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有革命军撑腰,你们就好好的欺负我们吧。”
394西南解放
“您这钱,该不会连下一次的药材也一起定了吧?”老伯谨慎的问道。
“就这次的钱,你这两大捆药材四个铜币,收好别丢了,别最后跟革命军说我没给。”药店老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说道。
“那可谢谢您了。”老伯笑着把那四枚厚重又珍惜的铜币揣入怀中高兴的说道。
“谢我没用,这不是我定的,要谢就去谢你的那帮‘难兄难弟’吧。”老板不耐烦的挥手道。
“唉,还有。”药店老板又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老伯说道。
“这是上次你采药的钱,那些草药涨价了,也就多再算你一个铜币。”老板又拿出一枚铜币给老伯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瞬间他变得这么大方了?”老伯拿着这五枚铜币纳闷的想到。
“这家伙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吝啬,以往这么一捆草药行情好的时候也就顶多给一个半铜币,要是摊上量大什么的,压价一个铜币都是寻常的。怎么今天他这么大方,还把以前压价买的草药钱给了?”
采药行业一直很辛苦,能卖出多少钱全凭药店老板的一张嘴,往往一个月的辛苦采药可能都换不来几个铜币。药材这东西多了就便宜,少了就卖的贵。但是少的时候又那是那么好采摘的,往往一年四季下来就为了那几个子儿奔波,为了那一点钱就奔走在大山、悬崖峭壁之间,冒着失足、迷路和被魔兽杀死的危险去采摘这些药草。
以往这些药店老板都是很吝啬的,他们想尽办法的压低价格,尽可能的让这采摘费降低,以好用最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利润。采药者们又无法做到团结,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吃饭的,就是价格低点,忍忍也能勉强渡过了。现在哪还有地能耕,回去当长工和雇农过的估计要比现在还要困苦多了。
能开出这个价格实在是让老伯意想不到,他其实刚才也做好了只拿到两个铜币的心理准备,是什么让这吝啬鬼回心转意了?帝波罗开眼,他们所谓的革命军又是什么?
“约翰?是你吗老约翰吗!”街上忽然有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农经过老伯后又打量了他两眼喊住说道。
“鲍勃?”老约翰惊讶的回头打量也问道。
“好啊,还真是你!我说老伙计,两个多月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皇鬼子杀死了,已经死在战争中了!没想到,你看起来精神很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吧?”
老鲍勃穿着一身白色的土布衣服戴着斗笠抓着老约翰的肩膀笑着说道,后者也是满脸的高兴,老鲍勃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以前行情不好的时候都是老鲍勃邀请他去村里吃点饭渡过这困难日子。这是劳动人民,级阶兄弟的朴素友谊,无关利益,只是纯粹的友谊使然让鲍勃伸出援手的。
“我福大命大,死不了。怎么,两个月不见你的精神也很好哇,我看你脸发红,走路也带劲,比以前好像是年轻了些了。”老约翰也笑着说道。
“能不高兴吗?皇鬼子被打跑了,现在是革命军的同志在我们这管事。你不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好,唉,以前那是什么,现在是什么,真让人激动。”老鲍勃挥拳说道。
