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囚犯’们立刻安静了起来,等待着皇鬼子再度踏入这黑暗的监狱中。
一个皇鬼子士兵配着一个皇鬼子军官缓缓的走下来台阶,举着火把打量着这些囚犯,过了片刻后那个军官才背着手询问道。
“你们中,谁是保夫卡?”
“谁是保夫卡?问你们话呢!”皇鬼子士兵立刻狐假虎威的说道。
“我是,我就是保夫卡。”保夫卡一下子站起来说道。
“应该就是这个了,小屁孩,也就这么一个。”士兵看了看保夫卡愤怒的面庞,对军官解释道。
“怎么,你们也打算让我也上绞刑架吗?”保夫卡十分愤怒的抓住栏杆质问道。
“来吧,我不怕!”保夫卡又喊道。
“哼,口气不小。”军官不屑的背着手笑道。
“小子,你有福,你家里人凑钱来赎你了,明天早上会有人替你上刑,你一会就偷着乐吧。”士兵连忙对保夫卡说道。
“呸!我不用别人替我上刑!”保夫卡听到后极其愤怒的朝士兵啐了一口骂道。他确实是愤怒了,同志们都要受刑,凭什么就他可以被放回去?等哥哥打回来了,不知道还会怎么耻笑他,不行,他绝不能当胆小鬼!
“带走!”军官懒得和保夫卡废话,他收了钱,也懒得在乎保夫卡是不是列斯泽克谠。他直接挥手示意士兵打开牢门,把保夫卡提出来带出去说道。
“皇鬼子!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等革命军打过来,你们都要被枪毙掉!”保夫卡被士兵推着踉跄的走出了监狱的大门,还十分愤怒的骂道。一只大手忽然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带到一边去,保夫卡开始还很惊讶,然后就变得高兴了起来。拉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老师一样的费奥维奇同志。啊!这真是太好了,他果然没有被捕!
“躲起来,一会慢慢说。”费奥维奇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与保夫卡一起躲在路旁的草丛中说道。
“去我家吧,我妈妈肯定会让您休息的。”保夫卡提议道。
“不,不能回你家,我们就在这休息一晚上,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费奥维奇紧张的说道。
“费奥维奇,是你把我赎出来的吗?”保夫卡又问道。
“对,是我。是我拿钱把你赎出来的。”费奥维奇趴在路边看向燃烧着的城市,小声的对保夫卡说道。
“我听说你被捕了,又打听到你的情况并不严重,但估计是熬不过吊一天的刑法的。所以我干脆拖你们的那个老板,出面把你赎了出来。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因为他的财产都已经被皇鬼子抢走了,一分钱都没给他剩下,所以他很乐意的接受了这个工作。”费奥维奇又说道。
“那西蒙哥哥怎么办?”保夫卡焦急的问道。
“西蒙同志没救了。”费奥维奇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沉默了一会才对保夫卡说道。
“革命军的同志还有两天左右才能到这来,西蒙没法撑到那个时候的。”
“那我们干脆劫狱吧,就用手中的火枪!西蒙哥哥的那把火枪我藏在了树干上,随时都能用!”保夫卡又拉着费奥维奇的胳膊央求道。
“保夫卡同志,服从命令!”费奥维奇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但他只能忍着悲痛,严肃的对保夫卡下令道。
“等明天,我们去为西蒙送行。”费奥维奇沙哑的说道。
“不,我不去!”保夫卡呜呜的哭了起来,他趴在草堆之中哭泣着,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明明马上就要胜利了,就要解放了,可西蒙哥哥,西蒙同志,就再也看不到那天了。
“我也不想去啊。”费奥维奇也痛苦的捂住眼睛说道。
“可不去,谁又为西蒙送行呢?”
......
今天的早上是个大阴天,乌云压在天空之上,并没有像皇鬼子们预料的那样晴空万里。但这不碍事,今天总是要死人的,用吊的方式死不了,那总是会有别的方法的。
一大早的镇上广场上就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大家都在惊恐的一夜后,又被皇鬼子们强行驱逐到广场上目睹这场邪恶的绞刑。广场里三层外三层的,所有的镇上百姓都流露出了一种麻木的表情,大家都低着头沉默着,在内心中默默期盼着赶紧结束这一切。
铁链拖地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受刑的人们来了,他们迈着虚弱却坚定的步伐,带着脚铐与手铐,穿着一层单薄的衣服,朝着广场中央的绞刑架走去。
西蒙看向广场的众人,当他在一个角落中看到两位戴着斗篷的人后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轻笑。旋即,他昂首挺胸,大步的走上了那罪恶的绞刑台。
275快快向前,劳苦的人民
在绞刑台的一旁,几个皇鬼子军官坐在那里冷笑的,看着西蒙等人被押上绞刑台。他们里面有昨天去抓西蒙的旅长,也有昨晚上放走保夫卡的军官,还有法夫尼尔军团的军团长霍华德大人。霍华德此时的表情并不怎么‘开朗’,他正阴沉的冷笑,一手撑着下巴眼睛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霍华德的头上还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显而易见的,他在与中南革命军的战斗中负了伤,被打的够呛。现在他大概正抱着一肚子的怨恨想要朝他们发泄呢,毕竟遭遇这样的包围和大败,向这些皇鬼子们自然而然是要向普通人发泄一下的。他们在曾经的王朝时期就喜欢这样做,只不过现在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民众说话,他们的这种恶行才会更加几倍的放大罢了。
在现在,这些皇鬼子的罪行都因为兴起的报社而广为所知被人们所了解。这也是现在许多勇达利姆的普通人,总感觉世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乱过的原因。就是如此,一旦有人站出来愿意为广大的民众说话,那这些鬼子的罪行,就藏不住啦。
