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如果国库里都能跑死老鼠了,谁还把治粟内史当人。
于是无论谁想要钱,都要先过治粟内史这关,久而久之治粟内史就容易得罪人。
汉朝又属于那种能动手不能口的朝代,手里没点真功夫,怎么镇得住那些“老泼皮”。
“快看,快看,吵起来,也不知道那老家伙说了什么,李当户你爹怂了。”
“别起哄了。”
卫青喝止住唯恐天下不乱的曹英说:“别管两位卫尉有什么借口,治粟内史都有足够的理由抢人,禁军镇守长安,后勤什么时候用禁军操心了?”
夏侯晔听完发现是这个理笑道:“也对,总不能说禁军卫尉的时候是用不到,等到了边塞抵御匈奴时就用得到了,这话说出来,卫尉也做到头了。”
自从治粟内史起了个坏头,剩下的九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寻摸着是不是找点可造之材,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羽林军的毕业礼,从最开始李广和程不识俩人挑选人才,逐渐演变成九卿也不甘落后。哪怕就算专业不对口,暂时用不上,不还可以教了吗?
以前晋升上来的官员,没什么经验的,不也还得跟着学的嘛。
现在这批学子,不仅底子厚实,还年轻,论潜力怎么也比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们强吧?
看着原本有序的检阅仪式,逐渐变成轰乱的人才招聘市场。
曹英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卫青说:“卫青,我有点看不懂了。”
卫青反到能理解,在科举制度之前,经常会看到一种诡异的现象,父亲是什么官,儿子也是什么官,孙子还是那个官。
是皇帝不愿意用更贤明的人吗?
当然不是!
因为没有合理的培养方式,导致缺乏相应的人才,而那些二代、三代自幼二耳濡目染,比那些没有经验的人,自然有先天优势了,长此以往下去,于是造就了职位的垄断性。
表面上看这样的模式没有什么问题,反正只要有人才顶上去就可以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反而就简单了。
事实则是久而久之,就出现了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
“汉朝之前的人才选拔方式,会出现人才一代不如一代。加入父亲是太仆,儿子日后不出意外也会成为太仆,就导致两个问题出现。
一种是能躺着何必站起来?既然我按部就班就能坐到太仆的位置,那还日夜苦读做什么?十成力能出五成就不错了,甚至还有等着天上掉馅饼的!
其次官员的位置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坑都被预定了,那其他更优秀的萝卜自然也懒得出来做官为民、为君效力。”
“那....”
卫青见夏侯晔开口,笑道:“你想问,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没有人提,还是说陛下为什么不改革?”
旁边的曹英替卫青回答了:“还用说嘛,你是太仆的话,你儿子未来也有很大机会做太仆,现在你提出改革后,你儿子可能就只能在家混吃等死了,你还提不提了?
再说这得罪的又不是一个人,而是满朝的官员!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开口罢了。”
曹英没有说的是,这种改革,哪怕是当今皇帝也不敢轻易尝试,光是削藩就引发了清君侧,如果把刀子捅在了依赖的重臣身上,恐怕就不是清君侧那么简单了。
卫青无奈的摇头说:“这种情况不是我们能解决的,最好也别参合进去,私下里聊聊没有人会拿咱们怎么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如果真脑子一热,付之于行动,那就是下一个晁错。”
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
起初刘彻听到卫青提出科举制度时,就有过这方面的担忧,科举制度是能选拔官员,也影响了一大批人的利益。
而被影响的这批人的力量,足可以改朝换代,所有刘彻小心翼翼的在小范围内施行。
好在汉朝还没到积重难返的地步,温水煮青蛙就足够了,相反像晁错急于求成,可能又会一场内乱。
卫青不得不感叹,术业有专攻,论政治、治国,自己跟刘彻比还差得远。
把思绪又拽了回来,看着热闹的场景,卫青想到了那句赫赫有名: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就不知眼前这种情况,会不会再衍变出现,经典的榜下捉婿的热闹场景?
想了想还是感觉不现实,寻常的富商肯定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资格,汉朝商人的地位太低了。
传承数百年,底蕴深厚家族到时有几分话语权,再说了羽林军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而是掌兵厮杀的将士,谁敢捉啊?不要命了?
最后古代成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羽林军许多还尚未及冠,背后又有家族势力,哪怕他们当场答应下来,回到家中,父母不同意的话,也是白搭。
捉婿的是没有了,不过观礼的官员里面,不乏一些人打算等仪式结束后,打探下消息,寻一位门当户对,又有前途的小伙子,随后回去再找媒人上门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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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账
第二十章:义妁怀孕
这场“招聘”一直持续到下午,许诺的条件更多是发展空间,像李当户和夏侯晔这种开口就是都尉的还是少。
倒也不用担心最后翻脸不认账,这些肯开出条件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还是要脸的。
最重要的是只要能力足够,没道理不会重用,谁还会嫌自己手下能人多吗?
随着“招聘”的彻底结束,羽林军的毕业礼才算完成。
发现自始至终都没自己什么事儿,卫青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起身跟着人群往皇宫外走。
当走出皇宫,正准备上马的时候,曹英拽了下卫青的衣袖,示意他回头。
扭过头,看到的是羽林军,以军列整整齐齐的站在背后,目光郑重的注视着看过来的卫青。
卫青笑道:“你们这些年也都不容易,规矩诚设矣,则不可欺以方圆,羽林军的规矩和学习训练都是我规定的,有多苛刻,我比谁都清楚,现在毕业礼已经结束了,去做你们该做的,想做的事情了去吧。
无论是逛章台,还是携几个朋友去喝酒,都不用再有所顾忌。我当初禁止你们做这些,并不是反对,只是不希望你们在最关键的时候,将精力分散到他处,如今陛下卫尉和诸位大臣肯定了你们的能力,你们也身居要职了,之前的规矩自然不再适用。”
卫青说着骑上了马,正准备离开,见站在原地的羽林军却依旧笔直入白杨,笑道:“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儿,就算真舍不得羽林军也没用,翅膀都长成了,还躲在鸟窝里,能有什么出息。
因为羽林军中出身最低贱的是我,所以在羽林军中才会没有人拿出身说事儿,但外面不同,身份、关系,这些和能力一样重要。
只是说日后的路该怎么走,这些都要靠你们自己了,老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无论是找门路,还是托关系,都要自己去争取。”
说完调转马头,也不回头,骑着马朝着城东的方向缓缓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的羽林将士们齐声大喊道:“百夫长再造之恩,今生今世,无以为报!请先生受学生一拜!”
说着包括曹英在内,九十八名羽林将士,当着过往人群的面,齐齐的双膝跪地,随后头重重的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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