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待月明
周衍大概能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儿了。
小阎君和周衍说过，东夏联合国刚建立的时候，其掌控力是很强的，强到能压制觉醒者不能暴露在人前。
但等到小阎君死去，四象神兽崛起，觉醒者才开始突破原有的压制，暴露在人前。
那么，在觉醒者暴露在人前之前，是怎么隐瞒觉醒者这类超凡人类的存在的呢？
很简单，就是靠着《走进不科学》等一系列将超自然现提書裙±：8／○五妻々◎∴蕗叁‖∽偲≌；四:≥二象，不合理现象强行科学化的综艺节目，让民众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超能力，没有觉醒者，大家都是一样的。
为此，周衍没猜错的话，这个时代，觉醒者还被联邦政府压制着，觉醒者还没有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前。
而自己，就是给觉醒者搽屁股，拍摄各种强行科学的综艺节目的调查员。
第十八章 预见
“驴友的物件为何频频失窃？
古老的无人乡村为何深夜发出异响？
废弃民居里的黑影究竟是人是鬼？
凶山野兽为何深夜惨叫？
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让我们一起走近不科学。”
吴山芙笑着对周衍扛着的摄像机说完，周衍适时的将摄像机转向了吴山芙的另一边。
这另一边有一条小道，小道到了尽头，就是一个不小的村子。
你过来做节目，肯定不能就几个人像侦探一样直接到凶案现场指着几个证据就把凶手说出来。
观众其实不在乎真相和证据，观众喜欢的是节目效果和猎奇。
比如观众看到一个人妻与一个非丈夫的男人有说有笑，肯定更愿意相信这是出轨，而不接受这男人是人妻的弟弟。
所以为了吊起观众的胃口，肯定要找几个当地人，把这地方出现的灵异现象，诡异情况说出来，说的越不科学，越玄乎越好，最好能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样才有人愿意看下去。
周衍这七一众“走进不科学”节目壹组的采访人留下一人看面包车，其七余三人带着摄影设0备一起到了道路尽头的村庄。
这村长不算落后，里面通了电，路也是水泥路，不过村子口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娘们坐着，剥着花生壳边吃边聊天，聊天内容也都是些谁家孩子嫁了，谁家女儿到了附近的县城，不回来了。
吴山芙眼珠子一转，走到了这群老婆娘的面前，躬身道。
“你们好，我们是从远方的城市来的记者，能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老婆娘们盯着吴山芙看，面上颇多好奇。
都这个年代了，这些老人家年纪是大，但也不至于看到镜头就大呼小叫的。
“哟，是城里来的记者吧？长得真俊。”
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中年妇女起身道。
“要问什么？”
吴山芙立刻到了这位大娘的身边，扛着摄像机的周衍顺势将摄像机对准了大娘与吴山芙。
吴山芙先是问了下大娘的名字，再对着镜头笑着道。
“这位就是封羊村隔壁，光明村的一位诸位。”
吴山芙将话筒放到了大娘的嘴前。
“大娘，你知道封羊村吗？”
大娘大大方方的说道。
“诶，当然知道，我从小就1是在这陆儿长玖大的，我们隔壁村的事儿我会不零知道？”
吴山芙再问道。
“听说这个封羊村里面有很邪性的东西？”
大娘笑着点头。
“我以前还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这封羊村原本三百多人，都生活好好的，有一天这村子里突然发生了什么怪事儿，有些村民睡觉的时候看到屋子窗外有黑影在笑，还有人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村子口有棵长着人脸的柳树，第二天去看那棵树找不到了。”
“这些事儿一发生，封羊村里面的人就接二连三的死了，死的还很惨，有的人昨天还好好的，第二天起来发现已经是干尸了，还有的人一醒来，那些虫子啊，鼻子里，嘴里，耳朵里来来回回的进出，吓死个人。”
大娘开始摇头。
“当年我年纪小啊，被这些事儿吓得不行，我爸妈每次我闹，就说要把我丢到封羊村去，这话一出，我连哭都不敢哭了。”
又有一个大妈走了上来。
“我，我也听过我爸妈说过封羊村的事儿。”
吴山芙与周衍自然的将注意力转到了这个新来的大妈身上。
大妈笑呵呵的说道。
“封羊村的村民离开之前，有个封羊村的老大爷和我爸妈说，十年前啊，嗯，是封羊村的大爷离开的时候的十年前啊，不是现在十年前……”
大妈指着远处一座山头。
“那老大爷说十年前四下了场大雨八，雨水冲垮了那座大4青山，3把封门叁村的风水伍口堵住了。原本封门村是藏风聚水的好格局，这山头一垮塌，直接把来风的口子堵了，一滩活水没了来源，就是死水了，可不得死人吗？”
其余几个大妈附和道。
“对对对，我也听我爹妈说过，说封羊村那边风水坏了，去的人都得死。”
“我爷爷和我说过，封羊村死了很多人，这些人被堵着风水口，下不去投胎，只能一直在封羊村乱转，找个替死鬼替它死了，才能离开。”
“这事儿是真的，我以前去县城赶集，因为来的晚了，晚上路过了封羊村，结果看到封羊村村口的一棵歪脖子老树下面有个人喊我名字，要我去他们家吃晚饭，我一看是封羊村的方向，吓得跑了，回来后生了好几天大病。”
