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没事菲利希亚,已经没事了,我信得过她,如过她想,假使她和这个杀手一起配合,斯潘迪同志肯定是防不过来的。”孙伯阳与走过来的斯潘迪同志握了握手,又安慰菲利希亚说道。
“你总是以身犯险,有时候我希望你要是高高在上的就好了。”菲利希亚垂下头来抱怨道。
“总计,已经搜过了,没有其他武器。”亚克同志拿着一把搜出来的短枪走过来说道。
“这下你可以放下了吧,她总是不可能战胜你的。”孙伯阳揉了揉菲利希亚的头发笑着说道。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孙伯阳走过去伸手问道。
罗莎琳德见了孙伯阳伸过来的手反而局促了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没有什么自信与孙伯阳握手。在这样尴尬的片刻后,她又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宣传单鼓起勇气来递了过去给孙伯阳。
“我...我想做人...”罗莎琳德轻声紧张的说着又弯下腰半跪了下去,孙伯阳则立刻伸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亲切的拉起又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露出温和的笑容诚挚的说道:
“你以后不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了。”
这是罗莎琳德一辈子记忆尤深的一句话,当她渡过漫长的岁月逐渐老去,已经成了一位耋耄老人时,当记者再次向她采访五十年前的那个惊心动魄的下午时,采访孙伯阳总计对她的话时,她总会在躺椅上这样温和的笑着回答记者:
“一切都变得那样美丽,世界与以往不同了。”
“即使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
......
“我们走吧。”斯坦培克准备走上马车拄着拐杖对其他人说道。
“慢着,你们是不能走了。”几位公安同志从别墅院子的前门走了进来,冷冷的对斯坦培克等人说道。
更多的革命军同志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包围了院子,架起步枪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斯坦培克意识到大势已去,自己的计划肯定是完蛋了。
“以谁的名义。”斯坦培克强装镇定的问道。
“人民。”那位在最前面的同志回答道。
516狱中故事
又是一次望风。
在圣英所里,每日的望风是他们不可多得的自由活动机会。除此之外他们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牢房里渡过,亦或者是被揪出去再次审讯。在这里即使是像普通监狱那样出来搬石头都是难得的,看守这里的军警们对他们异常警惕,唯恐他们逃出去,把这里的真相公之于众,让本来就已经开始变臭的临时府政再加上一笔臭气。
为了迫使他们动摇决心,同志们被关到这里以来就没有吃到过一顿好饭。在这里想吃一块在外面悉数平常的黄窝窝或者黑面包都是难事,这里的饭菜永远都只有军警们吃剩下的泔水,掺着发黄菜叶的糊糊,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的掺了麸子与木屑的黑面包。
大家唯一的肉体上的希望就是院子里那井只有水瓢宽的水井,那井清凉甘甜的井水是这些白匪唯一留下来的可以证明他们还有人类感情的见证物。除此之外,这里到处都是压抑,死亡,与痛苦。
几乎所有的同志身上都带着疾病,为了折磨他们的精神,白匪们动用了一切手段来让他们屈服。食物让人难以咽下只是最悉数平常的,除此之外还有时不时就进行的拷问,以及军警们的谩骂殴打。也有时不时就故意放在他们面前的假消息,或者说革命军在溃败,或者说孙伯阳同志被刺杀了,又或者说解放区打起了内战,用尽一切办法让同志们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以此达成他们的目的。
凡是人能够想出来的,人想不出来的主意,全都被他们使用上了。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实在是难以详细举例。奥列格害怕列斯泽克害怕的要死,连带着这些特务军警们也害怕的很,他们恨不得抛开同志们的肚子,去亲眼看看,为什么要对列斯泽克理想这么的忠诚。
其中精神上的不乏禁止睡觉、不停的在身边制造噪音、在他们身边伪造革命军不利的战况。这些还只是低级的,更有充分准备过后,便给同志们喂下致幻药剂,折磨同志的精神。也有寻到同志家乡所在地的,便以家乡做要挟,以亲朋做威胁,挖下他亲朋的部分五官手脚进行威逼恐吓。还有的以身后做威胁,称将使其尸骨无存,让后人都找不到地方去祭拜。
肉体上则有,各种‘常见’的酷刑,包括做老虎凳、灌辣椒水、竹签夹手指、逼迫同志们生吞臭虫跳蚤烟丝,站笼,水刑,烙铁,鞭刑。这些还只是常见的对待同志们的做法,更凶狠的便还有被称之为咸甜关的恐怖刑罚,先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鞭打,待到遍体鳞伤之时就绑紧在茅房,又撒上蚂蚁,让苍蝇与蚂蚁一同产卵或啃噬。
各种刑法从出不穷,这里实在是难以举例。但有件事情是绝不容篡改的,那就是德默科特谠特务们的残忍手段,即使是放在曙光历史上也是罕见的恐怖行径。如果说要问大家是同一个民族,为何要相互残杀,那我们的同志们一定是最有发言权的,只是在监狱中的角落一瞥,就已经很难能够辨认这是同一个民族的同胞了。
