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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她可是早就打算好了,待会出去后吹几分钟的冷风,然后以着凉了身体不太舒服为借口,想要早点回房休息。
这个借口肯定挑不出毛病,既能全身而退,还能将怕鬼这件事掩盖过去,合情合理,堪称完美。
顾白还是没说话。
看到他这幅吃瘪的样子,优菈差点偷偷笑出来。
谁让你先来惹我的,这下自讨苦吃了吧。
不过,虽然刚才的举动有点刻意,但自己所说得并不是假话。
尽管从小衣食无忧,生活水平可以说是相当优越,可和其他普通人家的孩子比起来,她所度过的却是一个孤独、并不算完整的童年。
那个糟糕的故事,灵感的确源于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因为她的童年本来就是这么糟糕啊。
鬼故事好歹还有心惊的转折,可那种灰暗的生活却一眼望不到尽头。
或许,怕鬼这种说出来引人发笑的事,也是因此诞生的。
在稍微有了照顾自己的能力后,她就被父母要求一个人睡。
没落的贵族还是有一些家底的,家族里的庄园有着很多房间,那些房间也都很大。
对一般人来说,偌大的屋子意味着更自由的私人空间,但对孩子而言,这样偌大的房间,也可以说是……真的只是空荡荡的。
这段回忆平时总被她藏在记忆深处,如今却因为构思故事,不得不再度涌现出来——
洗完澡躺在床上,怀里是一个玩偶,母亲在床边抚摸着自己有些湿润的头发,在额头上印上一个晚安吻,然后关上灯出去了。
屋子里变回黑暗,预示着自己又要度过一个孤零零的夜晚。
这也是为什么那时洗澡时总会故意拖延时间吧。
在最开始的时光里,将脸埋进枕头、侧过身子,并把被子一直拉到脸边,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更有安全感的假象。
闭上眼时容易胡思乱想;
但每当睁开眼时,那种感觉却更为糟糕。
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放松,却不自觉注意着视线里一切能看到的东西,哪怕依旧是一片黑暗。
轻微的响动都会导致心里一跳,将手握得更紧,睁大眼睛蜷成一团,然后顺理成章地脑补出更多恐怖的发展……
尽管后来慢慢习惯了,但怕鬼的毛病却难以改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连刚才的喜悦都冲淡了几分,而坐在一旁的几人大概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心情各异,气氛也跟着低落下来。
最少荧心里是很不是滋味的。
现在的她已经将优菈当成了朋友,出生在那种家庭里,却还要收到各种来自外界的偏见,明明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更何况,她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着抗争这种人生,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过上一份正常的生活而已。
她还是为这座城市做了无数贡献的浪花骑士,荣誉与爱戴不敢奢求,但于情于理也不该这样对她吧。
像是一个身陷泥潭的人想要拼命往上爬,周围的看客不但不拉她一把,反而吐口唾沫再添一铲土进去。
看久了,反而才会明白这些成见有多可怕人,要比那些绘声绘色的鬼故事更甚……鬼魂易度,人心难测,有时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还是要说点什么的。
荧犹豫了一下:
“虽然不是优菈你的错,但如果改变一下平时的方式……抱歉,我不是在指责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轻松一点。”
“我明白。”优菈点点头,朝荧笑了笑,“谢谢关心,只不过……”
只不过情况不是已经好了许多吗,这是她选择的路,一步步走过来都没有说过后悔,想放弃早放弃了。”
顾白接过她们的话:
“既然这样,作为朋友,我们就尊重她的选择好了。”
说完他发现两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
“别误会,动动脑子啊荧,她都这么惨了,你还打击她方法错了,她这么小心眼,要是突然想不开怎么办?”
说着还暗戳戳地指向优菈,好像担心动作太明显就会把这只记仇怪气死似的。
“哼。”
混蛋,你的小动作我早就看见了。
气死倒不会,此时的她反而有些想笑。
相处到现在,她也能渐渐分辨出对方的意图。
哪些是真话,哪些又是嘴硬的掩饰,而刚刚那句明显属于后者。
这人总说自己傲娇,尽管不太明白这个词什么意思,但现在看来也和她差不多嘛。
心里流过一阵暖意,其实……这个家伙好好说话的时候,真的挺好的。
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但很快意识到现在还不是该笑的时候,计划只差临门一脚,于是这位罪人小姐一边站起身子,一边故意不满地说道:
“好了,我先出去受罚了,还有,谁要你的同情,别擅自认为我是那种很脆弱的人啊,可恶,这个仇……”
然后话又被抢过去:
“既然优菈小姐都这么可怜了,她的故事我来帮她讲好了。”
“???”
优菈笑容凝固。
她僵硬地转过头,只听顾白继续说道:
“刚才那个不作数,我来重新讲一个,毕竟她是真的不会讲鬼故事,就这样出去了显得不太好,搞得被欺负了一样。”
“嗯,我觉得这样不算作弊吧,既能让游戏公平地进行下去,优菈她也可以多学点经验,你们说呢?”
“我没问题!”
派蒙立即举起手,一脸兴高采烈:
“这样优菈小姐也能继续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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