“你这是运气好，你敢应一声，封羊村那些鬼能把你魂都勾过去。”
扛着摄影机的周衍脑袋从摄像机后探了出来，面色古怪的看着这群人。
你们挺能吹啊，要不是现在觉醒度是百分之零，周衍都想用自己的全知看看这些大妈年轻时候碰到的是什么了。
边上叼着根烟的白元走了上来，戏谑道。
“这么多话题，回去后噱头肯定很大，说不定能压过《都市早知道》和《新时代说法》，一举拿下这一季度的收视冠军。”
周衍忍不住了笑佴≌4《4{"散伍¤∈；中＂转≤〃：了声。
《都市早知道》和《新时代说法》周衍依稀记得自己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和自己爹妈一起看过，《都市早知道》是专门采访一些都市怪谈，神异现象的综艺节目，周衍最喜欢看的就是《都市早知道》里面主持人玩钱仙，笔仙，通灵板等作死游戏。
而《新时代说法》就是专门聚焦一些死人案件，经常与警方合作的节目了，这节目口味就重多了，而且加入了很多成年人才懂的内容，周衍看过一两次就被爹妈严令禁止不准看了。
这些综艺节目在觉醒者出现之后，收视率就直线下滑，在周衍上初中的时候消失在了历史的垃圾篓里。
这个世界里面居然还留着吗？
而且按周衍知道的类型，这三个用来可科普/忽悠民众的节目可能《走进不科学》是专门聚焦乡村题材，各类民俗的，而《都市早知道》是城市热点话题，热门怪谈，《新时代说法》大概就是觉醒者犯罪了。
三个栏目的方向不同，不过既然都是靠忽悠吃饭的，显然彼此也有比一比的想法。
不然白元也不会说“收视冠军”这种词汇了。
等等，小阎君那家伙现在没看到，难不成在《都市早知道》，《新时代讲法》那两个栏目组当金牌调查员？
也不九对，四小阎君八现在二这年纪，估计四还是三在读小三学，这两个栏目组敢用童五工？
光明村的村口走出来了一帮人，为首的是一个头发白了一半，但面色红润，看起来身体很好的老人。
“哈哈哈哈，你们是从州里来的记者吧？”
老人未到先笑，到了吴山芙的面前后，又朝着吴山芙伸出了手。
吴山芙笑意盈盈的握住了老人的手。
“你好，我是《走进不科学》栏目组的记者，吴山芙。”
老人抖着吴山芙的手，温柔道。
“我是光明村的村长，董太来，我听家里几个小伙子说，你们想来采访我们的封羊村？”
吴山芙反问。
“不可以吗？”
村长用力的点头。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欢迎任何宣传我们村子的来客。”
吴山芙收回了自己的手，再对着周衍的镜头说道。
“观众朋友们，我们很幸运，遇到了光明村的村长，现在，由这位村长来介绍一下封羊村的事儿吧。”
吴山芙将话筒，周衍将镜头都对准了村长。
村长清清嗓子，开口道。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奶奶啊，就是过去的封羊村的人。和我爷爷好上后，才从封羊村里嫁过来的。”
吴山芙眼睛发亮。
“那令祖一定很懂封羊村吧？”
其余的妇女们也探过来了视线，这封羊村已2经全村迁徙四几十年了，她们早就翻来覆去的聊烂了，现在主要的话题还是村子里哪个孩子嫁了个好人家，哪个孩子考上了大学，去了县城，乃至于州首府当了个公务员。
谁料今天自家村长爆了个雷，居然说他奶奶是封羊村来的。
这可不得了了。
妇女们也惊喜的两眼发光，她们都觉得接下来几天，自己这边有话题可以聊了。
村长眼眸慢慢的放空，这是在思索或是回忆的时候，人会出现的特征。
“说了解不能说太了解吧，我奶奶还在的时候很疼我的，但我每次聊到封羊村的时候，我奶奶面色都不好，好像不想和我聊这个村子。”
吴山芙柔声道。
“是不是这封羊村重男轻女的现象比较严重，令祖对这个村子非常厌恶？”
封羊村是百年前的村子了，百年前的农村重男轻女有多严重？
按吴山芙常年在乡下农村取材的经验来说，那就是根本不把女儿当人。
很多农村人生孩子，一旦发现生出来的孩子是女的，当场溺死都是正常的。
村长摇头道。
“不不不，我奶奶人长得挺胖的，嫁过来的时候，封羊村的村民好像很不乐意，但还是给了我家一大笔嫁妆。”
给嫁妆，还养的挺胖，这一看就没虐待嘛，吴山芙好奇了。
“那为什么令祖不愿意谈论自己的娘家？”
村长用压低了，但谁都能清楚听到的声音说道。
“好像是封羊村供奉揪泀＜捌2※‰刢物sｏUｓuO：的神灵很有问题。”
吴山芙顺坡下驴。
“什么问题？”
村长看看周围，周围一圈妇女已经凑了上来，眼巴巴的看着村长。
这样子但凡有点藏私的心思都该知道不应该再听下来了，但村长仍旧用他压低了，但其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好像这个神，不是那么讲究……”
周衍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淫祀神灵对吧？”
什么是淫祀神灵呢？
就是不正统的，没来由的神灵。
比如你家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死了，你们这些后辈给这个长辈封了个神，那么这个神就叫淫祀神灵。
还有些乡野精怪，得了些法的凡人，在某个山头自立为神，那也是淫祀神灵。
当然如果这淫祀神灵能得到朝廷认证，天子亲封，那就能从淫祀神灵转化为正统神灵。
这封羊村如果过去有过一位淫祀神灵的话，那么村子里的邪性也是可以理解了。
“对对对，淫祀神灵，外面来的就是有文化。”
村长对周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