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湮
她挡住了源石粉尘混杂的风,于是她身侧的墙壁上便也出现了少女模样的蜷缩人影。
什么都没有。
剑仍在这座城市里。但她什么都没有。
不,准确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她获得了一个答复,一个回应。一个让她感到失望的……结局。
“莱万汀。”她轻声说道。脑海中混乱的记忆,聚合成为清晰的图景。
“我回来了。”
于是剑便出现在她的身边。
“欢迎回来,史尔特尔。”剑靠在她的身边,剑刃上缠绕着她所熟悉的火炎。
剑一直都在她身边,剑一直都在等待她想起自己的名姓。
“我好像白干了一场。”少女抱着自己的剑,轻声说道:“我死之前,我死之后,我活过来这段期间。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多大差别。”
“你后悔吗?”剑问道。
“我为什么要后悔?”少女摇了摇头。“我只是对多余的人抱有了多余的期待,而在这期待之外,我所要行之目的,尽数实现。”
她伸出手,一座被压在石头下的茉莉花便穿过源石的风暴来到了她的身边,漂浮。花已经有些枯萎,但却依然释放出清香。白色的花瓣一共有十三片,在她的意志下,没有一片在风暴中被撕扯出花萼的联结面。
“我是为了我自己而战斗的,我为了我的理念,我的道德观,我的想法而战斗。我为之而生,为之而死。而在这之外,其它人是否能够因我的行为而成长,文明是否能够因我的死去而解放。其实与我毫无关联。”
“你不需要它们。”剑说道。“你终于能够以神的立场来思考问题了。”
“嗯,我不需要它们。”少女回答。“它们成长,是它们的收获。它们困顿,是它们的选择。它们堕落,是它们的命运——它们的成与败,与我无关。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就好。”
“那么,你打算去做什么?”剑询问。
“去完成委托,去提供帮助。”少女回答,起身,带着自己的剑穿过风暴。
“凡人只是发布委托的道具,它们的言谈和举止与我毫无意义。我不当因为它们而喜悦,也不当因为它们而悲伤——换而言之,委托只有两个要素,一个是内容,一个是报酬。而在这两者之外,一切都是多余的事物。”
“多余,所以没必要自作多情。”
那朵茉莉花从她身前落下,被源石风尘吹散破裂,落到她脚下,被她踩成泥粉。
她终究是没有抓住那朵小花——因为她已经没有理由抓住它。
“我不会后悔。”她穿过风暴,离开了这座都市——因它已于她毫无价值。
…………………………
“我不应后悔。”史尔特尔坐在城墙边上,俯视着左侧的荒原以及右侧的钢铁森林。她看见城市在荒原中缓慢前进,看到钢铁所铸的街市兴旺忙碌。
她在城市里闲逛了几个小时。
又在城边的荒原上跟着匍行的城市闲逛了几个小时。
她想起了那朵小花,那朵在幻觉之中出现的茉莉花。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它,但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限制自己的想法。
脑海中有着许多似是而非的情景不断涌现,思绪中诸多缤纷万象的念头在流转。
不应后悔。
没有必要后悔。
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只和自己有关。哪怕自己真的是个变态,真的热衷于痛楚和鲜血。难道自己的目的就不能够达成?
“我有些特殊的癖好,又能怎样?难道我就因此而不能够保护她们吗?难道就不能够照顾她们?不能够让她们免于受伤?”
“可笑。”她轻声说道,对着自己,也对着自己的剑。“我能够控制好我自己。既然我能够控制,那么一切就不成问题。”
已经决定的事,没有必要改变。
已经下定的决心,没有必要退怯。
她按着自己的心脏,感受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平复。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不需要她人过来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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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推荐被ban的一天,痛苦_(:з」∠)_
记忆碎片·龙(版权)族·二
日本。
东京。
某跨国大形重工业本部大楼。
许多只能够从街头巷尾间听到传说的大人物们齐聚一堂。有些年轻,有些苍老。有些愤怒,有些不甘。有些西装革履,有些遵循日本传统,身份越高衣着越是复古——他们被召集起来,齐聚于此,他们的一个小动作便足以让这座岛国动荡。
他们全部跪在地上。
“严格来说,我对你们日本分部的小算盘其实没有多大兴趣。什么白龙,黑龙,乱七八糟的龙……都无所谓。反正北欧神系里的东西从上到下都被我克死,你们弄出的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搞得再有趣,对我来说,也是蝼蚁。”
红发的女人站在会议场的中央,将那许多或恐惧,或不甘,或愤怒的目光尽数收入眼底——她站着,其它人就得跪着。而能够跪着,实际上已然是才能的体现,事实上除却少部分气质非凡的年轻人或者中年人以外,绝大多数,甚至只能够五体投地地趴着。
当然,趴着好过躺着。
因为在会议场之外,那些半人半龙,不人不龙的东西,已然全部完整地躺在地上或者零零散散地躺成一滩。
在她脚下,一个披着古典风衣,背上有着‘橘’姓家纹的老者还在尝试挣扎。
于是她脚尖稍稍用了点力。
“但是嘛,背叛这种事我可是万万容忍不了,尤其是外人介入的背叛。你说是吗?赫尔佐格博士?”
她脚下的老者呕出大滩的血液,因为这一踏,踩断了老者的脊椎骨。
然而比起伤痛,更令老者惊诧的,是她说出的话。
“你……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我就知道了。”红发的女人稍稍弯下腰,伸手,探出,刺入老者的胸腔。
而当她将手抽出的时候,一副和血肉相连的梆子已然落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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