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骨
经过一番惨烈的搏杀,一众使团纷纷惨遭灭口,要不是她反应快,顺着偏僻的山道逃行,说不定也回不来了。
“魏豹,韩王信……她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杀我的人,她们是不想活了吗!!!”
项羽在听了项庄的话后,纤细的玉手攥紧成拳,青铜的酒盏被她生生捏的变形,成为了一张薄薄的铜片,酒水顺着她的指缝间,不断的滴落。
她仿佛一头发怒的凶兽一样,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恍惚之间,大帐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许多,让人后背一阵发凉。
项梁纤细的柳眉微微一挑,她作为项羽的叔母,年长许多,自然不会如年轻人那么冲动。
她总感觉事情好像有点太巧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一样,隐隐让她心中泛起一阵不安。
在沉吟了片刻后,她目光看向一旁的项庄问道:“项庄你确定这些事情,都是你亲眼目睹的?”
项庄点了点头:“没错,我愿拿头颅担保,咸阳的使者就在半月之前,带着各种贵重之物,前往魏韩联军的大营。”
“先生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遣一些探子前去打探,这车队一路行驶千里,是不可能瞒得过沿途所有人耳目的。”
听到项庄这么说,她们二人也不在有一丝怀疑。
一时间,整个大帐顿时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项庄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忍不住问道:“先生,这前有狼,后有虎,再这么拖延下去,情况陪恐怕不妙啊,需要速速调兵回去,防止楚都寿春,以及江东有失。”
项梁微微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后方不容有失,可是……面对白苏这个难缠的对手,我们光是想要应对,就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你说他会放任我们离开吗?”
项庄神色一愣,忍不住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夏军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发起进攻?”
项梁微微点头:“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如果我站在那白苏的角度,那我一定不会轻易放楚军离开的,只要能够长久的,把我们拖延在这里,他们就已经赢了一半了。”
“一旦等我们双方交战正酣的时候,后方楚地突然沦陷的消息传来,到时我军上下士气必定会一泻千里,必败无疑啊。”
不知是巧合,还是无意。
就在她话音落下刚刚不久,大帐骤然掀开,一个侍卫快步的跑了进来,抱拳道:“将军,先生大事不好了,夏军偷袭我军东边营地,焚烧了营帐数百,辎重若干。”
项羽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我军向来防守严密,怎会让夏军得手?”
那侍卫苦笑一声:“将军啊,你又不知,那夏军实在是太阴了,到处敲锣打鼓,惊的我们以为夏军来袭了,只好绷紧神经做好防备。”
“可是夏军却根本没有进攻,敲了一阵锣鼓后就走了,之后又换了几波人,重复了数次。”
“我们以为夏军还是老一套,于是就没当回事,让将士们抓紧时间歇息,明天备战,哪想到我们刚刚躺下没一会儿,却没想到夏军这次真的打进来了。”
“我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损失了不少粮草辎重,将士伤亡上千,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夏军掉头就跑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去追。”
在听了她的话后,项梁顿时神色凝重道:“这个白苏果然手段刁钻啊,他这是想用疲兵之计,拖垮我们啊。”
项羽神色一愣:“疲兵之计?”
项梁颔首轻点,解释道:“我楚军将士骁勇善战,一直渴望与夏军尽快在战场上决战,分出胜负,那白苏看穿了我们速战速决的想法,故意避战不出,以疲兵之策骚扰我等。”
“他仗着城池之利,兵马众多的优势,编造出一张天罗地网,不断的派遣小队兵马,日夜轮班不停的来骚扰我们营地,让我军将士迟迟无法歇息。”
“如果一直保持高强度的戒备状态,用不了十天的时间,我们昏昏欲睡,身体被拖垮了。”
“可如果我们保持的戒备不够,他们就今天三寸,明天两寸,通过不间断的偷袭获得一场场的小胜,一点一点把我们的力量蚕食干净。”
“这是一个极其阴损,卑鄙,但却是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策略啊。”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整个大帐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面对白苏这样直戳人肺管子的对手,即便向来淡然的项羽,嘴角都不由抽搐了两下。
她自起兵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恼火的对手。
明明坐拥这么多的家底,可是每次出牌的时候,却还是打三毛,两毛的,一把大的牌都不舍得出,丝毫不给她们一丝翻盘的机会。
这就好比打一个无限火力模式,还一个劲臭不要脸的偷家,这种人实在是太过恶心了。
而更恶心的是,面对白苏这臭不要脸的作法,她们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没啥办法。
白苏实在是太谨慎了。
但凡主帅换个人,威望不足以服众的,她们楚军还可以通过示弱,城外辱骂,引诱等策略,把城中兵马骗出来,然后趁势夺城。
可是白苏这样,在军中有威望可以服众,在民间有人心,城中百姓不会造反,在朝廷中还有人脉,不会有人在在关键时候从后方掣肘。
完全可以指哪打哪,不会有什么人不听命令,随意出城迎战。
面对白苏这步步为营的作法,她们实在是太过难受了。
项羽在沉默良久后,忽然开口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项梁神色一愣:“什么办法?”
项羽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面对这样几乎不会犯错的对手,继续对峙下去,只会让我们的优势越来越小,唯有置于死地而后生,是唯一突破眼下局面的办法。”
项庄也不由问道:“大将军的意思是……”
项羽冷声道:“集中全部的兵力猛攻夏军的城池,撕开一道缺口,而我会率领一支孤军,犹如一把长枪一样,直直的刺入那白苏的心口。”
项梁纤细的柳眉皱起,反驳道:“不可,这太过危险了,我们攻城本就疲惫,你还要率领一支孤军,进攻白苏大营的所在。”
“要知道,那白苏作为夏军的主帅,身边猛将无数,甲士如林,你要在没有后方任何支援的情况下,仅仅率领一支孤军,凿穿夏军重重严密的防线,这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有一丝疏忽,你可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一旁的项庄也点了点头。
她也忍不住劝道:“是啊,将军,不如我们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这犹如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作法,太危险了。”
项羽却是神色平静,杏眸瞥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淡淡道:“尔等放心吧,樊哙,夏侯婴,章邯,刘季等人,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徒,我还不放在眼里。”
“眼下,这是唯一破局的办法。”
听着项羽的话,项梁嘴唇微张,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停下了。
毕竟,眼下前有狼,后有虎一时间进退两难,唯有挥舞手中的拳头,打出一条道路才有一丝希望。
继续拖延下去,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
项羽缓缓从桌案前站起,单手握紧乌黑的霸王枪,目光眺望远处城池的方向,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种种画面。
祖父项燕的自刎,楚国都城在大夏铁骑下,沦为一片废墟的画面。
年幼的她漂泊到江东,在漂泊大雨的田野间,靠在古树前疲惫不堪的时候,一袭身着红色衣裙的少女虞姬,打着竹伞为她遮雨。
在听到她肚子咕咕叫后,抿嘴笑了笑,把手中糕点递过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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