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夏娜很开心的仰起头享受孙伯阳的摸头,孙伯阳笑了笑收回了手,走下楼梯向车间外走去。工人们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他们尽力上前围在孙伯阳的身边对他进行感谢,这些煤足够他们的家庭渡过越来越艰难的寒冬,几位老工人留下了眼泪,这么好的老爷,能遇到真是他们的福分。
“我真崇拜孙先生。”米高奇站在人堆外,用崇敬的眼神看向被人群围住的孙伯阳。
“他说话是多么自然,就好像真的是我们工人一样,也知道我们工人的难处,总会体贴我们。”米高奇继续对身边的人们说到。
“那可不,孙先生就是孙先生,他可和别的老爷不一样,教我们识字,告诉我们道理,还不克扣工钱,还管顿饭,这样的好心人去哪找?唉,米高奇,你不是还有个三妹吗?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阿杰莉娜大妈走了过来,也是对孙伯阳先生无比的尊敬,她记得那是去年一个很冷的冬天,东家嫌她老了,做不了活便把他赶了出来,是孙先生好心收留了她这个老妈子,让她来厂里工作,还教她识字,她因此也是无比感激,孙伯阳的婚事也是她最着急,都三十几的人了,别的老爷和他一样大孩子都十多岁了,唉,真愁人。
“我那三妹怎么配得上孙先生,怎么说孙先生也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米高奇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识字班的!识字班的工人们去一趟礼堂,我有话要对你们说。”孙伯阳挥手向恋恋不舍的工人们告别,又对那些带着红袖章的工人们说到。
“有!”
“在这呢!”
右臂带着红袖章的工人们走出人群,有男有女,有年龄大的,也有才十多岁的,有米高奇,也有阿杰莉娜。工人们都热情洋溢的与这些带着红袖章走出来的工人握手,这些识字班的工人们多是他们的线长,班长,管理员,或者积极工人,他们总是会对其他工友施以援手,因此在工人的群体中威望很高,关键是他们还没有架子,很多没有嫁人的女工人都希望嫁给这些识字班的工人,不过这些识字班的工人也有一点不好,对工作太严厉,而且每天晚上都会去识字,学习……
人声散去,工人们回到了岗位,继续认真的工作,能在这种年头有一份这样的工作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他们的内心都充满了希望,在这种坏年头下,外面的官老爷和有钱老爷们可是压榨的一个比一个狠,而他们却并不担心这些,在托里亚斯克工厂不用担心各种问题,只要好好工作就可以了,他们心中满怀对未来的梦想和希望,多么希望这种生活能一直维持下去。
孙伯阳长吁了一口气,又从自己的烟盒中拿出了一根烟卷,这东西其实都是他的厂自己生产的,勇达利姆王国实在是太落后了,如果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标准的异世界王国。
孙伯阳开始回想这个世界的局势和情况,再次长叹一口,真糟糕,这种完全落后的世界可太难应付了,就这个破地方,比地球的沙皇俄国压迫人还狠,科学与发展比沙皇俄国还要落后,纯纯的一封建小农社会,他这个厂子改变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难,有多少人不理解不明白,这世界的人压根不明白什么叫工厂,沙皇俄国和他们放一起都算是进步的了,这样的王国居然延续了这么多年还没被推翻,想必,也主要是因为这里是异世界吧?
孙伯阳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入了礼堂。
4曙光大陆
曙光大陆,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这片大陆幅员辽阔,类似地球古代的盘古泛大陆,大陆的最北方是奥苏斯帝国,他横跨整个北方,是曙光大陆疆域最辽阔的国家,同时也是受到魔兽潮侵害最严重的几个国家,他的北方是广袤的北方大森林,那里潜伏着无数的寒冷适宜魔兽。
也因此,奥苏斯帝国只能在国境内的西方建立密集的城市,这里气候也暖和一些,还与西方十八公国接壤,是非常适合生活的地方。
从西方十八公国的东面和奥苏斯帝国的中部地区往南边看,那是这片大陆最美丽的国度,勇达利姆王国。
勇达利姆王国,与奥苏斯帝国和西方十八公国接壤,他处于曙光大陆的最中央,幅员辽阔,是整个曙光大陆三大帝国之一,虽然一直叫王国,但勇达利姆王国的各方面都与帝国相当,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帝国。
勇达利姆王国百分之八十的国土都是宜人的温带气候,四季分明,适宜耕地,因此王国十分富裕,当然,只对王室而言,王室并不在乎这种得天独到的优渥,他们只知道索取,向农民,向工人,向手工业者,向有钱人。整个王国都是他们的,没有他们,勇达利姆王国早就被魔族攻陷了!
