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湖面,萨麦尔脸上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戏谑和怀念。
当年在三咲市的时候,苍崎橙子就是在安全屋里撬了娜塔莉塔的小金库,学会了一身恶习。
甚至,连狡兔三窟,各地存货的手艺,都是跟娜塔莉亚学的。
之后,她又把这些坏毛病,教给了两仪式几人。
如今真是自作自受,刚好让两仪式她们来一次源流传承和尊师重道。
某只教唆犯恶魔,眼见身前几位被白嫖了劳动力的神子们,已经自己学会了向黑心老板武装讨薪,不由老怀宽慰。
俗话说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在第四项的加持下,萨麦尔很快打开局面,和自己这些许久未见的神子们拉近了距离。
同样,有了同流合污的经历,两仪式几人对于【神】的敬畏,也削减了不少。
随着萨麦尔有意无意地询问,放松下来的神子们,便将自己这些侩年来的经历,讲述给了她们共同的【父】。
萨麦尔并未着急将话题切入这场特异点的灾变,静静聆听,不时以过来人的身份,谈些自己上学与工作的感悟,双方的气氛愈发融洽。
渐渐地,哪怕是浑身带刺的远野秋叶,也不禁对这位【父】敞开了心扉,展露出应有的尊敬。
浅神藤乃则是另一个极端,她性格上天生弱势,比较逆来顺受,也最容易接受现状。
再加上浅神家本就逐渐败落,全靠议会的救济才能勉强维持现状,传统的家族观念让浅神藤乃早已将身心奉献给自己所要侍奉的神灵。
因此,她对萨麦尔的态度,也最为亲近与服从。
至于两仪式,她的态度则是介于浅神藤乃和远野秋叶两者之间,既有对于降下恩赐的【神】的尊敬,也有一丝对于异性的小小防备。
冬木市那档子事,可没这么容易忘记。
如果巫条理绘也在这儿的话,对于这次重逢,她或许会感到由衷的高兴。
毕竟,那孩子是萨麦尔一手从厄难中拉回来的,她的情感也最为纯粹。
可惜,不知幸或不幸,巫条理绘毕业后就回到了三咲市,并没有参与到东京的灾变中。
大概,算是幸运吧。
萨麦尔望了眼新宿中央矗立的枪身状高塔,以及那逐渐暗了下来的天色,心中给出了结论。
注意到桌面上的卷宗已经被粗略地翻完,两仪式率先开口询问。
“您有结论了?”
“还没,至少需要去幕府一趟,见见那位将军大人,我才能确定一些关键的事情。”
“今晚?”
“夜间,好像不是个上门拜访的好时候……”
萨麦尔回想起昨夜记忆中的那双猩红眼眸,顿了顿,又瞥了眼地下室的入口,旋即补充。
“而且,那位冲田小姐也说过,将军大人今晚要举行祓襫仪式,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所谓祓襫,在神道教的概念中,是一种洁净自身、驱邪除秽的特殊仪式,很是庄重。
出于礼貌也好,出于利益也好,没必要为了赶着点时间,去和一群很容易失控的从者对峙。
“刚好,今晚我也有点事情要做。”
已经打定主意的萨麦尔,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眨动着漆黑的眸子,看向一侧。
“式,跟我进屋。”
顿时,凉亭中气氛凝滞,两仪式身躯微僵。
“怎么,你不愿意?”
萨麦尔看了两仪式一眼,微微一愣,便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那算了……”
两仪式不由轻舒了口气,仿佛逃过一场劫难般。
而紧接着,萨麦尔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烹茶的身影
“藤乃,要不你先来?”
对于神灵的要求,身为神子的浅神藤乃自然无不应允,轻轻点头。
“等等,我去!”
