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他娘的。”佩涅大怒的拿过来一副盾牌,向着沃克等人挥手。
“怕死吗老哥!?”佩涅喊到。
“怕死就不是好汉!沃克也放下面甲回答道。
炮火的支援十分及时,其他的炮兵阵地开始猛烈的朝敌军的魔法师部队开火,空前的火力打击让魔法师部队不得不放弃继续支援敌楼,转而全身心的支撑魔法护盾防护,这给佩涅等人宝贵的时间,他高喊的翻身向前,架起盾牌抵挡一层的士兵射出来的弓箭,带着人冲向前去。
沃伦这个大个子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扛着盾牌猛的冲入了敌楼之中,甚至把敌楼门口的防御攻势都撞翻了,很难想象这小伙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佩涅等人立刻紧随其后冲入了敌楼,扫清里面的敌军。
里面的人还在抵抗,但随着涌进来的步兵越来越多他们已经不成气候,开始朝墙外的云梯回退,那架云梯撞开了敌楼的墙壁直接架入敌楼之内,现在随着士兵越来越多,敌楼内的贵族军纷纷往云梯车内回撤,只是张开部分的设计孔从云梯内往敌楼中射箭,反击着战士们的进攻。
雷鸣之声又一次响起,炮兵们不可能永远支持这边的战斗,他们又开始轰击其他关键敌人,魔法师们立刻展开了集中的支援,外面的后续战士被拦腰截断,有不少战士未能来得及进入敌楼,也未能及时退出魔法轰炸区,只能在雷霆之下华为了焦炭。
佩涅环顾四周,跟着他的只有七八人了,大部分士兵都在刚才的争夺中战死,只剩下七八人还能和他一起对抗敌军的云梯车,云梯车内的敌军见佩涅等人重新失去了支援,立刻再次敞开防护就要冲出来继续争夺敌楼。
几人只能架着盾牌防御,沃伦几次想要和另外一位胖小伙上前却被敌人死死的压制住,贵族军使用了短弩进行远程压制,这种情况下极难前进,尤其是刚才他俩的表现太过亮眼个,给那些贵族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他俩也一直被重点照顾。
沃克队长扔下了剑双手紧握盾牌侧跑的冲上前去,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放弃了武器选择直接冲锋,他那并不健壮也不高大的身躯爆发了可怕的力量,硬生生的把那些云梯车前面的贵族军撞了一下去,一同往后下方跌去。
“队长!”
“队长!”
沃伦等几位士兵惊呼的向前,他们跑到云梯口看去,这个斜着的云梯车给里面的士兵提供了极强的保护,但内部也因此狭窄无比,沃克挣扎的从人仰马翻之中起身,一位轻步兵起身伸手就要抓沃克,沃克立刻将手中的盾牌砸了下去,伸手抓住梯子向上爬去。
佩涅又从一位士兵那里接过了莫洛托夫,抽出火柴点燃,就等着沃克爬出来然后朝云梯内丢出,沃克用尽全力向上爬去,下面的贵族军们也逐渐清醒了过来,使用短弩朝沃克的后背射去,阻止他向上爬。
几发弩箭射中了沃克的腰部,穿透了沃克的铠甲,沃克疼呼一声,又一手拔出弩箭用力的朝下丢去,捂住伤口又艰难的向上爬去,贵族军们躲避开沃克丢下的弩箭又紧随其后,手握武器也跟着顺着云梯爬上,沃伦几次想要进来拉沃克队长一把却都被贵族军的弓弩击退,只能架着盾牌眼睁睁的看着沃克努力的向上。
贵族军们像是吃准了这种情况,他们完全没有顾虑的向上,十五军的战士们是出了名的团结,肯定不会丢下那致命的莫洛托夫进行攻击,他们就这样紧贴在沃克的下面,时不时还挥刀攻击沃克的腿脚,想要延缓他的步伐。
沃克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决不能让自己变成皇鬼子们的挡箭牌,他的身体忽然缓过神来,又涌现出了无穷的力量,双手并爬三两下就甩开了大部分贵族军的紧随,但一个顽固的皇鬼子还是追了上来,与他一同爬到了开始平整的最上方,抓着他的腿用力的朝沃克队长的腰砍去。
这一下让沃克队长跌倒趴在了地上,沃伦急火攻心愤怒的丢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一把将那个皇鬼子插死让他滚着掉了下去,更多的皇鬼子紧随其后跟了上来,眼看沃克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关键时刻,他再次爬了起来,猛地向前扑出抓住了云梯内左右边缘的挡板,将那两块贴着边缘的挡板掰过来封闭,又只留下了一个窄小的射箭口子给佩涅他们。
“沃伦!拿着!”
沃克队长两眼通红,他使劲摘掉了自己的头盔抛了出去,又紧抓着挡板的把手阻止贵族军试图向外的冲击,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刀 受到了多少重击,但他一直紧握把手,将把手紧紧的护在身下阻止贵族军的疯狂。
“小胖!你可别糟蹋了我家面包店的名声!”沃克队长艰难的向外喊到。
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了,战士们虽然亲如家人但不代表没有理智,他们悲痛的侧过头去,不去看这最后的一幕,佩涅最终向前蹿步伸手抓住了那个口子,用力的,将莫洛托夫扔了进去。
光与热在云梯车内展现,紧随而来的就是哀嚎和歇斯底里的冲撞,但即使是到最后云梯车撤回,那两块挡板都没有被冲撞开,小胖趴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呜咽的抹着眼泪,许久都没法站起来。
“十五军,万岁!”