“当兵的管事啊?”老约翰迟疑的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当兵的来管事往往只会让镇子变得乱起来。前段日子打仗就是西南军在这管事,那段时间他连进镇子都得交税,更不用说去卖草药了。当时的药店老板给当兵的管事交了黑钱,然后又对他们这些药农进行压价盘剥,那段日子真是想告状都没地方告状啊。
“革命军和以前的当兵的不一样,人家是我们农民的级阶兄弟,是帮着我们的。你是刚才药店里出来的?怎么样,那个药店老板给了你多少钱?有没有给你少算账?要是少算账咱们就找他去,他可不能因为你两个月没回来不知道情况就欺负你。”老鲍勃又指了指药店说道。
“给的不少,四个铜币呢,还连同上次压价的一个铜币给了。这五个铜币够我吃的,要是以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老约翰连忙摆手道。
“你的意思是,他给我这些钱都是革命军的缘故?”老约翰好像意识到什么又问道。
“是啊,革命军来了之后就把镇子里原来的几个恶霸抓的抓,枪毙的枪毙了。镇子里当官的也是该审的审,该查的查,没有敢再包庇的了。革命军先是来稳定了粮价,又管了买卖把东西钱也稳定了。现在买卖都讲究公平公正,什么东西最多卖多少钱都有规定,没有敢哄抬物价的了。”老鲍勃摊手说道。
“那可是大好事,这是好官啊。”老约翰赞同的点头道。
“不止,现在你干活该领多少钱,都有了最低规定,不让乱扣工钱了。再者像你这样的,那都是得按规定给钱的,想要压价直接不让了,该给多少就得给多少,少一分革命军都不让他。前些日子有个铁匠老板想要克扣学徒的工钱,一个月才要给他八个铜币。结果这事被革命军知道了,别说给足钱了事了,那铁匠铺差点就变成代管了。现在还有革命军隔半个月就去转一圈,那老板可是一个子儿都不敢耽误,一到日子就火急火燎的给工人发钱,工人要是少要他还急嘞,真叫人痛快!”老鲍勃哈哈大笑道。
“这好是好,就是......是不是反而有点逼迫这些老板的意思?万一他们关门不卖了咋办?”老约翰又迟疑的问道。
“你真是老了,搞不明白事情了。”老鲍勃摇了摇头解释道。
“平常这些开店的,要打点关系,要给镇长、镇霸、军爷交钱,再加上税,谁都得给一份钱,光是这笔钱他们就出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呢?他们就需要交个税,给干活的负责医治就没有多少事了。你想想,这革命军来西南得订购多少东西,得要多少柴米油盐药?他们现在都乐坏了,每天革命军可都要采购很多东西还从不克扣。这要是在扣干活的伙计工钱,这纯纯的没良心啊。”老鲍勃说道。
“对了,你还是赶紧回一趟村子比较好,你得有段时间没回村子了,都不知道村子发生啥事了。”老鲍勃又高兴的对约翰说道。
“回村子干嘛?我家不在村子,也早就没了田地。我会村子也就是找你去,没有别的事情。”约翰摇了摇头道。
“回去干嘛?回去领田啊!”鲍勃听到约翰这话有些着急的说道。
“人家革命军已经把村里的地再分了,那个老地主的地该分的都分了,就只给他留了自己一份。你那份被强占了的地也被村里负责统计的分回来了,那段日子就找你找不到人,现在回来了正好,去领了地,以后在咱们村种地就行了。一把年纪了,别再出去冒着危险采药了。”老鲍勃对约翰劝说道。
“唉?你怎么哭了?”
老约翰实在是无法忍耐蹲在地上喜极而泣的大哭了起来,他坐在地上用从来没有过的力气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他哭的那么用力,哭的那么激动,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年轻时因田地强占而被迫离家采药,一辈子全靠在悬崖峭壁与魔兽搏斗中艰难的活着,再靠辛苦采到的药材换取微薄的金钱生存。转眼四十年浑浑噩噩,不知道多少个日月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帝波罗东升西落,一切本来就该这么过去,就这样带到他的棺材里。
这是喜悦的哭泣,像是在发泄着曾经的一次次的被欺负,像是在舒缓自己的激动的心情。是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同了,这次真的不同了!
......
