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神,她们也见过很多,但看到这么丢人的,还是头一个……
不过,丢人归丢人,对面好歹也是一个民族的至高神,鬼知道把她逼急了,会不会来上一出残血反杀的戏码。
因此,领队的羽斯缇萨没有继续跟这位澳大利亚土著神纠缠的意思,果断绕开角落里抱头蹲防的虹蛇,冲进大厅。
当——!
然而,在踏入大厅的瞬间,沉闷悠远的金属顿地声回荡开来,众人不由脚下一滞,眼前豁然弥漫起阵阵灰黑色的死雾。
随即,众人胸口一紧,仿佛胸腔内的某种东西被隔空掏了出来。
冥冥中的感应,让她们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前方。
只见沉浸在阴影中的胡狼神,一只手握紧权杖,一只手微微抬起,一架铭刻着象形文字的古老天平在死灰色的雾气中凝聚成型。
而天平的两端,各放置着称量之物。
一侧是枚取自鸵鸟身上的真理之羽,另一侧则是数颗跳动的心脏。
“天平在吾手中,此处开始即为冥府。来,此刻罪孽当受裁定……”
担任称量者的阿努比斯,沉声吟咏,幽深的眼瞳落在那缓缓下坠的天平一端。
“吼吼~~”
数只审判之兽从黑雾中聚合成型,狰狞的鳄鱼脑袋口中流着涎水,不断发出躁动的低吼,目光兴奋地望向盘中那正在压倒天平的一颗颗心脏。
“予罪以罚,予死以指引。汝等罪之重无可称量……”
阿努比斯沉声宣告,抬手抓起一颗颗心脏的虚影,准备扔给身边迫不及待的审判之兽。
“嗖!”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激射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钉在了天平的中央,深入数寸。
一条条黑色的线纹,如蛛网般扩散开来,瞬息间遍及整个天平。
咔嚓——
清脆的炸裂声响起,阿努比斯身前负责称量的神造之物轰然崩碎。
众人剧痛的胸口顿时一松,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血色,不由抬手按住狂跳的心脏,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泛起阵阵劫后余生的庆幸。
同时,一双双眼瞳聚焦向那保持着投掷姿势的两仪式,眸中溢满惊叹。
连死亡规则的本身都能斩断,她的直死之魔眼,居然做强大到了这种程度!
“吼吼……”
眼见到嘴的食物被夺走,周围的审判之兽,发出愤怒的低吼,纷纷划动着短肢,爬向场上逃脱审判的罪人们。
“如果还有什么能做的,那就快走。”
两仪式拔出腰间备用的肋差,反握刀柄,目光凝视着四周慢慢靠拢的怪物,沉声提醒。
羽斯缇萨看向位伫立在大厅中央的阿努比斯,微微迟疑。
“你确定?那可是一位真神……”
“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算是神我也能杀给你看!”
在周围的审判之兽昂头跳起的瞬间,两仪式唯美的眸子中绽放出斑斓的色彩,单手握刀,不进反退,纵身跨步前冲。
而刀锋的目标,赫然对准的是那位埃及死神。
与此同时,远野秋叶和浅神藤乃两人,以及清少纳言、阿荣、织田信长、克洛伊等四位英灵,不约而同地挡住四周蜂拥而来的审判之兽。
羽斯缇萨深深看向那对死亡之神毫不犹豫挥刀的两仪式,以及那作出僵硬规避动作的阿努比斯,心中不由生出感叹。
父亲大人,您真是养了一个了不得的神子。
随即,这位冬之圣女便以同样的果决,舍下为自己拦截强敌的队友,扭头冲向上层。
裹挟着以太的银色光影,如同振翅的飞鸟,以尽快的速度在楼道中穿梭,一刻不停。
向上!向上!向上!
三尊神灵的围攻,已经超出了幕府能够调配的守备力量,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与其空耗在这里,寻找破局的契机,才是自己真正更应该做的。
别以为,只有你们才会留后手……
狂奔中的羽斯缇萨,望向楼道尽头的出口,不由神色振奋。
要到了,塔顶楼……
那里面就藏着自己扭转局势的关键——重启大圣杯的核心术式!
羽斯缇萨望着越来越近的出口,不禁扬起唇角。
她从来不是个乐于奉献的良好市民,有所付出,便有所图谋。
这次亦然。
将圣杯的祝福,赐予这座城市,可不仅仅是为了稳固特异点,寻求自保。
更是为了渗透、并支配整座城市的地脉和英灵。
无论是足以支撑数位神灵降生的强大地脉,还是几乎塞满这座城市的大批英灵,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一笔丰厚的财富。
于情于理,都绝对值得冒险一试。
因此,羽斯缇萨在管理这座城市的同时,也在利用从自身剥离的圣杯术式,暗中侵蚀整个特异点。
这座枪身塔,本质上便是她亲手打造的神殿。
目前,虽然没有取得完全的支配,但至少应该也能获得五成左右的增益,并随手召来一支英灵大军应急。
即便他们被污染,也没关系。
具备强制性的令咒,不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吗?
