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待月明
几番确认，春官正肯定了，周衍要灭钦天监传承是认真的，春官正只能求戴罪立功。
只要能留钦天监最后一点传承，他什么都做。
第二十四章 你不能走
杀了自己，能留一点传承？
大监正回头看身后心丧若死的赵无极。
传承，传承……
大监正放弃了这最后逃跑的机会，只是背对着赵无极问道。
“无极，你觉得，我钦天监之前所作所为，是否有错？”
赵无极哽咽道。
“只是过了。”
癸水不是稀罕物，处子也不是需要费力去找的东西。
古代葛洪炼丹，找个几个女弟子，要这些女弟子按月提供原材料就是了。
大家都是相安无事，没惹出过什么风波。
但到了现在，皇帝要癸水，王朝勋贵要癸水，钦天监要癸水，这本来挺正常的一个药方，因为所有人的争抢，所有人都想要，压力就从上层转移到了下层。
等到钦天监发觉的时候，王都的勋贵，当朝的天子，各地的钦天监都开始批量化生产癸水了，期间太多女孩遭到迫害。
而钦天监，骑虎难下。
这已经不是说一句这药方不行要换，这个仙丹是骗人的话，就能让狂奔的老虎停下来的事儿了。
钦天监过去做过推算，想要停下不老丹的炼制，向当今天子坦白自己的糊弄，钦天监当即就会失去天子圣眷。
于是这就到了一个很微妙的悖论了。
钦天监怕失去圣眷而不敢与天子说实话，但等着尾大不掉，害人太多而遭到天谴的时候，钦天监的大监正，春官正又开始觉得当初还不如和天子坦白。
失去圣眷总比灭宗要好。
然而后悔药这东西没地方去卖。
万事最怕早知道。
“我知道了。”
大监正抬头看天。
“无极你做得对，为了道统长存，袭杀我这个没用的大监正是理所应当之事。”
周围因为夏官正，秋官正自爆元神而造成的爆炸开始衰减，暂时被困住的十大阴帅开始脱困。
迩英招也从地面之下飞了起来，这货刚刚顶着中官正的元神爆炸，但飞上来后，看上去身上只有几根毛被烧焦。
这主要是英招不敢让周衍受伤，于是用自己的身体全面承受住了中官正的自爆，不然以英招的神灵之躯，连根毛都不会掉。
牭英招飞到了大监正的面前，其余阴帅也将大监正团团围住。
阾大监正闭上了眼，另一手将身边的赵无极推开，赵无极当即从半空落地，其他的阴帅，英招看看，却不阻止。
等着赵无极落到了半空，大监正深深吸气。
他是这几百年来唯一有希望飞升的炼气士，但看现在诸神围攻的场面，大监正很清楚，怕是自己飞升上了仙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5所以，还不如为自家的钦天监传承，留下最后一份希望。
露但是，想要自己的项上人头，哪有这么容易！
大监正飞向了英招。
他倒是想看看，这上古神灵，与自己这位距离飞升只差一线的仙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
半日后，宁王府。
当朝三王子宁王○○刚刚吃完饭就揉着肚子走入了自己的书房。
与其他王子不同，三王子书房里多有从民间收集过来的话本小说，坊间杂闻故事。
每次有空，三王子都喜欢来自家的书房看书休息，有时候能从午饭后看到晚饭。
但今天似乎有什么意外，三王子打开了自家的书房们后，居然看到了一位穿着太监服的清秀小太监站在自己的一个书架前，伸手拿了本书。
三王子盯着这太监看了会儿，询问道。
“你这小厮，也不怕死，居然敢这么翻我的书架？”
太监将书放回了书架，回头道。
“我当然不怕，因为我是来向宁王您报喜来的。”
三王子乐了。
“报喜，什么喜？”
周衍笑道。
“我观宁王您有天子之姿，这天下至尊之位，非您莫属啊。”
刺宁王面色一变，当即扭头向外喊道。
蝟“来人，把这个混账拖出去斩了！”
4这小太监不知道是不是疯子，这种杀头的话都敢说出来。
折但隔了几秒，宁王府的门卫没出来，倒是锦衣卫指挥使与锦衣卫指挥同知走了出来。
代跟在这两位后面的，还有当朝内阁首辅与小阁老。
購这四人到了宁王面前，在宁王不解的面色下，齐齐向宁王抱拳。
：“陛下，吾等愿尊宁王为天子。”
宁王像是看个疯子看这批人。
死“荒谬，荒谬！”
伊宁王朝着这些朝中重臣大喊。
路“父王身体强健……”
周衍打断道。
“你爹今天就死了。”
宁王扭头看周衍，周衍笑着点头。
捌“我说他死了，他今天就死了，不会有意外。”
齡宁王难以置信的扭头看书房外面的当朝首辅几人，这些人都是沉默，但面上颇有轻松之色，似乎周衍说的颇和他们心思。
