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单向的一方通行 第967章

从自己最为挚爱的两个人当中，选出一人，作为活祭品。

只有这样的话，一切才都能够回归正常。

…所以。

学园都市第一位的最强等级五超能力者，直接了当地做出了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选择。

如果，无论如何都不得不献出一人的生命才能改变这一切的话。

“那就这么做便好。”

根本止不住的流血，不断地从他的胸腔中喷出。

刚刚的那一击，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方通行的右手臂完全地贯穿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五根手指都贯穿出了其身后。

心脏已经完全破碎。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血景，口腔里面，因为喉咙处不断涌出的血泡而堵住，呼吸、说话，什么都做不了。

可第一位的脸上却仍然挂着那种表情。

那种他平日里经常都在做的，满是压迫感的表情。

那只眼睛的主人，想要的是属于他的绝望。

但他偏偏就是没有迎来绝望。

“只要有一个人在这里献出生命来，这个世界就能恢复过来…哈，是这么一回事吧？混蛋玩意。”

明明是那么附有气势的一番话，可从现在的他口中说出来，却又是如此地虚弱。

啪嗒——

一方通行已经连站稳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口腔里满是一股鲜甜的气味，这可不是那种食物意义上的鲜甜，而是因为…血液不断喷涌出来，那种不自然的甜感。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样的询问，仿佛出现在了自己的心中。

“稍微给本大爷搞清楚了吧。”

一方通行口中与胸腔里不断喷出的血，无止境般地朝着虚空里流出，进而已经连他的视野都失去了光明。

但他却仍然低声吼道。

“我啊，可不是为了守护全世界这种夸张的想法才使用力量的。”

一方通行之所以做到这一切的理由，实在是非常简单。

“那两个人啊…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重要存在，我发过誓，即使拼尽全力，付出性命，也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无关于什么宏大的，想要守护世界之类的无聊想法。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从一开始，就是以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人这种理由为动机，才去战斗的。

——即便如此，这样的行为难道不算是自我逃避吗？

“什么…”

他的心中再度浮现出新一轮的质问，紧接着。

脑海里浮现出接连不断的画面。

——嘭！！

那是自己在为了绝对能力者的计划实施成功时，不断地杀死御坂妹妹们的画面。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自我逃避而已。

在这种地方自杀，就可以将自己一直以来背负的罪孽也随之解脱，真是轻松啊，让自己从一万多人的血债中用这么轻松的方式脱离苦海，这简直就是对你来说再合适不过的奖赏了吧？

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不需要背负任何的罪孽，也不需要再去赎任何可笑的罪。

就这样子，任由自己的死亡，就可以彻底逃避掉一切的罪孽了。

“哈。”

但听过这番在自己心中企图让自己精神崩溃的话后。

第一位的怪物，反而是露出了嘲讽般的笑。

“你也未免太小瞧老子了。”

…？

“这不是为了制造悲剧或自我逃避才做出的行动。”

阴暗的世界之中，属于一方通行那微弱的声音，却进而变得清晰无比。

“…这不过是为了让她们，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日常之中才做出来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如果不在这里付出某个人的性命，属于少女们的日常就不会回归，同样地，若是让这两名少女其中的一员消失在这里，这个世界的日常也没办法再被称作是日常。

所以。

“我所做的事情，可不是为了制造悲剧与自我逃避才做的。”

属于学园都市第一位坚定无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世界。

“是为了全力粉碎你所制造的这些狗屁悲剧，并让你搞清楚一点。”

“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发展的「方向」，可不都是由你这种家伙所来掌控的…给本大爷记好了，混账东西！”

轰——

某种深沉的声音炸裂开来。

随后，浮现在一方通行面前的两道光辉，也开始缓缓地消散了下去。

他可以感觉得到。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被重新构造着。

…果然，那只眼睛根本就没有在和自己说话。

一方通行苦笑着倒在那里，至今为止，浮现在自己心中的那些对话，都只不过是自己模拟出来的，属于对方风格的那种心境对话而已。

真正的那只眼睛并不会在意这一切。

当它察觉到在这里确实有一个生命献出以后，它就已经开始将世界重新变回原样了。

那并不是什么拥有邪恶思想的巨大反派，单单，只是一种类似于AI一样纯粹的，根据命令与指令来行动的事物而已。

毕竟那就只是一只纯粹的眼睛而已。

或许，那只眼睛的主人是有思想的，只是因为思想太过于高层次，像他这种等级的意识还根本理解不了。

但无论是什么，至少可以确认一点。

它不会反悔。

在确实地接收到一方通行的生命，这种事物后…世界，确实开始被重塑起来了。

作为代价。

自己的一切，都将会随之消失。

意识无限接近于黑暗的深渊。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随之消失。

…这样啊。

眼前所回忆过来的，是至今为止无数次轮回过来的景象。

来到这座学园都市。

被开发出学园都市最强的等级五超能力。

然后，为了追向无敌的道路，走上了一万多条性命的杀戮之旅。

又进而被那个英雄所阻止。

…在八月三十一日的那一天夜里，与名为最后之作的少女邂逅。

又在之后进入暗部的时间内，接触到系统。

然后。

经过系统的帮助，前往到第一个世界…与那来自于其他世界的歌姬少女，产生了第一次的相遇。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些地方开始的。

至今为止所遭遇过的绝望与濒临死亡的机会也有很多很多。

但是不行了啊。

…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要走人了的样子吧。

他并没有感到悲伤。

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学园都市的第一位也仍然是第一位，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但那张冰冷且苍白的脸颊上，始终都是挂着那副标志性的表情。

不过。

一切都已经没问题了。

初音未来那边…她的力量，已经强悍到了足够保护自己的程度，在原本的世界中又有着那么多的人与他有着关系链，彼此之间，是可以互相应付的。

世界将会被重塑。

所以，一切死去的人，都将会被重塑回来。

…除了一个人之外。

那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复活的白色怪物，他轻描淡写地笑着，倒塌在黑暗的世界之中，任由周边无尽的虚无犹如岩石般，不断地砸向自己，埋没自己的身体、灵魂。

…不对呢。

自己的一生，一直都在以着最强、怪物这种无论在谁的眼前都不会丢掉水准的身份来活着的吧。

都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那么自己差不多…也该以着一名「人类」的身份，来结束这一切了吧。

他知道。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去目睹这个复杂多样的世界。

注视着那逐渐回归过来，和平、温馨、虽说还会有不少纷争，但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再遭遇到这种不平等待遇的世界。

——他彻底露出了，绝对心满意足，平静的笑容。

这样就可以了吗？

自己身上所背负的那么多血债…就仅凭这样子，就可以偿还得了吗？

不。

这已经不再是偿还不偿还的问题了。

“属于你们自己的人生…要由…你们自己…来走…”

一方通行。

贯彻着这种名字的人类，笑着说道。

“这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单向的…”

然后。

连最后的声音，也都没能传递过去。

————————————————————————

十二月，马上就要是圣诞节的时期了。

学园都市的夜晚被一种优雅且可爱的氛围包裹着。

“啊啊…真是不想干，明明都快圣诞节了居然还要去当偶像在Live上唱歌跳舞呀！”

“姐姐大人真是的~身为学园都市的第二位，就要好好有那种自己的身份看待嘛！不然的话，粉丝们到时候可会过意不去的喔！”

“话是这么说，但…圣诞节那天，嗯…我还是有些其他的安排——”

“其他的安排难不成是男人吗绝对不行姐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