羽斯缇萨跨过门径,冲进塔顶楼,抬手虚按。
一只铭刻着繁密咒文,类似潘多拉之匣的六面银黑色金属模块,从魔术阵图升起,以独特的韵律不断变幻着外形。
圣杯的本质,是高纯度的魔力块;
大圣杯的本质,则是第三法的结晶。
所以,杯器只是它们的外化形态之一,而不是绝对的答案。
羽斯缇萨望着魔术阵中不断律动变化的金属模块,探出素手,眸中泛起丝丝遗憾。
这后手,本来是给那位父亲大人准备的,可惜……
“原来这就是……大圣杯?”
在羽斯缇萨抬起的右手即将触碰到银黑色金属模块的刹那,清幽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中传来。
有人!
冬之圣女脸色一变,猛地加速抓向悬浮在阵中的那枚金属模块。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凄烈的幽光从角落中飞掠而来,径直撞向中央。
第七十八章 日式全家捅?
“砰!”
公寓的大门轰然倒地,溅起弥漫的烟尘,一道被灯光拉长的身影,迈入缭绕着劣质尼古丁气味的客厅中,漆黑的眸子落在沙发上,微笑地挥了挥手。
“呦,好久不见。”
老旧的沙发前,夹着一根烟龙牌香烟的手垂下,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内,一张气质冷冽颓废的脸颊抬起,透着些沧桑的紫眸看向来人,略带沙哑的声音淡淡提醒。
“这才过去一天……”
“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萨麦尔跨过门槛,大刺刺地靠在茶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眯眯地回答。
紫色的眸子斜了对面一眼,幽幽开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主要是用来形容情人之间的关系。”
“这是,要让我表白吗?”
“……”
望着对面眸中泛起阵阵兴奋,似乎跃跃欲试的男人,沙发上的真鹤千岁不由一阵气结,面颊微抽。
“我已经老了……”
“好饭不怕晚!”
萨麦尔一脸真诚,含情脉脉看对面的银发御姐,信誓旦旦地保证。
“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咯吱——
骨节脆响,真鹤千岁光洁的额头上炸起条条蚯蚓状的青筋,那两侧不自觉握紧的拳头,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砸到对面那张脸上的冲动。
终于,沙发上的圣者重新从桌上皱巴巴的烟盒中抽出一根,叼在口中,点燃后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借着尼古丁的作用,失控的情绪逐渐被遏制了下来。
从浮躁中缓和的真鹤千岁抬头认真对面笑眯眯的脸颊,沉声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大概两天前吧。”
萨麦尔从果盘中拿起一粒糖,剥开糖纸,将橘子味得糖果塞入口中,脸上似笑非笑。
两天前,也就是他从枪身塔取回小圣杯的日子。
所以,在出城讨伐百鬼之前,对面就多少有了些猜测。
真鹤千岁眉心蹙起,百思不得其解。
“我还是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
“你的伪装的确很完美,要不是那孩子的提醒,连我都没能察觉出异样来。”
萨麦尔幽幽沉吟,眸子泛起回忆之色,脑海中不由倒映出那张粉发橙瞳的活泼俏脸,
“其实,真鹤婆婆也挺辛苦的,绘里里的父母去世的早,她又不擅长带孩子,不仅不会做饭,连绘里里都吐槽她家务方面也是个白痴。”
时间倒回两天前,客厅中的花凛,如是说道。
看似漫不经心地说话,却一句惊醒了梦中人。
一个宣称有过孩子,并且儿子已经结婚生子诞下孙女的“婆婆”辈女性,怎么可能连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甚至为孙女剪个头发都能剪到耳朵?
显然,她有所隐瞒……
于是,临别之际,萨麦尔目送花凛走远,自己却并未第一时间离开,反而走进了附近的电话亭,在夜晚到来前,安排好几个神子的任务后,又拨通了某个号码。
“喂,大姐头,想不想干票大的?”
“大的?你能有什么大生意?”
电话那头还在宿醉的传奇女海盗德雷克,趴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抢幕府……”
顿时,电话里的呼吸变得粗浊而急促,一阵桌倒柜塌的声音随之传来。
即便憋得再久,海盗的本性,还是会让她们向往自由和劫掠。
显然这单大活,已经成功吸引了那位海盗船长的注意。
而接下来,善于蛊惑的恶魔,秀了一波操作。
他根据自己已知的情报,抽丝剥茧地分析出七日之后,永夜将至,必有大乱的结果。
在幕府军远征丹波山期间,一个个有心人、阴谋家都会冒出来。
到那时,整个东京将很可能会因为内部空虚,而秩序崩坏,陷入混乱。
对于海盗来说,这显然也是趁火打劫的最佳时刻。
当然,打劫是门手艺活,除了暴力的催缴之外,还可以坐地起价,让对面赶着上交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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