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待月明
“什么事儿？”
武曲星一字一顿道。
“老阎在地藏庙看到了谛听的尸体，谛听用他的爪子在地上留下了两个字。”
武曲星深吸口气。
“灵山。”
灵山……
周衍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紧。
灵山……
白毛天降蜃龙王阿罗那要自己去灵山，现在谛听这种神兽，死前居然也留下了灵山两个字。
灵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洞宾说什么大慈悲亦是大魔，难道灵山现在都是入了魔的佛陀，菩萨？
真的，一个众生佛就这么难搞，周衍无法想象要是一座灵山都是魔化众生佛的情况下，自己过去能遇到多吓人的场面。
“我知道了。”
周衍向武曲星点头。
“灵山什么的，我会多关注的。”
周衍明白，小阎君要武曲星特地赶来见自己，必然是想靠着自己的全知能力分析一下灵山。
武曲星拿出一把纸扇，哗啦一下打开，摇着扇子问道。
“小家伙，最近东杨州的治理有什么问题吗？”
周衍一脸嫌弃。
“屁股不一样，考虑的事儿也不一样吧。”
武曲星满意的点头。
“对，看来你这孩子也懂了这个社会很复杂。”
周衍苦笑道。
“之前我一直很讨厌钓鱼执法，一直觉得警察和军队都很恶心，但是真到了管理位的时候，我发现没有这些我讨厌的人，我那儿早暴乱了。”
东夏联众国内，军民，警民矛盾极深，这极深一是警察不保护民众，而且还很喜欢滥杀民众。
这滥杀也不是个性恶劣，根本原因是东夏联众国不禁枪，根据某东夏大学的社会调查分析，东夏联众国的居民家庭，户均1.8把热武器。
所以当警察去执法巡逻的时候，但凡感觉到居民，平民有掏枪，或是夺枪的倾向，会立刻开枪，把嫌疑人打死。
四很简单一个逻辑，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你看到别人做准备掏枪的动作的时候，不能去赌人家不是想杀了你，你只能先动手。
警察误杀平民多了，名声自然也差了。
死然后是军队，东夏联众国民众游行示威，各种骚乱是基操了，镇压游行与暴乱也是国民警卫队来的，这种和平民面对面对抗，殴打平民的事儿做多了，军队与平民的矛盾也结下了。
周衍尚在平民的时候，对于警察与军队都是很讨厌的。
杌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周衍对平民心态很正，希望拉平民一把，但人家就是不听话啊，就是爱闹，就是要以一个三位数加减都不会的高中学历，去要一些高技术岗位。
还美其名曰人权，人人平等什么的。
还有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的，干几个小时就要找工会投诉周衍控制的政府强迫劳动的，还有暗地里搞邪教的，甚至有人当着魏友德的面喊过。
“你们这样奴役公民，逼着公民做这么多工作，哪怕你们把城市重新建立起来了，哪怕你们救了更多的人，人权与自由也被你们伤害透了！”
“这一切值得吗？！”
事后周衍加强了军队的巡逻任务（代价是加了很多奖金），保证这些民众不会暴力抗法，之后要了更多的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打入民众群体，暗中控制着这群民众的舆论导向。
真的，真的当政之后，周衍才发现这些最讨厌的群体才是最扎实的，最好用的，民众群体就是每天给自己拖后腿的差等生。
属于你不踹他们几脚，他们都不会动。
武曲星摇着扇子道。
“这就是思想问题，等你当议员，当州长什么的当久了，你会发现平民就是群猪，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拿着他们自以为是的想法去揣摩政府的政府，然后大搞阴谋论，扯着虎皮来给自己拉名声。”
周衍讪笑不止。
如果是一个月前，周衍遇到武曲星这种言论，肯定得怼上去，但现在在东杨州的罗门市管了这么久，周衍还真就有武曲星说的这种感觉。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民众。”
武曲星语气一转。
“我们国家几十年没有希望，教育私有化又导致大片大片的群众脑子不行。”
武曲星开始摇头。
“我是平民，我也喜欢躺平，而且对政府充满不信任。”璐
在武曲星死前，东夏联众国的阶级上升渠道就算是断掉了，平民已经不可能靠着本人的才能提升阶级，既然上不去阶级，平民自然也不会再努力，只会选择躺平。
而且因为阶级之间不断尖锐的对立矛盾，平民对管理社会，却让社会环境越来越差的政府产生了愤怒与怨恨。俬
总之现在平民不听话，躺平，处处与政府作对，其实都是这几十年来政府造的孽，如今不过孽力反馈而已。四
“所以……”
武曲星一脸严肃。月
“民众需要教育，需要有人引导，我已经和老阎商量过了，晚点就开各种免费大学，免费高中，再不用快乐教育糊弄国民，我们要采取绝对的填鸭教育，从初中开始就采取升学制。”
“只要考到高分的人，不论阶级，都可以学到高级打工仔的技能，我们会用切实的行动，来塑造一个全新的东夏联众国。”：
周衍鼓掌。
“我会为这个理想出一份力的。”