“西南这边的革命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完成的,不是说我们把地一分,把工厂一充公就什么都不用再管了,就是进入到列斯泽克主义之中了。那样与封建旧社会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我们要想实现革命,就得从政、军先入手,然后再沿着经济,将革命带到农村与城市之中去。我们不只是要对单一的工农级阶展开解放,全西南的各个级阶都得从封建中挣脱出来,进入新的社会关系之中才是。”
史特南同志此时正与其他几位同志在西南城边走边向街上看去,很多人看到他的长相都是先吃惊,后又露出了笑容。谁不知道这位绿皮肤的先生这几天在这做了多少好事,又有多少地痞流氓,城里恶霸被他判决。西南的紧张工作让史特南并没有时间去中南找孙伯阳,他要留在西南先主持改革工作,等一切安定下来,事情不再那么重要,他大概才会去中南走一趟,去看看这位同胞同志。
“我们摧毁了原来的腐败社会关系,将各个阶层从沆瀣之中拔出,然后减轻他们的负担,解放他们的生产让他们得以更有效的工作和发展,这才是我们工作的意义。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如此,他很简单,却也困难到足以让三百年的王朝都无法解开。”
395西南持续建设
“史特南同志,您说我们接下来还要做哪些的工作,有哪些还是不完善的?这点您也是很有经验的老同志,我们也得多听取您的意见。”旁边的一位同志谦虚的问道。
“这我可不敢当,打仗打游击我在行,但是主持后方建设我就不能说是一流人物了。我现在和你们讨论的爷孙之前很多同志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些经验是我们历经无数挫折,经过了无数为了生存的改变而积累下来的。可以说,这些都是经得起实践考验的,但是勇达利姆毕竟不是别处,这里和我的祖国也并不是完全相同。真正的实践去做,还是得看你们一步步的来。”史特南连忙摇头道。
“孙伯阳总计总结出来的哪一些不就很好?我看,很多地方你们反而要比我有经验的多,我和你们站在一块反而有点空口说大话了。我也没经历过中南的改革,你们这些同志可是有不少人经历过,比我要强太多了。”史特南继续笑着说道。
“要是论经验,肯定您还是经验更多的。我们这些同志从二六年开始到现在也就搞了三年半的革命,听史特南同志你的意思,你少说也得有十年吧?”一位同志笑着问道。
“十年?还要多一点,满打满算有十四年吧。要是算上之前那可就更早了,十五年肯定是有的。”史特南回忆了一下说道。
“十五年,我看我们也是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的。做好打个一代,也要解放全勇达利姆的准备。”一直跟着的李察同志背着手感叹道。
“应该不会那么久了,勇达利姆的情况比当年好多了,按照现在的发展势头,我估计最晚三年应该就要进入到我都没见过的新阶段。不过要是有魔族鬼子可就得另说了,皇鬼子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无法高估,我们在战略上蔑视他们,当然在战术上也是得重视他们,去仔细又认真的与他们战斗的。但总体来说,他们的腐败旧体制下的军队,别说武器不如咱们了,就是武器比我们好也绝对不会改变失败的事实的。”史特南同志笑着对大家解释道。
“决定战争胜利的有这样几个大原因,武器的优劣,兵员的素质,将领的水平,后勤的供给,还有一项将在一开始就能决定战争是否胜利的就是组织的程度了。”李察同志赞同的点头道。
“同样的军队,假如a军队有更好的武器,a军队各方面都要优秀于b军队,可为什么无数年中,装备更好的军队总是会被新兴的势力军队打败呢?原因无过如此,用更新的,更健康年轻的组织去战斗,和已经尘封腐败的军队战斗是两种不同的级别。别看a军队在很多时候纸面上的成绩更好,人更多、受训练、武器盔甲好。但一到实际上,受制于腐败的组织,那就甚至有可能还不如新兴军队咯。”李察同志继续摇头笑着说道。
“李察同志可是行家,我们中除了穆里尼奥同志估计没有比他更懂打仗的了。”另外一位同志笑着说道。
“怎么,穆里尼奥同志呢?”
“他去主持宗教革新工作了,那是个很重要的工作,如果不硬气,是很难和那些神父说明白的。”李察同志回答道。
“我们回归原来的话题,如何保证组织的年轻活力性呢?以我的看法,无非就是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我们解放工农,解放商人级阶,解放教育,社会各行各业,从封建之中解脱出来。在腐败的组织关系下,一环扣一环,每轮都是需要打点,需要盘剥下去的。一旦变成这样子,那他就是一定要被新的所取代的。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无可厚非。”
“新的组织更加健康,他们更加锐意进取,更加蓬勃生机。封建王朝是这样,资产国家是这样,到了我们列斯泽克主义国家那就更是如此了。我们的组织从开始就决定健康下去,一直解放所有同胞,将所有人从压迫中解放出来。在这样的纲领下,那健康与不健康,相比就不只是一倍两倍,甚至就是十倍百倍还要多了。”史特南同志继续说道。
“是啊,就是这么个道理。”一位戴眼镜的同志也感叹道。
他们在街头站定,原本肮脏又混乱的大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又整洁的街道。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生气,走路匆匆忙忙,又干净利索有着目标的向前。确实是变了,所有的都焕然一新了。在失去那座压在头上的大山之后,每个人的生活就好像忽然从泥潭中拔了出来一样,不复从前,不再需要在泥坑中挣扎的过日子了。
“要是能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就好了。”戴眼镜的同志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