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原神,是旅店老板,压榨荧妹中 第5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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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抱歉,在尝试把更新时间改成晚上。

松籁响起之时 : 第211章 我找孩子

夜色中点起一盏油灯,她甩甩手将火柴熄灭。

因为龙灾,房间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好在骑士们准备了一些蜡烛和提灯送上来,不至于影响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

名叫云堇的少女坐到桌子旁,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朝着窗外发了片刻呆。

窗帘被风撑鼓了起来,凉意拂面,思绪飘远,她抬眼望去,夜空宁静,仿佛不久前的灾难只是一场幻梦,唯有笼罩下的城市已然残破。

蒙德的天空与璃月倒没有什么不同,与来时想象的一样,有星星、有月亮、也有厚重的云层,不同的只是到来后所经历的一切。

人群的喊叫与巨龙的咆哮声似乎还未从耳边消去,那一幅幅混乱与绝望夹杂着的景象……她揉了揉太阳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

常言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唱了数不清的话本,本以为故事中人物的情感都一一体验过,那其中有魔神乱世、有巾帼英雄;有牺牲也有悲壮,有时身临其境、化身为戏中的角色,竟连戏台上的自己也当真了。

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面前时,那种让人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大概是永远也忘不掉了。

不知道这是否算体验了一回绝境中的感受,今后再去演类似的剧本时,或许会诞生出新的感悟……

呵。

她最终摇摇头,明白这终究是苦中作乐的想法。

当时安慰戏社中的其他人,曾说过没有出现伤亡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何况那些戏服与道具没有损坏更是意外之喜,鼓励大家多往好的方向想想。

但这些话未必全是真心实意,有许多道视线望着自己,至少身为当家的她,在众人面前不能表现出悲观与动摇的情绪。

这次带了很多人出来,是她头一回远走他乡,也是云翰社第一回在走出璃月;

回想一路一来的历程,最开始生出这个念头的时间已经记不清了。

从小就在学戏的苦功中度过,这样日复一日、寒暑不辍,去往外面的世界看看,便成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

将戏曲推广至其他国家、涨涨见识、收集素材、宣传新戏……这些都是早就有的心思,在一番踌躇与争取后,终于说服了家中的长辈,将目的地定在了蒙德这个包容的国度。

期间和西风骑士团商讨了许多次,冲破重重阻碍,那时本都做好了出行的准备,谁知收到了龙灾肆掠的消息,便只好被迫取消巡演的计划。

直到听闻龙灾结束,不死心地她又燃起希望,还以为终于能如愿以偿一回,才有了昨天连夜赶到,结果却……

少女俏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时便想起那些劝阻的话语,果然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啊。

世事难料,可促成这件事的正是自己,后悔与愧意难免会有;

就算抛开这些不谈,作为戏社的领头人,她也应当保持一副冷静、游刃有余的姿态,就算是硬演也要迎着头皮演下去,因为哪怕有丝毫的松懈,人心便会垮掉。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留给她哀愁的时间只有几个念头的功夫,云堇找出纸笔,首先要做的事是向家中去信。

商路受阻,听说当时聚集在城外的魔物依然游荡着,当下的时局仍不安全,想要立刻赶回去很难,但信件还是可以送到。

灯光营造出一小片暖黄色的空间,身后的墙壁上,人影随之灯影摇曳,她沾了些墨水,对这种钢笔还用不太习惯,思考几秒,信纸上便跃出几行娟秀的字迹。

写到这里时她又感到些许庆幸,最起码所写的第一句话是“一切安好,勿念”,而不是描述了谁人的伤势、甚至死亡。

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需要酌定的一件事——有关于后续演出的处理方案。

尽管风魔龙的入侵算得上天灾的范畴,可依然会有损于戏社的信誉,可以预料的是会掀起一波退票潮,以及随之诞生的流言蜚语。

该做出怎样的态度、公布消息时所用的措辞、设置专门的退票窗口、安抚听众的情绪、将自己所传回的情况第一时间刊登在蒸汽鸟报上等……

一条条处理方案被列在一起,检查了一遍未有遗漏的地方,她拿起信纸来回扇了扇,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

这些预案早在龙灾结束时便在脑海中构思,此时写下来并没有遇到阻碍,无非是再度整理一遍罢了。

随后她又找出一张白纸,刚刚所写就的那封,严格意义上是给整个戏社的去信,全社上下的人都能看到。

其中的一部分内容还有可能原封不动地刊登在报纸上,因此一字一句都需要再三斟酌,要表达出自己的态度,但又不能过于掺杂私人的情感,这是她以当家的身份对此事的交代。

而眼下要写的这封倒不必顾及太多,是给父母与长辈的去信,这时候处置方案简单提及两句就好,更多的是安慰和报平安的话、还有关于蒙德的样子、西风骑士团的表态、一路上所发生的琐事……不知不觉便絮叨起来。

将手指移向文字下方,她就着灯光,小声读了一遍,又将几处能显出焦虑的语句划掉,换上更为妥当的描述,想必他们看到这些会放下心来。

第三封是写给经纪人韵宁的信。

按照原定的计划,她手边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要几天后才能从璃月赶往蒙德、与自己等人汇合。

而放在眼下,这自然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因为晚到几天没被困在城中当然值得庆幸,可转念想想,她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待在璃月反而会更加着急,就是不晓得这次嘴上要急出几个水泡。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两人间的信件就显得直白许多了,端起的架子可以暂时放放,韵宁姐是能信得过的人,将几个有所迟疑的方案写在信中,询问她的意见,又嘱咐了几句保重身体的话,她将第三封信件收好。

第四封是公开的道歉信,重要归重要,却没什么值得提起的地方,这可是不久后要张贴在退票口旁边的内容。

第五封写给好友与几位老戏迷的,她思来思去索性做了统一的回复,尽管有心一封封地写过去,可情况并不允许,只好今后有空再说。

将几张写满字迹的纸整齐地摆在桌子上,她揉着发酸的手腕,又仔细地叠好后装进信封,或许那些冷静也不全是硬装出来的。

名叫云堇的少女突然这样想到。

要是放在几年前,她大概会急得手足无措、又或者坐在床上抹眼泪,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思路清晰地定下方案。

原本只是懂得写戏、唱戏,扑在这爱好中便无暇顾及其他事,从来没把心思放在经营交际上,说句呆子也不为所过。

自从接手戏社后,才不得不在这些事上多长点心思,不敢说世事洞明,但至少体味到了几分人间冷暖。

为此她不是没有发过牢骚,甚至也有过火气;可现在回想起来,正是这些磨炼才使她得以长进。

最少在危难关头,不至于被当场吓得哭出来,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瞥了油灯一眼,里面的灯油已经燃烧了一半,时间过得很快,而信件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对于各方都做出了一个完整的回应。

但有一项却是她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的,那就是演出是否还要继续。

未来的时局会转好,当然也有更差的可能,是果断宣布将此次巡演取消掉;还是拖延一段日子再做定夺,这才是她始终犹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