这里是一座魔窟,一座名字为圣英所,实际上是既不神圣,也不英雄的监狱。为了迫使同志们开口、叛变,麦克唐纳对这里的同志们的是无所不用,什么样的行径都用上了。也有的注定将在这里蹲一辈子,这些人不能放在普通的监狱里,必须严密看管,因此而被扣押在这个深山之中,远离城区的圣英所。
纳米利特一瘸一拐的在空地上走着,他的腿之前在审问中打断,即使是自己用超人的意志力咬着牙掰了回来,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后遗症,让他一用力就会感到剧烈的痛疼。这里是没有药能给他们医治的,或者说,想要治好病,那是要看狱长大人的心情的。
他已经被拷问了四次了,特务们的拷问一次比一次不耐烦,一次比一次凶残。但是无论特务们如何对待他,纳米利特都用自己超乎寻常的意志力坚持下来,甚至还处于较为健康的状态。他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改变这一切,死了的话就什么都结束了。因此他一直在坚持,并且尽最大的努力,去找任何一丝可以逃跑的机遇。
“纳米利特。”马赛同志在不远处挥手示意道。
“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马赛同志扶着纳米利特坐下来问道。
“要是能在受刑后好点,那我一定是叛变了,否则怎么会好点呢。”纳米利特搓了搓手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
“当兵的就是有骨气,吃得住拷打。纳米利特同志,一定要坚持住,胜利的曙光就快来到了,我们一定能等到自由的那一天的。”马赛同志也笑着说道。
“怎么,你有消息了?”纳米利特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算是吧,琳达同志负责给这些白匪干杂务,这些白匪有最新的匪军报纸,也有一些革命报纸,为了编造谎言蒙骗咱们用的。每次给他们倒垃圾时琳达同志就会捡拾一些撕碎了的革命报,然后拿回牢房拼凑一下。就是这活不好干,她的眼睛好像很难受...”马赛同志说道。
“那有没有最新的消息?”纳米利特激动的问道。
“嘘,这是用炭笔抄写的,也是琳达同志拿来的废纸和笔头誊写出来的。”马赛同志比划了个嘘声又小心翼翼的从大衣里掏出一小张纸递给纳米利特道。
纳米利特也悄悄的接过那张小报,他看到纸张上的字时下意识的浑身一颤,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了。
(向一切艰苦战斗着的革命同志致敬礼!)
纳米利特同志嘴唇与双手哆嗦的收起纸张,他低下头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然后与马赛一前一后的站起来又走向了不远处。他们站在院子的角落看着周围,继续讨论起了他们十分关注的问题,如何越狱。
“你计划的怎么样?”纳米利特侧头问道。
“南边的那堵墙有些松动,估计再下场大雪或者来场暴雨就要被冲垮了。以这些白匪的作风,他们是不敢让工匠来修墙的,必定是由我们来负责这个工事。”马赛同志小声的抱臂说道。
“我们有几位矮人同志,他们其中有对建筑很敏感的好手。我们砌墙时就按照他的指导砌墙,这墙就会在用力推动下更容易崩垮,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马赛同志又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从牢房里面出去?他们不会一次性把我们全部放风出来,如果到了危急时刻甚至不会再让我们放风。”纳米利特反问道。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马赛同志无奈的回答道。
“那个老头,他有没有办法帮我们?”纳米利特同志又指了指前面的在院子里疯疯癫癫的老人问道。
“他?不,他是个老疯子,不知道被关押多少年了。每天虽然是他负责去山下买菜,但他怎么可能听懂我们的说话,不可能帮助我们的。”马赛同志摇头道。
“能不能联系到阿罗克将军?他应该有办法帮我们。”纳米利特再次问道。
“他被关在那边,山上的那间别墅里,根本不和我们关在一起。柏珍将军也是,他在被带来审讯后也被关到附近的别墅了。这些毕竟也是德默科特谠的大军官,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还是不会虐待的。”
“这可就坏事了。”纳米利特无奈的摇头道。
特务们忽然动了起来,他们蛮横的开始驱逐正在放风的同志们,把他们推回监狱提前结束了放风。不少同志被推到在地又被粗暴的拉起来命令其继续往前走。马赛与纳米利特谨慎的走在同志们边上看着特务们的举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提前结束了放风呢?
“琳达同志!”马赛同志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神父与琳达同志,忙向他们招手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提前结束了放风?”马赛同志焦急的问道。
“同志们打过来了。”琳达同志凑过来小声的回答道。
“革命军同志们开始解放东南省,东南战役在昨天就已经开始了。他们害怕我们被革命军同志们找到然后救出去,打算把我们带走,送到北方去。”琳达同志又继续说道。
“不是有消息说东部战役已经胜利了吗?他们怎么把我们运到北方去?”马赛同志边扶着纳米利特走边问道。
“听说是走小河道,绕远路运送。”琳达同志又回答道。
“告诉同志们,藏好工具带在身上,说不定就有机会能在船上逃走。”马赛同志严肃的对几位靠过来的同志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