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像海瑞那样死了都没钱买棺材的清官,终究是少数,这年头,对绝大部分的官员来说,忠君爱国,只是一句口号,忠的谁,爱的谁,自己心里都清楚……一个个不要钱,就要权,再不济,也是要名。
这种前提下,皇上当然越勤奋越好,若你表现出那么一丝留恋后宫,或是沉迷别的兴趣爱好的倾向,保证第二天早朝下面跪上一排,言语恳切,姿态谦卑,实际意思就一个:“给臣干活去。”
那白吟是怎么做到被请去休息的呢?
过程也很简单……大概两天前,退朝前,白吟让龙螭帮忙,把积压的那些公文送到他寝室去——其实这事儿轮不到龙螭,有专门负责这些的官员,但白吟不知道怎么走正规程序,用太监吧,影响又不好,就让公主帮个忙……
他倒是想让太子帮忙,反正太子进化后就是皇帝,进化条件是老爹嗝屁,碰个奏折太正常了,就算不说这个,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也总比还是大萝莉的龙螭有力气。
到这里还没什么,皇上勤奋就勤奋去,领导想加班,不带着你个员工一起通宵都够仁至义尽了,你还能拦着不成?
然后第二天早上,所有的奏折都批完了……
臣子都惊了……我嘞个去,那可是积压了一两周的奏折,里面还有些年代久远,但因为不好处理,所以先放着的——这工作效率,您是穿越过来的?
要知道,许多大臣上交的奏折,并不都是军机大事,甚至很多都是垃圾奏章,大概就是狗屁倒灶的小事儿,如张家长,李家短,王家媳妇不要脸之类,偶尔呢,还出一个赵弘燮这样的奏折狂魔,在位期间,上过的奏折接近一千二……
皇帝也是人,这么多奏折,也是会糊涂的,于是就会出现下面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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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织造:皇上您好吗?
皇帝:朕安(朕很好)。
广州织造:皇上您好吗?
皇帝:朕安。
广州织造:皇上您好吗?
皇帝:朕躬甚安又胖些了(朕很好,还胖了一点。)
广州织造:这是天气和粮食价格报告,请皇上过目。
皇帝: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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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奏折之繁杂无趣……
不过,对白吟来说,这个过程,还算轻松。
首先是正经的,涉及到政令的奏折……他是汉语言文学系的大学生,又有看书的好习惯,知识储备量能让本人这种老咸鱼泪目,所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奏折怎么处理,结合下历史,便有了基础,以白吟的智商,轻松得就像写毕业论文。
当然,上面这段儿,也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他有算仙。
然后,是毫无信息量的奏折……我们可以将之称为垃圾短信。
关于这些奏折的处理方法,白吟效仿了下某位前辈:雍正。
这位皇帝的作风,诸位可以从以下事件看出:
......
某日,宫里邀请了个戏班子,欲在宫中搭台唱戏,有个御史认为此举有失体统,力谏不可以,并很固执地一连上了三次奏折,最后雍正不耐烦了,故在奏折上批道:
“尔欲沽名,三摺足矣。若再琐渎,必杀尔”
解压缩:你想沽名钓誉,这三个折子就够了,要是再烦我,回头就弄死你。
......
事实证明,干皇帝这行的,一般没什么耐心,唐朝有个反面教材叫卢祖尚,任瀛洲刺史,后来因为交州都督出缺,李世民准备把他官升一级,派交州去,结果卢祖尚死活不乐意,因为交州实在太远,且境内贫困,要啥没啥……他也是心大,觉得自己无错,就连抗了几道旨。
后来……他就被李世民一刀剁了。
既然不想离开,那你这辈子都不用走了,就埋这吧。
白吟一直很有耐心,小时候,为了测试隔壁家小孩的耐辣程度,他经常买根香肠,咬掉一口后,在鲜红的肠衣上涂一层辣椒油,然后开始在隔壁家门口等,一等就是俩小时……
不过,他现在是皇帝,皇帝完全有“没耐心”的权力,因此,对待那种垃圾奏折,他往往会发挥下自己从薛生那里学来的“幽默感”。
如某谄谀之臣拍马屁:“皇上当真明以洞察,实乃流芳百世之千古明君。”
白吟:“唯一的不明就是还留着你。”
如某言官对他上朝时还带女儿(龙螭)的行径不满,并辅以“女眷怎可干政”的台词。
白吟:“已阅。”——其措辞之简洁,颇有班主任批改暑假作业时“学生一个月,老师一个阅”的潇洒。
开玩笑,龙螭可是我重要的“通关钥匙”,我要是不带在身边,被暗杀了怎么办?
一天后,那言官可能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又发了一次垃圾短信,措辞如泣如诉,要不看内容,还以为死了什么亲戚——到奏折末尾,他表示,“臣深感于陛下面前之言微人轻,还望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这可不是真准备告老还乡,完全可以理解为稀有人才用辞职威胁领导。
白吟这次是这么回复的:“准。”
然后第二天,那人就真的被送走了,且表情跟昨天晚上那张奏折上的语气差不多……都跟死了亲爹似的。
当然,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文官集团么,哪有不抱团的?要是偶尔刷个声望都有辞职的危险,他们还怎么混?
所以,上奏折那位刚被送走,立刻就跳出了一堆穿着官袍,“扑通”就跪了一排,开口就是“臣以死谏……”
白吟一挥手:“准。”
那排人都愣了:您准什么啊?我这劝谏才开个头啊您就同意了?
莫非……我其实在皇帝心中非常重要?
换个专有名词儿,这叫“圣眷正浓”,历史上有很多权倾朝野的太监都能用这词形容,如魏忠贤,张让,王振……
再然后……跪着的那些人,就都被拖出去砍了。
你不是准备以死谏言么?满足你的需求,谏了,就去死吧。
白吟从不认为,只要在“幻境”,可以无视道德底线,就可以为所欲为。
因为不止是幻境,其实,不论在哪,他都能无视道德底线,为所欲为……
他当然可以很善良,但前提是不阻碍他的脚步,龙螭是他“通关”的关键,且是目前掌握的,唯一的关键,幻境里的虚拟人物而已,还想干涉龙螭的事,再废话就滚,还废话就死,在这里,有一点是和现实相同的,那就是,死人都不会开口说话。
从时间看,朱佑樘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也就是说,白吟在这个幻境,很可能待不到一个月,既是如此,“暴君”的人设,可以让他不受到所谓“清官”的掣肘,专心通关。
暴力产生问题;极端解决任何问题,这是实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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