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敖使见白洛没有开口,紧跟着开口说:“吾听闻各位正打算前往会稽郡,想来必然十万火急,吾与犬子也不便打扰,还望各位请便。”
在敖使开口打算让开路后,卫青突然道:“不急。”
原本卫青本打算处理了这四条蛟龙,但得先解决了闽越国的事儿,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嘛。但现在看到敖使对白洛如此畏惧,只能说,可是那一天,我有了新的想法。
卫青一声慢着,让原本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剑拔弩张,敖使再看向卫青的眼神中,也一扫在白洛面前的唯唯诺诺,带上了三分警惕。
他畏惧白洛不假,也知道这来历不明的小子,与殿下关系亲密,甚至在人类的朝廷中,地位也会极高,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假使真要撕破脸皮,白洛是能擒杀广陵王,但那也要两岸的百姓给他陪葬!
龙王一怒,千里浮尸!
“这位小兄弟可还有什么事吗?”
卫青道:“在下奉诏讨贼,正愁手下无可用之能人异士,我见你三位儿子个个身手不凡,不知可否愿意与在下前往会稽郡,讨不臣之贼,立不世之功?”
无论是东瓯国,还是闽越国从春季开始,就阴雨绵绵,甚至有些时候雨一下就是半个月,等道路还没干,第二场雨又来了。
而大雨过后,动物的尸体会被冲到河流中,污染水源。
雨天不适合攻城拔寨,泥泞的道路也影响到将士的行军,原本卫青还在烦恼该如何应对,现在突然蹦出三条蛟龙来,这不是天然的苦力吗?
蛟龙虽然无法降雨,可却能驱散天空上方的雨云,这对卫青而言,已经足够了。再说南方多菏泽,非常适合蛟龙发挥,又是合格的打手。
眼下送上门来了,又对白洛畏惧如虎,如果还白白放过的话,就不是他卫青了。
这话到了敖使和他的三个儿子耳朵里,味道变了。敖使脸色不悦的拒绝说:“吾懒散惯了,三子又生性顽劣、不堪大用,怕是帮不了小兄弟了。”
得亏有白洛在,否则敖使绝对一口盐汽水喷过来,心想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人类也妄想御使蛟龙?也不去水面看看,算个什么东西?
“生性顽劣倒也无妨,不服管教也不是问题,天生我材必有用,没有谁就生而知之。”
卫青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后,话锋一转语气间透露出七分强势继续道:“再说普天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按照朝廷法度征召,你还打算抗令不成?”
此话一出,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敖使四人纷纷显出原形,四条蛟龙盘旋与天空,怒视着战船上的卫青。
随着蛟龙的动作,百名羽林军同时从船舱中翻身而出,如众星拱月般站在卫青背后。陈须带来的百名扈从,也披甲搭弓,护住了战船的两侧,警惕意外的发生。
之前一直做和事佬的刘盈,立刻下令战船进入戒备状态。三艘战船进入到战斗状态,一架架弩床在船员的控制下上好弦,将目标瞄准到四条蛟龙身上。
兽族或是抽出长矛,或是取下弩箭,纷纷展开双翼飞向天空,眨眼的功夫便占据了天空,封锁了四条蛟龙进退的路线。
刘华所在的战船上,女军医在义妁的带领下,进入船舱底层进入避难。机关兽一一被唤醒,随着令人牙酸的齿轮转动声,一只只高达五丈的巨人,林立在战船上,它们手持长枪,宛若来自荒古的魔神,带来了无穷压力。
就连出生世族的严助,也站直了身子,抽出腰间的佩剑严阵以待。
敖使万万也没想到,汉人的反应居然如此猛烈。
以往与汉人打交道,即便对方心生不满,打算靠物理来解决,也要思量再三才会行动,哪有眼下这种话都没有说完,刀已经抽出来,就差夹到自己脖子上的情况。
好在敖使是见过大场面的,稳了稳心神后反问道:“小兄弟是何意?吾乃是白帝亲奉之广陵王,小兄弟无关无辜拔刀相向,就不怕挑起战争吗?”
卫青看着对面全副戒备的敖使,冷笑道:“尔等胆敢拦截天子使节,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便是在这里斩了你们,白帝想必也会理解。现在招你三位儿子入伍,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天子地位与白帝等同,如今人类占主导,所以天子的地位比白帝隐隐的还要高。以冲撞天子使节论罪,诛九族是夸张了,但杀全家还是没问题的。
敖使听到卫青咄咄逼人的威胁,低头看了下翻腾的江水,自己纵横广陵千年,还是首次被乳臭未干的小子所威胁。
只是真以为堂堂广陵王是被吓大的?
