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似乎如果卫青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哪怕明明看到卫青穿戴的是汉朝侯爵才能穿的服饰,这些人真的会冲上来,将阙嘉福砍翻在地。
“奴役汉人?”卫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忍不住肆意的大笑,等笑够了才面色凝重的看着阙嘉福质问道:“草原上的公主,我大汉刚刚建立之初,常年饱受战乱之苦,百姓民不聊生,你们匈奴趁机南下依旧没有能打垮我华夏王朝,五十年后的今天,你们连和亲都要送出自己的明珠,又拿来的勇气说出这番话来?
这里是大汉的边塞,贫瘠且屡遭战乱,但你可以问问这些边塞的汉人,他们何时像匈奴低过头!何时又怕过!”
周围的汉人听到卫青的驳斥,也跟着大笑,这就是汉人,哪怕是年过六十的老翁,哪怕是半大的小子,面对残暴的匈奴异族,依旧敢抽出腰间的柴刀拼个你死我活。
卫青的厉声质问,震得阙嘉福耳膜嗡嗡乱响,不是声音太大,而是这一句句的反驳如刀剑刺进了她的心脏和大脑。
历史上华夏被外族入侵过许多次,从五胡乱华,再到蒙古吞宋,再到后面的鞑虏灭明,然而国恒以弱灭,而汉独以强亡。
强汉从武帝时期开始,直到灭亡乱世,魏蜀吴三国依旧平乌丸、定南蛮、征山越,乱世依旧碾压外族,横绝一世,靠的除了锋利的武器外,还有汉人那倔强不屈的精神。
“公主,请记住我大汉和匈奴的关系,从此次和亲之后,就开始逆转了。曾经你们匈奴时不时南下掠夺汉人,从此之后再敢来,伸手剁手,伸腿砍腿!这句话是我,大汉的冠军侯卫青亲口说的,也必定会亲手做到!”
“冠军侯?”
“是冠军侯!”
冠军侯这三个字,从卫青嘴里说出来后,迅速的传开,无数汉人推嚷着往前拱的同时,大声高呼着:“冠军侯威武!”
紧接着“冠军侯威武!”的口号在街坊间彼此起伏的响起,声音中不是信徒的虔诚,而是对英雄的敬畏!
昨日刚找到努力目标的阙嘉福,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时,被卫青一棍子从天堂打下了地狱。
这种心理上的落差,使得阙嘉福的精神变得紊乱,她无助的看向於单,那眼神似乎是在祈求他反驳卫青的话。
然而她所能听到的是浪潮一般的呼声,以及於单的沉默无言。
嗡嗡乱响的脑海只感觉到天旋地转,随着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软到在了卫青的怀里。
看到妹妹出事儿,於单怒火中烧,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准备要跟卫青拼命,就在他前一步时,却被卫青喝住道:“公主她没有生命危险,可能只是怒火攻心,脉象很正常。”
跟义妁成年这么多年,卫青也看猫画虎懂得简单的把脉。
“没事儿?”
“回船上,休息片刻就好了。”卫青紧接着对着周围的汉人大声说道:“匈奴愿意嫁出他们的明珠,乞求与我大汉和亲,陛下仁慈,体恤边关百姓、将士的疾苦,所以才答应下来。”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於单被卫青的话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当场翻脸,然而卫青就料定了他不敢,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如今匈奴派来的使节谈判结束后,想见识见识咱大汉的雄伟,不过看来是咱们大汉太过好客,让客人都感动的昏过去了。”
周围再次响起一阵轰鸣的大笑声。
卫青这才说:“咱大汉是礼仪之邦,既然客人昏过去了,自然安排妥当,不能让人说咱大汉跟匈奴一样不懂礼数。”
人群中纷纷附和:
“冠军侯说的对,咱汉人可跟匈奴那睡娘的杂种不同。”
“说得好,匈奴兄睡妹,儿睡娘之事,胜过禽兽。”
“老子西出化胡,咱这匈奴蛮夷,只能留给咱们汉人来教化了。”
第三十一章:和亲公主
跟市井的汉人告别后,卫青双手抱起阙嘉福转身,得胜班师回朝的将军,带着他的“战利品”大步迈向停靠在马邑城中央的战船。
於单千恨万恨,最后也只剩下一声叹气,最后追了上去。
和亲的事儿,哪怕是闹翻了,也不是於单能决定的,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深了。
他受辱,可是右贤王、左谷蠡王、二十四万骑长可没受辱,这些人还等着和亲后,汉朝送来的聘礼,以及开关市交易呢!