是的,有魔族。
我们将目光转向勇达利姆王国的南方边境,跨越漫长的南十字星森林,穿过热带赤道线,在森林的后方,就是魔族的地盘。
他们盘踞在曙光大陆的“南半球”,南十字星森林既是阻止他们出去扩展的屏障,也是保护他们不被北半球的人类国度联合讨伐的防护盾,在更早的过去,曙光大陆的南方也是有许多人类国家的,还有矮人国,精灵国,可现在,那些美丽的南国已经化为了粉碎,只留下了一个美坚西帝国在那边靠着大海坚守。
大概在一百年前,魔族撕破空间裂缝来到了曙光大陆,对曙光大陆的原生国家进行了疯狂的侵略,尽管南方的国家们极力抵抗,魔族以势不可挡的气势还是将南方近乎全数的国家摧毁,只留下美坚西帝国靠着传说大阵坚强硬撑,魔王挥师北上,艰难的穿过赤道热带草原与南十字星森林,向北方的国度展开侵略。
尽管补给线极长,沿途有大量的精灵游骑兵与冒险者骚扰,而且热带草原与南十字星森林的补给线与道路极其不稳定,魔族大军还是势如破竹,将曾经的马罗帝国,也就是现在的西方十八公国的区域完全摧毁,在这紧要的关头,神降奇迹,勇者降临,勇者与预言者组建了英雄小队,势如破竹的带领北方军反攻魔族,最终在临时的魔王军总部将魔王斩杀。
魔族就此败退,蜷缩于大陆南方,将那里变成一片腐土与黑暗,而北方……自然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与依旧强悍的魔族作对,勇达利姆王国和奥苏斯帝国无所谓的继续“摆烂”,反正他们的国土没受到多大损失,一直以来他们共同的潜在敌人马罗帝国也被摧毁了,变成了纷乱的势力,他们自然是可喜可贺,歌舞升平了。
本来希望勇达利姆王国与奥苏斯帝国主持大局的南方残众与精灵矮人们差点绝望了,一向的主战派的勇者也在王国和帝国的拉拢下迅速腐化,他在迎娶了两位王女后进入了王室的圈子,安顺快活的生活了起来。
曾经的战友,被迫离他而去,英雄小队中的精灵与矮人被勇达利姆降下挑动战争这个奇怪罪名的通缉令,被迫回到南十字星森林与残存的族人生活,那位让人敬重,可爱的修女小姐,失去了朋友的支持后迅速孤掌难鸣,在圣教廷的劝说下回到了教廷,然后被迅速以休养的名义雪藏,在一所不知道名字的修道院当一位特蕾莎级别的嬷嬷……
下场最糟糕的大概是队伍中的那位僧侣,我们很难直接描述他当时遭受的迫害,但我们大家可以换位想想,被自己的战友出庭指控有投降魔族的倾向,他的内心是该有多么绝望。
那场审判带来的情况也是一场剧变,我们可以在日后在谈,反正他们都会出场的。
总之现在的局势,是很不好的,各地都是一副退步的样子,孙伯阳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状况,现在的勇达利姆王国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一句话形容,遇到困难,王室摆大烂。
王室就是整个王国最大的土地持有者,在这个落后的国家,别说农民和手工业者了,就算是冒险者,没有势力的魔法师,商人,都是王室剥削的对象,王室死死地咬住全国的所有蛋糕,他们只需要确保军队不会造反就好了,在这种前提下,王室肆无忌惮的剥削除王室以外的一切阶级,哪怕是孙伯阳这样的大工厂主,在他们眼中都是提款机一样的东西,想把他带入王室圈子,也只是想让他心甘情愿的把厂子交出来,更轻松的让他们剥削。
孙伯阳想起这个就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每次交税都让他无比的头大,征税官和王室的代表恨不得把他的所有钱榨干,要不是有其他商人和一些不在王室圈子内的官员军人帮助,孙伯阳估计自己没多久就得把自己的厂子里面的福利和工钱退回他老爹那个时期,成为一个人嫌狗厌的资b家。
有一说一,人际交往这一块,对于孙伯阳而言是强项,他用自己的财富、智慧与“野心”成功挤入了那些有钱人的圈子,并且成为了里面的重要人物,每次圈子内要聚会,主持会议的某位大商人或者某位非王室的将军大官总会把头贴第一时间托下人送到他家,其他“圈子内”的人也是十分信服并不会感觉不满。而是为他们这些商人出了孙老爷这么一个能人而高兴。
避税的方法,借口,厂子的技术更新,甚至借钱融资,孙伯阳总是很好开口的,在这些被王室压榨的有钱人眼中,孙伯阳注定是以后他们的领头人,因此他们也越发热情,想用裙带关系和孙伯阳攀上关系,就连那位施瓦诺夫将军都对孙伯阳青睐有加,正在考虑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孙伯阳,嗯……就是孙伯阳年龄太大了……
孙伯阳深知,这些人是不可以得罪的。
在这种王国环境下,孙伯阳并没有被优渥的生活而腐化,而变成那种“老爷”。相反,他常常出入贫民的街头巷尾,观察这个王国底层人民的情况,在一次又一次的交谈与观察中,孙伯阳心中的赤旗越发坚挺,他绝对不会苟同同化的。
这注定是一条漫长而又曲折的道路,因此孙伯阳动用自己的智慧,将原来的钢铁作坊工业化,又经营起旅馆、医店、家具、烟卷等等等等,尝试以自己最大的能力推动时代的发展,以此获得进步。很明显,直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很成功的,他的工厂越办越好,整个尘封的王国隐隐约约有了进步的迹象,尽管这一过程挤压了不少小作坊……
但问题是就算孙伯阳不挤压那些小作坊也是趴窝的下场,就王室这个剥削力度,不进步,大家都完蛋,倒不如推动时代,尽可能的打破这种问题。
“圈子内”的人也是非常赞同,怎么着,我们圈子就是讲这个:适者生存,出路摆着了,一起办工厂啊,这不孙老爷教咱们了吗?出点学费能几个钱?
