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当反派 第958章

“哪怕那个未来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愿意赌上全部……”

原本慷激昂的誓词，在盖娅口中变得平静毫无气势。

因为，这句式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当年在俄刻阿诺斯之海上，突破绝海，创造奇迹的那些人的宣言。

居然用这些话来堵我的嘴？

萨麦尔不由一阵恍惚，回神之际，脸色却缓和了下来，抬手揉了揉眉心。

“行吧，我跑一趟，带她回来。”

得到应允，阿赖耶和盖娅似乎也舒了口气，呆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欢快和轻松。

眼见两个不靠谱的老板，交代完任务后，就有转身跑路的意思，萨麦尔连忙叫住阿赖耶和盖娅。

“不过，在倯动身之前，有件事我要问你们。”

“什么？”

两只手拉着手的萝莉同步歪着脑袋，呆呆地看向萨麦尔。

古蛇深吸了口气，问出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疑惑。

“母神呢？我解开了十三拘束，将神秘放归地表，为什么她还是没有回归？”

阿赖耶和盖娅看向彼此，陷入了沉默。

瞬间，萨麦尔眸中一惊，心脏提起，

“难道，出事了？！”

“不。”

盖娅眼见萨麦尔的反应如此紧张，连忙摇头澄清。

“不是，她现在很安全，只不过暂时不能见你。”

萨麦尔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心中的困惑又加剧了。

“为什么？”

“因为，她想保护你，保护我们……”

阿赖耶抬起头，上前回答，同时伸手向三人眼前的这片星海拨动。

顿时，无数的星之光流从两侧分涌，生命深邃的蔚蓝之下，那头生大地之触，身负苍翠羽翼的起源之母，正以蜷缩的姿势熟睡。

如此慈爱，如此美丽。

看到那沉睡星海中的熟悉轮廓，萨麦尔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指尖激动颤抖，但却最终选择垂了下来。

因为在她的温暖的怀中，正拥抱着一颗蓝白交织的圆形光核。

光核之上，有山水地脉的纹理，有大大小小无数闪烁的光点。

那正是这颗星球，连同上面生命的微缩模型。

萨麦尔转头看向身旁的阿赖耶和盖娅，目光深邃而凝重，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孩子，需要父亲的引导，也需要母亲的呵护。”

盖娅扬起头颅，静静看了一眼面前的监护者，随即目光转向星海之内的伟岸身影，轻声开口。

“阿赖耶是人类的【母亲】、我是诸神的【母亲】，而她则将成为新世界的【母亲】，保护一切有形和无形之物，保护所有的【孩子】。”

“还真像是她会做的事……”

萨麦尔喃喃了一句，苦笑摇头，望向星海深处的眸子，却是一片爱慕和温柔。

父性和母性，有着天然的差别，往往注定会选择截然不同的道路。

当年自诩为父神的马尔杜克，为了踏入成为【神上】的阶梯，试图吞噬所有子嗣与生命，将万有归于一。

而身为起源之母的提亚马特，却甘愿为了孩子，将自身化为万物，将权柄重归于天地，进行自我放逐。

虽然时过境迁，生命不断迭代，世界不断改变，但提亚马特身为“母亲”的初衷却矢志不渝。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沧海桑田，她还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羽翼，用自己的身体为他们遮风挡雨。

眼下，阿赖耶和盖娅猫在星之内海，恐怕就是为了协助提妈完成这一目的。

明明，我才是最先来的……

一股没来由的醋意，涌上心头，萨麦尔甚至都有些嫉妒这世界的生命，分走提妈的爱。

“可以出发了吗？父亲大人？”

耳畔来自阿赖耶的询问，让古蛇微微一愣，随即很快收拾好心情，不由嗤笑了自己一番。

真是的，身为【父亲】，和一群【孩子】争什么宠？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星海中沉睡的母神，萨麦尔收束留恋的心绪，扭头向前。

随着盖娅和阿赖耶相继抬手，朦胧的光影从母神提亚马特怀中的星辰光核上投射，一道道朱红色的鸟居，从星海之中浮起，通往未知的彼方。

鸟居，这种由两根柱、柱上的笠木和岛木、插入两柱间的贯三部分组成的建筑，往往出现在日式神社附近，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

它的存在是为了提醒来访者，踏入鸟居即意味着进入神域，之后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应特别注意。

神域吗？他不知道自己捅破了多少。

萨麦尔洒然一笑，踏上石阶的虚影，。

“哦，对了，有件事忘了说……”

正当古蛇即将出发之际，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回头看向身后招手。

什么？

阿赖耶和盖娅下意识凑了上去，一脸懵懂。

“啪！啪！”

而在双方接近的刹那，萨麦尔脸色一变，藏在身后的一双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左右挥出，两声清脆的爆鸣随之响起。

两位新生之神捂着各自惨遭暴击的屁股，一脸呆滞。

“先收点利息，伦蒂尼恩的这笔账以后再和你们算。”

渎神的蛇翘起唇角，脸上勾勒出一抹阴森的冷笑，胸中溢满报复的快意，身影顺滑地消失在了鸟居山道的尽头。

第三十二章 站住，打劫！

深夜，远郊。

一声“咿呀”的轻响，打破沉寂的夜色，两扇陈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修长的身影跨过门槛，立足于广场之上，在黑暗中开合的竖瞳，四处打量。

