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委托报酬不对劲 第2324章

　　然后黑天鹅就被对方发现了。

　　但是对方似乎正专注于与旁边与他极其相似的女生聊天，而并未在意。黑天鹅也相当果断的选择了放弃，不以任何形式去对这群人进行观察，直到当那位被称为小识的女士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之后，黑天鹅选择了正式的拜访。

　　在正式的拜访与交谈之后，黑天鹅才为对方的权能与对方的存在形式而感到惊叹。

　　不过对方似乎对于与自己交谈并不感兴趣，对方好像打算赶紧进入梦境之中与她的同伴会合。

　　不出黑天鹅意外的是，对方也是以真身入梦的。

　　可惜的就是这位识之律者，似乎对于收集记忆这件事情并不热衷，流光忆庭的忆者，比如黑天鹅，会耐心地记录一个星球的记忆，但这位识之律者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

　　不过这位识之律者在与黑天鹅分别的时候，却为黑天鹅推荐了一个大客户。

　　“所以你是说小识说的大客户就是我？”陈洛指了指自己。

　　“嗯，经过那位识之律者的指点之后，当将视线集中在你身上后，才能发现你的身上竟然有那么多星神留下的痕迹。”黑天鹅轻轻点头。

　　其实黑天鹅也对陈洛其人有所了解，因为对方击退毁灭星神的战绩令人惊叹。但一个人是否足够强力，并不是流光忆庭的忆者是否对其更加感兴趣的决定要素。

　　唯有在经过识之律者的指点之后对其进行细致观察后，黑天鹅才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记忆的重量。

　　“一个人的一生也只能提取出寥寥数分饱含力量的记忆，痛苦的，欢心的，愤怒的，悲伤的……但在你的身上，即使无法进行窥探，却也能看到无数记忆的痕迹。你的身上有着很多足够珍贵的记忆。”黑天鹅说道。

　　“这么说倒也不完全对，有时候我并非是记忆的主角，而只是记忆的记录者。我想你确实会对那些记忆感兴趣，但这里并非交谈的好去处。来吧，领你去一个地方。”陈洛转身然后推开突兀出现的酒吧门，走了进去。

　　而黑天鹅对于这个能在梦境之中也能洞开的大门，感到十分好奇。

　　仅仅是操控意志形成一个可供休憩的酒吧，并不困难，但是这个酒吧似乎是一个现实的存在。

　　“只有红茶可以吗？”当黑天鹅抱着好奇之心走入这个酒吧时，便看到了陈洛放在桌子上的冒着热气的红茶。

　　“嗯，谢谢。”黑天鹅轻轻点头。

　　能在梦境之中品尝现实的美味，这种新奇的体验，即使对于黑天鹅这种将自身改造成模因能够在现实与记忆之中来回穿梭的忆者来讲也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如果黑天鹅女士，你打算寻找一些珍贵的记忆，那找我你算是找对人了，但是在交谈有关记忆的事情之前，我想问一下，黑天鹅女士你是喜欢独一无二的记忆，还是喜欢收集这个世界的记忆并将其制作成蓝图并进行保留呢？”

　　“是出于职责更多还是出于喜好更多。”陈洛接连问道。

　　“出于……喜好更多吧？忆者们穿梭于诸多星球，在每一条路途每一个转角间采集城市的记忆，他们会确保自己不留下痕迹，以免被城市记得。除非他们遇到具备忆者资质的人，并将他们从这座城市的记忆中带走，带去更广阔的大海……很少有忆者会出于拯救世界的责任去记录记忆，他们更多的是对记忆有着一种独特的体会。”黑天鹅说道。

　　黑天鹅就是这样被带入忆者一途的。

　　对于忆者来讲，对收集记忆产生好奇，接受星神的祝福成为忆者，在收集记忆的过程中将珍贵的记忆封存入善见天这份净土，是因这份力量而带来的责任。

　　而并非他们一开始的初衷。

　　拯救世界什么的，对忆者来讲过于遥远。

　　“那……恭喜你，找到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地方。欢迎来到零点酒吧，在这里，你将见到无数的主角。找到足够浓厚热烈与绚烂瑰丽的记忆。”陈洛说道。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这句话确实没错，但是忆者想要的往往不是那种毫无波澜的平淡记忆。

　　虽说平平淡淡才是真，但那是对于主角来讲的，对于阅读者，往往喜欢波澜壮阔。

　　而主角的记忆，往往涉及到一个世界的命运。

　　但是这些记忆并非星穹铁道世界的记忆，对于记忆星神以此为模板重建宇宙毫无帮助。

　　“你是想要看拯救文明的十三英桀的记忆，少女拯救世界的记忆，屠龙者终成恶龙的记忆，还是旅行者闯荡七国寻找自己哥哥，结果沉溺美色，忘了找哥哥的记忆？”