敖使如游龙上下翻飞,原本晴朗的天空转眼的功夫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他呵斥说:“人类小子,你可知广陵长江两侧,有多少生灵?
你可知道,若真要拼个鱼死网破,又要有多少生灵遭殃?即便你能伤到吾,吾也能倒海翻江,让百万人类流离失所,这罪责你区区一人可承担得起!
天子使节,你奉天子诏前往会稽郡,路上遭遇此等祸事,也必然会被牵连其中,为何还不制止这胆大妄为之人,就真不担心惨遭连累,被灭满门吗?”
拿两岸百姓做威胁,是蛟龙们的拿手好戏,百万条人命,没有人能承担得起这份责任,就算是天子也不行!
至于两岸百姓明知道受长江内蛟龙剥削压迫,为什么也要在长安两侧定居,而不选择搬迁到其他地方,是因为长江边灌溉了两岸田地,至少能让百姓们吃上饱饭。
饿死是死,被淹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广陵王这招屡试不爽,尤其是太平盛世,天子更在乎百姓的死活,绝不敢拼个鱼死网破!
严助也想劝卫青罢手,但他有自知之明,卫青又不是容易冲动的毛头小子,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关键的是,就算劝也劝不动,反而还会弱了气势。
至于所谓的与卫青划清界限?从他上船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再划清界限了!
严助掷地有声的呵斥道:“广陵王,就凭你也妄想挑拨离间!尔等平日里鱼肉乡里,又冲撞天子使节理应问斩,如今卫中郎网开一面,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不思感恩,还妄想以两岸百姓做要挟,我见你不见棺材不掉泪。”
卫青听后,也急不慢的补充说:“广陵王,你是在赌我敢不敢拿两岸百姓性命做赌,而我不喜欢赌。
广陵紧挨着会稽、淮南,这都是大粮仓。再加上近些年风调雨顺,又无刀兵之祸,粮仓充裕足够数年所用。我下令让广陵太守疏散长江两侧百姓,又将两地粮食调集过来,变更轻易化解此水灾。
现在我可以不动你们,但随着广陵太守下令疏散百姓,便再无挽回的余地,到时候无论你们是跪地求饶,还是想逃之夭夭,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卫青最后这句话,如利剑穿心,扎在了敖使的心脏,以前每当他以两岸百姓做要挟,对方或是掷地有声的斥责,或是惊慌失措,也有假装镇定说要赌一赌的,但最后无一都是选择妥协。
但卫青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的办法很笨,却十分有效,引发洪水的作用,无非是淹死百姓和田里的庄稼,只要把这两点解决了,所谓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
再说想跑?
跑到哪里去?
长江各处都被白帝分封了,彼此的关系也是你争我夺,如果丢了广陵,跑到其他蛟龙王的地盘上,只会遭到围攻。
敖使脸色很难看,好在他是本体,就算脸色再难看,人类也看不出来。
人类看不出来,白洛看的出来,她告诉卫青,敖使脸色很难看,怕是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听到这里,卫青知道差不多了,就像对付郭解那样,萝卜加大棒,这大棒打了,萝卜自然也不会少。
在敖使迟疑不定时,卫青再次开口说:“敖使,我此次前往会稽郡,要发天兵剿灭闽越,此乃立不世之功的大好机会,你敖使虽被白帝封为广陵王,却不是人类的广陵王。
两岸百姓民间每年都会祭祀,也是迫于威胁的淫祀,但如果能立下大功,朝廷正式封你为广陵河神,到时候不仅能受人类香火,更是能得到朝廷庇护,何乐而不为。”
封神?
敖使听到这俩字,不禁有些心动。
他虽然是广陵王,又自称河神,但本质上是妖。
而封神这种权利,白帝是没有的,只有天子有,妖在被被封神后,就能获得建造祠庙的资格。如果不是朝廷认定的,就是淫祀,被朝廷得知后会被捣毁。
可以说被封神,就是转正了,如果哪天周遭的河神势力强大了,想要吞噬他,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理。反过来如果他去侵占别人的河流领域,朝廷反而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帮忙。
好处是不少,义务也有,需要保证两岸的风调雨顺,而且不能随意伤害百姓,再想如之前那样肆意妄为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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