宁王察觉到了不对，似乎在什么地方，酝酿出了他过去从没感觉到的大事儿，以至于现在这大事的表面浮现到了自己面前，他还不知道这表面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此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才是对的。
“就……就算……”
宁王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我，我父王死了，还有我的大哥，他才是太……子……”
“咚……”
有声音从小太监那边传来，宁王循着声音探过去视线，他看到周衍很平静的将一颗狰狞的人头放到了桌子上。
那人头，是当今太子，天子长子的。
这位长子，宁王三天前才刚刚一起吃过饭。
宁王猛地后退一步，额头渗出汗水。
周衍对着宁王笑，这笑容让宁王腿肚子发软。
“当今太子运气不好，今早出城狩猎，不知所踪，日后也没人能找到了，那个锦衣卫头子，你说是不是？”
周衍看向锦衣卫指挥使，这能让朝内文武百官都吓得尿裤子的，杀了不知道官宦的刽子手被周衍一盯，吓得单膝下跪，抓着他的百炼精钢刀到了面前，再说道。
“周大人说得对，5以后没人能7找到太子6的尸体，锦衣卫保证能做到。”∨“∶“
后面的方孝儒跟着跪下，身体还在颤抖。
这两个锦衣卫就算是看到皇上的时候，宁王都没看过这两人这么怕过。
这个小太监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能让神憎鬼厌，杀人无数，乖戾嚣张的锦衣卫吓得像个小鹌鹑。
“就算，就算太子，失踪了……”
宁王看着周衍身边的太子人头，他都感觉自己的舌头在打抖，抖得话都有些说不清。
“还有，五弟……”
天子的五子是幺子，特别受天子宠爱，再加上其母亲是当今皇后，母系背景极深，本身也是一个皇权的有力争夺者。
“哎呀，真不巧……”
周衍一拍手。
“你那个五弟，好像今天晚上出去游船的时候，喝多了，掉进安南河里找不到人了。”
周衍边说，边拿出宁王五弟的带血人头，放到了太子的脑袋边。
“我看啊，大概率死了，找也很难找到的那种。”
宁王骇然的连步后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块，身子不由得倒下，好在后面的小阁老见状走了出来，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宁王。
宁王身体停下来之后，回头看小阁老，小阁老尴尬道。哵
“陛下，不只是灵素（五王子小名），其实，二王子，四王子……”铻
“咚咚……”
书房内再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出来，宁王回头看，这一看，宁王鸡皮疙瘩顿起，身体僵硬。六
二王子，四王子的人头，被周衍放到了大王子与五王子脑袋的边上。
周衍一脸的难以置信。
“诶，宁王陛下，你说巧不巧，今早二王子去附近的佛寺祈福，不知所踪，四王子，嗯……”肆
周衍看向跪着的锦衣卫。
周衍想不出死法了。
锦衣卫指挥使补充道。
“那就，那就，四王子出王宫微服私访，半路遇了妖邪吃人，四王子一腔正气，不顾劝告上去救人，谁料……”
“此事玄衣卫可以作证，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杀了那只妖邪了，晚点我把那妖邪的尸体带上来，请周大人过目。”
周衍拍着手背。
“好啊，真好啊，玄衣卫，锦衣卫都这么能干，吾心甚慰。”
锦衣卫指挥使苦涩道。
“都是仰仗周大人调○○教得好。”
周衍再看向宁王。
“如此，这王位，只能你坐了，切记你坐了王位之后，废除不老丹，追杀钦天监道统，不得再将百姓当做小药！”
周衍看过，当今天子所有的子嗣之中，只有宁王没有吃过不老丹，原因也很简单，宁王有洁癖，对于用癸水来制作的不老丹天生带有抵触感。
所以周衍也不选其他已经吃过不老丹，享受过好处的王子，就选定宁王当下一任天子。
“废除……不老丹？”
宁王惊讶的微微张嘴。
“这位，嗯，公公……”
周衍面色有些难看。
宁王恭敬的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