　　“唔……我就不问为什么最后一刻记忆会如此出挑了。其实比起你口中的这些以你为观察者的记忆，我其实对你的记忆更感兴趣。”黑天鹅单手撑着下巴，紧紧的盯着陈洛。

　　比起陈洛的推销来，黑天鹅更信任自己的直觉。

　　黑天鹅的直觉告诉他，陈洛的记忆更加出彩。

　　更加绚烂夺目。

　　“可问题是……我的记忆并无特殊之处。比起那些因自己的信念而勇于反抗的人，我只是一个随波逐流，追逐愿望而行动的人，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

　　“而且对于我来讲，虽然一开始的愿望实现起来比较困难，但是后来的愿望对他们来讲固然重要，但是对我来讲只是顺手而为。像这么波澜不惊的剧情也会被忆者所喜爱吗？”陈洛反问道。

　　“忆者追逐记忆，而你追逐愿望，如此相似的诉求与经历，记者又为什么会不喜爱呢？有时候愿望之中往往包含着最为深刻的记忆，因为若不是喜爱或绝望到了极点，也不会诞生最为闪耀和最为绚丽的愿望。”黑天鹅柔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有强大的力量，却对于自己的经历并不引以为傲，但是我却觉得在拥有强大力量的情况下，还能维持本心去追逐愿望，本身就是值得一观的记忆。”

　　黑天鹅与陈洛也只是初次见面，虽然在星际和平公司处有听闻过陈洛这位乐园之主的传闻，但是只对陈洛的过去并不了解。

　　但是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虽然黑天鹅无法透过陈洛的灵魂观看到对方的记忆，但是黑天鹅能看到记忆的痕迹。

　　忆者们往往能够通过现象去看本质。

　　这并非窥探记忆，而是观察记忆的痕迹。

　　如同观察手中的掌纹一般。

　　而黑天鹅在陈洛身上所观察到的痕迹是一如既往。

　　在见过诸多事物之后，竟然没因为世俗的欲望而使自己记忆的痕迹改变，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不管是对方初期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还是因为家境问题而本身对物质生活的享受没有多少向往，对方的品质绝对值得保证，因此对方的记忆也值得一看。

　　“真的？”

　　“真的。”黑天鹅点头。

　　“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给你这次的记忆观看免费的。”

　　“呵，那么小弟弟，你想要什么报酬呢？”黑天鹅笑着问道。

　　“那就要看你想看什么记忆了。我想索要的报酬很简单，只是有关你在成为忆者之后所经历的一切记忆中有关愿望的记忆。不管是已完成的，还是未完成的。”陈洛说道。

　　其实陈洛如果想体验所有类型的愿望，有一个绕不开的问题——那就是陈洛真的没有见过那些足够深沉、足够渴望但又因无法被实现而沉寂下来的瑰丽的愿望。

　　那种永远未曾被实现的愿望。

　　因为当陈洛见到这些愿望时，往往会忍不住出手。不管是为了原石也好，还是因为恻隐之心也罢，总之就是承诺缺少对这种愿望的观察。

　　不过想必在黑天鹅的记忆之中，这种类型的愿望应该少不了。

　　因为忆者往往也是优秀的旁观者。

　　“仅仅如此？”

　　“对，仅仅如此。”陈洛点头。

　　黑天鹅身上又有多少对于自己来讲的珍贵物品呢？

　　陈洛唯一能感兴趣的，除了忆者的记忆之外，大概也就只有忆者的身体构造了吧，

　　像这种将自己身体模因化的状态实在令人十分好奇。

　　但黑天鹅显然不会给陈洛研究。

　　“那作为赠礼，需不需要姐姐为你占卜一次？”黑天鹅问道。

　　“占卜？给谁？给我？”陈洛看起来似乎有些惊讶。

　　“哦，小弟弟，你为何如此惊讶？”

　　“仅仅对于观看未来这方面的能力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但连我也看不透，我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你……真的有信心做到吗？”陈洛问道。

　　【你真的有信心为我穿好和服……我是说有信心为我家主公观察正确的未来吗？】

　　“或许与你想象中的占卜有所不同，我并没有预言未来的能力，比起如此朴实无华的作弊来，倾听一个人的言语，走入他们的内心，窥探他们的记忆，结果才最准确。”

　　“虽然或许不能像你观察未来那样仔细，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这种预言并不会受到事件本身独特性的影响与局限。因为这是基于理性与线索的判断。所以……要不要试试呢？”黑天鹅向陈洛伸出了手。

　　以占卜家的身份穿梭于不同世界追索与命途与星神有关的记忆的黑天鹅，对自己的预言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叮！您有新的委托了！】

