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异世界赤潮 第324章

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内厄特同志身穿一身经典的深蓝色军装,带着看起来十分方便的小军帽骑着一匹灰马对其他同志下达命令说道。在接到命令后内厄特就立刻带领部队向南边防线进发,一路沿着最远的山脉高原分界线尝试越过南镇地带突破敌军的防线。骑在马背上的他在合身军装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高瘦,那么多指挥员同志里估计就数他最瘦最高了。

“内厄特同志,我这里有暖汤,你喝一点吧?”

一位营级指挥员也骑着他的马走了过来,提起他的小铁壶递给内厄特同志说道。有不少指挥员同志也是前冒险者出身,就比如这位,他在之前曾经就是位可以使用火系斗气的冒险者,在中南解放战役开始后加入革命军成为了一名革命军战士。

“你去到处看看,有没有同志不舒服或者怎么样,把这汤留给他们喝吧。我身体好得很,还有马骑,没必要喝这汤。”内厄特笑了笑摆手拒绝道。

“你可别瞒我内厄特同志,你自打从天阳城狱中被救出来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瞧瞧,队伍里还有谁比你瘦?”那位营长同志大咧咧的说道。

“我本来就瘦,不是坐牢坐的。”内厄特同志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小凹陷,还是乐呵呵的笑起来拒绝道。

“没事,我身体健康的很。现在还是以战斗为重,不要提那些事情。”内厄特看了看前面继续说道。

“霍普营长,你要一位同志率领三十余人翻过山脉探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新的道路供行军。我军虽然只有一千五百余人,但敌军要是特意巡逻查探的话,我们即使强行突破敌人防守也基本上不可能抵达目标地方了。”内厄特同志又指了指前面说道。

“好,我马上去下命令。”霍普同志立刻骑着马向后跑去,消失在了内厄特的视线之中。忽然的一阵浑厚的山歌声又打断了内厄特同志的思绪,他和其他同志下意识的往山的那边看去,想要看看山那边歌唱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唱的什么歌?是西南的歌曲?”内厄特挥手喊来一位本地同志询问道。

“是西南的歌曲调子,不过我以前是没听过这歌词,应该是高原本地的特色。”那位同志细心听了一会后对内厄特同志说道。

“能不能叫那位同志来一下,我想问点事情。”内厄特同志又朝那边望了望对他问道。

“应该是本地的猎户,也可能是摘草药的药农。”另外一位指挥员同志说道。

“这样的同志最好,他们熟悉本地道路,或许可以经过他们找到一条更适合行军的路线。”内厄特同志双手抓着缰绳对那位指挥员同志说道。

“内厄特同志你以前当过兵?在旧军队里任过职?”那位指挥员同志又好奇的问道。

“没有,怎么?难道没当过兵的人就不了解这些吗?”内厄特笑着问道。

“小时候我什么都干,就为了混口饭吃。懂得多认识的也多,干什么活找什么人打听都一清二楚。长大后又在天阳城帮书店老板看店的,收帐、收钱、计算书的数量和卸货,也是什么都干。小时候干过一段时间的冒险者,曾经跟着一位冒险者老师自学了一点魔法,要说以前唯一能与军队联系上的,也就是我那可能连魔法学徒都不到的职称了。”内厄特同志回想起曾经缓缓说道。

“我还以为你以前是公子哥呢,再不济也是中阶法师。你和布莱恩同志有一样的气质,都蛮阴郁的。”那位指挥员笑着说道。

“是干活时候被打的,那时候被打怕了,不敢笑。小时候我也好笑好动,自从长大后就很少敢了,唯恐被老板看见就再挨顿打。”内厄特同志笑不出来,他陷入了曾经的回忆徐徐说道。

“那时候我整天在书店帮工,老板的什么活都要给他干,砍柴、烧饭,拿我当佣人一样使唤,他还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唯恐我闲下来就看那些书,懂得了知识。我每被他逮到看一回书就会挨一顿打,他们对知识总是把守的很严格的。要知道,那时候买书还得出示学院的毕业证,还得出示魔法师证明呢。”

363一鼓作气,奇兵出动

“再后来就有了资产派革命,我的任务就更多了。店老板开始不看凭证卖书,必须有人推荐才能来店里买书看,否则一律不卖。现在我才知道那是那些东南的顽固派为了抵制孙伯阳同志推行的普及学院而进行的反制手段。当初不只是中南,其他几省也是大致如此,唯恐知识外传,真的变成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内厄特同志摸了摸灰马上的毛发说道。

