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单向的一方通行 第400章

神没有说话，因为它只需要将一切打入进奥托的记忆中就好。

而在他的记忆里所留下的，就只有最为单纯的几个字而已。

“——「掌握一切之人」。”

神给他所留下的，就是这样子的讯息。

并不单单只是掌握单纯的崩坏而已。

世界也好，世界本身所孕育的能量也好，亦或者是不合理地出现在这世界上的，属于外来者的力量也好。

只有能够将这一切都掌握的存在，才是奥托所需要的存在。

“然后，我进而开始察觉到了这一点。”

回想着至今为止的行动，奥托的语气也开始逐渐兴奋了起来。

“起初只是在第三次崩坏的长空市而已，那时候我所注意到的是来自于对方连律者都能超越的强大力量，但那还不足以真正吸引我的注意。”

“然后，我进而彻底观察了他的一切。”

“他所具备的那种力量，根本就不是崩坏能所化为的力量，既不是像女武神与律者那般，也不像是卡斯兰娜家族的齐格飞那样。”

“那是货真价实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所发现过的力量。”

所以，奥托开始不断地追溯有关于对方的下落，开始不断地追溯有关对方的一切内容。

当他依靠太空的监视摄像头观察到对方前往到了大洋洲支部的新西兰后，他也立刻便派出了幽兰戴尔前去试探。

得出的结论，相当令他满意。

“幽兰戴尔告诉我，不管是任何攻击都无法对他产生影响，而对方反而能够将她的攻击转化成自己的力量，进而反弹到幽兰戴尔的身上。”

“咦？丽塔刚刚在与那个人战斗的时候也有这样子的感受…”

听了奥托细说后的丽塔，当即便忍不住一惊。

“难不成，对方的能力是将攻击全部反弹开来吗？”

“或许是如此。”

奥托笑了笑。

“但我不认为，那就是结果。”

“所以，我做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我的目的很简单。”

“我要用切实的行动来确认这一切。”

所以，他才会利用自己的虚空万藏来模拟出拟态·羽渡尘，再对一方通行进行影响。

他的目的很简单。

“当我的羽渡尘对那个人彻底无效，甚至还会被他反向操控的时候，我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然而真正令我开朗的并不只是这一点而已。”

“他亲口说出了自己能力的正体。”

在奥托的耳边，甚至还能够回响出那个怪物当时所说出的话语来。

“只要是能量的「方向」，我就能够全部将其掌握。”

是的。

掌握所有能量的方向。

与奥托在第二次崩坏时所获得的，来自于神的启示，一模一样。

连世间万物所有的能量都能掌握的人，正是「掌握一切之人」。

“可是奥托大人…”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丽塔。”

奥托打断了对方的询问。

“‘我的目的明明是要找到对方，却依旧还选择了将K423律者化的原因’——是这个问题吧？”

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点呢？丽塔。”

他将属于自己的计划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K423，她的体内残留着第二次崩坏时，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而我们所做的，就是将静谧宝石与大量的崩坏能注入到其体内，作为让睡美人苏醒的最后钥匙。”

“本来的话，一个意识的苏醒就意味着另一个意识的沉陷，当西琳意识爆发的时候，K423将失去自我意识…即便如此，她的意识也依旧存在于那具身体当中。”

“…所以奥托大人的目的，是要让K423的意识胜过律者的意识，进而成为一个能够拥有人类意识，但却依旧保留着律者力量的存在？”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三律者的雷电芽衣与第四律者的温蒂，曾经就通过这种方式压制住了律者意识，让自己在具备自我意识的同时也能使用律者的力量。

而奥托的目的，就是要让琪亚娜的意识战胜律者的意识。

“——本来的话，确实是这样。”

但是，那已经不是奥托现在的目标了。

在确认了一方通行的存在后，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我本打算利用K423在圣芙蕾雅学园这两年的时间所培养出的羁绊来让她击败律者的意识…但现在看来，则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抬起手来，如投影般的荧幕直接出现在两人身前。