　　“嗯，试试看吧，或许有时候当局者迷呢。又或许未来的我，距离成功只差一点信心呢？”看着黑天鹅那渴求的眼神，陈洛无奈向她伸出了手。

　　讲真的，比起为陈洛进行占卜来，陈洛觉得黑天鹅想借助占卜的名义更多的了解自己所持有的记忆这一可能更有可信度。

　　“不管你是想占卜幸福、灾难还是意外所获，我只需要你付出一个真实的故事，因为过去和未来本是同一圆上的同一个点。”黑天鹅接过了陈洛的手，仔细的观察着陈洛手中的掌纹。

　　“那么……开始你的故事吧。我会认真倾听的。”黑天鹅期待的看着陈洛。

　　黑天鹅有预感，这一次自己将收获颇丰。

　　“那么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呢？其实从出生到初中前半段，我的生活还是十分正常的，直到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面板。生活亦将因此而改变……”在眼前这个陌生人的面前，陈洛难得的提起了自己刚获得天赋面板时的经历。

　　心理医生什么的……永远是陌生的心理医生最好。

　　因为越熟悉越放不开心中的束缚，总是容易隐藏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而眼前的黑天鹅的目光也越来越迷离，似乎透过陈洛的双眼在观察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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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中说着大话，但实际上小小的也很可爱呢。”陈洛拨弄着手中的小人。

　　在陈洛的手掌之中，优雅神秘且温柔成熟的女性大姐姐黑天鹅正躺在那里，仿佛沉浸在了记忆的海洋之中。

　　如此舒缓放松且毫无警惕。

　　眼神空洞无物，仿佛醉酒的女性，但却如此安静。

　　“……”by陈洛。

　　看到黑天鹅的这副模样陈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洛也确实能够感觉到黑天鹅队想要窥探自己记忆的渴望，所以陈洛也就顺手帮了黑天鹅一把，在陈洛向黑天鹅诉说自己的故事，给她观看自己的掌纹的时候，陈洛察觉到黑天鹅想窥探记忆时，并没有阻止对方。

　　当然，陈洛也不是什么记忆都能给黑天鹅。但是一些正常的善举陈洛也不介意使其重新公之于众。

　　能被陈洛视为黑历史的事情真的很少，而这些东西往往都被陈洛切割并放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作为识之律者，陈洛有把握只让黑天鹅看到自己想让她看到的。

　　然后陈洛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自己的那些记忆的份量。

　　从棒棒糖开始的那梦开始的地方，直到现在陈洛的这段时间，或许过程不算是跌宕起伏，但也能算得上是波澜壮阔。

　　陈洛实现的愿望不计其数，因陈洛而得到拯救的人更是数以亿计。

　　再加上陈洛或许不会读取每一个被自己帮助的人的记忆，但是却完整地记录下了每一个愿望，不管是未完成的已完成的，还是陈洛不愿完成的……

　　天赋面板完美地执行了自己的职责，将一切愿望都记录了起来。

　　而记忆与愿望混杂在一起所酿制出的美酒……让黑天鹅一杯就倒。

　　陈洛本以为对方千杯不醉，没想到沾酒就晕。

　　关键是现在陈洛还无法视黑天鹅而不顾。

　　把她放在酒吧，容易让人误会，把她送回匹诺康尼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匹诺康尼最近风起云涌，“烂醉如泥”的黑天鹅单独待在匹诺康尼可一点都不安全。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碰到了哪段记忆，才会让她变成这样。”看着被自己放入水晶球之中，睡得正香的黑天鹅，陈洛挠了挠头。

　　【要不……找黄泉过来，让黄泉帮黑天鹅清醒清醒？】

　　“……你这是要黑天鹅死啊。”陈洛都惊了。

　　你36度的嘴里……好吧，没事了。

　　“叮铃！”

　　风铃声响起。

　　一名手持魔法杖的拥有白发双马尾的少女，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而最惹人注意的是对方，那犹如精灵般的耳朵。

　　“请问……这里是哪里？”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酒吧，芙莉莲的眼神中充满着些许茫然与警惕。

　　这也是某种奇奇怪怪的魔法吗？

　　或者说……是空间魔法？

　　“这是一间酒吧，零点酒吧。”若向对方介绍着这个酒吧。

　　同时视线也绕过对方，看向了对方身后。

　　那是一个比芙莉莲高不了多少的，拥有着浓密的紫色头发的头长双角的少女。

　　而对方正将一把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mmm……恕我直言，你们这个世界拉小提琴的方法都这么别出心裁了吗？”陈洛忽然问道。

　　“嗯？对方是魔族，死不足惜的魔族。而对方则是七崩贤之一的阿乌拉。不必对对方抱有不必要的仁慈。”疑惑于陈洛竟并不知晓魔族存在的芙莉莲解释道。

　　“而且对方是在自裁，不是在拉小提琴。”芙莉莲有些不确定的扭头看了一眼阿乌拉的动作，确定对方正在按照自己的命令自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