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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麻烦吗,那慢慢说吧。”
这一次是真的睡意全无,顾白见状从床上下来,将房间的大灯打开,片刻后两人手中端着杯水,面对面坐到了沙发上,这是谈论正事时才有的样子。
本来还想抱着她多躺一会的……
来之不易的共处时光啊。
他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刚才安慰优菈的话并不是说谎,而是真的对劳伦斯家族没有恶感,一来是相较于被反复提起的罪恶,他们出场的篇幅并不怎么多;
二来,没记错的话,那个唯一出场过的、和愚人众暗自串联的族人,也就是优菈的某个叔父,无论是计划还是行事手段都算不得高明:
先是被骑士团探查到消息、又被学了几句贵族用语的荧打入内部,最后还被及时赶到的优菈捉拿归案,怎么看都难以让人太过重视。
以至于让他抱有一种互不相犯的态度来对待——
不管你们有多被蒙德人讨厌、背地里又在策划着什么阴谋,他管不着也懒得管,只要别来打扰他和优菈的生活就行。
虽然没有认真讨论过,但根据他的观察,优菈的态度大概也是如此。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亲族,即使是受过很多的委屈和折磨,难道真的要回过头来挨个报复一遍?
那也未必,因为无非是将差不多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罢了。
而她自己都没有明确表过态,他便更不好擅作主张。不然从出发点上就站不住脚,到头来最受伤害的还不知道是谁。
所以,有关于劳伦斯家族的一系列事,算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那些以往所受过的伤,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们渐渐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中。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优菈都默契地对此闭口不提的原因。
而像现在这样,以相对正式的形式坐下来、聊起这个已然没落的古老贵族还是第一次。
他心里的看法也因此改变,从无所谓变成了扰人清梦的存在。
其中的逻辑大可以简单点,对他而言,谁惹优菈不高兴了,那对方也要做好不高兴的准备了。
一想到不久后的将来很有可能去劳伦斯家的族地走一趟,顾白就觉得自己莫名提起精神来。
而优菈则是无奈地放下水杯,杯底和桌面相触碰发出的脆响让他回过神:
“我都没有这么激动,你先听我说完吗。”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有认真听,虽然有用的信息少得可怜,但结合当下的时局,也不难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
“和这次龙灾有关?”顾白想了想问道。
“嗯。还记得你刚来蒙德的时候吗,正好处于第一次龙灾发生的时间点。”说着优菈看向窗外,视线所及之处,那里曾是歌德大酒店所在的位置。
之所以说曾经,是因为现在已经夷为平地,而酒店的消失显然和一件事分不开关系。
“当时我还在执行任务,对城内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那时候的情况差到了一定地步,而最大的两个因素,除了风魔龙的侵扰外,就是愚人众在暗中作祟。”
“而他们所图谋的,并非是像外界猜测的那样,企图插手蒙德的内政。”
“保护也好支援也罢,不光是表面上的幌子,这些愚人众们真正觊觎的,其实是风神眷属的力量。”
顾白先是点点头,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前面倒没什么,但最后这部分,有关于愚人众的真正目的,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尽管在他眼里,这些从剧情中就已经知晓的信息不算什么,但对常年在外的优菈来讲,能清楚这些,倒现在不怎么寻常了。
“我和琴一直保持着信件交流。”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优菈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而且看样子你也知道了,那就继续吧。”
重提一遍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既然两人都早已知情,细节便无需赘述,她整理了一下思路,进入正题:
“而这个目的,落实到具体的手段上,就是通过杀死风龙来进行实验,当然这点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在野外的时候我发现过许多他们的实验据点,何况在龙灾期间,愚人众曾多次提议过由他们代替骑士团,来接手城防上的事务。”
顾白接过话,“而像深渊教会那种蛊惑神智的手段并不是谁都有,种种情况结合起来看,既然无法控制活的,那剩下的办法就只有杀死了。”
“没错。”优菈赞同道,“所以我认为他们最终的办法是借助骑士团的力量将风龙杀死,再从它的尸身中研究某种东西,尽管不清楚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这本身已经足够可疑了。”
她补充道:
“刚才也说了,想要促使骑士团征讨风龙,一方面便是从外交上施以压力,而另一方面,便是激起市民们的恐慌与愤怒,通过民意来逼迫骑士团就范。”
“因此在那段时间里,可以说是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许多人们所谈论的小道消息、又或者骑士团不会公开的内幕,其实根本就是愚人众明里暗里放出的假情报,以此来煽动人们的情绪,让不安与怀疑蔓延至整座城市。”
“而那又正好是大团长带人出征、人手最为短缺的时期,从这两方面下手,也的确让骑士团难以应付,所幸那种艰难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伴随着歌德大酒店所发生的意外爆炸案,第一次龙灾所带来的动荡就此告一段落。”
顾白回顾着优菈的话,表情逐渐沉下去,乍一听和劳伦斯家族扯不上关系,但仔细回味一下,再结合这群贵族的后裔们一直所图谋的事……
他思考片刻,随后一种惊奇的眼神望向优菈:
“他们怎么敢的?”
见不用自己多做解释,优菈冷笑一声:“对啊,我也想问,他们怎么敢的!”
“但这还不是最夸张的。”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他们是因为第二次龙灾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想学着愚人众那样,从风龙那里获得能够恢复统治的力量,所以才趁机作乱?”
待到他点点头,优菈再也按捺不住,竖起眉毛怒道,“要真是这样,我倒还会高看他们一眼,但实际上呢?”
她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实际上只有前半句成立,一群人看到这次城市受损严重,就以为自己有机可乘,可以将骑士团赶出蒙德,然而所谓的谋划也仅此为止。”
“空有野心、毫无能力、还认不清局势,寻回往日的荣光?恢复贵族的统治?他们怎么敢的!”
顾白坐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优菈闭起眼,平复了几下呼吸,继续道:
“下午的时候我和安柏帮忙搬运物资,看到了一个堂弟在分发食物,由他带头,一群人围在他身边争吵着什么。”
“我凑过去听了几句,大概是在斥责骑士团能力不足,代理团长更是依靠不住,才会出现这么多的伤亡,堪称几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损伤,就连最后的危机都是由骑士团之外的人解决的。”
“如果说这些内容还有待商榷,那剩下的话可以说是可笑,你知道他在宣扬什么吗?”
“从风神消失许久一直谈论到龙灾的来临,结论是风神的力量不再眷顾这座城市,蒙德的命运将要走到尽头,末日就要来临。”
说到这里,优菈怒极反笑:
“要是换一个人来,我可能会认为他是这次灾难的受害者,因为不满而说出这些话倒也没什么,又或者对于未来的生活过于悲观。但他们是谁?整个劳伦斯家族的族地都在城外,可是没有受到一丁点损失!”
“他们在想什么我难道不知道,那些话从小到大数不清听了多少遍,果然没过多久他就亮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安柏急忙赶过去,等人多起来他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顾白在旁边默默地听着,面色一点点怪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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