费奥维奇与保夫卡穿着灰色的斗篷,站在人群里望向绞刑台上的西蒙等人。台上的西蒙和其他几位同志一个个都已经就位,就站在那可恨的套索下面。两个刽子手一左一右的站在最边上,叼着纸烟倚着桌子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这是当然的,皇鬼子又怎么不可能厌恶列斯泽克谠呢?他们宛如两个世界,阴与阳,黑暗和光明,夜晚与白日。这是水火不容的两种思想,是永远都无法共存的。
霍华德看到几位列斯泽克谠人都站在了行刑的位置后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又朝昨天的那个旅长努了努嘴,示意他向前到这几个列斯泽克谠的面前,好好的跟他们聊两句。
那个旅长也十分顺从的哈着腰给霍华德鞠了一躬,又气势汹汹的走到了西蒙等人的面前,摆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是了,他们也就能对着他们这些人欺负欺负了,与革命军对抗,他们是万万不能做的。
“咳,咳,嗯!”旅长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又高声的嗯了一声朝底下的人们看去。每个人都躲避着这个皇鬼子的视线,低着头尽量让自己变得不是那么瞩目。昨晚上这伙皇鬼子干了不少的坏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群自诩正规军的士兵,居然能干出和土匪强盗一般的行径,实在是让人发指。
“我代标霍华德大人,恢复这个镇子的秩序。我们在前日与乱谠进行了大战,顺利的把它们打的狼狈逃窜。可以说,军团府政光复了。”旅长得意的说道。
“昨晚上我们经过一晚上的搜捕,清察乱谠分子,当场毙掉了不少与乱谠勾结的‘勇奸’,他们的财产经过军团决定全部充贡,用于继续与乱谠的战斗,直到恢复整个中南的秩序。”旅长知道自己在扯谎,底下的人也知道旅长在扯谎,旅长也知道底下的人们知道他在扯谎,但他还是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侃侃而谈了起来。火枪的刺刀就在旁边闪亮着,是不会有人敢对他说不和‘你撒谎’的。
“今天,我们特别审判这些乱谠,要他们伏法,承认自己的罪行,承认给这座城镇带来的杀戮和破坏。我们要给你们一个交代,也要让他们知道与军团作对是死路一条的,绝不能与军团作对,否则,就是这么个下场!”旅长继续大喊道。
台下的人们一声不吭的静默着,没有人反对,但也没有人拍手叫好。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到底谁才是压迫和剥削他们的人,没有人,除了狗腿子的那种人以为不会有人去做睁眼瞎的。他们或许不能喊出反对的声音去抗击这暴行,但也绝不会拍手叫好,去为这暴行煽风点火助助威风。
“哼。”西蒙轻蔑的冷笑了起来,朝木板上吐了口吐沫直勾勾的盯着旅长,用憎恨的眼神看去这个万恶的皇鬼子。这些漏网之鱼,昨夜不知道给这座镇子带来了多少伤痛。这些不拿人命当人命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你笑什么?”旅长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西蒙一眼问道。
“我笑你们的模样,笑你们的穷途末路。”西蒙更加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们的这副德行。一个个比土匪还要土匪,比强盗还要专业。与我们的革命军同志打仗不行,抢劫老百姓倒是很在行。要我看,你们法夫尼尔军团干脆也别叫军团了,改成叫法夫尼尔土匪团就好了!”
西蒙和其他几位同志都放声大笑了起来,表达着对他们的强烈不屑。旅长气急败坏的想要拿鞭子抽他们,但又被一旁的霍华德制止了。霍华德缓缓站起来走到西蒙等人的面前,用一副胜利者的模样打量着西蒙,忽然轻笑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给乱谠干了几年了?”霍华德叼着纸烟问道。
“西蒙,当革命军一年多了。”西蒙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这一年多,他给你们发了多少军饷?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卖命?又给你家分了几亩地,要你这样和我们作对?要是你是我们军团的人,像你这样的兵早就被提拔上去了,已经当上军官了。”霍华德深吸一口纸烟眯缝这眼问道。
“乡亲们,瞧啊,他居然在问我,革命军给我发了多少军饷!”西蒙笑着对底下的人们说道。
“真是怪哩,你们军团的军官们的军饷或许很多,待遇或许很好。可向我这样的普通战士难道就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吗?恐怕是没有的吧?你们的普通战士,一日能分到多少粮食吃?一个月又能领到多少军饷?我想这不用我再跟您这样的‘大人物’解释一遍吧?”西蒙不屑的说道。
“我就不是一样的,我在革命军中看到的,是军官和战士的相同待遇,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战士吃什么,指挥员们也吃什么。战士怎么休息,指挥员们也是怎么休息。甚至战士发多少军饷和补贴,也没有任何的巨大差异,都是在大家眼中十分正常的。”西蒙深情的对围在台子下一圈的军团士兵们说道。
“我没有看到像我村子里的老人说的那样,打骂新兵和普通战士的情况,也没有看到指挥员对士兵吆五喝六把它们当成家仆的事情。更没有发生过克扣伙食和军饷的事情。我想问你们,问你们这些军团的士兵,你们是愿意待在这样的革命军队伍?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军团?”西蒙向士兵们询问道。
“不许妖言惑众!”旅长举着鞭子骂道。
“是谁妖言惑众,欺骗人民,谁心里清楚。”西蒙针锋相对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