沃克队长最后的话从云梯车内传出,佩涅登上敌楼的最高处,从身旁的沃伦手上接过了十五军的红旗,又一把踹倒了贵族军的橘色王旗,将红旗重新插在了敌楼上。
军乐声再次传递,贵族军被迫撤退,城墙上的十五军战士们齐齐的站起,呼喊着庆祝又一次的胜利,临近黄昏,红旗在夕阳下傲立,一日的激烈攻防,十五军的旗帜依旧飘扬在城楼上面。
佩涅在敌楼上摘掉头盔挠了挠头发,望着远方开始西下的夕阳出神。
“想吟诗,但不知道念什么好。”佩涅自言自语道。
又是一次血腥的战斗结束,一次次的战斗下去,佩涅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几天,但他知道,他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当日落西沉,城墙上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的重新亮起,佩涅看到在一个火堆的前面,刚才和他一起冲杀敌楼的那几位年轻士兵正坐在一起,把那位老队长的头盔摆在火堆的正前面,一起跪下磕头又撒出一些酒在前面。
“只解沙场为国死,”
“何须马革裹尸还。”
佩涅轻声念到。
而在另外一边,利尼雷亚将军的军帐中,贵族们的愤怒终于无法抑制,他们将这两个月的愤怒全部发泄了出来,指责利尼雷亚的无能,在这空前的反弹下,利尼雷亚只能妥协,与贵族们商量再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总攻。
最后的决战,即将到来。
118线列步兵
利尼雷亚将军的军帐附近这些天就没有安静过,卫兵们每天都会在这附近听到贵族代表还有军官与利尼雷亚将军激烈的争辩声,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勇达利姆王国近年的冬天都呈现了一种极度严寒的景象,这样下去,后勤跟不上,作战困难,所有的贵族和部分军官都认为不宜攻城,应该撤退了。
五倍于敌,围攻两月有余,硬是没打下这噩门关来,仗打到这个地步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都产生了极大的抵触情绪,说实在的,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能有块地盘过就行了,干嘛浪费这么大的人力物流去硬攻噩门关?
贵族们对利尼雷亚将军和西马克伯爵的决定不屑一顾,是,西马克伯爵确实是贵族联军名义上的,也是最有实力的贵族,但这管他们什么事?
“西马克伯爵可真有意思。”一位贵族代表在军帐中边喝红酒边说道。
“他令我们的部队去强攻噩门关,却拿着自己的部队去进行所谓的围城战术,只派来少数部队协助,这算盘可打的真妙。”
“哼,就是围攻三大城市,西马克伯爵也没什么建树,一直围而不攻,甚至我说实话,连围攻都算不上。”另外一位贵族掐灭了纸烟嘲笑道。
“他不就是这个打算,损兵折将,死的不是他的嫡系,他有什么心疼的?一位瘦高高的贵族代表惬意的倚在椅子上,夹着纸烟吞云吐雾。
“打下来对他是最好,那么大片的地,他想分给谁就分给谁,打不下来对他而言也没什么,能让我们折损就折损,我看,他巴不得我们这些先生都死在这里,只留下士兵给他回去。”那位胖代表也不屑的冷哼道。
“利尼雷亚这个蠢货,他把农民全放了出去,还要军队顶着炮击强攻,他是不心疼,毕竟这个蠢东西从法夫尼尔军团逃出来的时候一兵一卒可都没带出来。”
贵族代表们哈哈大笑起来,字里行间中都充斥着对利尼雷亚将军的不屑,就在这时,利尼雷亚将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贵族们也就收了声,不再谈论这事。
两位亲兵先上前掀开了大帐的帐帘,利尼雷亚将军和一众将军鱼贯而入,分别找位置坐下,准备开始议会讨论。
坐定后许久,大帐内依旧没有任何人先说话,贵族们都在抽着烟斗或纸烟,军官们则端坐着一言不发,利尼雷亚酝酿了许久,最后拿手敲了敲桌子。
“五日后进行最后决战。”利尼雷亚表情平静的说道。
“届时所有部队都必须全力以赴,诸位代表,诸位先生,我知道大家有很大的怨气,厌战情绪高涨,但军令如山,我们不妨最后试一次,游击军也是山穷水尽了,根据前锋估算,对方剩余的守城部队可能已经仅存五百人不足,魔导大炮有三分之二都已经被摧毁。”
"这么个守军数量,我军还有六千七百余人,我想诸位应该不会感到困难吧?"利尼雷亚将军最后说道。
“那就试最后一次。”一位贵族代表抬起头来说道。
“但是利尼雷亚,这次决战,必须让我军精锐率先进攻,几月下来各部都已经人疲马困,不宜担任第一波攻势。”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诸位先生做好准备吧。”利尼雷亚将军点头回答道。
再经过一番简短的军事部署,最后的决战会议就此结束,只剩下利尼雷亚将军端坐在大帐中央望着帐外的雪花出神。
“达伦。”利尼雷亚将军对副将问道。
“在。”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失败的将领?”利尼雷亚将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