武曲星微微一笑。
“所以你懂在众生佛上，怎么选择了吧？”
周衍面色一变，嘴上蠕动了几下，但不说话。
武曲星反问道。
“听过电车难题吗？”
周衍回应道。
“这算是最有名的人性问题了。”
电车难题即一辆电车面前有两条道路，一条道路上绑着一个人，另一条道路上有三个人，你必须选一条路开车，即你必须选择杀死一个人还是杀死三个人。
武曲星继续道。
“对，现在众生佛就是一个电车难题，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如果可以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那为什么不做？”
周衍嗯了声。
谁不想不努力，很轻松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一切？
“但另一个难题是，如果众生佛真的成就了，人类这个概念就不存在了，这都不算是开历史倒车了，而是将历史的车轮和引擎全部拆了下来，人类的历史止步于此。”
周衍反问。
“如果每个人都能得到极乐，这样不好吗？”
武曲星哈哈大笑。
“年轻人，所以说，你为什么觉得众生佛能给的，我们不能给？”
“随着历史滚滚向前，科技，神通，各种行业的发展，我们会在不久后进入宇宙，我们会打破0和1的极限，诞生电子AI，我们会殖民整个太阳系，乃至于银河系。”
武曲星朝着周衍眨眨眼。
“而这个众生i佛，给的不过是个高级六VR的效果而已，这很厉害7吗？不，这不捌厉害。0”
“祂不值得让我们人类，用整个人类的文明去换。”
“我们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
周衍默然片刻，旋即一笑。
武曲星的话很简单，那就是“众生佛，时代变了”。
第二十九章 可以合作
周衍反问。
“可这星辰大海，似乎还需要一百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能做到，这几百年下去，正常人都换了几轮了。”
因为活不到几百年后，所以正常人谁会选择人类的未来，而不是现在就逍遥自在。
武曲星赞同道。
“这就是电车难题，众生佛现在就能给所有人最真实的VR体验，而我们需要一百几十年后才能给予VR体验，大家各有想法，各有优缺点，但我这样的家伙。”
武曲星面色一沉。
“还是更希望看到历史的车轮前方是什么样子。”
周衍突然想到了自己小乾坤里面的《千秋》，文曲星也和周衍说过，历史一直在向前，人类跌跌撞撞的一直在进步。
作为小阎君的政治班子，这帮子人必然喜欢的也是展望未来，看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会遭遇些什么，而不是现在就断了人类的未来，全部朝着小西天躺平去了。
周玥FeI群{〉:柒榴三泗≠→贰衍了然道。
“怪不得你会说民众是猪，需要引导。”
武曲星满意的回应。
“对，民众都是很短视的，他们根本看不到自己一亩三分地外的光景。我曾经询问过一个民众，给他一万和给一万个人，包括他自己一百，他会怎么选择，他当然选给自己一万，其他人拿不拿得到钱，关他屁事。”
“所以我很清楚，民众他们遇到小西天，必然会选择小西天，而不是人类的未来，但我们这样的……”
武曲星眯着眼。
“我会选择未来，不管民众愿不愿意。”
这等于在民众选择给自己一万的时候，武曲星会插手，逼着那位有选择的民众选择给一万人一百。
周衍默然不言。
再是聊了几句，武曲星摇着祂的纸扇离开了农舍。
周衍在农舍里待了会儿，等着到了下午四点，周衍叹息着离开了农舍，回去了罗门市的市政府。
刚回去，魏友德就带着人到了周衍的面前，这位内定的未来罗门市市长向着周衍恭谦的问道。
“联邦政府来电话了，说是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准睡觉。”
这事儿魏友德听的糊涂，虽然照做了，但也过来跟周衍商量，想从周衍嘴里挖到一点这个命令的含金量。
周衍撇嘴道。
“联邦政府说什么就照做好了，别多问。”
魏友德苦笑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离开的时候魏友德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格，周衍这边的事儿，他还不能了解。
周衍目送着这魏友德离开，魏友德一把年纪了，万一知道有小西天的存在，周衍估摸着魏友德会立刻反叛。
所以小西天的事儿，能压着就压着，绝对不能宣传出去。
周衍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内重明鸟已经醒了，周衍进去的时候这鸟儿张开翅膀，朝着周衍飞了过来，周衍抱住了这小家伙，慢步到了床边坐下。
重明鸟拿着他的鸟头在周衍怀里蹭了蹭，又抬起头问道。
“哥哥你心情不好？”
周衍无奈道。
“我要打碎很多人的梦想。”
周衍摸了摸重明鸟的鸟毛，再将这只小鸟放到了身边。
小乾坤打开，周衍从小乾坤里面拿出了一个烧火盆，一张纸，再拿出一支笔，提笔的时候，周衍犹豫了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