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史尔特尔 第148章

第一百一十节·如何与虎鲸相处

　　“很重要吗？”

　　“很重要。”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一问，一答，快速交谈。

　　若是在过去，史尔特尔小姐不会隐瞒也不会拖延。但是现在，她稍稍感觉有一些不满。

　　既是不满斯卡蒂贸然贴自己这么近。也不满这只虎鲸打断了自己的意识帝国之旅，耽误了自己和小动物们的玩耍。

　　“这次不说我被‘污染’了？”她稍稍加重了一点语气，

　　“你不会被污染，你和我，和其它人都不一样。”然而虎鲸小姐的回应一如往常一般地平缓而恬淡。“你是特殊的，史尔特尔。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跟在你身边的缘由。”

　　史尔特尔小姐闭上了嘴。

　　情况以及很明显了，眼前这只白毛在物理意义上的馋自己身子——她觊觎自己的力量以及特质。为此她能够做出种种出格的举动，问出许多交浅言深的话。

　　——我怎么在什么地方都能够遇到这种人呢？

　　——但我不想把我的事情告诉她……真是的，别以为是我纸片人老婆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啊。直到今天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可都只是单方面的殴打与被殴打！

　　心念转动，决定下达。史尔特尔小姐的心神和气势顿时凝聚并且收束——她站起身，肌体的力量轻易地便将斯卡蒂那压迫性质的动作给顶开。而当双方视线平齐的时候，她注视着那双绯红色的眼眸，说出了淡淡的话。

　　“我的身体就在这里，而我的精神去了哪里与你无关——哪怕你说有关，我也觉得和你无关。”她想到了特蕾西亚，于是关于意识帝国的消息需要保密的必要性又多了一条。她的眼神清冷而尖锐，并不打算将哪怕一丝余地留下。

　　“你问得太多了，干员斯卡蒂。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说道，然后转过身，去处理其它的事项。

　　她以为斯卡蒂会死缠烂打。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和她预估得有些不一样——斯卡蒂并未对她的抗拒表现出急迫或者反感的情绪。只是依旧用那种恬静的表情，待在她身旁，看着她。

　　“我知道了。”来自深海的少女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简短的话，便朝着沙发边退开一小步。不再像是先前那样站在史尔特尔小姐的心理安全圈上。

　　——你知道了什么？

　　——莫名其妙。

　　史尔特尔小姐，稍稍有些不解地瞟了这家伙一眼——不过既然对方识趣，那么她便也不打算追究到底。

　　她朝斯卡蒂做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在泰拉，这样的举动其实和逐客令区别不大。

　　斯卡蒂看懂了她的手势，但却没有像是她所预估地那样应答——这只阿戈尔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便走到房间里的另一处距离她五米远的靠椅边，坐下，湛红色的眼眸，却依旧注视着她。

　　“我是你的生活助理。”这只阿戈尔说着她自己根本就没能够完全理解其真切含义的陆地言语。并且强调。“贴身，生活助理。”

　　“我会待在你身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好吧，前言收回。看来她不是不懂，而是她会以自己需要的方式来‘懂’。

　　史尔特尔小姐的手指，僵了一下。

　　也罢，这种类似的情况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上——在过去，总是会有那么几个被她帮了忙的，有过交集的人，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而待在她身边赖着不走。它们的目的各异，借口也都各不相同。有些说要报恩，有些说想帮忙，有些甚至试图发起追求攻势，而还有些竟是胆敢尝试硬上。

　　这种人很多，这类人不少。

　　但最终的结果，便是它们在史尔特尔小姐身边连三天都待不了——专业工具人的行程表和委托频繁度可不是区区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而哪怕是稍微不那么普通一点的人，当她一步踏出，几百几千米的距离被轻易迈过之后，那些家伙也很难追得上。

　　——放着不管就行。

　　——她要当什么贴身生活助理，就让她当好了。反正她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做。而她若是想要做些什么，哪怕是在我陷入最深沉的梦境中时，莱万汀也不会容许任何活物或者死物碰触到我的体表。

　　——就让她自行其是好了。

　　短暂的思考结束，史尔特尔小姐研究出了应对的方法。很好，看来斯卡蒂现在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成为问题。而长时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毕竟现在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稍稍摇了摇头，伸出手，将放在沙发边上的PRTS终端再度连上——虽说不打算将自己的意识帝国之旅透露给不太能知根底的斯卡蒂。但遇到问题，总归是要想办法处理掉它。

　　而她处理的方法，就是召唤泊尔塞福涅来帮忙。

　　——希望泊尔塞福涅能够从我所说的内容中研究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她心想道，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视网膜表侧映照出的光幕之上——史尔特尔小姐，在看到屏幕上的内容时，稍稍地吓了一小跳。

　　不是恐怖图片，也不是什么恶作剧。吓到她的东西，是屏幕角落那不正常暴涨的邮件数量。前往意识帝国之前，那里是零。然而现在，那处角落中的标示已然抵达一千并且还在急剧上涨！

　　——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点开一个，发现邮件的内容居然全都是问号。再翻，问号更多。而翻到第三个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星号和感叹号。

　　——搞什么鬼？

　　史尔特尔小姐，稍稍挑眉。她继续往下翻，看那些字比较多的气泡。然而在那些讯息载体上，她的收获却和先前没什么两样。

　　‘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句子以及变种有三十三条。

　　‘你不正常！’——这样的回应占据了百分之十五的数量。

　　‘账号登错了吗？’——这样的内容，数量庞大。

　　史尔特尔小姐，额头上的青筋稍稍地蹦跶了一下。她不是很了解应该怎样应对这种特殊情况。但她隐约觉得，似乎有很多人在看自己的笑话。

　　或许是错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或许不是。

　　——总之先做正事。

　　她随手将那些不知所谓的回复邮件全部拉掉。然后点开了泊尔塞福涅的头像，而没过几秒钟，远程的通讯便接通，而文字的问询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泊尔塞福涅，我这遇到了一些特殊情况，我回到办公室时，偶然间让自己的精神触碰到了一处奇异的地方。那里似乎和现实存在某种对应关系。而我在那里观测到的情况如下……】

　　【………（省略N字说明）………】

　　【……总之，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唔，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能否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它有危险性吗？】

　　她等了几秒钟。

　　然后她便受到了来自泊尔塞福涅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