“他们不挣钱啊,那样防人和防贼一样,就不怕书卖不出去啊。”那位指挥员同志睁着大眼问道。

“能开书店的哪有一般人?要么是官员为了给其他人人情,要么就是有钱人家想要巴结文人获得晋升的机会。或者是贵族在幕后操纵,当时能开书店的哪有普通人,都不指望着这个吃饭。”内厄特给他解惑道。

“再后来,中南这边闹了革命,有个小时候的朋友恰巧被我在天阳城碰到了。我打那时候才知道他是给咱们革命军购买物资的。那时候只知道他们是叛军,不敢深交,唯恐被老爷逮住。后来多次交流我发现他的习气好像不像一般的军队一样,完全没有那种混吃等死的随意,有的只是朝气和希望。”

“他好像就认准了什么一样,每天都努力的采购物资,尽可能的为当时的根据地提供帮助。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慢慢试着与他交谈,也才逐渐知道列斯泽克主义,慢慢的了解了咱们的道理。就是这样,在孙伯阳同志来中南之后我也加入了列斯泽克谠,成为了一位列斯泽克谠员。”

“你说的很平常,可那段时候肯定非常的惊险吧?”

“是啊,那段日子又危险又充实。我每天都帮他打听城内那家店有咱们革命军需要的物资,还得防着老板发现我偷懒耍滑。晚上我就在家苦等,等着他把一些文章和报刊拿来,和我一起在晚上学习。最危险的时候有一队兵来搜查我们家搜出了报纸,好在那人不识字,我又是书店的,只说是拿回来烧火的,又塞了点钱才蒙混过关了。”内厄特同志说道。

“再后来呢?我为什么没有见到那位同志?”指挥员同志又问道。

“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我们在后来被皇鬼子发现,双双抓到了监狱里。我被判了二十年监禁,他则被直接处死,在二九年春天的时候就牺牲了。”内厄特难受的说道。

“真是可惜,是位很好的同志啊。”两人都陷入了感叹之中,他们望着山峰,望着渐渐有了点绿色的山峰想起来这些年来的艰辛。像这样牺牲的革命同志多的不可胜数,按照谠内的确切统计,每年全国失去联络、明确被敌人杀害的同志至少占每年新增谠员的三分之一,大概得有三千人。敌人的手段极其残忍,尤其是去年中南解放战争时牺牲的谠员数量更多,只是那一年全中南各地牺牲的谠员就得有四千多人,这还没算上亲列斯泽克人士与其他民主人士,算是这些那牺牲人数可就没法估量了。

牺牲率居高不下,也是因为勇达利姆国内许多地方还处于自治或者军阀统治之中,或者也是在高压统治下生活,除了中南以外那都是斗争的前沿。列斯泽克谠内现在一共有五万谠员,其中三万谠员都在中南,剩余的两万中也有近一半在东南,其他几省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半。再算上在外国的,在罗波蒂亚的总共加起来只有也五万谠员。

导致现在列斯泽克谠数量只有德默科特谠三分之二的主要原因无非也是因为这个,敌人对列斯泽克谠的仇视态度远甚于任何,时不时的大搜捕总是会逮捕很多人投入狱中,总是会抓到一些谠员的。敌人唯恐列斯泽克谠发展起来,宁肯错杀也绝不让列斯泽克谠扩展。

德默科特谠则起于安全的东南,在其他各地谠员少,绝大多数都在东南发展。加上后来的胡乱扩张,谠员的质量良萎不齐,这才超过前辈列斯泽克谠发展到了七万近八万谠员,发展到今天天下第一大谠的地步。

但要说北方的军阀、官员、贵族们怕谁,那还是更怕列斯泽克谠的。这些人破坏力巨大,且绝对不可能与之妥协。杀了一批又一批,逮了一群又一群,还是遍地都有革命谠的消息,让那些军阀官员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严密逮捕都是这样,要是不加以压制,以勇达利姆的社会情况恐怕早就如燎原火一样蓬勃发展了。

“内厄特同志,我把这位同志带回来了!”