居然是座神社。

萨麦尔看了眼身后有着仿唐式风格的大殿，以及其中端放的神像，暗自嘀咕，随即目光转向前方。

大殿的入口处放置一对狐狸石像，右边的狐狸嘴里叼的是宝珠，左边的则是叼著一把钥匙，模样惟妙惟肖。

看起来，这还是座稻荷神社。

古蛇抬手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

稻荷神，又称宇迦之御魂神，仓稻魂命，民间俗称“三狐狸之神”，传说是天照大御神的化身。同时，稻荷神是日本神话中的谷物和食物神。主管丰收，

而在日本神话的狐狸中稻荷神的神使为善狐，又被叫做御先稻荷。在神社中祭祀的最多的狐狸是白狐，白狐毛色为白色，象征着成就人们的幸福，是善狐的代表。

白狐修炼超过1000岁就有强大的神通力成为天狐，并神格化，是九尾狐之上的狐狸。尾巴有4条。拥有千里眼，有着看透各种事物的能力，眼睛为金色。而超过3000岁神通力自在运用的大神狐就成为了空狐。空狐没有尾巴，以人的姿态出现，耳朵是狐狸的耳朵。

文献中天狐是狐的最高位的记载也存在，空狐被认为是天狐隐退之后的姿态。所以作为御先稻荷，天狐就是最上位。因为空狐属于神，所以空狐属于包括御先稲荷在内的最上位。

总而言之，稻荷神和狐狸有着很深的渊源，神社门前的雕塑，多为狐狸的模样，

甚至，神的本质和形貌，有可能就是狐狸。

至于这份渊源的成因……

萨麦尔脑海中映出某个白面金毛的死狐狸的模样，暗自摇头。

按照那女人的性子，就算问了，她也一不定说；

就算说了，也不一定是真话；

就算是真话，也不一定是全部的真话。

总之，那只死狐狸到现在都是他为数不多看不透的人之一。

不过也无所谓，如果这次她敢满嘴跑火车的话，古蛇不介意让她了解一下，什么叫屑中自有屑中屑，好好和那只死狐狸探讨一下调教的技术。

算了，先办正事吧，

随即，古蛇收拾了下心情，神意发散，想要尽快检索出玉藻前的所在。

半个小时后。

萨麦尔缓缓睁眼，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眉心深深聚起。

不见了……

整个所谓的【特异点】中，根本没有玉藻前的踪迹。

但她的气息，却有似乎又无处不在，若隐若现。

驻足沉思片刻，古蛇轻松的脸色逐渐在郑重了起来。

看来，她真的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眼下既然不能速通，那就老老实实地抽丝剥茧，一点点调查吧。

萨麦尔打定主意，起身迈步，准备离开，同时习惯性地观察四周，留意附近种种不寻常的蛛丝马迹，以作情报的收集。

神道教是日本特有的文化，而由此衍生的神社祭祀，更是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上。

而在19世纪中的明治维新之后，神社主要祭祀对象一方面为主神即天照大神（也称太阳女神），一方面也崇仰自然万物及各种神灵，最具代表性者为全日本先今将近十万座掌管财富与农作物的稻荷神社。

作为日本的两大祭神之一，稻荷神社本应该人气旺盛。

但眼下，这里枯枝落叶满地，整个神社空无一人，神像和窗台上满是积灰，显得很是陈旧和破败。

顺便一提，无论是天照大御神，还是稻荷神，这两位祭祀的代表，都和某只死狐狸有着深切的关系。

恰恰在此时，那只狐狸精失踪了，还向他求助。

情况，似乎比他预想的要更严重些。

萨麦尔暗自蹙眉，起身走下台阶，来到神社殿外的广场上。

广场中央种着一棵年代久远的大树，有些干枯的枝杈上，悬挂着一排排飘荡的绘马。

夜风吹过，那些铭刻着祈福者心愿的木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原本抽签的竹筒“咣当”一声滚到了台阶下，数十支御神签四处散落，其中一支不知有意还是巧合地蹦到了萨麦尔的脚下，朱红色的“凶”字，愈发鲜艳，似似乎在流血。

而原本绘马碰撞的悦耳声音，在黑洞洞的环境中，也显得莫名有些阴森，隐约中甚至能从木牌中听到那似有似无的祈祷和呢喃。

“……”

古蛇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无语。

我这刚开始，就来这出？

可惜，他不是惊悚故事里让人血压升高的作死主角，也不是盲目自信的无神论者。

某位世界上最大的神棍，毫不客气地捡起那枚凶签，将其捏碎，而后晃晃悠悠地走出神社大门，顺着鸟居的指示，一路来到山下的公路旁。

极目远眺，山下是俽座古色古香的城市。

市区房屋依盆地山坡而建，街道上下起伏，两道河川在市区汇合成一体向南流入平原，最后与涌进末端的河湾，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整个城市青山绿水，交相辉映，神殿古庙、店铺御园分布在起伏的街道两侧，错落有序，使建筑风格保持着浓厚的古韵。

暂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先进城看看。

萨麦尔简单思索片刻，便决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一阵清脆的响铃从后方传来，一辆老式电车驶出夜色，停靠在公路旁。

萨麦尔目光掠过身后被树杈遮掩的候车牌，以及上面掉漆的老旧时刻表，唇角翘起。

这个点了，居然还有车，真是走运。

“最后一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