栾大喝酒。一饮而尽,卫青又说:“现在的汉朝还不够强大,所以在某些时候,总是要妥协,选择些旁门左道,我能够理解。
只是啊,有些时候人跪久了,腿在地上扎了根,逐渐忘记自己曾经是站着的了。
当有人想要站起来,奋起反抗时,第一个跳出来制止他的不是那些曾经欺辱他的恶贼,而是那些跪久了的同伴。
他们愤怒的指责那个想要站起来的人,指责他这样做会让那些曾经压迫自己的恶贼愤怒,从而再次降下惩罚,即便此刻的他们早已拥有对抗恶贼的实力。看吧,多么可悲啊。”
卫青又倒了一碗酒说:“其实所谓的牺牲少数人,挽救多数人的生命,我并不是无法接受。
在《孟子·离娄上·第十七章》记载:
淳于髡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与?
孟子曰:礼也。
曰:嫂溺,则援之以手乎?
孟子曰: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
所以无论你所说的村庄是先得了瘟疫,e^出现警示胶东王,还是e^带来了瘟疫,你以村庄百姓的生命施法,驱逐了瘟疫,我都能够理解。
你以无辜百姓的生命,驱逐了在长安作乱的鬼神,我也都能够忍受。
如果你就此收手,选择隐姓埋名,我甚至还要欠你一个人情。
但是你没有那么样做,你接受了皇室的重任,想要牺牲少数的百姓,驱逐即将来犯的淮阴侯。如果你失败了,那天下将陷入混乱之中,皇帝颜面无存是小,百姓生死社稷安危是大。
如果你成功了,那之后再遇到任何难题,皇室乃至朝廷,第一想到的就是你,想要通过这种手段以最小的代价来解决问题。
栾大啊,这才是我最怕的,人总是有依赖性的,这种依赖性宛若罂(和谐)粟中提炼出来的毒药,会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卫青说到这次发现酒坛里的酒空了,他大声唤来掌柜,又搬来了两坛。
栾大看着卫青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在像之前那么从容,他从卫青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危险。自己也是皇室倚重的能臣,对皇室的重要性,并不比卫青差。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理念不同,大不了道不同不相与谋罢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卫青却从理念不同,上升到对江山社稷的发展...
卫青继续说:“知道嘛,想要毁灭一个国家,其实很容易,比你想象中的要容易,并不一定需要战争。
糖你知道吧?就是前段时间长安突然出现的糖,那是从甘蔗里面提出来的。现在糖的价格很高,其中利润之高你是无法想象的。
想要做糖就要有甘蔗,而大汉朝盛产甘蔗的是南越国,所以我叫人去了南越,花大价钱收购了甘蔗,并且将粮食卖给了南越国。
南越国治下的百姓得知甘蔗的高价,便铲掉了田里的粮食,种上了甘蔗。因为种植一亩地甘蔗卖给商人能换取两亩地的粮食。
你说一年、两年、五年,等十年之后南越国只种甘蔗,靠从大汉手里买粮,不再种庄稼。到时候陛下下令取消南越国,建立南越群,你说南越国该怎么办?”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人可以不吃白糖,通过其他作物来摄取糖分,但能不吃庄家吗?啃甘蔗能啃饱了不成?真起兵反抗,只要断了南越国的供给,一个冬天的功夫,南越国就会出现人吃人的情况!
“我知道你会在想说什么,你想说南越王赵佗没那么蠢对吧?南越王是不笨,但南越国的百姓蠢啊,他们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
最关键的是...我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所以如果南越国的百姓嫌价格不够高,我还能给他们更多的粮食,至到他们肯乖乖低头。”
卫青放下酒盏,伸手指着栾大的胸口说:“我们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不同点在于我想控制的是南越国,而你得到皇家的器重,从而去控制的是皇家决断。不同点在于我要让南越国彻底成为汉朝的一部分,而你想做的是太师,是汉朝的姜子牙。”
栾大急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哼,冠军侯这是强词夺理了吧,再说用方术驱逐淮阴侯是驱逐,用大军打败淮阴侯也是杀,有什么区别嘛!”
卫青指着自己,义正言辞的反驳道:“有,当然有!因为将士本就是平叛乱、御蛮夷、伐不臣!
我堂堂正正之军,在其位,谋其政,师出有名!而你玩弄方术虽对皇家毫无欺瞒,却是在诓骗天下。栾大啊,你表面行正义之道,内心就没有畏惧惶恐之时吗?”
闪电照亮昏暗的酒楼,映出两张惨白色的脸,栾大死死的盯着卫青,因为紧张,手用劲太大将酒盏都捏碎了,外面电闪雷鸣之声夹杂着暴雨,震得人心神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栾大才将碗里的酒饮尽,缓缓地吐出一句:“知我罪我,唯有春秋!”
“哗啦啦啦!”
卫青一把将案几掀翻,表情狰狞的冷笑道:“知我罪我?唯有春秋?这话你也配?”
栾大被卫青的举动吓得站起来,后院战战兢兢的小二,听到前院的动静后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人还没探头,就被掌柜呵斥住,无论前院发生了什么,只要两位侯爵没开口,都不能出去!
卫青握住剑鞘,缓缓的站起来,直视着对面的栾大,如同宣判般的说:“从这里到皇宫,不到十里的路,我给你个机会,如果能逃到皇宫,今晚你可以不死。
当然你可以逃回乐通府,也可以找人来帮你制止我,只要你能叫得动。”
栾大瞪大眼睛,他如今在大汉是炽手可热,陛下委以重任,太皇太后每日召见,属于勋贵王侯争相较好,不日之后便迎娶长公主,成为真正的皇亲国戚!
即便如此,卫青还敢动手?谁给他的胆子!
“你想杀我?你敢杀我!”
卫青缓缓的抽出手中的剑,这把淮阴侯生前的佩剑,曾经见证了一场场惊世骇俗战役,记录淮阴侯那略不世出的计策,以及目睹一位位将士为国捐躯时坚定不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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