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绛红
——苍天啊,你也在嘲笑我吗?才会降下这样合乎时宜的狂雨。
——不!我不要就这样认输,我不要就这样放弃!
“姐姐......”
这个词,仿佛充满了力量。
至少对赤蝉而言,是拥有着无穷尽的力量。她不让自己继续在浑噩中沦陷下去,她凝望着夏漓远去的身影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封印的束缚,想迈开脚步追逐过去!
然而。
太强了,笙笙以离恨天为凭依布置的大阵实在是太强大了。
即使赤蝉拼尽所有也挣脱不得,她渐渐无力,渐渐感到无法克制的昏阙......
可!
就在此无力绝望的刹那,在那天地无色的蒙蒙雨幕里似乎没有尽头的长路上,与持伞背行的夏漓偏离一个身位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对方从虚无,渐渐清晰。
身穿不知如何去描述,非要说大概是一整块破布的朱红短衣。
下裳连膝盖都没能遮住,而双袖只及小肘,但袖口格外开阔,反显得那人手足过分纤细。
其红衣如血......
甚至比鲜血都鲜艳无数倍,在这昏暗无垠的雨中世界,明晰无比地耀入赤蝉视野。
那人先是低垂着头,及肩的短发自然披散,流海下的阴影遮住她面容。她的衣襟在风雨中飘摇,但明明就站在那儿姐姐却仿佛视若不见,自顾自前行。
这时。
血衣女子微抬起头,露出一张与赤蝉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差异的脸。
除了那漆黑的眼白与腥红的瞳眸。
女子动了,向赤蝉缓步行来......
其双足未及舄履。
但每行一步,便有血色的涟漪圈圈荡开。她衣裳下摆也有无数黑红丝线汩汩垂落......仿佛流沙,又像飞星。
似真非真,似幻非幻。
如血的红,如墨的黑。
于女子白净的肤色映衬下,愈显浑沉......不!不是白净,那是如琉璃般的剔透晶莹。
连天空的雨水滴落其上,都仿佛要使她片片破碎。
便是这般琉璃一样的人偶,缓缓的走向了赤蝉。
有那么一瞬。
她与夏漓擦肩而过,她才停住脚步。但没有转头,沉静的脸上也没露出任何表情,连目光都未曾有刹那的犹疑。
她始终地注视着赤蝉......狂雨中柔弱憔悴,仿佛受了无尽委屈也没有人会去安慰只能独自啜泣悲鸣的可怜人。
但。
弱者,才须被施舍怜悯!
“......你是?”
血衣女子最终停在赤蝉七步之外,再无任何动作。
深陷悲苦绝望之中的赤蝉在对方的注目下,浑浊的泪眼渐渐生出一抹光,她用早已嘶吼到沙哑的声音呐呐自语。越来越多的画面从灵台深处翻涌而出,赤蝉只觉早已空乏的道躯重新拥有了力量......
当甘泉流过贫瘠干裂的大地,大地将焕发生机!
此刻的赤蝉亦复如是。
她重新撑起了身体,被镇压弯曲的膝盖渐渐笔直,姐姐模糊的身影也慢慢变得清晰......赤蝉站了起来。
初极缓、渐寻常。
最终在重重阵纹交错的规则之力阻挡下,迈出了第一步。
一步。
两步。
......
七步!
她终于走到了血衣女子的面前,当她越是靠近,对方的身影越是虚幻。
两人四目相对时,血衣女子只剩一缕缥缈虚影......
而赤蝉。
——竟渐渐化成她的模样!
头上的平天冠跌落在地,早已凌乱的发髻彻底披洒开来。及腰的长发从肩部位置突然截断,如云朵般片片坠落。
她的肤色愈发透明,似那易碎的琉璃。
她的眼瞳渐染墨色,眸光里的腥红凶戾却淡了许多只余包罗星海万象的深邃。
这一刻。
就连衣着也变了,不再是独属于娲皇的十二纹章玄裳,渐渐变成了那粗陋的血色短衣。
衣摆下,红与黑的丝线仿佛流苏般敞开。
这流苏般的红黑丝线,可了不得。
其名——道纹!
是高于天道之上的法则,乃,大道形色之显化。
赤蝉血衣下摆的丝线敞开刹那,这五元方山从一开始就未停休的狂雨蓦的一滞,随后竟如天地被翻转那般,雨幕连同的东海之水统统逆升上天!
只听得‘咔嚓’一声,凭依离恨天为根基的封镇大阵阵纹片片碎断,便当此刻赤蝉望了离恨天一眼,离恨天竟嘤嘤哀鸣仿佛受了什么委屈般径直离地而起......飞回笙笙怀中!
她这一飞走,封镇大阵直接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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