於单敢现在跟卫青闹翻,等待他的将是匈奴勋贵们的怒火,别说继承左贤王位了,会不会半夜被人砍死都两说。
再说即便於单能代表匈奴,他也不敢现在就闹翻,真撕破脸他还能走出马邑半步?分分钟被卫青砍死,然后挂在城门口!
至于匈奴单于一怒之下攻城?李广率领的汉军早就严阵以待,不怕死的话就来!
马邑是卫青的主场,於单既然敢来,就做好打断牙往肚子里咽的觉悟。
於单在回到战船路上越想越生气,卫青瞥了眼他那双蹦出青筋的拳头,平静的说:“小王子,何必动怒呢?”
“我到还想问冠军侯,即便匈奴与汉朝不两立,我兄妹俩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你汉人的地界,从头到尾对冠军侯敬重有加,可冠军侯屡屡羞辱我兄妹二人,这难道就是你们汉人嘴里的礼仪不成?”
面对於单的质问,卫青知道於单质问的是阙嘉福昏死后,自己说的那些风凉话。
这些不是他愿意说的,而是要给周围的汉人一个交代,直白点就是说给汉人们听得,如果阙嘉福昏厥后,就紧张万分的带着她回去,那让围观的汉人怎么想?
虽然是这样考虑的,但卫青却不会这样说:“持强临弱,不是你们匈奴人的做法吗?我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如果换做是我到了你们匈奴王庭,别说是羞辱我,能让我活着回去,恐怕我都要烧高香了。大汉出使匈奴的使节不少,匈奴是如何对待的,小王子难道不知?
再说我从始至终可说过一句侮辱你们兄妹的话,是公主自己心态不稳,昏死过去。小王子你也愤怒,可有呕血昏死?”
其实卫青也没有想到,阙嘉福的反应这么大,他原本是想如果阙嘉福养气的功夫不到家,当众要动手,就让白洛制止她,等白洛制止住阙嘉福后,自己再大人有大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就是了。
估计於单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正常来说就算被气的想动手砍人,也不至于直接气昏过去。
於单的怒火在听到卫青的一席话后,也逐渐平息下来:“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是在强词夺理,不过小王子应该也能理解吧,毕竟咱们本心都恨不得一刀多了彼此,不是吗?”
於单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投降汉朝,卫青也拿不准,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许负,可惜许负去世了,除此之外就再没人能笃定了。
所有卫青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跟於单做朋友,最好的解决,也只是希望他跟伊稚斜争夺单于之位时两败俱伤,说到底匈奴的小王子,体内流的血都是带着罪孽的。
“冠军侯心直口快,於单佩服。”
这句话几乎是从於单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现在只想等阙嘉福醒过来后,直接带他回王庭,然后等接亲时,跟卫青老账新账一起算。
回到战船上,把阙嘉福交给了船上的医者,又派人去马邑城内寻几个会照顾人的老婆子,船上都是男人,照顾起来也不方便。
医者请卫青将阙嘉福抱到床上,迅速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任何问题,正常情况下怒急攻心会伤到肝,但阙嘉福的肝脏非常健康,应该说比正常人还要强健,完全不想有事儿的样子。
到最后医者也只是建议病患多休息,就差说一句多喝热水了。
确认阙嘉福无碍后,於单和卫青都算松了口气,阙嘉福可以气昏,甚至气的跳脚,但要是气死了,在这节骨眼上必然会节外生枝。
让闲杂人出去后,卫青和於单只留下了几位老婆子照看阙嘉福。
走出房屋,白洛秘密传音给卫青说:“那小丫头的情况,我好像知道出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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