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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洞中是一具魔物的尸体,一柄剑没入它的头颅中,周遭的区域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像是从极高处坠落造成的。
一道身影躺在尸体上。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黑发,手臂血肉模糊,一条腿则是以古怪的姿势扭曲着;
面孔被血染红,因此难以看清他的容貌。
他的身下同样是一滩血迹,在一片洁白中显得尤为刺眼。
如果不是胸口尚在起伏,恐怕会让人以为早已失去生机。
许久,当鲜血凝固,化为暗红的冰晶,贴在冰面上的手指动了动。
顾白微微张开嘴,呼出一道白气,意识迎来了短暂的清明。
没有死。
在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身体的知觉逐渐回归,他艰难地侧过脸,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沫。
呼吸通畅了一些。
如同处于一个将醒未醒的梦境,来不及做出更多的思考,下一刻,困意袭来,思维便再次陷入散涣。
他隐约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能忘却。
是什么……
不能忘……
到底是什么……
是……没有死。
原来是没有死。
他还活着。
一定要记住。
然后,要回去。
他终于找回了意识的节点,想要竭尽全力地抓住,随后却是彻底的恍惚。
要回去……
要回去……
谁要回去?
他,在干什么?
他又是谁?
谁是他……他又是什么东西……
任何的思考在此时都毫无意义,呼吸变缓,头脑发沉,挣扎中,直到再次昏迷。
又在许久后惊醒。
没有死……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顾白想要睁开眼,然而睫毛被血液糊住,只剩下一道红色的缝隙。
还活着,或许是这样。
他不确定地想着,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向身体各处发出指令,却难以诞生出连贯的想法,只有一些断断续续的感官浮现在脑海。
疼。
好冷。
很困。
想一直睡下去。
以及,要回去。
要回去。
他拼命地控制着身体,向一旁挪动了一点,但对此时的自己而言,仅仅是这样,便已经艰难无比;
视线里一片红色,意识再度恍惚,他不甘心、又不受控制地合上双眼。
等精神掌控了肉体,他接着向一旁挪去。
如果此时把视角升高——
在魔物巨大的尸体上,会发现一道身影、一直以很小的幅度变化着位置。
有时思维会陷入散涣,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许久后又开始移动。
直到移动到尸体的边缘,他猛地掉下去。
身体滚动了一下,在积雪上拉出一道红色的印记。
一时间胸口发闷,顾白吐出口血,脸埋在雪里。
雪水接触到嘴唇,进入喉咙,一直昏昏沉沉的意识清晰起来。
他想用手撑起身体,却毫无反应,这时顾白才意识到那只手失去了知觉。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他捂住那条废掉的胳膊,慢慢将其弯曲——
既然没有知觉,就当作一根木棍来用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用手肘抵在地上,作为支撑,随后另一只手按回地面,渐渐发力。
身体拱起,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咬着牙翻过身,倚在丘丘王的尸体上,大口喘息着。
将脸上的血污擦去,凹陷的雪面出现在视野中,他茫然地打量了一会,渐渐只剩下一个想法——
在生与死的边缘,他终于挣扎回了前者的范畴。
没有死。
他想到了优菈、想到了荧和派蒙,想到了自己从悬崖上坠落。
头猛地疼了一下,他按着额角,将流出的鲜血拭去,回忆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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