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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靠在山坡上,感觉一整条胳膊都在跳动,血液流出,顺着手指滴落下去,雪地被染成红色;
他取出绷带,一端用手抓好,缠了几圈,另一段用牙齿咬住,随后绷紧,系上。
现在没有时间去清理伤口,只能做些简单地包扎,不然又会有一群丘丘人蜂拥而至。
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的袭击,附近魔物的数量是一个令人几近绝望的数字。
无休止的战斗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荧那边也很让人担忧;
如果她一直顺着标记寻找自己,那么,必然也会和两人一样,不断遭遇着小规模的战斗。
虽然有传送锚点,但这件事上她是个死脑筋,好不容易找到两人的踪迹,不可能轻易放手。
顾白知道她的性格,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却也有着异常固执的一面,认准的事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做下去,哪怕受伤,哪怕流血,哪怕……
他深呼吸了几下,抑制住心中的焦躁。
还是要多相信她一些。
手掌里的血开始凝固,黏糊糊的,顾白抓起一把雪,在手中揉捏着,血水自指缝间流出了,他捡起地上的手弩。
而弩箭已经不剩多少了。
四处乱跑一气才是如今最大的问题,但知道了又能怎样?
为了躲开袭击,他和优菈只能到处跑,一直跑到失去大概的方位。
位置?
不清楚。
如果说在山洞中还有一个大体的判断,现在则完全迷失在雪山中,手中的地图失去了作用,况且他们也没有停下来确认位置的机会。
时间?
同样不清楚。
凭感觉应该是下午,但天色越发昏暗,已经开始变黑。
如果在入夜前找不到一处安全的地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雪夜,寒风呼啸,四周藏着未知的危险,他们却茫然地行走在雪原上,精疲力尽,那绝对是灾难级的景象。
计划不得不做出些改变。
原本是想尽快与荧汇合,或者在躲避中趁机找到下山的路,但现在来看,这两个目标几乎不可能完成了。
身体的状态越来越差,精神却感到莫名的振奋,但并不是好事,而是透支的信号。
就像一个熬夜过头的人反而会突然失去睡意,但在短暂的清醒过后,反而会迎来更大的疲惫,随后的几天里都会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那么,要抓紧这个时期,尽量尽量往低处走,先找到能过夜的地方再说。
打定了注意,他向优菈那边走去,才发现她已经许久没说过话。
优菈正半跪在地上,剑抵在身前,像是在微微喘息,只不过,这一次她却没能像以往那样站起来。
顾白看到她捂住额头,难受地皱起眉毛。
“刚才受伤了?”
“头疼……”
看来是病情又加重了。
他将优菈扶起,架着她走到一片空地,优菈却突然像他这边栽去。
“我没事,歇一会就好……”
她跌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道。
顾白蹲下身子,等了一会,才轻轻说道:
“具体的情况呢,跟我描述下。”
“脑袋里好像有很多声音……在大喊、惨叫……”
脑海里有声音在响?
顾白皱起眉头。
这种症状在帐篷里出现过一次,那时优菈刚才噩梦中惊醒,他以为是不太清醒导致的,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眼下又出现了一回,说明不是偶然。
更说明……
这已经完全和发烧不搭边了。
之前面对种种意外,尽管狼狈,尽管危险,好歹能有个推测。
这一次他才真的感到束手无策。
没有原因,更没有头绪。
表面上是发烧,但症状又过于严重。
这样的变化,就像身处一个三流小说家的剧本中:
剧情生硬又突然,为了意外而意外,为了冲突而冲突,前一秒还好端端的人物下一秒就有绝症的可能,合理性什么的全被抛在脑后。
但小说不是剧本,所有的结局都要由他们自己来承担。
顾白将优菈背在身后,手臂发力,伤口被拉扯,下意识嘶了一声。
将声音止住,看来优菈还没发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他回过头,安慰道:
“要继续走,不能再停下了,你多撑一会,好吗。”
“嗯……可你的脚……”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我要把你带出去,仅此而已。”
“你抱紧,但别睡着。”
看到优菈沉沉地闭上眼,他转过头,加快脚步。
周遭的光线开始变暗,他微微喘着气,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再加快些速度或许就能把这些错觉抹去,或许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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