年轻的小战士带着一位老人家缓缓从山脚走来,内厄特和那位指挥员也立刻下马迎了上去,老人披着斗笠,手中还拿着一支短杆慢跑了过来。内厄特看这位老人家的打扮也是吃了一惊,他再次加快了脚步,跑过去打量着老人,缓缓说出了他的疑问。

“老人家,你是在这里以什么谋生的呀?这大山里的,怎么这个打扮?”内厄特同志握住老人家的手问到。

“军爷,我是当地的猎户,靠打猎,偶尔采点药草为生。”那位老人家赶忙说到。

“这副打扮,也是因为冬去春来,山上的积雪化了,在这山谷之中的河也重新解冻,我们要想过去采药肯定要划船,要不然实在是没路可走。”那位老人家又继续说到。

“哦,这地方有山谷,还有河流?河流通向那里,能否通到泰格山后,直下高原?”内厄特同志继续问到。

“您们是……那位老爷的兵?”那位老人家迟疑的问到。

“我们是革命军,来解放西南的。你瞧,我们身上的军装都不和西南军一样,是蓝色的。”那位指挥员同志连忙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说到。

“革命军啊,革命军好,革命军好。也是军爷,是老爷。”老人家好像什么也没明白的连忙赞扬道,内厄特和其他几位过来的同志无奈的互相摇了摇头,只能从口袋中拿出了两颗奶糖塞到老人家的手中笑了笑继续问到。

“老人家,我们想要渡河,你能不能带我们看看河道是个什么情况?”内厄特同志又解下了腰间的水壶递给老人家问到。

“渡河?军爷,你们有多少人啊?这河虽说不大,但水网纵横,四通八达。您要是愿意划竹筏还是能过去的,不过吃不了重东西,划不了船,只有小舟能走。”那位老人家连忙感谢的收下糖又对内厄特指了指那边引路说到。

……

“能下高原,我们平常买卖东西就依仗这条河呢,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带着一冬的东西下高原去卖东西,或者是去其他地方做买卖。这河您别看名不见经传,可是我们这些乡人的必要之路啊。”老人家又指着这条宽不过十五米,深不过两米半的小河说道说到。

这条河确实不大,与其称其为河,倒不如说是一条溪。在两边的群山中宛如一条蓝绳系在两山之间,只是浅浅的浮在上面,好像天空上飘着一层云朵一样虚浮于上。河流的流速却极其的快,也难怪人家能撑竹筏就来回往返,有这样的流速,从高原的这头跃往那头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说西南军知道这条河吗?”内厄特同志蹲下感受了一下河的流速又回过头去对其他指挥员问到。

“这条河我们的地图上都没有标识,在西南军内部的地图上估计也就是一条小溪。如果不是正逢冬去春来,冰雪融化,这条河应该不至于这么遄急,和寻常的小溪不会有什么区别。”另外一位指挥员看了看周围也点头说道。

“我军的驻扎地离着多远,最快能几天往返?”内厄特同志又问道。

“轻装骑马,最快半天就能到。”一位指挥员同志回答道。

“格雷沙姆同志,我命令你立刻带一个连返回营地,要那边的同志配合发动佯攻,进攻南镇。另外我们还需要骑兵部队的支持,他们要想办法拔掉最近的那条新河的钉子,以确保我们能顺利顺流而下。”内厄特同志立刻下令道。

“我们要顺着河流直入高原西端,掐断高原与西南腹地的联系?”格雷沙姆同志立刻反应过来问道。

“这河至少能通向泰格山一线的新河,我们将在那里重新转进,再沿着新河河道顺大河直掐西端,快速突袭,攻敌不备。这样至少能缩短一周的行程,命令所有部队带好足够三天的干粮和弹药,砍树以做木筏。再向后方要求增援,增派部队制造竹筏,分批渡河前往高原中部。”内厄特同志决定的说道。

“这样我们就必须要指挥部的战略转移,派部队佯攻南镇吸引敌人注意力,增派部队协助我军制筏,骑兵部队拔掉沿路可能的钉子,那全军就都要以我军为中心行动组织战役了。”

“对,就是这样。本来我们制定的计划就是比较稳妥,成功与否都是很难说的,但要是这样决定,那战局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内厄特又点了点头说道。

“我军沿河急行而下,再顺着二线后方到泰格山脉一代的新出大河快速穿过敌人中部越过几座重镇直插敌人咽喉部位。只要我们的战术成功,敌人的命门就要被我们所掌控。那时,不管是增派部队在整个高原形成巨大的包围圈进行合围,还是迅速转进直奔西南腹地攻击他们的心脏地带,我军就都将占尽优势,敌人也就要被一鼓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