但就浅神藤乃即将起身的刹那,两仪式似乎改变了主意,猛地开口,抢先一步站起,和这位【父】对视,眸中斑斓瑰丽的色彩隐隐跳动。
萨麦尔诧异看了面前的两仪式,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也行,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这位【父】便舒展着筋骨,转身离去,径直走向了卧室。
两仪式暮色下漆黑的背影,紧了紧袖口中的小刀,薄薄的樱唇抿起,犹豫片刻,最终抬脚跟了上去。
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中传来,一道模糊的人影投射在毛玻璃上。
两仪式咬了咬唇,脸上似乎泛起了些不自然的白,但却依旧坚定地跨过了门槛,踏入屋内,关上门窗后,静静坐在桌前等待。
大约一刻钟后,浴室中的水声停止,修长的身影穿着宽松的浴袍推门进屋,抬手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向到场的两仪式。
“这么积极啊?居然来得比我预想的还要早。”
两仪式没有说话,身躯紧绷,如同一根蓄满力的弹簧,袖口中的右手攥了攥,最终伸了出来,发白的五指松开。
哐当——
那柄藏在袖中的连鞘短刀,被扔在了桌子上。
萨麦尔瞥了一眼桌上的小刀,笑容更加灿烂。
“准备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两仪式深吸了口气,抬手逐个将夹克衫的衣扣解开,认真看向眼前的【神灵】,声音清冷而低沉。
“你想对我什么都可以,别动她们。”
人类很擅长蓄养别的物种,但一切的付出都是有所图谋。
养猪是为了宰杀吃肉,养牛是为了皮革和耕地,养马是为了骑乘和交通,养猫狗是为了陪伴和逗弄……
同样,神灵也未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诸神蓄养的是人类罢了。
对于这位【父】而言,她们这些所谓的【神子】便是家族为了取悦神明,献上的牲口。
而当羔羊变得肥美之际,便是宰杀享用的最佳时刻。
对于这一点,两仪式早已有过觉悟。
二十多年来,她否认过、愤怒过、反抗过、妥协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最终选择了接受。
罪孽不会无缘无故被宽恕,神恩不会无缘无故被赐予。
既然,祂解决了家族血脉中的祸患,那么取得自己的报酬,也是理所当然。
眼下,祂只是在拿回自己应得的,谈不上残忍与否。
只是唯一让两仪式不能接受的是,这代价太过昂贵,她希望只想用自己一个人支付。
“式,你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
然而,当夹克衫的最后一粒纽扣解开,那打量着她的眸子,却没有丝毫的情欲,只有深深的不解和怪异。
“洗礼而已啊,不用脱衣服。”
“……”
两仪式扒着夹克衫的双手顿住,脸色僵硬,瞥向半敞浴室的目光,弥漫着浓浓的错愕。
“那你怎么……”
“远东在举行类似的祓襫仪式之前,不都是要沐浴更衣的吗?我这只是入乡随俗。”
披着浴袍的萨麦尔,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这么久没见了,从白天交手的反应来看,你们体内的禁忌之力应该积累了不少,身体也出现了些许异化,作为【父】,起码要对自己的神子负责吧?”
“……”
两仪式唇齿翕张,面颊狠狠抽搐,顿感无地自容,当场抱起衣服,抢回桌上的短刀,扭头冲向门外,试图立刻逃离现场。
将军在进行【祓襫】,神祇要降下【洗礼】。
明明只是自然而然的关怀和祈福,为什么自己的思路会首先歪到那种羞耻的地方?
太丢脸了!
然而,两仪式逃离现场的意图,很快就落空了。
“别急着走!”
萨麦尔一把扣住了这位神子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拽回了屋内,苦口婆心地劝告。
“我还没开始,你跑什么?”
“老实说,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自己脑子里总有两个声音,身体也会莫名地做些偏男性化的举动?”
“那应该是你人格中阴与阳的对立面在分裂,这是病,得治!”
在【父】的一再坚持下,抱着上半身衣服的两仪式,被硬生生拖回了小屋。
那秀美的脸上目光呆滞,神情麻木,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这种场合,这种情况……
咕,要不,还是杀了我吧?
第四十九章 为什么我总是容易被冲?
半个小时后。
侏 房门“咿呀”打开,发丝凌乱的两仪式抱着上衣,摇摇晃晃地走出卧室,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双手情不自禁地抱紧两臂,身形瑟缩,如同刚经历狂风骤雨摧残的雏鸟。
甚至,仅仅是和旁人目光的交汇,都让她下意识地闪躲。
“下一个!”
而她们的那位父,则从门框后,探出脑袋,红光满面地招手呼喊,身上正披着件松散的浴袍。
咕噜——
凉亭中等待的两位神子,情不自禁蠕动下了喉咙,幽幽看向彼此。
不久,一道身影跨过门槛,迈入卧室。
正背对着门口的萨麦尔,察觉到似乎炽热了几分的空气,在桌前给自己杯茶润了润喉,扬唇轻笑。
“第二个是你呀,秋叶。”
“嗯。”
杵在墙角的远野秋叶抿了抿唇,微微点头,发出低沉而清冷的鼻音。
一阵窸窸窣窣的杂声,也随之传来。
萨麦尔将半杯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回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我们开……”
然而,就在这位【父】转头的刹那,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与此同时,精致白皙的锁骨和地上的一件宽松和服,映入眼帘。
远野秋叶双手抱胸,缕缕长发披散在前,螓首低垂,贝齿紧咬着樱唇,悲愤和羞耻的眸子中,掺杂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无可奈何。
那场景,让萨麦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个名场面——一脸嫌弃地掀开裙子给你看胖次。
房间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那抱在胸前的手臂肌肉绷起,攥紧的指骨咯吱吱作响,浓墨般的发丝也逐渐由黑转红,羞愤欲死的俏脸逐渐充血崩坏,正一点点地积累着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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