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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嘛,就是一种看不见、抓不着的无形之物,以此为喻,就表明你这次的接触不带有任何功利的目的在。”
“而你和对方的关系也和风差不多,不算好也不算坏,若有若无,愿意接触却不见得会纠缠过深,说出来时先天就带着这样的立场。所以说,和真正的朋友打招呼,又或者有求于人时,是不能用这句话的。”
“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愿和煦的微风轻抚你的面颊,我明白了,优菈小姐。”
“你给我正经点!都说了这股风不能乱吹!”
“行吧,继续继续。”
“呼……”优菈长长呼了口气,胸口起伏,“关于问候的开场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该进入寒暄时间,我来做个示范——”
“劳碌之人,何不稍停片刻,请以郑重的跪礼与最大的诚意接收贵族赠予的荣光……巴拉巴拉。”
“就是这样,对了,上面的你不用学,不然真的要被人打了。”
“我悟了。”
顾白严肃地点点头:
“总之,说得什么不重要,但一定要让别人摆出一副我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然后味一定要对,是这样吧?”
“好粗俗的总结,不过……”
优菈想了想,随后笑了出来:
“也差不多,清楚最基本的规范后,就随便说点什么好了。毕竟,旧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好,那我找个人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她随便拍了拍一个行人的肩膀:
“愿和煦的微风轻抚你的脸颊,我的朋友,咳咳,可知我亲临此地乃是有要事相告,你需……”
然后那人兴奋地转过身,一手遮住眼:
“呦嚯嚯,过路之人,我乃断罪之皇女,应受汝之呼唤,在此高声呼唤吾之尊名吧!”
“此间须臾的霁月光风,你我之相遇,犹如命运的嚅嗫,你已经为此做好觉悟了吗?本皇女恩许你奉上激动的祷言~”
还有一只紫色的大鸟飞在她身边,扑腾着翅膀:
“小姐的意思是,各位下午好,有空的话可以多聊两句……”
就这样,第一次礼仪示范课以失败告终。
……
出师不利,优菈不敢置信地仰起头,小声地碎碎念:
“居然还会有比贵族说话更奇怪的人存在……假的吧……”
“还有,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我都说了劳伦斯家族的礼仪和那种中二病完全不一样!”
“好了,还是去喝酒吧。”顾白投以关爱憨憨的眼神,这巧合未免巧得过头了:“这件事有机会再说。”
一路上边说边走,抬起头时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道路的分叉口前。
尽管身边几名都是女士,但顾白丝毫没有要去猫尾酒馆的意思:
“就决定是你了,天使的馈赠!”
大家有说有笑地领着失神的优菈走进酒馆,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没有之前这般轻松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是她来了!”酒客一哄而散,原本乱糟糟的大厅几乎成了一片真空带,这群人离开时还不忘投以嫌厌的眼神。
荧和派蒙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经过几天的相处,她们已经了解到优菈的处境,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就因为身份的成见遭到了这样不公的待遇……
看了看一旁沉默的优菈,两人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这下连队都不用排了。”
一道随意的声音响起,顾白无所谓地回过头:
“话说如果每次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把你带着,是不是会方便很多?”
优菈盯着顾白看了一会,露出一个笑容:
“这样说还真是没有礼貌,不过,仅就你刚才提的这点,想法还不赖嘛,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确实很方便。”
说着她赞许地点点头,然后朝众人挥挥手:“放心,这些仇我都已经记好了,还有,你这家伙请客的话我可是要狠狠宰你一顿,到时候不要心疼哦。”
客观来说,座位确实可以随便挑了,不再纠结于这件事,几人继续向前走,就在酒馆中央的位置、散去的人群中露出一个身影。
明明别人都慌忙躲开,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位不是酒鬼就是高人。
一定好好认识一下。
顾白怀着郑重的心情走上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突然一愣:
“凯子哥?”
“哦,是你们啊。”身影转过头扫了一眼,带着眼罩的黑皮帅哥打了个哈欠:“我说怎么人一下子全都跑开了。”
他喝干杯底的酒,指了指顾白:“小哥,再来一杯午后之死,账就记在这家伙头上好了。”
说完他又拍拍顾白的肩膀,“那天你在教会可是说过请客,不会忘了吧?”
“多你一个倒是无所谓。”顾白坐在他身边,“问题是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吗?”
“哦,来看看一位吟游诗人,没有新的巴巴托斯传听我快要死了。”
说着他压低声音向前指了指,“这个少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风神像那边了。”
巴巴托斯大人的听力可不是盖的,大概是感觉有人在指他,绿色的吟游诗人从吧台处回过头,朝几人淡定地挥了挥手。
没等顾白说话,风神大人又举起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嗓子哑了,没法说话。”
啊这……
如果正在喝酒的话,他怕是要一口水喷出来:
“喂喂,嗓子哑了,有没有搞错?你可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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