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至于认识卫青的人,则如鹌鹑般把脑袋缩进了脖子里,嘴里默念着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之前我什么脏话都没有说过。
面对难以入耳的谩骂,卫青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学子,等待他们安静下来。
口吐芬芳的学子,起初被愤怒冲昏头脑,结果骂着骂着感觉不太对劲,之前跟自己一起骂的挺带劲的那些人,怎么突然就哑火了,还表现的畏首畏尾的,跟老鼠见到猫一样,难道眼前这人身份特殊,骂不得?
等这些人反应过来,讲堂也逐渐恢复了安静,再看样卫青时,只见卫青露出了一个无比和善的笑容,继续自我介绍道:“我叫卫青,字仲卿,汉冠军侯!”
卫青自我介绍完,整个讲堂了寂静的甚至能听到吞咽唾沫的声音,刚才那些还站起来,指着卫青破口大骂的人,脑袋里嗡嗡直响,眼睛的卫青甚至出现了重影。
扑通!
有人竟然吓昏过去了。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只有十五六岁,卫青成名之时,他们还不到十岁,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听着卫青的事迹长大的,对卫青的敬畏,远胜那些成年人。
现在口口相传的冠军侯不仅出现了,而且自己还当着他的面,指着他的脸口吐芬芳,这种反差带来的绝望,令人窒息。
卫青站着,下面的人坐着,他们想站起来,或者说不敢坐,只是双腿在这时候根本不听使唤。眼前的那个男人,仿佛有种无上的威严,让人的大脑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你们似乎在怕我?如果是因为刚才之前骂了我,可以主动去令一天的禁闭,这件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原本恨死了禁闭的学子们,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听到关禁闭时,竟然能喜极而泣。
尤其是那些刚才还骂卫青的人,现在眼泪都流下来了,活了活了,自己这算是活下来了。
“把昏过去的学生弄醒。”
卫青说着扭头对门口的人又道:“开始发书吧。”
“诺!”
两位仆役抱着印制好的课本,走进讲堂,一一递到每位学子的手里,每人都有两本,语文和算学。
如今书籍在长安已经推广开,尤其是“小说”更是风靡一时,但教学的课本,却从来没有过。除了没有人编纂外,更重要的是,主流的教学方式,还是言传身教。
书发完时,学子们心中好奇,有心想看看书中内容,但又摄于卫青的威严,只能继续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直到仆役将所有的书籍都发完离开。
“你们手里的,就是你们未来一段时间所用到的课本,可以打开看看,里面第一页有我写给你们的寄语,希望你们都能够记住。”
得到卫青的许可,下面的学子才伸手取过课本来,小心翼翼的翻开后扉页上写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乐(yue)作舟。
卫青站在讲台上说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是一位名为韩愈的先贤所讲的话,只是我改了个字,把刻苦的苦改成了喜悦的乐。
孔夫子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到知识后按时温习并实践练习,不是一件令人心生喜悦的事吗?
所以学习不仅要勤奋刻苦,也应该是一件感到非常开心的事情,希望你们在未来的学习中,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
学子们翻过首页之后,又往下面看,识字的人发现语文还勉强能看的懂,至于另一本根本就是鬼画符,根本看不懂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卫青看出了这些人心中的忧愁,示意他们现在可以先把书收好,继续听自己讲即可。
“语文主要教你们的是听、说、读、写、译、编,算学则是最简单的四则运算,你们现在可能完全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不用担心,之后会有老师手把手的教你们。
当初羽林军在训练之余,用了半年的时间,掌握了你们手中课本中的知识。第一批羽林军,或是庶出,或者并非长子,同样的老师,同样的教材,你们并不比他们笨,时间比他们更加充裕,没有理由学不会。
他们咬牙坚持下来了,如今成为了朝廷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里面,又有多少能追上他们的脚步。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中,有许多游手好闲之辈,甚至连你们的父母,都认为你们无药可救。不过他们既然费劲千辛万苦,把你们送进来,就说明他们对还有期望。
也希望你们能够不要辜负父母对你们的努力。至少从稷下学宫回家里的时候,能用你们的进步,换来父母的赞誉。
夫子说有教无类,有位先贤也说过,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每个人刚出生时,天性所差无几,只是后天所处的环境不同和所受教育不同,彼此的习性才形成了巨大的差别。
你们当中绝大部分的人,都拥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或许出生的优越使得你们没有学会努力和坚持。但在稷下学宫,你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别无所依。
现在跟你们说这些可能太早了,但要记住,从你们踏进稷下学宫的第一天起,你们的未来就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这是我给你们讲的第一课。”
卫青说话的时候,所有的学子都屏气凝神、全神贯注,仿佛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句话。
他们在来稷下学宫之前,都知道这里的学院,是卫青一手操办起来的,也知道卫青是稷下学宫的老师,但正如卜式之前的反应那样,知道和体验到是两个概念。
再说卫青这个老师的身份,就是挂牌做广告的,谁都知道卫青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再教。如果卫青真打算像之前带羽林军那样,再带一批学生,那还轮得到自己?
但学子们做梦都想不到,竟然真的亲自前来为自己上了第一堂课。
鸡汤自古就有,并不是后世的特产。
不同人熬制的鸡汤,口味也不同,后世随便个搞营销的,要成就没成就,要能力没能力,拿出陈年老梗熬鸡汤,味都是馊的。
而现在卫青熬制的鸡汤,不仅所选的材料上乘、手法娴熟,主厨更是声名赫赫,熬制出的鸡汤,当然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孔夫子平日讲课时,多是以问答的形式来进行。今天不妨也效仿先贤,在坐的各位学子有什么想法或是问题,直接提出来,我来为你们解答。谁有想问的,举手示意,我点名后,站起来直言即可。”
卫青说着,做出了举手的动作。
场下所有人依旧一动不动,并不是不想问,或是没问题,只是因为对卫青的敬畏,导致没有人敢开口。
终于在卫青鼓励的眼神下,一位曾经随父亲参加宴会时,远远见过卫青一眼的少年,鼓起了勇气举手。
“袁洛,你说。”
少年听到卫青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却下意识的问道:“冠军侯认识我?”
卫青面带笑意的回答说:“你要问的问题,是我认不认识你?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以回答你,我不仅认识你,讲堂里在座的一百二十一位学子,我都认识。知道你们的名字、家室。”
“啊...”
袁洛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不仅是他,讲堂中有近半的人,都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名震天下的冠军侯,居然会记住自己一个寻常勋贵子的名字?
一瞬间,近乎所有的学子,都当初刚加入羽林军的那些人一样,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这份重视,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
勋贵子们自幼衣食无忧,他们在乎的既不是像普通百姓那样一日三餐、穿妆用度,也不是如第一批羽林军或是被家族放弃,送来长安做质子,或是前途渺茫只能放手一搏。
这些勋贵子们多是嫡子,却非嫡长,他们得到了丰富的物质享受,却缺乏家族中的认同感。
而卫青第一堂课中,给他们的,就是这份认同!
既然来了讲堂,便是稷下学宫的学子,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存在。
在袁洛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早就跃跃欲试的卜式,兴奋的举起手,他有许多许多的问题,早在老家的时候就想问个清楚,之前一直机会,现在终于被他等来了。
“卜式,你说。”
“诺,小人想知道,大汉是否会对匈奴用兵?如果用兵的话,又是在什么时候动兵呢?”
卜式说完后,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这个问题上了,就连不甘心被抢问的袁洛也看向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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