那是一方通行刚刚闯入进天命总部的一幕。

但重点，反而是在于他身上的某些地方。

“这是…”

“你也发现了吧？对方的身上，某处位置的崩坏能十分凝聚。”

然而一方通行并不是依靠崩坏能的力量作为战斗手段的。

所以，结论就只有一个。

“这个聚集起来的崩坏能，其实，就是第四律者原先体内的渴望宝石吧？”

“欸…？”

丽塔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化了起来。

“您是说，他依靠自己的力量，将渴望宝石带在了身上？”

奥托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惊讶，丽塔，因为对于我们天命…不，对于我们人类来说，这就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如此轻易地控制住宝石的能量。

不管是雷电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还是原先属于温蒂的渴望宝石，这些相当于律者核心的力量根本无法处于极度安定的状态。

一旦脱离作为容器的女武神或机甲本身的话，宝石的力量就会极度不稳定，甚至会就此爆发出足以波及数座城市的力量。

可一方通行却做到了。

只是单纯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够将渴望宝石随身携带，不管到哪里也都不会发生崩坏能暴走的事情。

这一点不管是天命还是逆熵，都无法做到。

“在彻底搞清楚这一点以后，我，会就此改变我的计划了。”

奥托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让那个人，去和空之律者战斗。”

“我要彻底搞清楚，对方究竟能不能做到连空之律者的力量也都能自由操控的程度，只要明确了这一点，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成果了。”

就算琪亚娜真的靠自己的意识胜过了第二律者的意识，她自身的情况也绝对会落得很不好的状态。

可一方通行不一样。

就算是最为难以控制的律者核心他都能够如此轻易地抑制住那股能量不让其暴走，更不要说去控制一个律者的力量了。

只要让一方通行击败空之律者的话，就可以完美地控制住对方的力量。

然后。

“依靠他那对于力量十分精细的操控，我想，我就能够真正地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了吧？”

能够操控世界上一切能量方向的存在。

只要能够让他为自己所用，进而完成自己理想的实验的话——

说不定，就可以完全操控静谧宝石那代表创造与毁灭的力量。

这也就意味着。

死而复生，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自己的羽渡尘所能干涉的仅仅只是人类的大脑信号而已，然而对方所能够操控的能量方向，甚至还包含了概念意义上的精神领域。

也就是说，就算是灵魂也都可以操控。

这就是奥托真正的目的。

依靠一方通行那能够操控世界上所有能量方向的力量，进而操控住律者的力量，然后，进而完成他真正的愿望。

“…奥托大人。”

这一刻，即便是丽塔也都忍不住沉默了些许。

“您真的觉得，这种方法可以成功吗？”

那并不是在质疑奥托的意思。

奥托能够理解，丽塔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您也很清楚地看见了，那个人所具备的力量，就连律者也都无法匹敌。”

“我知道。”

“欸——？”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奥托很平和地对丽塔笑了笑。

然而，丽塔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眼睛中所闪耀的一切。

那是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执念。

确实，对于奥托来说，一方通行的实力太过于恐怖。

就好像是赤手空拳地面对核弹袭击一样，恐怕奥托拿出自己所有的底牌，也都难以与那个怪物级别的强者进行抗衡，更别说，让对方为自己做事了。

可他没有犹豫。

看着面前的丽塔，奥托开口静静地说了出来。

“为了完成我的目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危险，我也都不会畏惧。”

“哪怕下场是让我彻底死亡，又如何？”

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复活一个人而已。

一个奥托永生永世都绝对不可能忘记的少女。

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他为了能够寻求到复活对方的方法，甚至不惜做好了对神明般存在威胁的打算。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这个男人了。

生死？险恶？亦或者是其他的一切障碍？

无所谓。

就算自己面临着必死的危险，就算自己所面对的是远超自己无数倍的，绝对不可能高攀的存在。

名为奥托的男人，也还是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毫不留情地行动。

名为疯狂的执念，已经彻底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中。

…即使丽塔不清楚奥托的心中，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敢于做出这种觉悟，她也能够深刻地明白这一切。

“我明白了…奥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