这个“圈子”从古至今就是这样,适者生存,逐利而向前,他们对内就是残酷的生存逻辑,如今有了破局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在乎其他,而是更加激动,串联,与尝试,更何况孙伯阳实施的工人福利制度无形间降低了他的资产,也降低了扩张的脚步,给了其他人机会。至于大家担心的失业……那些工人多是一失业就被挖走了,就是工钱……依旧很低很低。
这些“圈子”人就现在的情况下是不能得罪的,他们中有有钱的商人,也有大地主,还有现役的将军,在殿前的官员,可以说,除了王室圈子之外的有钱人有权人,都在这个“圈子”内。同时他们也是可以争取与拉拢的,这些人多是知识分子,或许可以靠各种方式……军人的情况倒是不容乐观,争取的可能性很难,他们几乎全部是纯正的zb派,完全不可能想办法拉入赤潮之下。孙伯阳倒是也能忍受,毕竟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这个王国但凡整点zb主义那都算是进步啊。
“明天还要去和他们开会,真麻烦。”孙伯阳有些烦气的想到,一想到要嗯装上流的和他们谈笑风生,他就很反感,孙伯阳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面前识字班的工人们。
“好了,工友们都到齐了?”孙伯阳扫视问到
“到齐了,一二三车间的识字班工人都到了。一共三十八人。”米高奇数了数人数对孙伯阳说到
“我长话短说,抓紧时间开会。”孙伯阳直起了身子,不再双手撑着讲台。
所有的识字班工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立正站好,举起右手,做出了一个让孙伯阳十分熟悉的动作。
5会议
“坐下吧朋友们。”孙伯阳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脸上写满了严肃。
这些人,可以说是他艰难发展出来的,第一批有觉醒意识的人。
这一过程是很漫长的,孙伯阳在工作中一直观察,寻找有进取精神的工人,这种人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得的,刚进厂他们大多畏畏缩缩的叫孙伯阳老爷,孙伯阳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一个敢提出意见的,这让孙伯阳非常难办。
孙伯阳没有气恼,而是坚定的与工人做伴,放低了一切能放低的架子,尽可能的融入到工人之中,询问他们的家庭情况,询问他们在工作上遇到的困难,做出一切可以做出的帮助,这一过程依旧是艰难且漫长的,要改变人的固有观念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几个非常有活力的小伙子很快和他打成了一片,比如米高奇,他们把孙伯阳当做长辈,当做哥哥,这让孙伯阳异常欣喜,万事开头难,第一步总算走出来了。
这些小伙都曾经是冒险者,也难怪那么有活力,健谈,冒险者虽然也只能挣很少的钱,但他们相对工人与农民来说比较自由一点,养成这种性格倒也正常。
之后就是发展,孙伯阳很快就用亲切的,平实的说法打动了这些小伙子,他不去用什么大道理,只是讲大家经历过的,以及为什么会造成这种艰难的生活,是谁让他们干那么多的活,拿到的钱却只有一点点。觉醒的种子就是在那一刻中下的,有一天上工时,那几个小伙不再喊孙伯阳为老爷,而是先生,孙伯阳知道了,自己成功了。
种子一旦中下,他就会迅速生根发芽蔓延开来,在孙伯阳的计划与小伙子们的配合下,识字班开班了,小伙子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顺利拉到了更多的积极者,一年多的发展下,38人听起来不多,却已经是异常的突飞猛进了。
这38人都是非常热忱果敢的人,他们在识字班听孙伯阳的讲课,识字,学习着宝贵的知识,或许他们还不能称之为的“列斯泽克”,但也可以称之为,具有新的精神的工人了。
要提一嘴的,这个世界的知识,是保守的异常严密的,底层百姓完全没有任何途径去接触,一辈子只能浑浑噩噩,学校这种东西底层是压根不可能接触到的。魔法师学院、军事学院、神学院,还有王国学院,都不对底层百姓开放,百姓唯一的晋升机会,就是参军,或者有魔法天赋,由地主出钱上魔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